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胜出(博士线) 梦相逢,醒作别

所有人都能犯错,但他不能,但就算是他也会犯错。

回到支部中,博士把自己锁在办公室內,任凭外面怎么敲门也不去回应。
霜星的死,在当时的他看来是无能为力的事,当他赶到时,那孩子就已经只剩潺潺低语。
但他看见那位霜星时,他不得不去思考,是否是自己的过失造成了这场本可避免的悲剧。她本可以继续活着,是自己的失职导致了她的离去。
如果真的如此,那其他离去的人和现在还活着的人呢?他是否能为他们负责呢?他还能继续胜任这个位置吗?
凯尔希站在门外,每三秒敲一次,足足敲了十分钟。从斯卡蒂那,她了解了那位霜星的事,这对博士无疑是一次打击。
以前他们一同经历过无数的试炼,共同披荆斩棘。但这次不同,这是一个独属博士的怪圈,她只能站在迷宫外看着他在其中跌跌撞撞,等待并期望他能走出来。
“斯卡蒂小姐,您先去休息吧。”
在接下来这段长短未知的时间里,博士的工作又落到凯尔希身上。
本就辛苦的日程又压力倍增,但愿这一切值得。
就在凯尔希走回诊疗室的路上,能天使抱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脸惶恐的向她冲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她。能天使一闪身往她身后跑去。
另一个急促的脚步紧随其后,贝洛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在转角缓冲后,如猎人的子弹一般直刺猎物而去。
“贝洛?”
贝洛没有理会她,直接跑向了能天使的方向。
意识到事态严重,她快步前往了监控室。
贝洛经受过的严酷训练,让她奔跑时速度和耐力都远超常人,与能天使的距离正在迅速缩短。
眼看两人就处于一个走廊中,能天使咬下一个拉环,随身的烟雾弹摔向后方。
没等烟雾弥散开来,贝洛迅速反应,没有加速而是数拳连发打在了一旁的金属墙上。
拳落在其上,数次剧烈的振动顺着钢铁的跑道向前往涌动而去。当蔓延至能天使前方时,走廊两侧钢版像纸片一样脱落,然后绞在走廊当中构成了一面不规则的墙壁。
她惊慌的猛踢的两下,但钢铁巍然不动。
“啊……怎么办怎么办…”
抱着那枚黑乎乎的东西,只能面对后方烟雾中的贝洛。此时贝洛蹲坐墙边,像蜘蛛一般等待她落入网中。
“噔~”
一声清脆的响声进入贝洛的耳中,她握紧匕首却被一把炽热的剑挡住。眼前,是一位眼神冷峻的鲁珀,正用剑压住她的匕首。
“闪开。”
她依旧眼神坚定,在职责面前,她没有选择。借此机会,能天使从她们面前飞奔向走廊之外。见状,贝洛抬腿准备猛踩地板触发能力,但又被另一把剑压制到难以抽身。
白狼标志性的狂笑随着刀锋沧浪而至。
拉普兰德:“哈哈哈哈……德克萨斯,我来帮你啦。”
又一只,双剑没有伤她的意思,但匕首上施加的重压让她动弹不得。

此时的能天使,怀里抱着那个铅铸的小人,小人手里拿着一张承载思念的纸。
“该去哪……该去哪?”
慌张中,她想到了博士的办公室。

此时贝洛抽开匕首,双剑落下在她的肩旁上方,正以为禽住她时,匕首悄悄划动墙面,后面的墙像张开了嘴一般把两把刀死死咬住。
除去武器,贝洛起身又向后方追去。双狼准备继续阻击时,她猛踏地面,她们两侧的墙面脱落扭曲,也组成了一面墙,走廊变成了免费单间。
能天使在博士们前猛敲
“leader!leader!”
声音在迷宫里走丢了,找不到博士的方向。正穷途末路时,怀中的小人指了指天花板上一个通风管道。
一路上,贝洛敲击墙面,振动传来时时播报,确定能天使的位置。但位置讯息很快就在一片管道空气柱的震荡声中混乱了。
她知道,目标已经进入通风管道。
贝洛又一拳,墙面崩裂,露出几条管道通路,她一缩身,蜷缩而入。
此时的双狼组
“唉,很坚固。”
“嘿嘿嘿,有独处的时间啦,嘿嘿嘿。”
但很快拉普兰德的梦就破灭了。
“Mon3tr!”
结晶巨兽撕开钢铁的壁垒,凯尔希正等着她们告诉自己原由。

两天前,能天使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铅铸的小人,看起来像一枚子弹,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在能天使面前摇晃,好像很期待她看的样子。
她看着这个世外之物发出了来自三门虫子的惊叹。
“哎?!你是精灵吗?”
那个小子弹点点头,好像很受用的样子。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小子弹挥舞手中的白纸。
“你要投降吗?”
小子弹做了个无语的表情,然后把纸递给能天使。
接过后,上面打印机一样的字迹写着:
我一切安好,勿念
——莫斯提马
当看到落款时,她心中一震。
“是这个人派你来的吗?”
她激动的指着信上的落款,眼中泛起泪花。
小子弹点点头。
她立刻把信放在胸口,闭眼似在祈祷一般。嘴里不断诉说着感谢。晶莹剔透的泪水划过脸颊,在幽暗的房间里落下了一滴光彩。
在那之后她的心情都很好,因为莫斯提马不再是个失联的向标。
她无时无刻不带着这个如同莫斯提马化身的小子弹。直到德克萨斯发现了她的异样。
工作时,她会突然开始笑起来。
寻问,又用“没什么啦”来敷衍掉。
只有她自己时,她好像在和什么说话,别人靠近,她就立刻把那玩意放到兜里。
很多人都觉得她是思念成疾,有点魔怔了,但总好过每天丧气缠身,也都没再干预。
前企鹅物流的几位在大帝的遗像前讨论起她的病情,最后还是决定问个所以然。
在痒刑逼供下,她才说出了真相。
“哈哈哈……我说!!我说!!别挠了!!”
几位一脸震惊的听完,并看到那个小子弹后,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精神状况。
确定无疑后,他们开始猜测,可能是有别人这么做,为了让能天使可以宽心,但书信好写,这个会动的子弹又是哪来的?
全岛原石技艺中没有能够做到这样的人。之前见证过贝洛的能力,可以御控钢铁,猜疑也就落到了她的身上,但也无法证实。
这件事在岛內传开后,贝洛算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一开始总有人夸她厉害,让她给自己也造一个子弹头,她揣着问号拒绝了,调查后,各项证据都指向了能天使,在与她谈话时,贝洛注意到不擅长说慌的她神色紧张,当她要求要看那张纸时,能天使站起,转身就跑。
也才有了这一场追逐戏。
眼下,莫斯提马是帝国的叛逃犯,能天使的行为属于刻意包庇逃犯行踪,均是重罪。
贝洛理应执行自己的职责,而能天使想保护莫斯提马,这样的局面让第三方极其为难。协助贝洛,意味着抛弃曾经的同伴,协助能天使,意味着和帝国作对,下场甚惨。目前博士无法指挥,凯尔希必须做一个决断。

此时的贝洛正在管道內向另一个动点爬去,能天使则看着小子弹的所指的方向不断逃窜着。
冰凉的管道中,不断把声音放大,给追击的贝洛提供了方位。
在贝洛的心中帝国高于一切,它养育了自己,让自己可以在此处生存,她不能辜负帝国交托的使命。但最近,她的心思正在慢慢变杂。这里的一切都是饱满的,因为这里有编队中没有的东西,人情。
此时,那个长官的话仿佛就在耳畔
“你有现在很多人不具有的品质,很多事,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决断。”
追击的速度减慢了,她知道就在下一个管道,就一壁之隔,能天使就在那,但她却呆坐在管道中,听着能天使爬出这古怪的迷宫。
“我怎么了……?”
心如同被浓雾包裹一般,让她看不清昔日清晰的方向。
从容的,她从管道中走出,看着那个背影跑离她的视野。
阿米娅:“得罪了!精神爆发!”
脑部一震剧痛,她被放倒在地。
阿米娅:“好了,凯尔希医生,她一会儿就会醒来。”
凯尔希:“谢谢,阿米娅。麻烦几位把她挪到软禁室吧。”
德克萨斯:“能天使呢?”
凯尔希:“请把她放到隔壁。”
凯尔希领导几位干员把晕倒的贝洛抬入了监禁室内,里面还没释放的W面露惊恐。
W:“你们干什么?不要把她放进来啊!”
没有人理会她。
在W眼中,贝洛像头打了催眠剂的饥饿野兽,而她则是食物。
隔壁,昏倒的能天使被放到另一间软禁室內,那个子弹小人在她身上蹦跳着,好像在尝试叫醒她。
等贝洛在监禁室醒来时,W抱着一个特蕾西亚的抱枕,坐在旁边。
原本为了让W更有监牢感觉而修建的铁栏被换成了透明且非金属材质的防爆门,后面的墙也放弃了中世纪牢房的风格,填上了缓冲材料,均不是金属所造。像个精神病房。
W:“你怎么也进来了?”
她没有回应,随手打开怀表,周围被加上了屏蔽器,无法连接到网络了。
W:“怎么?第一次关禁闭吗?”
她笑了一下,转头看着W,眼神中满满的入侵欲。
W:“你……你要干嘛?”
贝洛一边向她走来,一边解开军服的领口。
W:“你……不要过来啊!”
反正出不去,不如报之前的挑逗之愁。
压倒在那张单人的小床上,贝洛要补完自己生命的空缺。
W:“唔唔……唔…唔~唔~”
十来分钟,狂热得到短暂释放后,贝洛才把W放开,W只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结束后,没有完成任务的兴奋,反而怅然若失,贝洛疑惑的看着外面,有些惆怅。
事后烟一样的吐出一句话:“你说……爱是什么啊?”
W:“哈?”
另一边,能天使醒来,看着趴在自己肚子上的子弹已经睡去,小心的把它拿起。
紧接着进入的是前来讯问的凯尔希。听完她的叙述,与双狼的相同。
凯尔希:“那张纸真的是莫斯提马写的吗?”
能天使:“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总感觉,就是她。”
凯尔希:“有被执剑者看到过吗?”
能天使:“纸还没有。”
凯尔希:“嗯。”
记录完后,凯尔希告诉她不必担心,便走出了监禁室。
她走到另一间监禁室时,W立刻贴到门上。
W:“凯尔希,能别把我和她关一起吗?”
指着正一脸茫然的贝洛。凯尔希没有理会,径直走到贝洛的面前。
凯尔希:“我们无意挑战帝国,也不会以任何形式修改您对事实的认知,但在您向帝国汇报前,我们只想弄清事实。”
贝洛抬头看着她。
贝洛:“能天使小姐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帝国的法律。支部长,请您让我行使我的责任。”
凯尔希:“您没有立刻处决她,证明她的罪名尚不成立。还请您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把真相展现在您眼前,那时如果她有罪,我们不会再干预。”
凯尔希:“希望你们能给我真相。”
说完,又开始沉思,凯尔希行礼致谢后,走出了监禁室。
贝洛打开怀表,开始读取那些之前保存的资料。
W:“喂,你不会在查“爱”是什么吧?”
贝洛:“没有,我在看笔记。”
W:“呼…真是没救了。”
贝洛:“那你知道?”
W了撅了撅嘴“这个……因人而异,我说的不一定对。”
贝洛:“没关系,请说吧。”
W:“嗯……当你看见她时,你会觉得心如琉璃,她的出现就像长夜里刺入了一抹阳光,那般温暖,圣洁无暇,使世间一切都黯然失色,沉沦在她的光辉下,就像游子找到归宿一样。”这时W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疯狂,那种被她深藏的向往露出了尾角。
贝洛含笑看着她的这副模样,不言不语。几秒后W才回过神来。
“哼,我给你说这个干嘛?”W撇开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
贝洛理解不了,不是每个人的生命中,都能有一抹阳光。但她能感受得到,W说起时,那片刻的美好。
W:“哎,正规军,你谈过恋爱吗?”
贝洛:“没有,编队里没有时间构建这种关系。”
W:“怪不得。”
贝洛:“怪不得什么?”
W:“怪不得你像个小屁孩一样。”说完W倒在床上,抱着抱枕。贝洛听到后,又站了起来,压到床上。
W:“你又要干嘛?”
这次W没有就范,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因为身高有限,只能坐在贝洛的腰部。
W:“你给我冷静一点!”
但很快又被反压过去,这次得更久,感受这唇齿舌尖的缠绵,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肯闭上。中途W想把她推开,但做不到,只能任由她继续着,虽然很拙劣,但比她曾经的哪一个都更真切。
与此同时,在监控室外
阿米娅:“辛苦两位,我来换班了。”
阿米娅和迷迭香换下了双狼,当阿米娅打开门准备查看一下执剑者的情况时,发出了一声尖叫。
阿米娅:“啊!”
迷迭香:“怎么了?阿米娅。”迷迭香从另一个监禁室赶来,正看着这野兽般的一幕。两个小女孩赤红着脸,捂上了对方的眼睛。
贝洛这才松口,此时的W躺在床上一脸无奈的伸出手“救……我……”

把门关上后,两人站岗时,寂静无声。
贝洛开始整理起自己的笔记,W在旁边看着。
W:“下次……先告诉我,好吧?”
贝洛:“嗯。”
贝洛把感受写成文本,她能感觉自己没那么狂热了,也许数次麻木以后,这种感觉就没法再干扰到她。
贝洛:“W,现在……”
W:“现在?好吧。”W深吸一口气,跪坐到床上。
W:“可以了。”
贝洛没有太直接,而是先用手去抚弄她的脸,然后贴了上去。
“唔……”手滑到对方的背部,紧扣在一起。投入后,更多的渴求开始从暗中浮现。但被及时制止。
没有上次那么长,W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
贝洛:“谢谢。”她又开始敲击,写下笔记。
W:“你在干嘛?”
贝洛:“作笔记。”
W:“天哪……为什么?”
贝洛:“记住感觉,习惯后,可能就麻木了吧,就不会有那种干扰思维的情绪了。”
W坐到她旁边,挑逗式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她留意到咬住时,贝洛头上的猫耳一下就竖了起来,上面的毛也是。紧接着脸红到了耳根。
W:“看吧,这种方法没用的。哎……你……”
她又被扑倒了。
午夜时分,W已经窝在床上睡去了。贝洛还在固执的书写感受,突然她停住了,苦思了几秒。
到了W跟前
贝洛:“快,再亲我一下,没灵感了。”
W睡眼惺忪,用手把身体撑起,嘴唇晃晃悠悠落到她脸上。“早睡。”然后又卷缩着入眠了。
当吻落下时,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感受。一边回味着,她看着荧幕上的字,是那样的无力乏味,却再难回想刚才的滋味。
第二天,拟态阳光还在预热,帝国的街道就已经人头攒动,每个人都在进行着一场旅行。
凯尔希快步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即使挡住了肩上的裸露的原石,被拯救者的身份依旧很容易被识别,接连几个广播都在通报警告她离开总部的中心区。
四周游人议论纷纷,很快,警卫队就跟在了她的身后。她不能被抓住,因为她此行关乎能天使甚至罗德岛的存亡。
“喂!D-1234!停下!”
警卫叫喊着,她加速开始奔跑,在人群中狡黠得像只猫,本以为甩掉了,当她继续往科研部的方向前进时,前方空间扭曲,那名警卫出现在她面前。
警卫:“女士,我们必须核对您的怀表信息,请你配合。”
更多的警卫在人群中出现,已经是穷途末路,她背上的结晶隆起。
“Mon3tr。”

巨兽显现,人群尖叫四散而逃开,结晶的身躯撞开警卫,她迈步准备进入科研部。
跟着逃窜的人群,她混入其中,手臂夹着一个物证包。
刚准备上梯,大厅內又出现了那个空间扭曲口,数个警卫越过Mon3tr的阻击,挡在她的面前。
她大可以杀了他们,但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她必须弄到这个物证的分析证明,但眼下已无万全之策。
前方一个警卫挥手,枷锁便套在了她的手上,Mon3tr也开始收回。
警卫:“失礼了,女士。”
几个警卫刚要上前,却被一个声音叫住,她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
“放开她。”
警卫向楼上看去,视野刚触及到他的轮廓,就立刻低下头去,眼中是难掩的惊慌和恐惧。
警卫:“是…是!”
那个身影慢慢下楼,来到大厅中。
“白色的博士”:“她怎么了?”
紧张已经在这位警卫长身上得到了最大的体现,身体僵持着好像一尊一碰即碎的石像,说出这句完整的话,都让他大汗淋漓:“这位女士是位支部的感染者,我们没有检查到她的通行证。”
声音的主人缓步走来,几名警卫不住的后退。
当这个苍白的人影映入眼帘,凯尔希只感觉气温骤降。
“白色的博士”:“她当然没有通行证,她是我的凯尔希。”那声音很沙哑,很古怪,好像每个音节都来自不同的嗓子。与博士一样的衣着风格,只是变成了苍白的配色。

警卫:“抱歉!科长!”
“白色的博士”:“下次,她再进入总部,不许阻拦。”
警卫:“是!”
警卫匆匆离开了大厅,只留下凯尔希和这位苍白的博士。
凯尔希还是本能的护住包裹,突如其来的保护并没有让她觉得安心,鞠躬致谢。
凯尔希:“谢谢您。”
“白色的博士”:“抱歉啊,为了救你,只能这么说了。”声音变得很轻,好像只为她而发出。
凯尔希:“哪里,没有您帮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脱身。”
他笑了一下“你来科研部干什么?”
这句话问住了凯尔希,她独自前来,就是不想有总部的人知晓此事。
“白色的博士”:“是为了那个包裹吧。”
凯尔希:“是的。”
事以至此,她也只能告诉他自己的来意,但影藏掉了重要部分。奇怪的是,那博士没再追问,反而把她带到一旁。
“白色的博士”:“能告诉我吗?也许,我能帮上忙。
如果是物证分析的话,我在这边倒是有认识的人。可以交给我吗?”他伸出手,等待凯尔希的决定。她想拒绝,因为从他身上看不到自己博士的影子,这点让她生畏,但现在,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到他的身上。
凯尔希:“好的,麻烦您了。”白博士接过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一枚被真空袋密封的活子弹,还在冲他做鬼脸。
“白色的博士”:“看起来像是宗教产物,跟我来分析室吧。”
一路上,路过的人不时冲这边投来疑惑的眼神,然后堆在后面说着闲话。
“抱歉,各位,打断一下。”推门,他直接进入那个有禁行标记的房间。里面是几位学者模样的人,正端着电子板观测着分析仪。
科研部干事:“(战略科科长,我必须提醒你,这里是科研部,不是策划部。)”
语气不是很友好,听起来像是在宣布主权。
“(我只想借用一下分析仪,一会儿就好。)”
那人不甘的叹了口气,挥手带着其他人出去了。“(狗仗人势……)”
小子弹被放到仪器中间,光环扫过后。未知的数据条又开始出现。凯尔希站在他旁边,心里的不安已经到达了极限。
“白色的博士”:“嗯………”
凯尔希:“怎么样?”
“白色的博士”:“没什么,就像我说的,是个宗教产物。”
凯尔希:“没有其他的信息吗?
”
“白色的博士”:“它是铅合金做的,看质地已经有上千年历史。它表现出的生物特性,是因为精神力灌注。”
凯尔希:“那……来源可以确定吗?”
“白色的博士”:“唉,貌似不行,现在四门以内的宗教多如牛毛,大多都信仰的是说不出名字的神明。而且它在被创造后就成为了一个独立个体,无法分析来源。”
凯尔希:“那……它是怎么来到支部內的?”凯尔希继续试探性的问询,小心翼翼。
“白色的博士”:“可能是传送区运作造成的扭曲,把它从某个不稳定地域带来了支部。”
凯尔希:“这种事常有吗?”
“白色的博士”:“不常有,一般刚建立的支部,传送区多少有些不稳定,这很正常。”
凯尔希悬着的心才开始慢慢放下。
“白色的博士”:“哦对,它的周围会产生立场,貌似可以读取他人的思想进行展现或者模仿。不知道你们留意到了吗?”
凯尔希:“展现或者模仿?”
“白色的博士”:“比如,我现在很饿,它就可能会给我画一个三明治。”
如果是这样,那它完全可能是能天使的思念的影响下呈现出小莫的家书。
凯尔希神色有些激动
“能请您帮我做一份它的分析报告吗?”
“白色的博士”:“当然,我现在就把信息打印出来。”
几分钟后,他带着凯尔希从里面出来,领头的那位扯着口罩看他,一脸不服。
他一直送到传送区门口。
凯尔希:“实在不知道怎么谢您。”
“白色的博士”:“不用,只当我还债了。”这句话被关上的铁门留在了外面。
等到光芒把凯尔希送回支部,一个穿着紫色蕾丝裙的女人从背后把他一把抱住,曲线完美的身姿在他身上蹭动着。
芬迪斯:“她是谁啊?前女友?”
“白色的博士”:“算是吧。”
芬迪斯:“我应该吃醋吗?”
“白色的博士”:“没必要”他转身,眼前是疯狂在审核底线试探的衣着尺度。“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芬迪斯的眼神满是高权者的不羁和求爱者的狂热“我是部长啊,有什么关系吗?亲~爱~的~”
此时,拿到分析证明的凯尔希正向贝洛的监禁室赶去。
这样问题几乎完美的解决了,但她还是有一种不安感。在那个博士出现之后一切都太顺利了,不过还是得以解决眼前的问题为重。
赶到门前,迷迭香好像在给阿米娅普及什么冷门知识,弄得阿米娅满脸通红。
凯尔希:“辛苦了,阿米娅。”
阿米娅:“凯尔希医生,此行还顺利吗?”
凯尔希:“嗯。”简单的回答代表事情的完全结束。
打开门,贝洛正整理衣冠,W正衣冠不整,一副被玩坏了的表情。
贝洛低头看着这难以置信的分析报告,毫无疑问这是份真实的分析报告。但太巧了,完美的解释了任何一个可疑点,让她有点难以相信。
贝洛:“看来是误会.........”
凯尔希:“我代表支部为擅自囚禁您,再次道歉。”
贝洛:“不必了,我理解,那是您的职责。”
走出监禁,能天使的情绪还是有些糟糕,她不愿相信那封信只是自己的黄粱一梦。但冰冷的文字铁证如山,贝洛承诺不会再追究,她可以继续保留那枚子弹,却被夺走了抱有的希望。
当晚,她喝得半醉,回到房间,她把小子弹放到桌上,然后拿出了一张白纸。
能天使好像礼物被夺走的孩子,又开始了祈求:“好吧,只要你写的不再是那封信,我就相信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小子弹看上去有点忧伤,它跑到她的手边对她的手指做了个拥抱。
能天使咬着牙把它放回桌子中间。
“拜托了,证明给我看。”
然后又低头做出祈求的姿势,口中不断低声说着
“拜托拜托拜托………”
大约一分钟,她在金属敲打声下睁开祈祷的双眼。
小子弹没再写那封信,而是磕破了自己的头,用黑色的火药在纸上写着下了:
“不要相信那个白色的人”
小子弹撑着火药将空的身体,继续写道:
“他在看着。”
“什…什么意思啊?”
看着它摇晃着圆柱形的身体,快要倒下的虚弱模样,自己却无法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当她准备把它捡起时,但小子弹一头倒在了火药构成的笔迹上,火药被引燃,纸张蜷缩,挣扎,但还是被拖入火中,火光照在她失措的脸上,在焰火中她仿佛看到了灾祸就在眼前。火很快燃尽了火药,熄灭后没有留下焦黑和烧痕,留下的只有两句没来头的话和一枚空荡荡的子弹壳。

午夜凌晨
半醉的凯尔希来到博士门前,用力拍打坚固的锁铐,肆意挥洒着酒气。
“死疯子!你给我出来!”
她不顾一切的咆哮。
“这么简单的事!你一定要我教你吗!?”
她的声音穿过钢铁,却在迷宫中走失了,找不到他的方向。
见没有回应,她倒靠在大门上
“那已经过去了…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扛下一切呢!?”
“你真愿意就死在里面吧!!反正……我不……在乎……”
声音越来越低,哽咽掐住咽喉,再说话只能是哭腔。
手中的酒瓶滚落,吐出一地透明的鲜血。
她坐在门前,只剩下切切低语
“我真没用……连你都保护不了……”
沉重的脚步从另一侧的走廊传来,灰色的身影在她的身旁停下,转而面对大门。剑尖垂首,报不再出鞘之志。
塔露拉看着大门,她知道这不是剑可以斩开的,只有博士自己能将它打开。他们能做的只有用声音,告诉他出口的方向。
塔露拉:“逝者如斯,生者已矣。博士,我选择驻留在原地,是因为我的生命已经在你战胜我时就褪去了。但你不该如此,罗德岛也不该如此。那些干员,他们誓死所追寻的,已经不是虚无的幻想。所以,走出来!去领导他们实现它!”

声音在走廊中回响,大门沉闷悄然无声。
不一会儿,又一些脚步稀稀拉拉,脚步声在迷宫门口回响。
阿米娅:“博士,不是说好要相伴而行吗?还记得的话,就请出来,继续带领我们啊。”

迷迭香:“博士,我们就在门外等你。一直都在。”

煌:“博士!啊……我不善言辞,但遇到困难就要直面然后击碎它啊,顺着声音的方向,把墙都撞开吧。”

年:“博士,学会顺应改变和时代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固执的话,会被时间吃掉哦。”

贝洛:“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您真的是个很称职的领导者。您的旅途不该终止于此,听着金属铿锵,继续开始您的旅程吧。”

麦哲伦:“他们不让离开支部,可闷死我了。博士,不探险的你,可是会被我讨厌的哦。”

斯卡蒂:“博士,不要泡在湿润的梦中了,醒来吧,跟着歌声的方向。”

赛雷娅:“博士,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揍到你肯出来为止哦。”

W:“哈,这么胆小就别出来了,反正出来也只会是个拖后腿。”

…………
敲击和呼唤在迷宫內回荡,唤醒了泡在记忆泥潭之中的博士,那些死者的脸不断簇拥着,一双双粘血的断肢把他拉回泥潭中。

“对不起…各位……”
在幽暗的世界中,好像死了一般,交出了所以哪怕一寸皮肤一丝肌肉的控制权,放任时间把自己淹没,他不断回到当时的战局中,但都只能看到霜星倒下的样子,弥留的话语从迷宫深处传来,盖过了所有人的呼喊。
“博士,从此,我会与你们一起。”
“霜星?霜星?”
他向深处奔跑,但声音仿佛就越远。
“霜星!”
他在原地嘶吼,却只能听到懊悔的哭嚎。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声音还在不断重复,但在博士听来像是声声呵斥。每个人说“不是你的错”时,都仿佛在告诉他这就是他的错。
他不能犯错,谁都可以犯错,但他不能犯错。他的身上有所有干员的誓言,有他们的生命,他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无法再领导她们,因为就算是他也会犯错。
看着前方的泥潭,他迈步向其中走去,任凭那记忆的混浊把自己变成它们的一部分。这样,他就没法再犯错了。
“对不起……各位……”
沉溺在其中,他才感觉到片刻轻松。
“博士!”怎么又是这个声音,他不想再听任何声音了,翻过身继续沉睡。
“博士!给!我!起!来!啊!”
白色的兔耳费力的晃动,把他从泥潭中扯出。

“霜星?”
“对,我虽然已经离去,但在这我还活着。”
他站起来,褪去满身的泥泞。
“霜星?真的是你?”
“假的!我早就不在了,博士知道的吧”白兔耳淘气的晃动。
“啊……对……对不起。”
“但是啊,我真的很生气哎。博士为什么还不肯放下呢?”
“放下……我怎么放下……你都不在了,叫我怎么放下!”
“那么…博士很在意我?”
“当然啊!我……我……”当时没能说出的话此刻又到嘴边。
“怎么样?”
“我喜欢你啊!”
眼前模糊的人逐渐清晰,完全是记忆中的模样。
“真是荣幸,但下次有喜欢的人,早点告诉她哦。”
“有什么用呢?你都不在了……“
霜星仰头看向梦的天空,在泥泞满布的记忆中,她像朵娇柔的冰花,一点点的炙热都能把她融化。但她开心的笑着,顽皮的笑着。
“是啊,但博士还在啊,罗德岛的各位还在啊,你们不还在为了我们期望的愿景而努力吗?
嗯………那样,我不就还活着吗?如果博士丧失斗志,那就算我活着,也无法改变再次死去的事实。所以博士,别再沉沦,你听。”
声音沉寂了周遭的灼热的狂乱,让梦变得清澈。
霜星指着她背后的方向
“大家不是也希望博士可以回来吗?去吧,去继续前行。哪怕犯错也没关系,哪怕伤痕累累,精疲力尽,因为不论何时,我都与你同在。”
“霜星……”
“我在哦,博士,我一直都在。”
当他准备向前去抱她时,感觉整座迷宫发出了一次巨震。
“好了,博士,没时间了,去吧去吧!”
霜星揽着他把他送到了背后,那些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震耳欲聋的呼喊下,他睁开了眼。
办公室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他倒在办公桌旁,地上都是散落的纸张和陶瓷片,他手里还握着一片,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手腕上的割伤已经不再流血,他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感觉身体很冷,不听使唤。
“博士!”
“博士!”
外面还在不断发出呼唤,想来在梦中的声音,就是他们吧。
他扶着墙,留下一行血迹,抽动着到了门前。
扭动扶手,直面的是凯尔希还在流泪的脸。
“凯尔希,我回来了……”
在所有人的惊呼中,他倒在了人群里。
当她们打开灯,博士的房间內,那些白纸画满的都是逝者画像,铺满了整间办公室的地面,有的曾是敌人,有的则是战友,更多的,只有一面之缘。
放远眼光,纵观整个地面,数百张画拼接而成的,是一张霜星的笑颜。
笑得那么可爱,笑得那么凄凉,笑得那么欢快,笑得那么骄傲,好像还活着一般。
“博士他……真的很深情啊……”
密闭的支部內,涌入一阵寒风,撞开众人,冲入了办公室中,直接冲向地上的画像群。
众人众人眯眼之时,几副画像被掀起。
待到风停后,再看办公室內的画,霜星本来睁开的双眼,安详的合上了。

躺在病床上,病房外的干员们走走停停,送来探病的鲜花都快把博士的脸挡住了。
博士:“对不起啊……凯喵……”
凯尔希继续调试着接下来要用的药品,药水的摇晃声替代了回应。
博士:“我听说能天使的事了…………谢谢。”
她默默走过来,给他换上药瓶。
博士:“还有……谢谢你,把我叫醒……”
背对他,凯尔希浅浅的笑了。

凯尔希:“你昏睡的时候怀表一直在响你最好看一下。”
博士费力拿起怀表,投影屏上出现的是那个叫“兜帽”的组织发出的会议邀请,之前他就注意到过,但一直没给答复。
看样子是所有加入十二支箭的博士组成的组织,貌似会不定期的进行线下会议。刚开始,博士只觉得不可理喻,既然都是自己,何必做太多交流,但现在看来,每个世界的博士都各有千秋。他也开始对其他的自己,产生了一点兴趣。
上面附上了据点的传送坐标,并邀请他参加将于明天夜晚举行的下一次会议。
药品逐滴输入血液,他向凯尔希提出了外出的邀请,不出意外的被拒绝了。
凯尔希:“博士,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博士:“但我很想出席这场会议。”
看着博士固执的湛蓝色眼睛,她最终也只能妥协。
凯尔希:“好吧,但必须有人同行。”
博士:“嗯……那人最好又能打,又懂医学,而且愿意保护我……真是的,在哪去找这种人呢?”
凯尔希宠溺的叹了口气
凯尔希:“好啦,我陪你去。”

博士:“啊不,其实我说的是闪灵。”
凯尔希握力器(1/1)

“嗯......有考虑给我们的'贝洛小姐'画一张人设吗?”
“当然,当然........”
“白色的博士身上有很浓重的阴谋感啊,是什么用意呢?”
“他被策划部部长戏称为‘最博士的博士’。”
“那我们的主角呢?D-1234的博士。”
“‘最不博士的博士’和‘最博士的博士’他二者皆是。”
不具感情的执棋者和疯狂与理性夹杂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