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原 黑仪
(搬运一些以前记录的东西)
2017.8.16
记《终物语 下》 终于以名相称的两人(糖分含量过高)
以下全文背诵

化物语:
……战场原平静地说道,
「这就是全部了」
「嗯……?什么?」
「我所拥有的,全部」
战场原仰望星空说道。
「教你学习,可爱的学妹,以及疏远的父亲。然后是――这片星空。我所拥有的就是这些。我能给阿良良木同学的也就是这些。这些就是,全部」
「全部……」
什么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不过,严格来说,还有着毒舌和暴言」
「那些我不要!」
「还有就是我的身体」
「……」
说什么我的身体……
像是拐弯抹角却很露骨的说法。
「那个也不要?」
「呃、不……那个」
不要――是不会说的呢?
不过,这种情况下,说那个我想要的话,也不太对……
「我现在很害怕失去阿良良木同学」
战场原淡淡地说。
完全听不出她的感情。
脸上一定也是面无表情吧。
「害怕变得讨厌交往对象,害怕失去交往对象,很可笑吧……就像是先有鸡蛋还是先有煎鸡蛋般的感觉哦」
「那个肯定是先有鸡蛋吧」
「直截了当地说,我变成了无聊的女人呢。明明应该是身患原因不明重疾的悲剧美少女――现在我却成了脑中尽想着男人的轻浮美少女了」
「无论哪种都是美少女啊……」
「总之,就算仅仅是把我变成这种,到处可见的毫不有趣的女人这点,就让我几乎要怨恨阿良良木同学了」
「哈啊……」
不……我觉得你十分有趣。
不过你正在说帅气台词之中,所以不太好说出口。
「不过呢――也正如阿良良木同学所知道的,迄今为止我的人生说不上幸福……但一想到能够与阿良良木同学相识,我就觉得这些不幸全部可以被抵销了」
「……」
「正因为不幸,才引起了阿良良木同学的注意――我觉得这样也好。我喜欢阿良良木同学到了这种地步。所以,就算是万一的可能性,我也不愿把阿良良木同学和那个混蛋重合在一起。当然我没打算始终都说这种天真的话……事实上,我知道现在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幼稚。这种小孩般……这种不懂世事的小陔般说出口的话……」
为什么要重说,而且还用更贬义的词。
「用更浅显的话来说,失去阿良良木同学对我来说,就像失去半身一样。所以希望你再稍微等等」
「稍微――」
「对。至少到下周」
「真快!」
「到那时为止就用神原的身体忍耐一下」
「对我说了不得了的事!」
「我也会在这段时间内和神原努力进行康复训练的」
「这样一来不尽是神原的好处了吗!只有那家伙的愿望全部完美实现了!」
「不过,下周还是不行呢――总有一天,绝对会想办法的,所以希望你再稍微等等。所以,我这个轻浮女现在能给阿良良木同学的――就只有眼前的这片星空……小时候,父亲和母亲和――我,曾经来过这里」
和父亲母亲――三人一起。
这是相当久远的事情吧。尽管如此――战场原还记得。
不。
是回忆起了吗?
被遗忘的回忆。
「我的、宝物」
作为战场原,虽然这是相当老旧的台词――不过,这才让我觉得听到了她毫无掩饰的真心话。 夏季的星空。
和家人一起仰望的夏季星空。
这就是全部――啊。
「……」
至少。
有一件事,我确实明白了。
战场原黑仪……这家伙头脑相当的好,也有偏离常规的善于推算得失的一面,不过关于恋爱方面战斗能力则是零。完全的零。在那个母亲节让我们开始交往的那段对话中就显露无遗。总之这女人,与其说是不顾一切向前冲,不如说就像不带火把就进入洞窟的RPG游戏主人公一样。在迷恋得心神荡漾的微妙关系中,她觉得应该使用把自己的牌面全部亮给对方看,然后交由对方决断一样的某种类似恫吓外交般的方法论吧?不管对方什么心情,采用这种紧逼方式,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毫无疑问都会撤退。真是恐怖。这种就连毫无恋爱经验的我都知道……
不过。
如果这是看穿了我是那百分之一而定的战略的话――就只能脱帽敬礼了。
糟糕。
激萌啊。
不是开玩笑的程度。
说真心话,很想趁着这个势头就这么紧紧搂住战场原――不过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就失去战场原。说起来,我手中也没有能亮出的底牌就是了……总之,和战场原的关系我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虽然不是说不想要。
一起躺着仰望星空。
我们成为这样的恋人就可以了。
柏拉图式的关系。
「喂,阿良良木同学」
战场原平静地说道。
「喜欢、我吗?」
「喜欢」
「我也喜欢阿良良木同学哟」
「谢谢」
「喜欢我什么地方?」
「全部都喜欢。没有不喜欢的地方」
「这样。真开心」
「你喜欢我什么地方呢?」
「温柔的地方。可爱的地方。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无论何时都会奔来帮助我,王子大人一样的地方」
「真开心啊」
「说起来」
战场原就像才注意到一样说道,
「那个混蛋因为目标只是我的身体――没有想过要夺走我的嘴唇呢」
「唔?什么意思?」
「我在说,那个混蛋没有想过要这么做哟……阿良良木同学,所以」
然后。
战场原丝毫不含害羞或夸耀地说道,
「接吻」
「……」
好恐怖。
好恐怖啊,黑仪同学。
「不对啊。不是这样呢。要……要接……吻吗?来接吻……怎么样……呢……」
「……」
「我们接吻吧,阿良良木同学」
「最终仍是这么平心静气吗?」
要说妥当也很妥当。
要说很有她的风格,没有比这更有她的风格了。
就这样――今天成为了值得纪念的日子。
对我们来说。
终物语:
「嗯?」
这时候。
就在我放松警惕的瞬间。
战场原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想到之后她的动作就非常迅速,她立即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上。
但是,要问她想到什么的话,副驾驶座上的我却没有办法回答——面对如此急剧的怒涛般的变化,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良良木君。」
战场原说道——语调已经发生了变化。
低沉,低沉,低沉,非常低沉。
刚才她那种心胸宽阔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
「实在是不可原谅呢。」
「咦?」
「在这个情侣们的三大纪念日之一的白色情人节竟然什么都没有为恋人准备,我真的不得不开始怀疑你对我的爱情了。」
「咦?咦咦?」
「虽然我也听说过有的男人在开始交往之后,就会像这样变得逐渐不怎么关心女方了,没想到那竟然就是阿良良木君。真是让我失望,我实在难以掩饰内心的失落。今天一整天,我明明都在忐忑不安地期待着阿良良木君究竟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结果竟然是什么都没有准备,我的期待一下子就化为乌有了。我本来还以为你至少会送我一艘游艇的耶。」
「那、那样的期待是不是也有点太夸张了呢?」
「啊~啊~干脆去自杀算了~」
战场原边说边浑身脱力似的靠在方向盘上——她的举止反应夸张到这种程度,反而让我感觉她好像在演什么蹩脚戏似的……
我真想跟她说——你还是应该学一学向我演绎出逼真的小把戏的正弦啊。
她到底因为想到什么,才突然演起这种一个人的蹩脚戏了呢……但是尽管心里这么想,也不能就这么放着她不管——
「对、对不起,所以我都向你道歉了嘛。」
我回答道。
「请你千万不要自杀。那、那么,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虽然我没有办法送你游艇,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
虽然我对她为什么突然推翻明明已经原谅过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但是这件事基本上都完全是我的错,所以就只能低头认错了。
「你是说,只要是你能做到的事都愿意做吗?刚才?」
战场原突然对我这句话紧咬不放。
就好像一切都尽在自己掌握中似的态度。
而且还绽放出了今天看起来最开心的笑容……
如果在这时候才觉得最开心的话,那今天这一整天到底算什么啊?
「你说是绝对服从对吧?」
「不、不是,我没有那么说啊……」
「…………」
「我说了!我说了!绝对服从、我确实有这么说!」
顺便一提,在「…………」的时候,战场原的脸就好像要哭出来似的……表情丰富到了这个地步简直就像百面相一样啊。
不过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战场原是如此渴望着要我绝对服从于她吗——因为在保龄球和卡拉OK的时候都没能实现这个目的,她就找准了这个机会向我开刀了。
先不说手挽手,就公主抱来说,我觉得应该也算是满足了你的愿望啊……你难道还有什么宁肯做到这个地步、宁肯撤销已经原谅我的发言也要让我服从的事情吗……真是可怕的执念呐。
难道打算要求我做什么色色的事情?
不,现在想起来,那应该只是顺应气氛的玩笑话罢了……
「是吗,真不愧是阿良良木君。这样的宽宏度量,果然是我钟情的男人。真是再一次让我倾倒了呀。」
今天让恋人再次为我倾倒的目的,似乎在最后的最后得到了实现……但是想到搞不好这甚至会变成我的死期,我也无法单纯地为此感到高兴。
「明明不知道会被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没想到你却说愿意一生都听我的话。」
「一生!?」
想让对方一生都服从自己的愿望,那已经远远超出愿望的范畴了吧?也不知道该说是奴隶契约还是空白委任状,总之我似乎已经把至高无上的决定权交给了战场原……
不,不行,我要相信她。
要相信战场原黑仪,要相信自己的恋人啊。
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她了。
应该不会向我提出强人所难的要求!
虽然光是叫我一生都服从她就已经是很离谱的要求了……
「哦、噢,一生吧。明白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啊?」
「叫我的名字。」
一生。
战场原说道——而她的表情却是充满了羞涩。
「用名字,来称呼我。」
「……咦?我一直在叫啊,我不是叫你战场原吗?」
「不是这个,是后面的名字,直呼名字。」
「…………」
这个。
应该是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没有实现的目标吧——而且也是想在高中生的期间实现的目标。
作为一对情侣。
因此,她才在保龄球和卡拉OK的时候故意设置了惩罚游戏吗——也就是说她一直在千方百计地制造提出这个要求的契机吗?
的确,这是高中生活里的最让人挂心的事情。
的确,现在才提出来也非常难为情。
要是没有这样的契机,也许真的是很难说出口——一生,绝对服从。
一生都这样称呼她的名字。
对我来说——这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黑仪。」
「 谢谢你,历。 」
还没等我说什么,黑仪就已经理解了我的意向——以这样的方式来称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