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采访？

欢迎，我是今天的值班医生。

不好意思，临时有个集训，她们大部分人都去参加了。

现在除了我，就只还有几名护工。

而且……她们交接的时候，没跟我说过有采访……

啊……别误会，我没有怀疑您。

集训就在附近，大概……午餐时间就会回来了。

（无奈）你也知道……上面派的任务嘛……

所以，在此之前，我可以先带您参观一下这里。

没关系，不会影响我的工作。

在这里值班，很轻松的。

这里的安全系统很先进，刚刚您也自助登录了指纹，对吧。

请好好保管哦，没有指纹，您……就出不去了。（笑）

哎呀，开个玩笑，您也知道，跟病人待久了，幽默感就越来越生疏了。

您请放心，这里大部分病人都没有攻击性，很乖巧的。

他们……只是有些“与众不同”，但话说回来，所谓“正常”，标准又是什么呢？

您也这么认为的？哎呀，看来，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呢。

对了，据说发生了泥石流，把进山的路给堵了，您来的时候，没遇到危险吧？

嗯，那就好，阔开通路还需要一段时间，您吃过午餐再回吧！不用客气，这里的员工餐还蛮不错的。

【拖鞋脚步声渐起】

鞋码合适么？

嗯，那就好。

为了安全，这里高跟鞋是不让穿的。

对，大部分病人是没有攻击性，但有些病人有严重的自残倾向。

您看，病房的墙都做了处理，既防撞，且……隔音。（笑）

可以哦，您可以拍照，不过……病人就请不要拍了，他们对声音和闪光灯格外敏感，请理解一下。

我么，（笑）我只是个值班医生……还是，用院长照片吧！毕竟他才有资格代表医院出镜。

这是公共休息区，病人可以在这里听歌、看书、下棋……

你看，大家都很乖巧吧。

啊，顾先生，这步棋可以下到这里哦！

（笑）不客气，你请继续吧……

嗯？你觉得他很怕我？

他应该，是怕我身上的医生制服吧。不过，有时候……怕，才会更快在混乱中建立秩序，不是么？

嗯？我衣服上有血迹？

应该是不小心蹭到的，在这里，这很正常，毕竟……总会有些调皮的孩子……（笑）

是的，我刚说过，大部分病人都没有攻击性，只有极少数病人……

他们都被关到单人间，不允许出现在公共休息区。

想去单人间看看？

您不怕么？

（笑）真是勇敢的小姑娘。

【铁门关上】

别怕，这只是以防万一，真出事的话，监控室会通知相关部门……不过，因为这里很久都没人闹事了，所以大家都比较……放松……

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大自然会利用压力进行优胜劣汰，维持各物种群的健康有序进化。人体也一样，压力能促进细胞活跃，保持警惕，应对随时到来的危险。

那边有难闻的味道？

恩，因为那边是焚化炉，所有“垃圾”都会在那边集中处理，里面可没有您采访的对象哦。

而且您的读者应该也不会想看到那边的照片吧。

喏，前面就是单人间了，房号越靠前，就证明病人危险等级越高。

嗯？对1号房的病人很好奇么？

其实……

【手机响】

嗯，您请便。

（挂断电话）

嗯？怎么了？吓得脸色都变了？

（笑）不愧是记者，消息很灵通啊。

这么快，这里发生暴动的消息就都知道了？

切，真是麻烦，就知道不应该让他逃走。

哎呀，您怎么突然这么怕我？我以为……我们刚刚聊得很不错呢！

毕竟……我已经很久都没跟别人好好聊过天了。

但……警察马上就要来了，虽然我真的很想再多跟你聊一会儿。

【活动脖子的响动】

我是谁？

我说了，今天，我是这里的值班医生。

之前，他们称我……（深呼吸+靠近贴耳）头号病人。（笑）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需要小姑娘你……帮我个小忙，你的指纹，我有用。

还有你的衣服和手机，也给我。

嘘……别喊，我说了，这里隔音很好。

给你两个选择，把我要的给我；或者……（笑）大不了我麻烦点儿，挨个试一下……

【转场：电子门刷开+高跟鞋】

呼……

这么多年，还这么荒凉啊……

【转场+多辆警车】

警察先生，你好。

我是记者，来这边的精神病院做采访，开到半路听说出事了，我怕……就一直没敢下车。

我……我可以给主编打电话，他可以帮我证明。

警察先生，您来了就好，我一个人真的……怕极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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