架空历史:1815年拿破仑战争(五)三巨头的混沌

注意:此为架空历史,请勿与真实历史混淆!


在弗勒吕斯的磨坊中,法军第五军军长旺达姆度过了一个不安的晚上。满脑子都想着皇帝可能对他的责备......
手握最先锋的部队和帕若尔的精锐骑兵,却只因为一个普军的旅部就畏缩不前,甚至拿不下松布雷夫这个重要的目标点!他想,内伊不过才几个师的部队,却敢追着齐滕将近三分之一的部队战斗,还两次攻进四臂村!他作为帝国军队最负众望的前锋,却只取得如此卑微的战果.......他只是不知道不远处的格鲁希将军也在懊悔罢了,如果知道,他一定会更加难受的。
在通向罗马古道和尼韦勒的公路的方向不远处的瓦涅莱,普鲁士的施泰因梅茨将军与他一样焦虑不安。西里西亚的散兵在入夜时终于三三两两地遍体鳞伤的返回了,整个营被打散了三分之二,营长也阵亡了,只有营旗还在。再看看他焦灼不安的旅部士兵,个个脸上都是疲惫与悲哀的深情。威斯特法伦后备第一团在戈斯利损失了一个营的中坚力量,勃兰登堡团和第24团都在战斗中被打散了将近三分之一,只有星星点点的散兵摸回了营地,有的可能还慌不择路地钻进了法军的营地,因为南边还能听到时不时的枪声,这里也可能还有西里西亚营不屈的散兵的火力,他也不知道了......
吕措中校待在瓦涅莱南面的一处农庄附近,他和施泰因梅茨的骠骑兵部队驻扎在一起,有的骑兵的战马已经战死了,各团的伤亡无法统计,因为法国龙骑兵至少扫荡了大半个旅的部队。不远处还能看到29团的营地,他们的团旗在白天的战斗中被吉拉尔师的一个连长缴获了,如今他们完全失去了组织,只等着尽快找回旅部了。
在更西北侧的四臂村,村外的内伊和村内的伯恩哈德也都在担心相似的问题。内伊在想怎样冲进被拿骚旅严防死守的四臂村,伯恩哈德则是在考虑如何面对明天可能的大量法军进攻——施泰因梅茨旅的普军散兵有几个跑进了他们的营地,告诉他们法军至少有一个骑兵军和步兵军的部队。
所有的前线将领们都沉浸在矛盾的心理之中,法军的各个军官,包括前不久刚刚坚定了决心的布尔蒙,都在想如何去忘却往昔联军留下的伤疤,为帝国奋战到底。而英军和普军的军官,则祈求着自己看到黎明平安到来——尽管它会,他们还是不知道自己能否还沐浴在其后的骄阳之中。

在沉睡的士兵之间,那些将军的世故是荒诞不经的,他们怀着的,只有在战乱中生存下来的最后一丝纯洁——活在忠诚的美梦之中,握紧手中的枪和刺刀柄,认真地咬开火药纸。是的,那就是履行责任,麻醉自己。
但是将军们也早已抛弃蓝图和美梦了,久经军旅的生涯,到了这个晚上,只有务实的思考。
身在沙勒罗瓦的拿破仑,看着戴尔隆的军部消失在戈斯利的方向,目送着近卫军和洛博的部队进入沙勒罗瓦,热拉尔的部队向弗勒吕斯方向前进。熙熙攘攘的人影让他感到军威的严整,毕竟这远比奥斯特里茨时的部队多得多了。
然而他本身也在考虑普军和联军的真实动向。内伊发回的战报指出施泰因梅茨和吕措都向尼韦勒公路方向退却了,想起皮尔希旅也向松布雷夫方向退却,他能明显勾勒出普军明显的动向,至少一个军正在向松布雷夫附近集结,联军向四臂村的冒进要么是在掩护撤退,要么是在准备集结,可如果普军不是小部队牵制而是投入整个军,就意味着决战为时不远了.......
总之,必须尽快攻下松布雷夫和四臂村。他又有些困倦了,这是他清醒时难得的思考。
联军的两位重要指挥官何在?他们正在上演一场奇妙的戏剧。
垂老的布吕歇尔宝刀不老,当天白天,他在松布雷夫区域通知齐滕将部队尽力在这一区域集中,在皮尔希II的部队被压垮之前,阻击住法军的攻势,这位老将仍然凶悍地命令皮尔希将军的第二军和蒂尔曼的第三军以最快速度赶到松布雷夫区域,准备反击。
但是随着夜幕不断地逼近,坏消息接踵而至:皮尔希II的部队被撕了个七零八落,只有2个营保持了完整的战斗力,其余都需要休整;施泰因梅茨旅和吕措旅在布鲁塞尔大道上被内伊纠缠得伤亡巨大,士气已经受损,即使没怎么参战的雅戈旅,也折损了足足一个团的部队。皮尔希和蒂尔曼还在尽快向松布雷夫行军,可他们不可能即刻投入战斗,毫无疑问,齐滕的部队还会遭受巨大的压力。他能看见弗勒吕斯那边密密麻麻的法军营火,那是多么的精神,就像昔日在奥尔施塔特战役时一样,他惧怕达武的神威再次降临在法军身上。他深切希望那慕尔路上能尽早现身普鲁士的旗帜——那将是他最大的荣耀。
可如今,这一切都埋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夜里了。

威灵顿公爵,半岛战争的胜利者,如今在布鲁塞尔温暖的舞厅中翩翩起舞。在伯恩哈德不顾压力挺进四臂村时,他还让联军的各个师部星星点点地散落在比利时大地上,虽然的确害怕拿破仑的全面进攻,但是蒙斯区域的沉默和桑布尔河的战火、布吕歇尔的催促已经在提醒他拿破仑正在做的一切了。而他所做的一切,仅仅是命令米夫林把部分部队向尼韦勒集中而已,这对于全速前进的内伊来说简直是天堂,而对于坚守四臂村的拿骚部队来说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灾难。
里士满夫人感慨地望着舞厅中起舞的青年军官——作为舞会的举办人和交际花,她能看到无数熟悉的面孔,有的饱经沧桑,有的尚未经战,这便是历史的不同之处,即使是皮克顿这样的老将军,在铁血的战争之外仍然兴致勃勃......那些充满活力的城里的年轻小伙子和姑娘们却不知道,那些军官的欢乐很快便不能再维持下去了。
奥兰治亲王第一个离开了,舞会正在高潮时,午夜的钟声和热情的男女不能挽留勇敢的将军,他匆匆离别,骑上战马绝尘而去。很快的,皮克顿、宾、帕克、梅特兰、庞森比等等将军一个个离别,少女们天真的眼眸中看不到他们的哀伤神情......集结的命令下达了,即使是那些浪漫无邪的年轻军官都还是解开了舞会的衣装,打理军装匆匆离去了,他们的恋恋不舍掩盖不住入战的信念。所有人都离开了,里士满夫人沉默不语,只看着几对城里的少年少女相伴而舞,直到天明。
威灵顿公爵在良辰美景中沉醉着,在第二天的晨曦降临时,他便匆匆离开了,他在向松布雷夫的比西磨坊前进,布吕歇尔正在那里等待着他。
新的噩梦即将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