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斯特丽兹小姐的旅途 驻足篇(六)

战争仍在继续，德克尼斯所在的军团从昂鲁出发与其它国家的军队一起开赴林贡斯的首都沙佩勒。在庞大的联军将沙佩勒滴水不漏的包围了四个月以后，这个高傲的民族终于低下了他们高仰的头颅选择出城投降。而德克尼斯没有跟随参加这场战役，他只是作为留守昂鲁的最高长官驻守在那。 而现在已经是开始围攻沙佩勒以后的六个月后。昂鲁城也开始吹起了凛冽的寒风，昂鲁的居民们大多足不出户，他们围在温暖的壁炉旁烤火闲谈，有时侯还会邀请路过的德斯兰特军官或士兵一起。 德克尼斯此时手中正提着一个大袋子走在昂鲁城的主干道上，主干道上同样也没什么人，只有几队巡逻的士兵。 等到士兵们靠近，他们都向德克尼斯敬礼道：“首长” 但就在德克尼斯点头回应他们的同时，一旁的小巷子里冲出一个衣着单薄的金发小男孩，他一头扎进德克尼斯的怀里，德克尼斯只是后退了半步，接着将他从怀中拉开，而男孩则立马挣开了他的手，同时在巡逻的士兵围上来以后指着他刚刚跑出来的小巷子似乎十分慌乱的喊道：“有人追我！” 士兵们全都愣了一下，而男孩则趁这个机会，飞快的溜走了，等到士兵们回过神来他早就没了影。这时为首的队长有些慌乱的想要追上去，而德克尼斯却示意他不用。 这时这个队长十分认真的说道：“首长，请您摸一下身上的口袋，那个男孩儿肯定从您身上顺走了什么。” 德克尼斯看向了男孩消失的方向：“唔……他说不定只是饿了。” “怎么可能……您也看到了，他跑的和兔子一样……”没等他说完，德克尼斯摇了摇头再次示意他不要管并提着那个袋子走了。 那个男孩跑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拐角，最后到达一个绝大多数人绝对不会来的角落。他抽出刚刚从德克尼斯身上偷来的东西，那是一个厚厚的皮钱夹，男孩迫不及待的用干瘦的手指打开钱夹，里面塞着比他想象中还要多的钱，全都是最大面额的德斯兰特钞票。 这时男孩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兴奋，高兴的跺起了脚，口中不断低声重复道：“太好了，太好了！” 正当他想要转身走出这个角落，突然间路口闪过一个身影，而他一瞥见这个身影便立马靠着墙躲了起来，他观察那身影走进来以后的影子，似乎是一位女性，他便想这肯定不是来追他的人。于是他将钱夹揣在怀里神色自若的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墙边，就发现一位衣着一身墨色的女士正用她充盈着温惋的眼睛看着他，这是令他始料未及的，于是他只当没看到低下头一股脑的向前扎去。但是他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中了一块石头，脚下平衡不稳直勾勾的向前倒去。 就在这时，那位女士伸出手来扶住他，他这才没有倒下去。在他站稳以后，她举起了手，手中正拿着一本翻开的笔记本对着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小家伙？】 “和你没关系！”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语过于无礼，男孩又小声的说道：“对不起，谢谢您……” 【没事的，我叫作温.格斯特.丽兹，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孩点了点头说道：“我叫作斯特莫夫.艾利托。” 【好名字啊，有种流动的感觉呢。那我可似叫你小莫夫吗？】 听到这个称谓男孩有点害羞的点了点头，同时肚子里传来的动静打断了俩人的交流，这下男孩更加羞红了脸。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男孩摇了摇头，于是温小姐问道。 【为什么呢？怕我是坏人吗？】 “不……我还不是很饿……”但是又一阵声响似乎是在反对他所说的话。 【看吧，去和我吃一些东西吧。】 男孩左右踌躇了许久，到最后才慢慢的挪向温小姐走去。他跟在她的身后走了一会，来到了一个有围墙的大房子前，围墙大门的上面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面写着：[昂鲁孤儿院] 一看到这，男孩立马警觉起来：“不要！我不要进孤儿院！” 这时温小姐和他解释道。 【没有，我只是带你来这吃些东西的，吃完你就可以走哦。】 男孩见到她的解释以后半信半疑的靠近了大门，这时门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叫声，好像在过什么喜庆的节日一般。等到他向内看去，里面有一大群和他年纪大小差不多孩子聚在几个穿着白色围裙的大人身边，那些大人的中间围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大袋子，而大人们正从这个袋子里取出一些小玩意分给孩子们。 【你要不要也去拿一个小礼物？】 “不要。”男孩依旧在提防着。 突然孩子们暴发出比刚刚更大的欢呼声，因为后厨里正有一个声音喊他们去吃饭了。 其中的一个尚未熟练掌握语言的女孩用她稚拙的声音喊道：“少校先生好吃做饭！”这引起了周围的孩子们一阵大笑。同时也有条不紊的开始排队走进了饭厅。 而温小姐也示意道。 【小莫夫，走吧，今天可是赶上了很好棒的厨师做的饭】 男孩有些不情不愿的走进饭厅，而温小姐也跟在他后面一起走了进去。这时孩子们又暴发了一阵欢乎并冲到她的身边喊道：“是妈咪！” “不对，要叫温小姐。” “不要不要，就叫妈咪！” 温小姐也十分开心的看着这些孩子,不停的摸着身周的孩子们的头,等到另外几个大人过来说道再缠着温小姐,温小姐就不高兴了,孩子们这才依依不舍的从她身边散开,而那个说道少校好吃的女孩在回到她的位置上时还十分认真的对温小姐说道:“妈咪不要不高兴”这个简短的句子仍然被她说的一字一词都顿顿的。 而温小姐在微笑的与所有孩子打了个招呼以后便带着男孩坐到了饭厅里的空位.上。孩子们在大人们的带领下进行了饭前祈祷,接着大人们又开始分发食物，男孩这时在想，孤儿院里的食物能有多丰盛,但他也只是想吃饱就行,可是等他被发到食物以后不由得吃了一惊,每个人的盘中都被分到了半只酱渍的小鸡，棕红的色泽十分诱人，同时半根长面包也放在一起，一边放着一堞云雀酱和掺了一点点葡萄酒的牛奶，粉红的颜色十分好看。 男孩咽了咽口水，接着立马俯下身子狼吞虎咽了起来，他的双手不停的摆动。这令路过的大人们不由得想道这个孩子已经多久没吃饭了？似乎是为了验证他们的猜想，不一会儿男孩就抬起头指着空餐盘说：“还有吗？我可以再来一份吗？” “当然可以。”一道男声回应了他。 听到回答，男孩兴奋地转过头想要再来一分，可就在转过头以后，他的脸色瞬间凝固了，因为回应他的正是德克尼斯。见到他男孩猛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用警惕的目光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最后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德克尼斯。 而德克尼斯只是用勺子从自己提着的锅中盛出一些食物说道：“我刚做了乳鸽汤，要尝尝吗？” 男孩突然对他大喊道：“我才不要你这种人的施舍！”同时男孩从自己的口袋里扔出来一小段面包和几个鸡块。 德克尼斯却只是有些慌乱的说道：“唔……我只是问问你还要不要。” 温小姐也站起了身子想要上前安抚男孩，而男孩却指着德克尼斯喊道：“你是想拷问我的良心吗？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最没有资格这么做了！” 温小姐刚想伸出手来想要安抚他，可是男孩将她的手推开，同时从德克尼斯的身边向外冲了出去。 德克尼斯和温小姐一起向门外跑去，希望可以追上斯特莫夫。可是刚跑到饭厅门口，大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女声在叫道：“哎呦！” 等到俩人到大门前以后，发现莉娅正一脸幽怨的坐在地上，她挥舞着双拳说道：“可恶的小家伙，如果让我抓到你，一定叫有叫你好受的！” 说完这些，莉娅回过头来发现了温小姐和德克尼斯，于是她向德克尼斯问道：“那个孩子叫什么？上次没见过啊？这也太顽皮了。” 德克尼斯边解下做饭时穿的白围裙，边解释道“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一个月才能来一次，不过那个孩子偷了我的钱，刚刚再见是温小姐带他来吃饭，我看他这么饿我也没说什么，嗯……也许他讨厌我是因为我是个德斯兰特军官吧。”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些什么？他偷了你的钱，你给他饭吃？他还讨厌你？”莉娅用一种十分难以置信的看着德克尼斯：“你是不是个傻瓜啊？” 【总得有人做傻瓜的嘛，况且小德克尼斯也不是傻瓜。】 德克尼斯挠了挠头说道：“我被他偷走的那笔钱算是一笔巨款了，一共……一万四千马兰，我觉得他肯定是需要这笔钱，要不然这么大笔钱是会把人砸傻掉的，而且这么多钱他带在身上，他自己也会有危险的。 “你在身上带那么多钱干嘛？”饶是莉娅也被这笔钱的数目吓了一跳 给孩子们发零花钱。”德克尼斯看向温小姐说：“我们得快点找到那个孩子。” 温小姐也有些严肃的点头同意。 【快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德克尼斯将解下来的围裙塞到莉娅手中，向大街跑去。接着又遇上了一队巡逻队，士兵们见到他以后也是敬礼说道：“首长好！” 德克尼斯停下来问道：“你们看到过一个金发的小男孩路过这？” “是的首长，刚刚有一个同您所说的一样的金发男孩刚刚路过了我们跑到了前面第二个拐角去了。”队长一丝不苟的说道。 德克尼斯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一起跟上，士兵们想都没想就跟在德克尼斯身后跑了起来，转过第二个拐角，他们沿途打听着男孩的踪迹，这些天街上一般没什么人和动静，这令他们很顺利的打听了许多信息。 接着他们根据信息来到了一条萧条的小巷子里。而这时这条小巷子里竟然聚满了人，一些四肢也不算粗壮的小混混团团的围在一个角落，那里不断的传出粗鄙的嘲笑和欣喜的欢叫，直到有一个小混混回头看见了德克尼斯和巡逻队的士兵们。 那个小混混惊恐的尖叫道：“来了！德斯兰特当兵的来了！” 其它的小混混听见身体一震，全部都惊恐的散了开来，可是这个角落唯一的出口就是德克尼斯带领的士兵们所站着的地方，小混混们只好认命全部都乖乖地站在墙角。而德克尼斯不停搜寻着男孩的身影，直到他发现了在墙角缩成一团的瘦小身形。 德克尼斯让手下看好那些小混混，接着他先去查看男孩的状况，只见男孩的头发十分凌乱，清秀的脸上不但沾满了尘土，而且还青一块紫一块的，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串细细的血丝，而他现在正捂着自己的肚子紧皱眉头不停地哀号。 德克尼斯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问道：“小家伙，哪里受伤了和我说。” 而此时温小姐和莉娅也赶了过来，她们看到了这幅景像都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温小姐赶紧上前攥着男孩的手有些慌张的开口问道：“没有什么事吧？如果那里疼的话一定要和我们说” 男孩用绝望的眼神看了看温小姐，又看了看德克尼斯，然后这双已经毫无光彩的眼睛似乎再无留恋的闭上了。 德克尼斯将手指凑到他的鼻子附近感受到了他的鼻息，这才放心了下来，对着同样十分担心的温小姐说道：“放心，他只是晕了过去。” 德克尼斯招手将一个兵士叫了过来，将男孩放在了他的背上，吩咐他将男孩送去随军医务所，而温小姐表示也要跟上去，德克尼斯就将他的军官证直接交给了她，在做完这些之后他将双手都插在了口袋里走向了被扣押住的混混们。 这些混混面前除了士兵还站着一个比他们矮了一个头多的少女，此时的莉娅正用她可以想到的最歹毒的语言骂道这些人渣：“你们这些臭虫！人渣！败类！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你们怎么可以下那么狠的手！” 小混混们一点也不吃这套，甚至有几个还笑出了声。而德克尼斯过来打断了莉娅的语言攻击：“你说这些对他们没有用。”他换了幅表情对着这些人说道：“带走，我不需要听你们说任何事。” “你知道我们的靠山是谁吗？”似乎是为首的小混混十分嚣张的对他说道。 “谁。”德克尼斯的询问十分的漫不经心，同时转身向角落外走去。 “说出来你这破官也别想当了！”小混混望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那可是巴尔上尉！权力仅次于斯派森的人。” 士兵们和莉娅之间爆发出了一阵大笑，莉娅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而德克尼斯头也没回的走了，这时有一位好心的先生向摸不着头脑的混混们解释道：“我为你们介绍一下，那位先生的名字叫作德克尼斯.斯派森。” 德克尼斯一刻不停的跑向随军医务所，等到到达了那儿便看见了温小姐正一脸悲悯的握着男孩的手，等到他靠了过去，温小姐抬起头来微笑着赞许的看着他。 【真的是太危险了。】 【幸好小德克尼斯有办法。】 德克尼斯摇了摇头：“我做的并不多。” 【怎么会呢？从孤儿院开始，到这次的小莫夫的事。】 【你都出了最大的力啊。】 “这和我夺去他们的仍然不成正比。”德克尼斯指了指面前躺着的男孩说道：“他是如何成为孤儿的？他的父母肯定是惨死在德斯兰特士兵的枪口下吧？那我呢？我现在是整个德斯兰特军队内赫赫有名的晋升狂人，我从他们那夺去的又有多少呢？” 温小姐叹了口气。而这时男孩也醒了过来，他用无神的双眼环视了靠在床边的两人。当德克尼斯问他如何时他也只是再次瞟了一眼德克尼斯。 此时毫无主意的俩人只得面面相觑，而俩人身后边传来脚步声边传来说话的声音：“伤者醒了吗？醒了就没事了。” 等到声音的主人到达了他们的身边，俩人便看清楚了来人。 “卡利艾因先生？”德克尼斯有些惊讶的说道：“我平时可没有在这儿见到过你。” 温小姐则浅笑着向卡利行了一个礼，见状卡利也回应道：“好久不见，温小姐以及少校先生，我昨天才刚调到这里呢。” “叙旧的事我们等会再说，先和我们说说这个孩子怎么样了吧。”德克尼斯说道。 卡利翻了翻手中的病历册说道：“他只受了一点轻伤，没有什么大事，他现在这幅模样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人罢了。这种情况我在战地医务所里的那些被截肢了的伤员中经常碰见。” 这次三人一齐看向了男孩，卡利叹气道：“想让他短时间内开口有些难啊……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没等卡利讲完，医务所的大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只听见耳熟的声音在外面喊道：“凭什么不让我进！我可是德克尼斯司令官的朋友。” “唔……是莉娅。”德克尼斯向外喊道：“让她进来。” 于是一个娇小可人的身影有些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们德斯兰特人真的是太死板了，我刚刚可是给了他十枚林贡斯郎金币贿赂他，他竟然和我说章程就是章程，不可以变通。” 德克尼斯耸了耸肩：“这次我可就得为德斯兰特作辩护了，莉娅小姐这次可是您想贿赂有错在先。” “你……”莉娅想反驳他些什么，但随即又挥了挥手说道：“不和你说了。” 她将话锋一转对着病床上的男孩说道：“我说你啊，明明是你偷了别人的钱有错在先，人家不但没有责怪你还给你食物，最后你却去反责怪他？” “别那样说。”德克尼斯抬手想要阻止道。 而温小姐却摇了摇头。 【不可以一味的放纵他人践踏你的好意。】 而男孩在听见莉娅的话以后有了一些反应，于是莉娅用更猛烈的语言进攻道：“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一直在践踏别人的好意，完全就是一个掠夺者一个侵略者。” 这时男孩的反应才剧烈了起来，他开始大喊道：“不是！不是！才不是！” “那你说为什么！”莉娅步步紧逼道。 卡利对着有些无所适从的两人说道：“看吧，这就是我说的办法。” 男孩抱头痛哭道：“我家被抢的时候，我的父亲叫你们杀死了，我的母亲后来要为我们去买食物在回来的路上被几个大兵缠上……最后……最后……” 男孩没有说出最后怎么样了，他只是哭得更加大声。接着等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他用十分颤抖的声音对周围的所有人说道：“你们都是骗子！全都在骗我！骗我说一万马兰就可以换药，骗我说只是带我去吃饭，骗子！” 温小姐急忙摇了摇手。 【我真的只是带你去吃饭哦！】 德克尼斯则是说道：“我没打算追究你偷我的钱，真的！” 卡利的眼皮跳了一下：“什么药？比金子还贵？” 莉娅一脸不屑：“谁骗你了？骗你的只有那些哄你说可以换到药的小混混。” “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男孩用力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说道：“我的妹妹有先天的心脏病，三天前最后一粒药被吃完了，再不找到药的话，她就危险了。” “唔……硝酸甘油含片，我这里有不少”卡莉瘫了瘫手说道：“不过，在民间这可是违禁品。” “好，以我的名义开一些给他吧。”德克尼斯说道。 男孩的脸上出现了惊异的欢喜，那是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同时又害怕失去它。 莉娅直接拍了拍他的脑袋：“还不赶快谢谢人家” 男孩羞红了脸说道：“谢……谢……还有……对不起。” 德克尼斯微笑着对他说：“没事，也和温小姐和卡利先生说声谢谢吧。” “谢谢……温小姐……谢谢……卡利先生。”男孩支支唔唔的说道，同时偷偷的观查着他们的神色。 卡利只是无所谓的在病历上添加着什么，而温小姐则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但是同时嘴角微微的嘟起，似乎是有些怪他做的不对。见到这一幕，男孩想起了他的妈妈也会在他做错了事的时侯这样看着他，于是四周的人们又不知所措的看着男孩在那低声抽泣了起来。 过了一会，夕阳已经开始倾斜，血红色的阳光算是林贡斯冬日的特色，而己经可以走动的男孩停止了哭泣，德克尼斯让几个士兵送他回了家。卡利也投入了医务所的工作中没有了空闲时间。莉娅被公爵发现溜了出来，被几个护卫带了回去，德克尼斯无视了她求助的喊叫。 现在温小姐和德克尼斯正慢慢的走回孤儿院的路上。 【总是让小德克尼斯那么费心费力呢。】 “不会啊，这本就是我原本要做的事。” 【我说过吧？小德克尼斯仍然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哈哈，我这应该不能被称为善良吧，更像……更像是一种对自己犯下罪孽的恐惧。” 温小姐摇了摇头，表现出了比之前更为反对意思。 【请好好的正视自己，你是一个善良的的。】 “嗯，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德克尼斯伸出手，手上血色的夕阳正在慢慢退去。 【你不感到奇怪吗？小德克尼斯。】 “唔？您说的是您可以说话？” 【嗯。】 “不奇怪，也许人在睡梦中也是可以听到声音的呢。” 【上次的晚安你肯定是听见了。】 “哈，短暂的休假时间快结束了，小姐下次再见了。” 【嗯，好。】 温小姐将笔记本的一页纸撕了下来对折整齐，递给了德克尼斯。 【等到要打开的时候，再打开它哦。】 德克尼斯点了点头，他知道上面写的什么，那上面写着。 “再见温小姐。” 【晚安，小德克尼斯。】 后记： 在沙佩勒围攻战结束后的第三个月，林贡斯将他们的皇帝流放到了一个小岛上，而另外四位皇帝开始迫不及待的瓜分起了旧日的林贡斯帝国的遗产，他们将沙佩勒洗劫一空，将林贡斯的领土划分成一块一块的，再分给这位君主一块或分给那位君主一块。皇帝们为此争吵得不可开交，直到再过了几个星期，君王们的矛盾与冲突消除了不少以后，才将这些遗产分配完成，这场战争这才拉下了帷幕。 而昂鲁省则被划分给了德斯兰特，这的人们不得不开始讲德斯兰特语，吃德斯兰特食物。反抗是激烈的，这里到处都出现了游击队，而德克尼斯此时不但是当地驻军的最高长官，他同时也被任命为当地最高行政长官。 他为此已经焦头烂额了，他高强度工作了十几天以后一下子就累倒了。于是他被手下们送到了卡利的医务所那儿休养。 卡利走进来看了看一幅虚弱模样的德克尼斯说道：“猜猜看，是谁来看望你了。” “别……我累死了……让我再睡会。”德克尼斯突然有些着急说：“你就说我身体还是有事，多让我在这儿休息休息……” “是有人来看你了。”卡莉无奈地说道：“你们用不着给他惊喜了。” 卡利的话音刚落，门外冲进来一大堆小小的身影。那都是孤儿院的孩子们，接着是温小姐走了进来。 德克尼斯见状笑道：“不论怎么说这可都是大大的惊喜啊。” 孩子们围在德克尼斯的病床周围问这问那，德克尼斯也乐于回答他们天真烂漫还显得有些可笑的问题。等到最后温小姐才挤进了孩子们问题的中间。 【小德克尼斯，我是来道别的。】 德克尼斯刚刚回答完了一个孩子的问题，他看到这句话以后微微的笑道：“嗯，一路顺风。” 【好啦，我已经与这里熟织的最后一个人道别了。】 【最后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再最后聊聊吧。】 【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告诉孩子们我要走了，那样我会走不掉的。】 德克尼斯揉着鼻子点了点头，再同温小姐一起和孩子们说说笑笑。 德克尼斯身体原因，孩子们并没有在这待很久，过了一会儿就让孤儿院的大人们带走了。而这时门外又闪进来一个身影，德克尼斯定睛一看，那人便是林伯伦，此时他的肩上正顶着和他一样的少校军衔，他一走进来就是不停的说道：“唉！你怎么把你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上次围攻沙佩勒之前我应该硬拉着你去的，这样你都肯定当将军了！” 德克尼斯摆了摆手示意道无所谓，而林伯伦正想再对他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了坐在一边的温小姐，于是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噢！温小姐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希恩斯那家伙临终前让我带句遗言给您，他说似乎是他错了，反正没头没脑的。” 【嗯，我明白了。】 “希恩斯死了？什么时侯？怎么死的？”德克尼斯有些惊讶的说道。 林伯伦撇了撇嘴：“一个月前，伤口恶化高烧不止，到最后他的思维都涣散了，只留下了最后才说出的那句话要我们和温小姐说。听说他在战场上被迫击炮炸断了腿和半个身子，你肯定没听说过这可怕的玩意儿，这玩意虽然威力比火炮小太多了，但是根据物理学最新计算的抛物线公式，它可以直接把炮弹打进躲着士兵的堑壕里，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还有还有战场上释放魔法再也不是法师们的专利了，火炮里面也可以刻上魔法阵射出比几个法师共同释放的魔法威力还要大的法术！希恩斯就是为了躲这个，才被迫击炮炸到的，不过兴好生物学的发展救了他一命啊，新的急救与护理技术让他多活了两个月……” 林伯伦叽叽喳喳的声音将德克尼斯弄得有些恼了。而温小姐也看出了他的不耐烦。 【小林伯伦我们走吧，让他多休息一会吧。】 “唉？我才刚来看他不久……”但林伯伦突然瞄到了德克尼斯幽怨的眼神，便立马与温小姐一起走了出去。 【好好休息吧，小德克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