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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风暴 第二章 分裂

2022-02-24 20:11 作者:乌尔干  | 我要投稿

他的名字是托克·德雷诺特(Toc Derenoth)。他仍然接受这些音节作为他肉身存在的代号,但它们已无法再象征他的存在。他曾经成为过怀言者的第三手,但他现在已经超越了那个角色。他曾经为牧师库尔沙·塞德(Kurtha Sedd)服务过。他也超越了这个角色。他已成为更伟大的圣言真理的化身。他为二者,也为一体。他已经抛弃了肉体的界限和旧日存在的谎言。

他是无负者(Unburdened)。

他曾经抵制他的转化。在考斯的深处,库尔沙·塞德(Kurtha Sedd)将这份礼物带给了他,但他却因自己微不足道的人性而陷入挣扎。他对圣言犯下了罪。他违抗了众神的意志。于是,必须要有忏悔。

他是无负者,因此他陷入了囚禁。他坐在战斗驳船深渊行者号的指挥座上。精神和物理的双重锁链将他束缚在那里。他的神经和飞船的动力管道合而为一。整个船的大厅和房间,都在进行着一场仪式,将他的存在和船束缚的越来越紧。

他欢迎他的锁链,因为它们预示着他的血腥救赎。它们是一种与他的转变一样崇高的痛苦。傲慢和自私也同样终结了库尔沙·塞德(Kurtha Sedd),他太晚的开始寻求自己的转变。而托克·德雷诺特则学会了服从。他学会了服从比自己更大的目标,并且得到了回报。在考斯时,一个存在来到他身边。它称自己为无分之信的庆祝者。它把他从考斯带走。它把他带到了深渊行者号上来参加一场伟大的狩猎。

仪式完成后,他将被释放去追寻那些猎物。

不会太久了。马上就将开始。

在侍奉真理的喜悦中,他的下巴在奴役的微笑中剧烈的张开。

 

“我们正在失去阵型稳定,”第一战团长维鲁斯·卡斯宾汇报道。

这么快。基里曼难掩自己的沮丧。这次跃迁比上一次还要短,风暴即将把他的中队逼回现实空间。

萨莫色雷斯号的战略室可以与舰桥和它几乎永不停止的各类干扰隔绝开来。现在大门已经关闭,将密室变成了部署战争的圣地。就是在这里,一切理论将得到实践。在这里,演练得到结果。战略室的圆型穹顶低于舰桥的穹顶,其顶部的黑暗被区域星图的全息投影照亮。相对狭隘的墙壁和实时战场投影的存在都使人们集中了注意力。

星图在穿越亚空间的过渡期间依然完全空白。这是行动依旧失败的一个委婉象征。基里曼从纷繁复杂的报告中汲取了精华。战术室桌上的全息图净是近似值、猜测和纯粹的黑暗。它就像在嘲笑基里曼。这证明了他的行动理论正在演变成一种毫无意义的练习,没有获取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把他的舰队分成了几组,每组都有力量足以摧毁一个星系。他下令保持高度警惕。一旦出现亚空间风暴将舰船拉离彼此,就立刻停止跃迁,在进行新的尝试之前,各组舰队会重新集结。而每次基里曼的舰队刚刚跃迁。这令人憎恶的风暴就会试图拆散他们。

当萨莫色雷斯号在风暴中摇晃时,甲板随之起伏不定。集结在战略室中的极限战士军官并没有随着动摇。他们像大理石柱一样坚固。基里曼眼角余光看到一道涟漪从门口一侧泛起。这艘船的物理性质不如他的儿子们稳定。

“理论上,”泰特斯·普雷托(Titus Prayto)在通讯扬声器中庄严地宣布编队分散的广播中说道,“阻力的增加恰恰证明这条路线是正确的。”

 “一个诱人的理论,”基里曼告诉智库。“也是一个危险的接近一厢情愿的想法。”

普雷托点了点头,“诚然如此。”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进行核实,”基里曼说。“船长,”他对图雷蒂亚·阿尔图泽( Turetia Altuzer) 说,“结束跃迁。”

“谨遵汝命,大人。”

萨莫色雷斯号的核心深处颤抖着。震动沿着船身扫过。它从基里曼的脚下经过。他不禁感到同情这艘船的痛苦。片刻之后,空气发生了变化,一个更加确定的现实。他们回到了现实之中。

一连串闪烁之后,星图再次更新后出现在了密室之中。基里曼抬头看了一眼。

“抱歉,”普雷托说。“看来确实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星图依旧零星散碎。尽管有比舰队更多的沉思者系统在做演算。毁灭风暴甚至使最基本的导航测量都变得不确定。整个即使是理论上就在附近的那些恒星系,都像泰拉一样不可见。仍然有足够的数据让基里曼看到各组舰队的位置。萨莫色雷斯号和它的护卫队位于奥特拉玛的西北边缘,距离他们之前的位置只移动了几光年的距离。他们一直沿着边界横向移动。如果对说有前往泰拉的旅程有任何进展,现在都完全看不出来。最近的星系是阿努里(Anuari),它位于图表的西部边缘,差点被挤出星图。舰队已经身处在深邃的虚空之中。

“我们被分散了,”常胜铁卫军指挥官德拉库斯·哥罗德(Drakus Gorod )汇报道。战术室桌上的全息图闪烁了一下,重新排列了符文,以反映各部所在的新位置。整个舰队就像一把骨头一样被扔到了这整个区域。只有打击巡洋舰卡瓦斯科号(Cavascor)仍在陪同在萨莫色雷斯号附近。

“你的理论还是有正确的可能性,”基里曼对普雷托说。他试图摆脱自己只是在茫然的抓住任何救命稻草的怀疑。近日以来自我怀疑已成为他不受欢迎的常见伴侣。他曾经相信他已经考虑到了第二帝国所有可能的后果。他从一开始就考虑到了他父亲仍然在泰拉王位上的偶然可能性。但他现在担心这是否只是自我安慰的说法,他事实上从未真正相信这是可能的。如果他真的认为荷鲁斯可能没有征服泰拉,他想知道他是否会将第二帝国的罪行变成现实。

他无从知晓。

第二帝国是对他无法信任的理论的回应。

普雷托的想法与现有条件相结合,并提出了可能的行动方案。迄今为止,寻找前进道路的努力失败了。来自其他部队的信号变得更加破碎和飘忽不定,他们在找到通往泰拉的道路上毫无进展。

“我们重新集结,”基里曼说,“然后我们沿着上一条路线再次尝试。”

 “其他部队呢?”

基里曼扫视着盘旋在桌子上的伺服头骨发出的羊皮纸。它们是从另一个战斗舰队群传来的星语通讯的转录本。字体越来越模糊。距离正在造成损失。毁灭风暴正在成为他船只之间的一堵墙。在这条路上,他已经走到了他敢于走的尽头。

 “给他们发信号,”他说。“集结舰队,重新开始搜索,从现有位置再次向外扩散。”

 战术桌上出现闪烁。

 “出现外部信号,”凯斯宾说。“不是我们的。”

“分析和检测信号,”基里曼命令道。“打开大门。”

战略时向舰桥敞开大门。基里曼在门还未完全开启时就大步穿过。主观察窗外充满了毁灭风暴的愤怒。灼热的漩涡和无颜的爆炸在黑暗中交替。没有星光。虚空在尖叫,在船头的疯狂中,出现了其他船只正在靠近。

“识别对方的能量信号和身份,”基里曼说。‘船长,设置攻击向量。通讯官,联系伊亚苏斯(Iasus)战团长。”

在他身后,普雷托说,“这不可能是巧合。”

 “当然不是,”基里曼同意道。“这是一次伏击。”

 “警报已发送到所有船只,”阿尔图泽说,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命令。

 “如果我们只用两艘船冲向敌人……” 普雷托开始说道。

基里曼打断了他。“理论上——如果是伏击,我们的撤退路线就已经被敌人预算好了。实际上——我们需要以最大的侵略性破坏敌人的阵型。”

 “战团长伊亚苏斯已连线,”通讯官朱尼萨·特伦斯说道。基里曼转向讲坛上俯瞰舰桥的通讯装置。

“卡瓦斯科已准备就绪,大人,”第 22 战团的指挥官说道。毁灭者连队将竭尽全力将他们的暴力带给叛徒。以基里曼军团的标准来看,他们的风格显得过于残暴,即使在伊亚苏斯的温和指挥下也是如此。但今天他会高兴的让他们施展自己所能。“现在只有我们两艘船,”基里曼说。“其他人距离太远,无法及时赶到。”

 “如我所料。”

“已识别敌军先锋部队,”鸟卜阵列站的内斯特·劳特尼克斯喊道。“领头的船是深渊行者战舰。”灰发军官皱着眉头。 “我想,”他说。“读数有异常……”

“当然会有的,”普雷托 说。“相信你最初的判断,中尉。”

“怀言者,”基里曼喘息着说。他的右脸颊抽搐了一下。

“更多敌舰信号出现,”劳特尼克斯说。 “另一个中队在黄道以下,向左舷三十度位置出现。是第十二军团。战斗驳船和打击巡洋舰正以撞击速度向我方接近。” 

“意料之中,”基里曼不屑一顾地说。“吞世者除了最直接的暴力攻击以外不会做任何事情。” 战术室桌的全息显示布满了信号。基里曼盯着深渊行者号的符文,双拳攥紧。“带我们全速驶向第十七军团的杂碎。”

“吞世者不会预料到我们主动进攻,”普雷托赞许地说。 “这将使萨莫色雷斯和卡瓦斯科洛特号构成直接的攻击阵线。”

“并撕碎怀言者的心,”基里曼咆哮道。

战舰和打击巡洋舰加速驶向怀言者编队。基里曼透过观察船看着敌人从毁灭风暴中出现。他感觉到引擎的威力正在上升,这是萨莫色雷斯号愤怒的表现。

然后鱼雷猛烈撞击了护盾。

 

这只乌鸦曾经在不屈真理号的管道里出没过。他曾是幽灵般的影子,黑暗和利爪,撕裂任何追捕他的人。他曾经占据主力舰的整个区域,通过窃取他的东西来嘲弄他。

因此,莱昂想,康拉德·科兹就该被埋葬在不屈真理号的深处,这很合适。如果他这么喜欢躲藏在它的暗处,那就让他住在里面。不过这一次,他的领域要小得多。只有一间牢房,坐落在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离这里最近的任何设施也相距两百英尺。一张铁椅靠在左墙上,供莱昂使用。房间的天花板很低,离甲板不超过十英尺。不过,已经够用了。足以让午夜游魂悬在地板上。 精金锁链将他前臂将他固定在墙上,他的四肢被拉开。就像一只乌鸦的翅膀张开,但他飞不了了。牢房的门有十英尺厚。墙壁则有这个两倍。这个牢房是一个保险库。而则乌鸦被关在笼子里。除了回忆,他一无所有。

 

然而,当莱昂进入牢房时,他笑了。黑色的嘴唇覆盖着黑色的牙齿。他苍白的皮肉如同被淹没的希望。他的眼睛漆黑如腐烂的血。在疯狂、痛苦和完全绝望而生的欢乐中而闪闪发光。

“你真的认为会那么容易吗?”科兹说道。

莱昂故意无视他。他从他兄弟身边走过,坐在椅子上,此刻他既是法官又是狱卒,迫使科兹必须尴尬地转过头去看他。 科兹照做了,但仍然微笑着。

“我说的不对吗?”科兹继续说道。

莱昂保持着沉默。

“你无法抵达泰拉的,”科兹道。

船摇晃起来,被虚空中的一连串巨浪击中。莱昂等待甲板安定下来,然后终于开口了。“你认为到不了而已。” 他不是在找乐子。他不是因为这种小事才来的。他想看看他能从科兹这得到什么信息。午夜游魂的带着扭曲的视野,但他也比他的任何兄弟看得更远。如果莱昂能从暗示中解析出谎言,他可能会得到关于未来的碎片,用于未来的斗争。

 科兹抬头看了一眼,仿佛透过天花板看着什么。他微微蹙眉,被好奇所触动。“我对事物会产生惊讶在很久以前就消失了,”他说。“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去惊讶了。我知道这一切都通向何方。我也知道你试图对自己隐瞒的真相,兄弟。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航行的。”他停了下来。笑容变成了一种暗示。'你确实绕过了毁灭风暴。比罗保特和可怜悲惨的圣吉列斯都要快的做到了。 ”

“我想你应该能猜到个大概,康拉德。”

科兹无法耸耸肩。相反,他把头偏向一边。“我只是觉得你的这个秘密很有趣。你正在和它一起前行。你的目的地会很迷人。”

 “我的目的地是泰拉。”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故意纠正我吗?”

“你声称我不会到达泰拉。我来告诉你我会的。你错了。”

“不,错的是你。”

这句话异常直接的出自科兹。

 “我明白了,”莱昂说。他允许自己露出一个小小的、冷酷的微笑。他向他疯狂的兄弟展示了他毫不在意。“在你看来这就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是吗?”

 “本就如此。”

 “那我们会到达何处?”

 “这会很值得讲述,不是吗?”

那深渊般的眼眸中,依旧闪烁着冰冷的嘲讽,从最深沉的痛苦中迸发出来。但莱昂抓住了科兹的犹豫。仅仅微小的,一秒钟的片断。不过确实存在。柯兹的面部肌肉以一种微观的姿态收缩。除了莱昂之外,任何人都看不到这种变化。可他一向知晓秘密,也知道如何保守秘密,更知道如何发现秘密。他现在就看到了一个。午夜游魂刚刚向他展示了某种不确定。

你不知道,莱昂想。有些事情即使是你也不确定,而这让你很困扰。在这一刻,能让康拉德血腥的信念被彻底动摇的想法让他感到满足。但随即情绪化为担忧。柯兹在恐惧,无论多么轻微,这都是一个预兆。问题是如何解读它。

船体再次摇晃起来,这一次是由于转移回现实宇宙引发的剧烈震动。莱昂不禁发出一声惊讶的低吟。比预计早太多。他没想到跃迁现在会结束。

他的通讯珠嗡嗡作响引起他的注意。

科兹笑了,他的呼吸带有恶臭的喘息声。“信息!”他咆哮道。 '信息!前方的启示就在你身上,兄弟。你愿意留下来和我分享这一刻吗?”

 “我说了不想被打扰,”莱昂对通讯员说。

 “对不起,大人,”斯泰纽斯上尉说道。“但是舰桥上需要您。”

平淡的语气下隐藏着其紧急性。

莱昂站了起来。“我马上到,”他说。

在牢房入口处,他停了下来,注视着科兹的眼睛。“我觉得你很好奇,康拉德,”他说。然后他砰的一声关上了身后的门。

 “我们到达泰拉了吗?”当他走向将把他带到舰桥上的重力升降机时,莱昂问斯泰纽斯。

“没有。”

 “那么我们在哪里?”

 “不知道。”

 

 “已确认前方是萨莫色雷斯号,”格雷尔·凯瑟纳说。怀言者低下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会在船上吗?”费尔·拉博(Phael Rabor )问 夸尔·梵多(Quor Vondor)。

“那是他的旗舰,”牧师回答。“他会在那里的。” 他的手伸到腰带上,抚摸着仪式匕首的刀柄。他看到费尔·拉博做着同样的事。我们是他的克星,他想。基里曼并没有死在考斯,因为他的死亡是留给他们两人的奖励。他们通过试炼和信仰赢得了祝福。而坐在转变的深渊行者号指挥座上就是证明。

整座舰桥都发生了深刻的转化。几乎认不出它曾经是一艘战斗驳船的指挥甲板。墙壁和窗口像窗帘一样泛起涟漪。弯曲的柱子从指挥座上辐射出来,穿过地板,升起墙壁,将整个舰桥分割,仿佛被一只巨大的利爪握在手中。发光的裂缝勾勒出它的爪痕。裂缝延伸到了整个深渊行者号的船身。至高天正在挤压,将船分解又将其聚合。

指挥座下方,工作站变成了变化的雕塑。它们的形状华丽,火焰在其中舞动。轮廓中蕴含着真理。它们是人类语言无法表达的真理的体现。是圣言的另一种形式,讲述着现实的真相,侵蚀着宇宙的幻象,每一个都为启示开辟着道路。它们不能再由未经改造的凡人操作。怀言者亲自操作在工作台上,在他们管理武器系统和准备攻击媒介时与致命的真相合二为一。但 夸尔·梵多看出了这艘船前身的垂死回声。深渊行者号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发动攻击。

窗口晃动了一下。一道道蓝色闪光朝着萨莫色雷斯号冲去。是吞世者的攻击。夸尔·梵多轻蔑地哼了一下。吞世者有其用处,但终究只是一帮野蛮人。而午夜领主们,虽然只是在后方发起攻击,但他们的存在也更接近于原始真理,尽管他们缺乏信仰。但也有他们的用途。

“第八和第十二军团可能会在我们有机会之前干掉他,”费尔·拉博说。

“他们不会。”

 “基里曼只有两艘极限战士战舰。”

“你认为基里曼会这么容易死吗?”

“不会,”连长承认道。

 “不会,”夸尔·梵多重复道。“你就这么容易产生疑虑吗?”

“我没有,”费尔·拉博说。

 “那很好。”不能再用任何疑虑了。在考斯之后不行。

不能在托克·德雷诺特变成坐在指挥座上的存在之后。

未转化者转过他长角的头看着夸尔·梵多,好像他听到了牧师的想法。细长的下巴因期待而张开。在他晋升之前,托克·德雷诺特只是一名军团士兵。现在夸尔·梵多不得不将他视为奇迹。

在他和费尔·拉博遇到托克·德雷诺特之前,考斯的地下战争已经持续多年。自从库尔沙·塞德被毁灭后,擢升的怀言者一直在战斗,不停地杀死极限战士。但他的转变也是一个持续的进化,一个更加复杂的恶魔和人类的融合。他与众神交流得越来越深。而他也越陷越深,进入了这颗星球的黑暗之中。

他触摸到了八重(octed)。

他得到启示。

最后,通过他,夸尔·梵多和费尔·拉博也完成了他们的忏悔。他们以纯粹的崇拜和对混沌的忠诚将他们带到了八重面前。他们甚至没有心怀一丝一毫的野心或竞争心。

八重撕开了石之夜,吞噬了虔诚者。而在亚空间中,欢庆者出现了。这是一个非物质的存在,但夸尔·梵多在其中看到了他自己的渴求。欢庆者是一位牧师,尽管他的品德和秩序远远超过任何人类。

欢庆者给他们带来了一个使命。夸尔·梵多仍然想知道这次任务是否表明他和与他们一起的人已经清除了他们失败的弱点,或者考斯的战争是否证明了他们的价值。也许那就是他和费尔·拉博注定要走过的烈焰,让他们能到达这一地点,这一时刻,最终得以释放他们在达文上被赐予的仪式匕首并将他们带回家园。

基里曼旗舰的光变得更加明亮。两艘船已经变得清晰可见。他们冲了过来,仿佛迫不及待地迎接着他们的厄运。飞船极速飞来。

 “发射鱼雷,”费尔·拉博说。“一个合理的策略,试图通过超高速来打破我们的阵型。”

 “它本来可能会有效,”夸尔·梵多说。他又看了看托克·德瑞诺特。无负者收缩了身体。阴影聚集在他巨大的身躯周围。他正在以整个船上的信徒进行的仪式为食。他那双没有眼睑的眼睛因他的专注而燃烧着。他是即将发生的事情的导线。他的角色与给予夸尔·梵多和费尔·拉博的角色一样精确。他们会挥舞刀刃。 而托克·德雷诺特会把他们带到基里曼那里。

无负者有能力这样做,因为深渊行者号也从欢庆者那里获得了礼物。它之前在考斯之战中遭到严重破坏。它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那个星系,并在随后的几年里以掠夺者的身份存在。它的伤势越来越重,越来越多的船员死去,最后它只剩下一个躯壳,它的机魂在虚空中无力地肆虐。亚空间终于得到了它,它对圣言的忠实服务得到了最后的回报。

在夸尔·梵多刚刚登上了正在变形的战斗驳船上时。在变化之中,他从飞船的缝隙间望了出去。他瞥见了代祷者,以及为深渊行者号带来的赐福。这样的事情让他和费尔·拉博虔诚地跪了下来。在这些异象中,信仰的真理得到了证实。崇高是圣言实现的媒介。

 “极限战士正在提高速度和射速,”格雷尔·凯瑟纳说道。一波鱼雷和导弹划破虚空,冲向深渊行者号。警告喇叭响起,它的声音起伏不定。不再是机械式的声音,而是一种庆祝的鸣泣,不是出于痛苦。终极就在眼前。

“我们处于中心位置,是阵型的领导者,”费尔·拉博说。 “他当然会瞄准我们。”

 “你的意思是,他以为他能瞄准,”夸尔·梵多说,“如果这艘船和我们都像以前那样他确实还有机会。”他咧嘴笑了。他的锯齿状、弯曲的门牙在咧嘴时从他的嘴唇上划出血来。

费尔·拉博点点头。“正如你所说,牧师。他的行为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

“冲到我们的刀锋上。”他拔出了自己的仪式匕首。

费尔·拉博也是如此。“时刻到了?”

 “是的。” 夸尔·梵多指了指墙上的柱子。亚空间的光芒在闪烁。船身的骨架在颤抖。

 托克·德雷诺特发出嘶嘶声。无负者的似乎变得更笨重了。他的手臂上筋腱沿着盔甲和肉体蔓延,僵硬而粗壮,就像锁链一样。他那巨大的脑袋在他伟大工作的狂喜中重新抬起来。他是把深渊行者号聚集在一起的力量的管道,正在塑造它的最后一次进攻。

夸尔·梵多和费尔·拉博走到了高架平台的最前面,那里也是指挥座所在。夸尔·梵多站在讲坛上。“忠于圣言,”他喊道,下面的军团士兵从他们的岗位上转过身来看着他。“你们无趣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他说。‘现在只有荣耀。准备并见证混沌的荣耀。我们将要杀死一个原体。”

怀言者们鞠躬致敬,然后转身面向观察窗。他们拿起爆弹枪和链锯剑。舰桥上响起了准备好的武器的铿锵声和咆哮声。当极限战士的炮火接近时,广播发出了疯狂的尖叫。从船尾,四面八方,怀言者予以还击。这一击不足以击毁战列舰和打击巡洋舰,但会消耗他们的虚空护盾。

午夜领主们自后方不断输出火力,而基里曼的船只被能量场燃烧着的悸动光环照亮。吞世者中队正在改变其运行路线,他们刚刚越过了极限战士。他们的船只正在转弯,但极度缓慢。 夸尔·梵多想象着那些吞世者们此刻的怒火。他们的大炮愤怒地开火,火线划过毁灭风暴的螺旋。

 

鱼雷击中。托克·德雷诺特用两种声音喊道。一个恶魔得意地大笑,一个人类则在启示的喜悦中欢欣鼓舞。深渊行者号没有开启护盾。它欢迎这些外来的火力。它们也是仪式的一部分。船头和上层建筑的表面发出爆炸声。舰桥直接被击中。裂缝燃烧起来,被爆炸点燃。 托克·德雷诺特双臂向前伸,爪子张开,扑向了猎物。裂缝呼啸。

夸尔·梵多咆哮着,他的声音淹没在深渊行者号分裂的尖叫声中。船体再无完整。战斗驳船发出了最后一声尖叫。精金被撕裂了。管道再次分裂,分裂的大厅充满了燃烧的等离子体流。引擎开始猛烈运转,然后在一道耀眼的耀斑中陷入沉寂,巡洋舰列凡娜被一同烧毁,这艘轻巡洋舰离这段命运之战太近了。

 深渊行者号在尖叫,它在胜利中尖叫。它冲向萨莫色雷斯,它的路线像预言一样不可改变。它的船员已死,但余下的碎片不仅仅是碎片。它们具有连贯的形态。它们是匕首。在几十个碎片里,怀言者蹲伏着,冲向他们的猎物。

战斗驳船的物理自我解体了,但它的灵魂和目的却没有。那艘船不复存在了。但它变成了军团。

它变成了全一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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