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事件簿][左然]卧底教师爱上“我”(4)
①又名《霞明月落时》
②OOC有,设定和卡面剧情、活动剧情几乎没关系,只引用了背景设定
③人称及私设:第一人称“我”。女主姓名不做设定,字蔷薇。左然,字时诺。
④背景设定:左然为霞明大学的文学教授,“我”是学校第一批女学生。因机缘巧合,认识了真实的左然。

明明半小时前还是阳光明媚的样子,如今却乌云密布。
天,变得真快啊。
半年前,在确定要参与行动后,左然提出送我回家,并亲自与我父母说明情况。父母自是百般不愿的,在老一辈的眼里,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是在大学读书的学生,竟要跟自己教授传绯闻,甚至这个教授在外面并没有什么好名声。
他们赶走左然,父亲坐在我面前生气,母亲眼泪如同珠串哗啦啦落下。
他们认定我被左然哄骗了,甚至母亲坚持认为他是在强迫我委身于他。
最后只好让翟星出面,亲自和二老说明情况,这才获得二老的信任。
新学期开始后,我们按照计划开始行动。先是左然光明正大换课,当了我的授课教授,然后多次目中无人地把我拦走,还把我堵在墙角,姿势亲昵。虽说他什么都没做,但角度找得实在不错,很快,左然追求女学生的事就传开了。
果不其然,守旧派开始行动了。
他们大力维护左然,说的是我刻意勾引,而后开始抨击革新派。一开始还只是“女子进入校园伤风败德”,后来便全面抨击,革新派提出什么,他们就反驳什么,还说严巍作为革新派,竟联合其他学校来让这些不入流的事继续污染校园,说他德不配位,不该当霞明大学的校长。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最终,严巍被革职,我被退学。退学当天,左然抱着一束玫瑰花塞到我手里,大摇大摆抱我上车。
我红着脸低声在他耳边道:“这……这太夸张了……”
他的耳根红得不得了,“我也觉得。”
都赖翟星!就是她想出来的好主意!
那天开始,我就搬进了左然家,家中仆人管家,一律叫我太太。
而左然作为无辜的“受害者”,在严巍离开的那一天,他接到了上任通知。
他成为了霞明大学的校长。
守旧派美其名曰要给他庆祝,还一定要我出席。他无法推却,本想孤身一人参加,我不同意。
演戏演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们已经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他这样维护我,我反而觉得有些多余。说到底,我从同意加入的时候就没把这所谓的名声放在眼里——只要能让这个国家、能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好,就是让我一辈子顶着这个污名,我也愿意。
于是那一天,我看见了在外人面前向来自持冷漠的左然,被一轮又一轮灌酒,然后一次次进入休息室,抱着侍者送来的木盆,将一开始吃进去垫肚子的东西随着酒水一同吐个精光。吐到最后,甚至没有食物,只有酒水和胃酸。
我只能轻抚他的后背,心中如同针扎般疼痛:“回去了,回去了好不好?”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却紧紧握着我的手,一再坚持:“不行,不回去。得喝,得喝……”
一群人看他出够了洋相,才慢条斯理地对我举杯:“左夫人,看时诺的样子好像醉得不轻,还得麻烦你送他回家,好生照顾啊。”
我拿起左然没能喝完的酒杯,一饮而尽。心中的怒火被火辣辣的难喝液体压下,我扬起笑容,说了句“失礼了”,便搀着左然上了黄包车。
我原以为那只是特殊情况,后来才发现,但凡他出去陪着喝酒的,几乎都是喝去半条命才能回来。
我问过他能不能用我当借口,假装惧内,他笑着摇摇头。
“我今日惧内,明日他们就能给我送两门小妾。蔷薇,连累你、婉儿和静娘无法正常谈恋爱正常婚配,我已是深感罪孽深重。而且,若是他们送来了人,你说,我碰还是不碰呢?”
我摇摇头。他伸出手,轻轻拍我的肩,“好了。虽不在霞大读书,但你的功课,我还是会考核的。好好学习,等日后能恢复你的名誉了,就再让你回霞大。”
“嗯!”
这半年时光,虽是过得艰辛,却有一种不同的风味。
我与他名义上是夫妻,但为了我着想,他并没有举办婚礼,也没有让我与他同住一间房。一开始家里的饭菜还是让厨子做的,但厨子不住家,他半夜醉酒回来需要吃点东西垫肚子,还得喝点解酒汤,我又不好麻烦静娘和婉儿,便干脆亲自动手。后来在家实在无聊,便跟厨子学做饭,如今竟也能洗手做羹汤,还几次三番得他称赞。
不必应酬的休息时间里,我们一同在书房。他处理他的事务,我看我的书。偶有不懂的地方,我只需喊一句“先生”,他就会来替我解答。有时我们对书中的新思潮有不同见解,也会争个面红耳赤,大多情况下都是放下书本便握手言和。不过有一次,我也不知是不是气急了,明明知道左然说的更合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他一见我落泪,顿时慌了神,情急之下捏起案上的葡萄送到我面前,“别、别哭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眼里满载不安,一时间不知所以。
他似是以为我还在闹别扭,又把葡萄往我唇边送了送,“尝尝吧,甜的,吃了就不哭了。”
这葡萄明明是我进来的时候放他手边的,而且还是我洗的!借花献佛也不能把佛手里的花拿来献吧!
越想越气,我张开口,泄愤地就着他的手叼走那颗葡萄。骗子,酸的。
但见他红着脸、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的模样,又觉得这葡萄可真甜。
温暖的手搭在我的肩头,将我从沉思中拔出。抬眸一看,左然那带着笑意的面容就映入我的眼中。不由得红了脸,我连忙把手上的书放下,试图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今天怎的回来那么早?”
他哭笑不得:“前几日还在抱怨我回来得晚,没有吃上你准备的晚饭,今天紧赶慢赶可算在饭点前回来,你又嫌我早了?”
我一拍脑门,大意了!“我以为您今晚又要晚归,没做饭呢!怎么办呀?”
“那,”他将他的右手平放在我面前,“今晚就让我来下厨,如何?”
“这不好吧?”我现在因为扮演他的太太,吃穿用住全是他的,他还一点不含糊,丝绸旗袍是最新款,珍珠宝石首饰也是最新设计,看着就真像他的太太一般。我在这个家里基本没有贡献,总不能不识趣,家务还要他来做的。这不符合新思潮的理论。
他拍拍我的手背:“就一顿,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就一顿的话……好像,也还行。
见我点头,他笑着点头,把西装脱下,熟练解开袖扣。我默契上前接过,先把东西放到他的房间里,转身跟去厨房。厨师一脸惊讶地替他烧柴,而他本人则挽起袖子,认认真真地站在案板前,正熟练地将切好的肉放在碗里准备腌制。
我取来围裙,示意他停一停。
他伸手要接,我摇了摇头,“您手脏,别回头弄脏衣服,回头还得给您洗。”
“不,呃,这不太……”
“好啦,听我的。”我来气了,他根本不知道他那身衣服就是平日里没有沾染污渍时,要洗好熨好得花多长时间是吧?要是沾了肉汁和料酒,我简直想都不敢想!
示意他张开双手,我绕到他身后,环过他窄瘦的腰身,摸围裙的手就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脸几乎要贴着他的背脊,他那温暖又挺直的背脊。
心脏开始加速,完全不受控制,以至于本该很快系好的围裙,也两度从指尖滑落。
“呃,要不,还是……”
“没事,我就是……手滑……”
深吸一口气,死死攥着围裙,僵硬地给他系好,我逃跑似的出了厨房,又忍不住蹲在厨房门前,偷偷朝里看。
他一眼就发现门外躲着的我,“噗嗤”一声,语气温柔至极。
“你啊。”
我连忙缩头,又觉得多此一举,慢慢把头探进去,朝他傻笑。
夕阳照在身上,竟有三分暖意。
“啊,过两天要期末考核了。”
伴着他切菜的声音,这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直冲我脑门,“啊?”
“你不会以为你不用接受考核吧?再怎么说,现在你的指导教授是我,你跳过了寻常人上大课的过程,直接当了我的研究生,别想着偷懒。”
“……”学习功课时不偷懒跟自家教授突然来一句“要期末考核”是两码事好吗?
他回过头,神情严肃,眼却半眯着,显然心情好得很。
“考好了答应你一个要求,能力范围内随你挑。”
“真的?”我连忙起身鞠躬:“谢谢时诺先生,我去温习了!”
好耶!
他的声音在我身后追来,又渐渐弱化:“跑慢点!真是的……”
时光在指缝中悄悄溜走,转眼间又到了期末考核的时候。被退学在家的我可一点没含糊,左然就像是西席先生一样,在没有应酬的时候,每日都至少抽出半小时来关照我功课。这人对学问的讲究可一点不含糊,这半年时间里我领教得透透的,自是不敢松懈。
学校举行期末考核那天,他带了一份卷子回家。
我在他的书房里被他一对一监考,在他眼皮子底下战战兢兢坐了四个多小时,终于把所有考核卷全部做完。
而他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全部检阅完毕。
我不禁质问:“你真的认真看了吗?我可是做了四个小时啊!”
他把改完的试卷折好,在我脑袋上轻轻一敲:“胆子大了啊?不怕我让你重考,嗯?”
我接过试卷,睨他一眼,随后赶忙打开看分数。
下一秒,我惊诧地抬头,见他嘴角噙着笑,不咸不淡地问:“还觉得我不认真看吗?”
“谁不知道我们霞大的左然左时诺先生治学严谨改卷认真了!”我兴奋得大声尖叫:“满分!满分啊!全部满分!时诺先生您真是个大好人!”
他一脸轻松,唇角勾起,眼神温柔惬意,声音更是控制不住一般满载笑意:“你啊!别得寸进尺!好了,赶快洗漱睡觉吧!”
我抱着试卷进了房间,兴奋地在床上打滚。一次又一次翻开左然在试卷上留下的字迹,脑海中浮现的,是方才他那温柔缱绻的笑,以及这半年时光里,我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我把试卷捂在胸前,试图压抑那控制不住加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