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伞琴】来日方长（四十二）

杨溯晞靠着方玄澈，见他睡得如此之香，心里算是舒了口气。但愿他醒来后不要再计较这些了，他可实在是不太会哄人。也许是受了些凉，杨溯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本能地往方玄澈的怀里靠了些，希望能取个暖。他的无意之举，倒是让睡梦中的方玄澈嘴角上扬了些。这人呐，有时候就得逼一逼，才能让他看清自己的心。同时他很想知道，自己在杨溯晞心里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既然他肯来找自己，说明自己在他心里还是占据一定位置的。两人美美地睡了一顿好觉，隔天精神都特别好。然而小寒就惨了，一大早就顶着两只蠢蠢的熊猫眼，而柳安则是一副哭丧脸跟在他身边，这一大一小看起来就特别郁闷。“小寒，你们俩这是怎么了？”“还不是这穷孩子捣的鬼，一晚上总是哭闹，害我也没法睡，困死我了。”“得，今天我就给你放天假，回房补觉吧。”得到自家主子大发慈悲，小寒立马像阵风似的跑回自己房间了。“出息！”方玄澈无奈地调侃了一句，小寒虽然办事能力差了些，但好歹忠心可嘉。就算被自己埋怨了，也从未没有一句怨言，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安安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很糟糕的样子。”“我、我想我姐了，我对不起她。”这件事他压在心头，对谁都不敢说，更不敢让他姐知道。可即便他拼命守着秘密，他姐还是去了。“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可以跟我们说说，或许我们能帮帮你。”杨溯晞尽量放轻声音，以免吓到情绪本就紧张的柳安。柳安似乎顾忌很多，犹豫再三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事关他姐姐的名节清誉，他自然不能随便对外人诉说，可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两个看起来很有本事也愿意出手相助的人。终于，他还是选择了开口，“我姐叫柳平儿，一直倾慕城东一个穷书生，我记得姐姐叫他楚先生。爹爹自从娶了姨娘进门后对我们便不闻不问，姐姐便想着早日与楚先生共结连理便能带着我一起离开家门。可是没想到的是那天晚上，我姐竟然撞上了那个大坏蛋。我一开始不知道是谁，后来打听了才知道，他是我们这里富商的儿子，叫蒋藏拙。他平日里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成天花天酒地，浪荡成性。可巧的是，那天他喝醉了酒，遇上了我姐就把她给……”

“我当时吓得躲到了墙角，眼睁睁地看着我姐被那畜生给欺负了。我害怕极了却不敢出声，更不敢站出来救我姐。”说着说着柳安已经泣不成声，自责已经快要逼得他发疯了。“后来，等那畜生走了之后，我姐她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我们不敢回家让我爹知道，只能偷偷找了个破庙藏起来。半夜里我姐突然爬起来跑到城外的河里，她拼命地往自己身上泼着水，还不停地哭。我费力好大的劲才把她从水里拉起来，可是她人已经快要崩溃了。之后一段时间，我们都是躲躲闪闪，生怕让人发现。楚先生也来看过我姐，一听我姐那晚的遭遇，顿时变了脸，还说不能接受一个不贞洁的女人做妻子。我姐非常伤心，当晚趁我不注意便取了白绫差点上吊自杀了。还好发现得早，她才捡回了一条命。三个月后，我姐她一直食欲不振还总是呕吐，看了大夫之后才得知有了身孕。她疯了似的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姨娘却不肯，还把这事告诉了我爹。在我爹逼问之下，我姐才道出了实情。我们以为他会替我姐讨回公道，可是……”

“换来的却是我和我姐被逐出家门，什么东西都没让我们带，还说永远都不要再见到我们。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回到当初的破庙靠乞讨度日。前两天，我姐不知从哪里讨来了热腾腾的馒头，她哄我吃下后人就不见了。我找了她好些天，直到昨天看到她的尸首，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都是那些没人性的东西，逼死我姐，我一定要找他们报仇的。”“你先冷静下，擦擦眼泪。”杨溯晞适时地递过去了一方手帕，而柳安已经快要昏过去了，方玄澈眼疾手快地点了他的睡穴，然后将人送回了房间。等他过来的时候发现杨溯晞还在发呆，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你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十之八九都是真的，还有一些未必是他说谎，可能只是掺杂了一些主观因素而已。有几个时间段出现了空缺，而关键点就出在这些空缺上面。要想知道柳老头和蒋家的人做了什么交易，恐怕还得询问本人才会知晓。”否则光是通过推测，还是会出现偏差的。人，往往都是带有主观色彩的。尤其是这件事被害人遭遇如此凄惨，无形中会对这些施暴者产生强烈的憎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