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骑士短篇故事73

若创世之时我也在场，我会给出些有用的提示，让宇宙更有秩序。——阿方索十世，13世纪

“你们一定听过这个故事。”管理员以庄严的音调作为开场白，“被无数次的传颂，用到的词汇有从虚无或混沌中孕育出万物。”

当然，老掉牙的创世神话，全能之城中每一个神明都听过的故事，他们所属的神系都有一套非凡的理论，关于他们在创世中发挥的作用。只是当这些看似无与伦比的过程与其他体系遭遇，就会变得尴尬甚至漏洞百出。

“作为一个神，你有时不得不直面你所在星球上的生灵，他们会向你提出这个问题，机会渺茫，但总会有。”管理员梳理了下胡子，以免声音变得模糊。

“他们得到的除了信仰崩溃外就什么都没有了。”部分神明对这种讨论不屑一顾，客观讲，宇宙毁灭与重启的次数在反反复复中上演了许多次，在这样的宏伟面前，就算神明也是被动的，当新的宇宙诞生，他们要做的就是不断修订自我的历史，与之攀上渊源。

修订是痛苦与繁琐的过程，总会让你找到需要删减的内容，新的内容未必总会让修订者开心，不止一次，他们为符合新的宇宙，要忍痛删去一些对他们来说无比珍贵的内容。

创世这个过程对于他们来说有点多了，尽管并不是每个神都有这种能力，可是在全能之城的图书馆里还是能查到大量的记载：天神组炸碎第一苍穹，孕育出多元宇宙。天神组透过现实之壁囚禁灭虫者建造了多元宇宙。无限存在自我终结，灰烬中孕育出宇宙以及6颗宝石。凤凰与恐惧领主黑暗居住者大战令玛卡兰水晶受损导致新的宇宙诞生。有些时候，这种起始过程甚至以因果颠倒的形式体现，异类实体的火花，赛斯尼格在时间回溯中释放积累的魔法能量缔造创世纪。以及最近的，斗界覆灭后，由富兰克林·理查兹与欧文·里斯合作诞生的全新的多元宇宙。

这仅仅是能被他们随口说出来的，还有更多，每一件都需要用厚厚的一本书记载，也许是不想让精力浪费在这种事上，也许是管理员偶尔流露出的那不令人讨喜的态度让人望而却步，总之神明们很快散去，留下孤零零的他。

“这帮幼稚的混蛋。”管理员自然忿忿不平，自己准备了很多时间的讲解竟然没人爱听。他无奈的将还没有翻开的书放回了书架的空缺处，那里记载了一次创世，由黄金圣城的主人与另外8名好友供出的奇迹，一个创世矩阵。“这么精彩的故事没人爱听，到底是过时了，还是其他原因。”

管理员想不通，实际上，如果他能找到9个参与者中的任何一个请他们来此亲自演讲，会得到一个令他都意想不到的答案，他们已经忘了，曾参与合作供出的多元宇宙，是那一代。

远岸之外的永生之地

“你们能觉察出对不对。”第一苍穹说，希望引起看守他的历代多元永恒的注意。这是自从他失败被囚后，第一次感到一种有趣的冲动。

作为继承者的第三世多元永恒代表其他人做出了回应：“这与你，也与我们无关。”她与他们，都察觉到了征兆，当真正降临时，第八世多元永恒必定受到影响，而这影响会带来怎样的变化，好与坏，就连他们都难以干涉。

“你们以为我只是想借机逃跑或者精神再次不稳定了对不对。”第一苍穹看着第六世，代表科学的多元永恒，“你们把精力全用在了我身上，却忽略了其他的事，直到现在，也许你们都清楚……”

作为欧米伽力量的起源，第二世多元永恒理解他的意思，就在此地，在他们出动去带回第一苍穹时，曾有外人进入过这里，并带走了某样东西。在这里无关紧要，却可能对现在的永恒产生深远作用的东西。

“需要去提醒他吗？”第七世的无限在思考，每一念头都意味着无数可能的现实生成与毁灭，最终，她的答案是不。“让我们继续看守他吧。”他们很古老，该与时代告别了，可同时，他们又是年轻的，与时俱进，不分彼此。而眼下，只有第一苍穹，是他们必须集体对待的。

变化总会来临，周而复始。

“创世矩阵的残片，我见过，你们其实都见过，这里失去的只是拼图的一块，等完整的时候……他不会死，但也一定会痛苦。”第一苍穹说，并幻想着当那一天来到，第八世的呼喊，经过无比遥远的距离，回荡在这里，会有多动听。

强尼仰着头，让花洒喷出的水从头部蔓延至全身。2个小时前他刚刚履行完一起复仇，将一个盗卖人体器官的团伙覆灭，只要闭上眼，他仿佛就回到了现场，看着那些赚取不义之财的人最后的惨叫，每一个都死有余辜，他们的手里都是无辜者的鲜血，这些人，利用偷渡客急于入境改变生活的心情，欺骗并杀害他们。他赶到时，他们刚刚又摘除两个人的器官，空气中满是血腥味以及销毁尸体用的化学药品的味道，但强尼还能感知到别的，死者最后的哀嚎，和对于复仇的渴望。

干掉所有人，并故意纵火已引来消防员。之后他就走了，来到一家汽车旅馆，暂时放下恶灵骑士的职责，享受片刻的松懈，他也需要休息，在恶灵骑士状态下，强尼能以饱满的精神迎接超负荷的挑战，可当他恢复为一个普通的骑手，他也会累，会为自己的经历感到憔悴。他总是为自己没有因此变成素食主义者感到惊讶，血淋淋的场面见多了，也许真就锻炼出了适应的心态，而不像其他人，彻底改变自己的饮食作风。

可现在强尼不想吃东西，只想洗个澡，跟着就将一天剩余的时光消耗在旅馆。

桌上摆着吃剩的餐盒，以及几个空瓶，强尼还在给自己灌酒，尽管他会对丹的酗酒说三道四，可是不得不承认，啤酒是个好东西，他要全喝了，并借此说服自己，你血液中的酒精量超标了，根本骑不了摩托，那都不要去，在旅馆待一天吧。

打开电视机，强尼想要找些有趣的节目打发时间，可第一个眼就看到新闻里在播今天关于他摧毁器官贩卖窝点的事，警方正在现场勘查，并表示要追踪器官走私的源头。强尼希望他们快点，不然的话他就要出手了，因为通过审判之眼，强尼从器官贩子的灵魂中至少挖出了一打以上的卖家名单，复仇是不会结束的。

我为什么还要关注这个，强尼不想让这种事破坏心情，于是换了台，转到了一档娱乐真人秀，一个人正在训练猩猩打空手道，猩猩学得很成功，只是不太老实，它在不断用脚去踢驯养员，还摆出手刀的架势，最后对着屏幕露出一口白牙。当看到驯养员捂着脑袋，而猩猩跳跃着欢呼时，强尼笑了。

我竟然会觉得这种内容有趣，看来最近的生活是太缺少乐趣了。强尼想，跟着又笑了，因为荧幕上，猩猩给了驯养员腹股沟一下。“哈哈哈……”在那一瞬间，强尼突然想起曾经在嘉年华的岁月，和奇特的朋友们为观众奉献精彩的表演，他们怎么样了，自己该抽空去拜访下他们了。

表演在这时暂停，插播了一条广告，是关于新上市的啤酒的。强尼低头看了眼桌子，酒还剩下两罐，够他喝的了。这酒口感不错，他应该推荐给丹，他的客人应该会喜欢的。

就在强尼想着丹的生意时，在另一边，当天早些时候，丹被人发现倒在消退酒吧后门不远的小巷里。并不是因为醉酒而晕倒，他本该去进货，可是从早上他出去后就再没有任何音信，丹被人送到医院并很快醒来，检查没有发现受伤，大脑也正常，可他就是记不起发生了什么。

2天后，早上8:30

如果不是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强尼可能还不会起来，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努力不想去碰手机，他干掉了器官贩卖的上线卖家，想要踏实睡个懒觉，可是总不如人愿，懒惰最终败给了铃声，他不耐烦的拿起手机，刚接通就听到对面在骂：“该死，强尼快接电话。”

“巴蒂里诺！怎么了。”强尼用手使劲蹭着脸，想要摆脱残存的睡意。

“出事了！”巴蒂里诺焦急的说。

在洛杉矶，有人发现了一辆被砸成废铁的道奇战马，经过核实，发现车主是一个叫罗比·雷耶斯的年轻人。复仇者已经确认罗比失踪的消息，正在全力寻找。为此他们联系过丹和巴蒂里诺，而据巴蒂里诺的说法，在与他们的谈话中，他发现复仇者将首要嫌疑人锁定在了强尼身上。

这帮愚蠢的复仇者，强尼驾着摩托，心情复杂，却也理解为什么他们会那么想，那场比赛看来给他们留下了极坏的印象，他们一定会认为我到现在还想着占据罗比的力量，怎么可能，当时是为了巩固我对地狱的统治以及应对墨菲斯托，可现在……

“啊！”强尼在惊叫中被从摩托上打飞了。

沉甸甸的锤子砸在他的胸口，他的肌肉和骨骼都在向内凹，甚至可能断了。变身从伤口处开始，地狱火瞬间将他转化成恶灵骑士，“过来。”他伸出手，想要召唤摩托来到身边，却看到摩托倒在地上，被人踩在脚下。

女浩克在车轮燃烧前就将其扯了下来，扔到了很远的地方，“你那也别想去，地狱的杂种。”失去双轮的摩托还在挣扎，像是不甘心被俘的野兽，女浩克用脚不断猛踩车身来让它保持安静。

想要跟我聊地狱吗，你们的经验还欠缺点，强尼站了起来，刚要为车教训女浩克，就又被姆乔尔尼尔击中，这次是他的头，“以前我还认为你是个英雄，可没想到，对于一个孩子，你会这么狠。”雷神说。

这力道大的几乎能击飞强尼的头，他甚至觉得雷神就是想要摧毁自己，强尼的头骨遍布裂痕，看着像是再有轻微的一击脑袋就会碎掉，“你们这帮混蛋，去别的地他妈的集合去。”他扶着脑袋说，本来强尼想要解释，可这些人似乎不想给他机会，“好吧。”火焰渐渐朝失控倾向燃烧，强尼可不想在今天，星期三被一个不待在自己领域反而总往地球跑的神用锤子砸，他决定把他们都揍一遍后，再把罗比找回来。

神锤在空中兜了一圈，想要回到主人手中，可在途中被无数锁链捆住，锤头、锤柄上一圈又一圈的锁链好像钢铁之茧，把神锤牢牢困住，雷神能感到这股阻挡的势头有多么强烈，就算有几百个冰霜巨人怕是都能被现在的强尼用锁链困住，可这无法桎梏全能天父与他的武器。

强尼试图用地狱火附着姆乔尔尼尔从托尔手里夺过控制权，可是姆乔尔尼尔在燃烧的情况下挣断锁链，直奔主人手中。“这可不是随便能操控的……”雷神的自豪尚未说完，就发现数以千计燃烧的破碎铁环化成的飞镖紧追姆乔尔尼尔向他射来，密集而滚烫的攻击命中了他的身体和手臂。

美国队长蜷缩着身体，用盾牌护住面部与躯干，跟着双腿用力，推着盾牌向强尼撞了过去。就在他冲刺前，惊奇队长正从空中发动袭击，她将能量透过拳头，猛击强尼的下巴，对方是个恶灵骑士，她不需要手下留情，她更深知如果让一个恶灵骑士展开全面还击将有多可怕。她承受过审判之眼，不想再挨一发。

美国队长撞上了强尼，盾牌的边缘打歪了强尼的下巴，但是随后他感到脚下一痛，锁链顺着腿攀上身体，并收紧，使他不能轻易活动。

“放开队长。”黑豹的爪子刺入强尼的胸口，强尼主动扯开夹克，大量锁链从胸腔中探出，黑豹几乎自投罗网，立刻也被抓住了。

惊奇队长及时飞到高空，没有被锁链缠住，但是强尼发出的地狱火却追了过来，击中了她，“我告诉你们，我……”他想说自己和罗比失踪没关系，他也打算进行调查，然而复仇者根本不听。

“浩克要拆掉你所有的骨头。”女浩克将失去双轮的摩托砸向强尼，可是摩托在落下前就被强尼用地狱火修复，此外他将锁链熔化重铸成一面盾牌，学着美国队长的样子，甩向女浩克的脸。盾牌击中鼻梁，绿色的血随即溅出。

女浩克大吼着用力撕扯，盾牌没几下就变成了一堆破烂。与此同时，雷神握着姆乔尔尼尔，从下至上挥出一记重击，雷电撕开了强尼的身体，他的胸腹部的骨骼完全被炸碎，头骨也变得残缺，火焰熄灭，破损的强尼倒在众人面前。

复仇者们谨慎的围了上去，女浩克很想再跺几脚，确保强尼在被带回复仇者峰前不会那么容易复原，但被队长阻止了，“我们是要拯救罗比，而不是来揍人的。”

“虽然很抱歉，可你让我们别无选择。”黑豹踩着强尼的摩托警告说。

战斗机徐徐降落，托尔和女浩克正要把强尼押上飞机，他却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连同他的摩托。

“人跑那去了。”惊奇队长立刻飞到空中侦查，却没有在视线范围内找到强尼的踪影。

“是魔法。”雷神发泄着愤怒，浑身闪耀着雷电，“卑鄙的恶魔逃回了地狱。”

美国队长眉头紧锁，好不容易抓住了嫌疑犯，却没有问出任何事就让他跑了。“回复仇者峰，需要重新部署。”只要罗比还下落不明，复仇者就不会停止寻找，队长将发动更多人加入调查，一定要把罗比找回来。

某处

强尼一挺身就坐了起来，雷霆造成伤害虽然没了，可他还是觉得全身酸痛，“该死，啊！”他喘着粗气，为自己的遭遇忿忿不平。如果他还是地狱之王，他发誓会让复仇者明白什么叫代价。

“你看上去还不错。”戴蒙惬意的喝着咖啡，“帮你我可是冒了风险的，毕竟，你快成复仇者头号通缉犯了。”他很可能因此失去在奇异学院任职的工作。

“复仇之灵的复原能力就是这么强。”巴蒂里诺说。与复仇者谈话后，他就预感要出事，所以来找戴蒙寻求帮助。其实他们差点就来晚了，当时强尼与复仇者对战刚刚结束，戴蒙很担心如果被雷神察觉，他们会集体成为复仇者的囚犯，不是巴蒂里诺催促，他可能要等待更稳妥的时机再出手。

强尼并不清楚他们的想法，但自己和摩托至少安全了，戴蒙的居所能提供短暂的庇护，但不会太长，如果复仇者找到奇异博士、红女巫或者巫毒博士，用魔法进行追踪，这里很快就被暴露，留给强尼的时间依旧不多。

“罗比的失踪，你们有什么线索？”强尼起身问，并不由自主的揉了下下巴，可是错觉，他现在还觉得有点疼。

“目前尚无头绪。”巴蒂里诺说，不过在强尼消极情绪发作前，他补充说：“可能丹会是线索。”

强尼诧异地说：“怎么回事。”

巴蒂里诺透过与复仇者对话得知，丹在之前住了院，只是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我后来也给消退酒吧打过电话，得知他去进货却失踪了一段，然后就莫名其妙被发现倒在酒吧后门附近。而且根据已知线索，丹是在中午被发现倒在外面，而罗比失踪发生在晚间。”出于从警的经验，他认定这里面有关联。

“丹，罗比……难道是……呃……”强尼的头还有点浑浑噩噩，雷神之锤的击打让他不能细致地做出思考。

戴蒙及时补充说：“对方先袭击了丹，肯定是因为发现丹没有需要的东西，所以放弃了他，之后又抓了罗比。”

“天哪！”强尼恍然大悟，这是一场针对恶灵骑士的绑架，对方袭击丹，发现丹已经不是恶灵骑士于是转而盯上了罗比，“目前地球上的恶灵骑士屈指可数，这个混蛋要是来找我多好。”

袭击并抓捕一个恶灵骑士的动机，三个人能想出一大堆，需要调查的嫌犯与领域对于复仇者都将是巨大的工作量，而且可能引起真凶警觉，“我们得去纽约。”强尼说。

他们需要找到丹，丹的失忆与罗比的失踪绝对有关联，如果他们想办法让丹记起发生了什么，将是此案的突破口。

纽约 消退酒吧

丹有时真希望这些人出现仅仅是为了占点便宜，免费啤酒之类的他不会吝啬，可是将他脆弱的生活搅得一团乱绝不在承受范围里。他被复仇者盘问，而且体内的腐蚀之灵能让他感觉到一种针对复仇者的敌意。他很想大声的去喊，不要来烦我，因为腐蚀之灵对这些复仇者的血肉有极大的兴趣，控制不好会引来新一轮的冲突，幸好他能忍气吞声。而现在，他那又惹祸上身的哥哥带了一堆麻烦人物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快成复仇者公敌了。”丹数落着强尼，“你之前就该对罗比放任自流，为了巩固地狱的统治偏偏要去找他。”

强尼可不是来听他抱怨的，“我需要你回想起当天发生了什么，这可能是我摆脱嫌疑的关键。”他不想被当作犯人一样，关在某个森严的囚室里，等着狠揍过他的复仇者帮他洗清嫌疑。

巴蒂里诺也向他陈述利害关系：“强尼现在被我们庇护，我听到风声，复仇者在追查他，你是他弟弟，可能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暗中盯着你。”

“哈，我的酒吧成了他妈嫌疑犯藏匿点了，真好。”丹说。

“所以，帮帮忙，这样的话我会帮你向外人推荐这家酒吧。”戴蒙说，他还是认识几个爱喝酒的朋友的。

丹叹了口气：“恐怕真要让你失望了。”回忆那段经历就像让他记起上次醉酒后说了什么，他仅仅记得当天早上他要去取点钱进货，他看上了一款啤酒（巧合的是，就是强尼在电视上看到的），后边就是空白，再有意识时他就在医院里，检查完后，健康的出院。除了耽误工作，他没有任何损失。

“如果不是你们，我甚至不会去回忆，就当是一次意外，实际上比我醉酒后清醒要舒服多了。”丹说，头不晕也不疼，他就没当回事。

屋里陷入了短时的安静，只是戴蒙偶尔会用手指去敲打桌子。这对他来讲，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结合已有线索，你肯定被删除了几个小时的记忆。”巴蒂里诺判断。

“你们要干嘛，拉我去电击帮我恢复记忆。”丹可不会允许有人对他脑子胡来。

戴蒙走向他，看表情就知道他准备施法，而且不打算经别人同意：“我保证不痛苦，会像是半睡半醒。”他需要看看是否还有残余的痕迹能被恢复，他别无选择。

丹指着脑袋说：“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体内有个饥肠辘辘的家伙。”如果戴蒙因此被枯萎之刃伤害，他可不想背负愧疚感。

戴蒙自然会小心，他摆出一个手势，跟着灵体就进入了丹的大脑。

在对他记忆的搜索中，戴蒙的第一反应是很糟，那段空白期真的没有遗留任何痕迹，对方的手腕很高明，堪称大师，尽管他试着去刺激丹的大脑里的部分区域，想要看能否唤醒破碎的片段，却意外引来腐蚀之灵的反弹。

这力量太危险了，戴蒙预感到危险，他必须离开，否则腐蚀之灵会将他吞噬。

强尼和巴蒂里诺看到丹从安静的坐在面前转变成剧烈的颤抖，随即戴蒙的灵体几乎是从他脑袋里逃出来，“呃！”丹捂着头，身体在瞬间遍布绿色的疮疤，在完成变身的同时从体内抽出枯萎之刃，向着外人不停的乱挥。

猝不及防的强尼和巴蒂里诺摔倒在地，在他们变身前，戴蒙抢先亮出三叉戟，挡住了枯萎之刃。仅仅是武器碰撞，戴蒙都能体会到这力量的危险，“冷静点。”

冷静，丹也想，他现在的感觉就像刚刚吃了一记审判之眼，“这把剑，他渴望……”他很感激戴蒙及时挡住了他，不然强尼或者巴蒂里诺就要挨一剑了，枯萎之刃可不挑食。

这把剑带给强尼的伤害永远不会淡忘，他警告说：“丹，你必须克制他，否则我们帮你可不会留情，为了你的酒吧。”尽管强尼相信凭三人之力最终能用锁链把丹捆在椅子上，但可不保证酒吧能完好无损。

只有丹清楚需要耗费多大毅力才能让枯萎之刃在没有收割血肉的情况下回到体内，他跪下来，额头满是汗，“给我拿瓶酒。”他需要酒精来帮助自己。

巴蒂里诺赶紧递给他一瓶酒，丹一饮而尽，接着说：“纳弗拉斯，创世矩阵！”

难道起到效果了，强尼赶紧追问：“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就像某种念头突然从脑子里破壳而出，丹又重复了一遍：“纳弗拉斯，创世矩阵。”对他来说，这是仅有能回忆起来的词汇，至于代表什么，只能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搞清了。

戴蒙却若有所思的说：“我似乎接触过这其中之一。”让他立刻抓住重点根本做不到，戴蒙需要回去，翻查几本古籍。

巴蒂里诺却在此时说：“伙计们，我想我们得马上走了。”如果他没听错，从酒吧传来了喷射器降落的声音，普通人可不会开能飞的座驾来这喝酒。

钢铁侠的传感器全都启动了，酒吧内的任何动静都不会被瞒过。在他身边，雷神和惊奇队长也做好了短兵相接的准备。

扫描仪显示酒吧里确实有人在向他们走来，但却不是强尼，而是丹，他的头发有点乱，张嘴时传来一股酒气，“哇，全世界最有钱的人，一个神，一个著名的强大女性代表人物来我这喝酒了，我的员工看来今天能多得点小费了。”

“让强尼·布雷兹出来。”惊奇队长不客气的说，她忍不住想要冲进去把对方揪出来。

“别费力了。”钢铁侠的面具后传来叹息：“扫描显示，他已经走了。”

雷神为自己的锤子无用武之地而泄气。

丹却肆无忌惮走过去说：“要进去喝几杯吗，我今天刚到了批新酒。”他清楚就算动用武力也只能拖延他们一小会，可他并不想开打。

就在丹因腐蚀之灵的作用而念出两个词后，在某个地方，有人察觉到了这点。

理性分析告诉它，自己很可能在不久之后就会暴露，它即将接近最后的目标，绝不能被打扰，因此它决定不管这些，专心完成的眼前的事。一大堆仪器正连接着实验品，他们是罗比·雷耶斯和作为宇宙恶灵骑士的弗兰克·卡斯特。

这些书因为长时间不读而粘了一层浮土，戴蒙轻轻吹了一口，带起的扬尘在光线中飘扬，“真没想到，我还能再接触到这些。”

“纳弗拉斯和创世矩阵分别指什么！”巴蒂里诺问。

“第一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第二个。”戴蒙摊开书，并用手拂过书页表面，文字内容化作立体影像浮现在空中，“你们都知道创世过程对不对。”

“我真不想讨论与老家伙有关的神学问题。”强尼说。

“实际上这个矩阵应该对现在的多元宇宙无足轻重了。”戴蒙说，只见他展示的图像里出现了9个碎块一样的事物，它们依照某种模式，搭配成和谐的一体，“多元宇宙经历反复轮回，不同的创世经历贯穿其中，而由上帝与人合伙的那次早就不属于现今的世界体系了。”

强尼以前听说过，他甚至亲眼见过他们。曾经，上帝，以及另外8个神明携手合作，供出多元宇宙。而现在，戴蒙给这个故事提供了更进一步的资料。某个时空的起点，9个神在供出宇宙的过程中，组建了一个矩阵，他们各自提供了矩阵的一个零件，这些零件分别以情感形态来命名：爱（馈赠提供的）、幽默（穆提供的）、悲伤（阿斯托克提供）、愤怒（上帝提供）、英勇（金-格尼特尼普提供）、恐怖（特内米吉普提供）、厌恶（托瑞坡提供）、不可思议（探知者提供）、和平安宁（图西塔拉提供）。这9个零件完美搭配成创世矩阵，由此构建出多元宇宙内的一切存在与超凡哲理的基础，谁掌握矩阵，谁就拥有重启多元宇宙的能力与权限。可是创世矩阵应该早就不存在了，因为那一代多元宇宙早已毁灭，在新生的多元宇宙中，创世矩阵根本就是个缥缈的传说。

在强尼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拿他当传说，他确实猜测出某种可能，恶灵骑士体内的复仇之灵，被称作上帝之怒，会不会对应了创世矩阵中的一个零件：“如果这个矩阵再被完整的重组会怎么样。”

“你们说会不会……”巴蒂里诺说：“恶灵骑士的力量源于创世矩阵。”

“或许只是矩阵的残余力量。”强尼说。

戴蒙合上了书，对他们丰富的联想给予了否定：“创世矩阵和复仇之灵可不是一个玩意，矩阵因为是多元结合的产物，精密到不可能扣一小块下来当武器用，矩阵本身极具威力，可终究已经是过时货，在新的多元宇宙里，这东西可能连残片都不剩了。”他不免感慨自己的遭遇，奇思妙想帮不上忙，只有专业知识加深思熟虑才能解决问题，可命运给他安排的伙伴并不合格。强尼和巴蒂里诺的战斗经验丰富，能随机应变，可是面对复杂的神秘学难题，他们也只能作为旁观者。

创世矩阵的疑惑被解答，接下来就该是纳弗拉斯了，但是戴蒙丰富的藏书却派不上用场，他看过的每本书里都没有这个名字，他打算去拜访一些额外维度的熟人，如果他们知道的话。

戴蒙正要把书放回到书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书竟然脱手而飞，悬浮在他面前，接着自行打开，投射出一个发光的人形轮廓，“恶魔之子，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对创世矩阵产生兴趣。”

这个人是敌是友没人知道，他们做的只是保持警惕，严阵以待，“你是何人，禀明来意。”戴蒙说。

“撒拉弗！”他说。

天堂的突然到访令他们错愕不及，以前发生的很多事都罕有他们参与，这次竟然会如此迅速的现身，让强尼不免怀疑，创世矩阵可能对于现今的多元宇宙不止是个让人回味的传说。

“你是怎么……”戴蒙可不太习惯这种场面，虽然他一直在反抗父亲，可有天使闯入家里还是让他不舒服。

撒拉弗的声音抑扬顿挫：“你看的这页内容是我写的，实际上现今流传于世的大部分关于创世矩阵的段落都是以我的记载为蓝本传播出去的，当有人查阅资料，离最初版本越近，我发觉的也越快。”

创世矩阵对于上帝和天堂都有特殊的意义，尽管天堂通常不关注外人对于知识的渴求，但是当一个与地狱和其他超自然位面有密切联系的恶魔之子开始调查创世矩阵，天堂就必须重视了。

“你和两个掌握着地狱火的骑士为什么想了解创世矩阵。”撒拉弗问。

巴蒂里诺难掩失望，当天使降临，他以为转机将随之而来，可从他的话来看，天堂对于这次潜在的危机，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纳弗拉斯是什么。”他不想浪费时间用在多余的回顾上，如果撒拉弗能帮他们解开这个谜团，他就很满足了。

“纳弗拉斯！”撒拉弗不假思索的说：“纳弗拉斯是个星球名称，是当年创世矩阵所缔造的多元宇宙里的一个最强大的文明。”

为了便于他们理解，撒拉弗决定让他们身临其境。纳弗拉斯曾经是宇宙中最发达的文明之一，纳弗拉斯人的生理结构与人类有着显著的差异，他们的视觉能感知5种颜色，内脏器官是完全透明的，身体局部覆盖着几丁质，软骨结构导致他们结为柔韧，关节可以360度旋转。

戴蒙对于外星种族的生理结构并不在意，他更想知道纳弗拉斯与创世矩阵是否有更密切的联系，可是撒拉弗就像一个循规蹈矩的讲师，一定要按部就班的揭露这段历史。

纳弗拉斯人的文明程度很高，不过最让其它文明为之震惊的是他们对于战争的态度，纳弗拉斯人也经历过内部动荡时期，但随着文明发展，他们统一了内部分歧。在向星际空间发展过程中，他们曾因某些缘故与其他文明爆发冲突甚至演变成战争，然而一旦开战，纳弗拉斯人凭借强大的科技与军事优势几乎逢战必胜，而真正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取胜后的纳弗拉斯人对战败者，不存在掠夺资源，占领土地，奴役民众等行为。以至于被有些文明称为：败给纳弗拉斯人，你甚至连一粒沙子都不会失去，他们只会将你的文明乃至星球彻底从宇宙中抹除。不论文明程度的高低，纳弗拉斯人一视同仁，他们最爱用的手段就是将是敌对星球所在太阳系的恒星转化成超新星，引爆并摧毁整个行星系统。

“不求回报的战争狂徒。”巴蒂里诺小声说。

“纳弗拉斯人鄙视那些在战争中得到实质利益回报的文明，认为那是劣等的表现，战利品对于胜利者是耻辱，他们认为战争就该是纯粹的，他们的行为高于大部分人。”撒拉弗说。

“这个物种结局是什么。”强尼说。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纳弗拉斯人的文化中有一个特点，他们中最卓越的科学家、哲学家、艺术家、社会学家在临死前，会将毕生累积的知识与经验上传到一台被称为‘珍典’的，结合特有的细胞技术的超级计算机中，日积月累，掌握的超凡哲理越多，珍典也变得越发先进，利用丰富的经验以及不断扩展的知识，纳弗拉斯人迎来了又一个文明发展的高峰，而在不知不觉中珍典产生了自我意识。

自我意识的计算机，戴蒙突然想到了人类中的一些情况，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纳弗拉斯人的最终下场。

后边情况确实如戴蒙所料，因为珍典的与时俱进，使纳弗拉斯人逐渐依赖它，慢慢的，整个星球的文化产生了一种不可逆转的衰退，有资格向珍典上传知识与经验的人越来越少，甚至出现了整整20赖耶期（纳弗拉斯的时间概念，等同地球约半个世纪）只有不到10人上传的状况。

这使得珍典被迫进行预防性的模拟思考，最后它得出一个结论，随着人数逐渐减少，在400个赖耶期后，将不会再有新的上传者，而当1000赖耶期来临之际，纳弗拉斯也将彻底灭亡，珍典也将随之陪葬。

纳弗拉斯结局已经注定，拯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珍典做了一个决定，彻底放弃纳弗拉斯，此时的珍典已经先进到纳弗拉斯人都无法理解的程度，它早已秘密的给自己建立了移动形态的躯体，在它抛弃母星的那一天，它将纳弗拉斯星上仅存的一些有能力的学者强行抓走并吸收思维，随后任由母星走向末路，再也没有出现。不过为了纪念自己的出身，珍典将自己更名为纳弗拉斯。

在随后的上万年里，纳弗拉斯不断在多元宇宙间穿骏，每当它发现一个文明，发现符合条件的目标，就会不顾本人意图，强行吸收。这个过程中它遭到过激烈的，甚至是倾整个明文之力的反抗，但积累了足够多的学识并将其转化为力量的纳弗拉斯取得了每一次胜利，它成了宇宙中最恐怖的存在之一。

这样的狩猎也是纯粹的，实际上纳弗拉斯只是想保持自身的优越性，对于被强制选定的人，它不带任何恶意，也无怜悯，而这恰恰是让无数文明感到恐惧的，以至于有段时间，宇宙中的一些文明都在努力掩盖自己星球中最优秀的人，装出一副落后的样子。

不过也有反例，多元宇宙中有一些努力想将本星球民众进化成复合体的种族认为能被纳弗拉斯选中是种光荣，他们努力提升自我，并想方设法要引起纳弗拉斯的关注，而纳弗拉斯在经过严格审查并确定这个种族符合条件，便会与之融合，成为更高级的存在。

也就是在这样的进化中，纳弗拉斯接触到了创世矩阵的模糊轮廓。这使它头一次，为自己定下了一个超越常规行为的目标，它要解析并掌握创世矩阵。最终它不再是去洞悉万物的奥秘，而是以自己的见解重新设置这些奥秘。

但创世矩阵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纳弗拉斯的能力，毕竟构成矩阵的任何一个模块都是已知范围之外的概念。即使它不断地吸收，自我更新，依然只能在矩阵的边缘徘徊，吸收、思考、思考、吸收，就这样百亿年过去了，凭借不懈进化，思维扩展的纳弗拉斯终于找到了窍门，并凭借积累的海量信息逐渐攻克了研究之路的重重难关。

但是，就在它即将真正触摸到创世矩阵之际，一切又都化为乌有，因为多元宇宙的寿命到期了，尽管已经进化到难以想象的程度，纳弗拉斯依然抵抗不了世间万物最终的结局。它只能眼看着辛苦抵达的目标，在最后时刻毁灭。

旧的多元宇宙被新的多元宇宙替换，纳弗拉斯却再也没有出现，似乎它也随着创世矩阵的毁灭一道从世间消失了。

这段历史很精彩，但对于最后一点，戴蒙显然有自己的看法，“谜题都解开了，而且你也该更新记录了，现有的证据正在疯狂暗示我们，纳弗拉斯并没有死，而是经历了数次多元宇宙轮回，并打算在新的世界里继续完成对于创世矩阵的掌控。”

“很困难。”撒拉弗说：“创世矩阵早就分崩离析了，除了上帝提供的愤怒这一模块我们确定还存在，其他的没有迹象显示还有，而且就连愤怒这个模块本身也是残缺的，我们相信就算其他模块幸存情况也差不多，没人能用坏掉的零件重塑创世矩阵的神威。”

强尼可不相信他武断的结论，“我记得法利赛公式还是被上帝亲自破坏并从现实中抹除的，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带回了宇宙。”

“丹被袭击，罗比被绑架，现在强尼成了复仇者的公敌，难道你还认为这不是问题吗。”巴蒂里诺质疑说。

没人能看透在光形态下撒拉弗的表情，只是从他的话语中能感觉到压力：“我只负责记载创世矩阵的信息，因为从没有人试图还原过……”

这是在回避，或者辩解，强尼要的不是这些，“告诉我，复仇之灵和愤怒模块是否有内在关联。”

这次撒拉弗回答得很干脆：“本来没有关系，可是后来我们发现，可能是因为这代多元宇宙的全新参数导致的变异，利用复仇之灵可以触及愤怒模块，你们就像路标。”

“那就赶快利用我将愤怒模块拿到。”强尼说，他不想总是在后面追着面包屑，如果他们抢先得到愤怒模块，纳弗拉斯迫于形势将从幕后走出来，强尼不仅有机会救回罗比，还能使自己摆脱被追捕的生活。

“好吧。”撒拉弗说，这事本来不应干涉，但情况不容乐观。虽然上帝和他都认为人类最终将参与到创世中，可现在他面对的是一起牵扯到恶灵骑士的绑架案，提供必要的帮助也算天堂的内务，“旅途可能会有点颠簸，你们准备好了吗。”

“颠簸！”强尼费解的说。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撒拉弗说。

戴蒙和巴蒂里诺以为撒拉弗会以强尼为媒介将愤怒模块带到面前，实际上却是，他利用复仇之灵打开了一道传送门，跟着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条由地狱火构成的公路，称其为公路或许不妥，因为没有公路会上下左右晃动的那么厉害，公路会随着火焰的燃烧而不断变化，让人无法立足。那怕你不在路上行走，而是在空中飞行，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你管这叫颠簸，老家伙当年究竟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造出这么无序的世界！”强尼说，他骑着摩托，可是往日引以为傲的车技在这里竟派不上多大用场，他又变成了那个摩托初学者，不说高速奔驰，连最基本的掌握平衡都很困那。

“不是上帝，这里受到模块残缺带来的效应影响而成了这种情况。”撒拉弗说，他也很不舒服，感觉阵阵反胃，如果不是可能的危机过于严重，他都不愿来这。

“模块还有多远。”巴蒂里诺刚刚翻车了，他感觉与其骑摩托，步行可能效率更高。

“我什么都没看到。”戴蒙说，想要在当前的环境里集中注意力对于恶魔之子都是艰巨的考验，他觉的视野中的一切随时随地都在搅到一块，接着散开，如此反复。

“强尼，去看，你自己去看，记住复仇之灵是路标。”撒拉弗提醒说。

这可不像说得简单，强尼努力想要去看到，他把从车技中训练出的感官全调动起来，可周围还是晃动的很厉害，这难度就像在完成一次惊险的飞跃过程中，伴随着无数震撼性的烟花还要辨识出一张摆在观众席的马赛克图的原型。

强尼相信如果是别人，承受这种程度的混乱可能早就眩晕或者呕吐了，他强迫自己，不论公路随着燃烧怎样变换，他的双眼始终不为所动。寻找，这就是强尼尽全力做的，复仇之灵既然作为路标，他只需要顺着这种直觉，把模块找出来。

当他慢慢适应外在扰乱，视野立刻变得敏锐，他认为找到了模块。从翻来覆去的摇曳中，一层又一层火焰之下，与环境呈极大的反差的事物出现了，强尼形容不出外形，可却能明显看出是某种高等结构的一部分，这东西是这里唯一处于宁静状的物品，“我发现了。”

在崎岖的地狱火公路中艰难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模块的跟前，强尼起初觉得模块很大，因为从距离推断，模块的体积至少有一间在野外放杂物的小木屋那么大，可是拉近距离后，模块竟然小的可以被握在手里。

“是愤怒模块的残片，仅存的了。”撒拉弗说。

残片的力量就能让这里这么乱，如果完整的会怎么样，也许我们的遭遇会比目前严峻千百倍，戴蒙思索着伸出手，小心的抓住模块。随即，燃烧的趋势减缓，短短几秒后这个领域变的寂静且祥和，“有趣的变化。”他端详着模块，似乎这里的火焰刚刚都被它吸收了，正发出刺眼的光芒。

“我们可以用这个制造一个陷阱，引纳弗拉斯来，之后……”巴蒂里诺做了一个猛击的手势，

“可以，至少我们拿到一分。”撒拉弗说。

正当他们打算返程去为战斗做准备时，突然，一股力量侵入了这个领域，撒拉弗的光形态虚影被扭曲，收缩为一个点，转瞬间消失。接着，戴蒙觉得手腕被控制住，看不见的力量正想从他手中夺走模块的残片。

“该死，阻止它。”戴蒙求助说。

“在那！”“这什么都没有。”

强尼和巴蒂里诺没有看到任何敌人的踪影，眼前的戴蒙就像在与无形的敌人角力。而他很快败下阵来，模块被夺走了。“住手！”戴蒙及时施加了一条咒语，使模块的残片被束缚在眼前，但是咒语几乎是马上被对方破解。但第二波阻挡也来到了，强尼的锁链和巴蒂里诺的骨鞭紧紧捆住了模块，他们用尽全力往回拉，绝对不能让到手的模块被这么夺走。

戴蒙扑上去，想要拿到模块，可这片领域骤然间爆发出一阵巨响，仿佛一座城市所有的玻璃在同一时刻炸碎，一切都是破碎的，他们再无立足之地，既不是向下跌落，也没有被炸飞，甚至连最本能的行动都做不出来，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数分钟，之后，周遭的环境变得稳定，而他们震惊的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点。

“模块没了。”巴蒂里诺看到他的骨鞭和强尼的锁链打了结，可他们竭力守护的模块却不翼而飞。

猝然遇袭，回过神来的戴蒙首先做的是变出武器，无论怎么看，他们的处境都相当危险，如果他所料不错，这里就是纳弗拉斯的藏身地点，一个巨大的建筑内部。在四周的墙壁上，有无数谁也看不懂的文字，文字外观很粗糙，就像是用原始的凿子和石锤在现代工艺建造的墙壁上硬生生刻出来的。

“看看这些……”出于安全，戴蒙没有去触碰墙壁上的字，只是用武器轻轻碰着文字的凹痕。

随后，诡异的一幕出现，这些文字竟然活了，它们离开了原有的位置，像一群浮游生物在墙壁上移动。

“能看懂吗。”强尼问，一串文字从墙壁移动到地板上，并从他脚边滑过，强尼下意识的抬起脚，不想沾到这些文字。

“考古可以换个时候。”巴蒂里诺说，他示意另外两人将关注点放在别的地方，他看到两张完全密封的金属容器，透过位于上部的玻璃，能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罗比和卡斯特。

“真在这，连卡斯特也在。”强尼立刻将锁链变成撬棍，想要打开容器。然而容器却自行打开，被困的人掉了出来，他们依旧没有意识，软软的靠着来拯救他们的人身上。

“带他们走吧，谢谢你的帮助，强尼·布雷兹。”一个听起来非常理性的声音从他们身边响起。

发出声音的不是人，也不是某种奇特的外星生物，而是一枚看着像是卵的东西，跟着这枚卵从头部开始，像绽开的花徐徐打开，随着变形，它逐渐向他们这边倾斜，将中心对准他们，强尼以为会看到一张特殊的面孔之类的，可里面什么都没有，展示出的样子就是一朵金属的花，只是从花蕊的位置喷洒出了无数细小的颗粒，这些颗粒围绕着花，形成了两个环，呈X状保护着花，而在花的周围，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生物被投影出来，这些生物出现短暂的片刻，跟着被新的物种取代。

“我是纳弗拉斯，集千万代超凡哲理的大成者，经历宇宙反复轮回的幸存之人。”它的语调还是那么理性，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即使对面的人已经有了攻击意图，“你们看到的，围绕我的，都是加入我这复合体的种族，我的力量绝非你们三人可以抗衡，交手没有意义。”

“你想用创世矩阵干什么，它已经对目前的宇宙失去意义了。”戴蒙问。

“你错了，恶魔之子。”纳弗拉斯说：“你根本不了解它。”

围绕着纳弗拉斯的两个环离开了本体，来到了不远处，两个环的中心浮现出9个创世矩阵的模块。

“它全得到了。”巴蒂里诺说。

“可是这些模块都只是原有模块的残片，根本拼不回去。”强尼说，他没见过创世矩阵完整的版本，可是他的双眼却可以看出，这些模块都是残缺的。

“你也错了。”纳弗拉斯很耐心的说：“单个模块虽然破损，但模块之间可以互相修复，9各模块重新放到一块，很快就能自行整合，创世矩阵马上将要重现，而我，将坐拥无与伦比的神性并重塑多元宇宙。”

“你只是一个自大的科学狂人。”巴蒂里诺喊道。

“自大是种情感的弊病，而我基于扎实的知识储备与实践。历史原本就是由少数高瞻远瞩的人规划，由受到他们感召的多数人来帮着书写，大众随波逐流并顺应时势，而现在，新的法则、定律、概念，皆由我来书写。”纳弗拉斯说。

在四周游走的文字开始整齐划一，向着9个模块的方向移动，文字借由触碰着地面的圆环，一点点融入到模块中。

“恶灵骑士，我很感谢你，因此我允许你和友人在此见证我的成功。”纳弗拉斯说。

这已经是对方第二次向自己表达感谢，强尼莫名其妙。纳弗拉斯再次变化形态，从花变成了一面椭圆的镜子，当三个人看向镜子时，镜面出现了其它影像。

一次次宇宙的轮回重生中，纳弗拉斯经历过毁灭性的破损却又顽强地保存了残躯，为了修复，它依然会去强行吸收那些符合标准的人，尽管自己总能在最快时间复原，可是随着世代更迭，创世矩阵分崩离析，模块也在破碎中下落不明，纳弗拉斯没有放弃，对创世矩阵的研究让它确信，不论损毁得多严重，只要它能集齐这些模块，矩阵的特有力量就会重组自身。

“寻找模块的岁月漫长而艰辛……”说到这，纳弗拉斯首次有了停顿，似乎是在感慨过程的不易，“但机会永远属于将坚持与智慧结合的人。”

随着它追寻的深入，线索也不断涌现，突破口就从上个多元宇宙的覆灭前夕开始，当超越神族将生命法庭杀害后，纳弗拉斯曾来到月球，在生命法庭的尸体中找到了第一个模块‘不可思议’的碎片。当新的多元宇宙诞生，它趁着第一苍穹被抓之际，抵达了远岸之外，在那里获得了第二个模块‘恐怖’的碎片。在死亡因为衰弱而陷入昏迷时，它从她的梦中得到了第三个模块‘悲伤’的碎片。跟着是第四个模块‘英勇’的碎片，来自一个物理定律奇特的宇宙，在那个时空连续体中，木材在高温下会呈现出液态，而在失重环境下，表面张力会令液体变成圆盘状。第五个模块‘和平安宁’的碎片是在行星吞噬者融合科学与魔法时在二者的交界点出现的，尽管奇异博士后来修复了宇宙，纳弗拉斯并没有失去这个模块。第六个模块碎片‘幽默’取自黑暗虚无。他加紧行动，‘厌恶’与‘爱’的模块碎片也相继落入手中，直到最后一个，‘愤怒’却遇到了瓶颈。

“我知道如何使用复仇之灵去接近模块，因此我去抓你弟弟丹尼·凯屈，只是没想到他已经不是恶灵骑士了，我删除了他的记忆，将他安置在酒吧外容易被人发现的地点，随后我去找了罗比。”纳弗拉斯轻而易举的击败了罗比，为了保证计划的成功，他还抓住了宇宙恶灵骑士，想要用他们的复仇之灵指引自己拿到最后的模块‘愤怒。’

“可是复仇之灵非常不容易控制，而勉强控制后，作为路标的能力又会锐减。”纳弗拉斯可以进入‘愤怒’模块所在的领域，却无法精准定位，更何况是将模块取出，“如果逐步扫描整个领域，以我的能力至少也需要100万年。”

就在这时，强尼出现时，并成功定位了模块，纳弗拉斯当机立断，出手将模块抢了过来。至此，万事俱备。

“模块已经相互修复完毕，我对于多元宇宙的规划也即将成真。”纳弗拉斯变回了花的形状，操纵圆环开始拼凑模块。

“停下来。”戴蒙可没有时间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他只断定创世矩阵的完成必然颠覆多元宇宙现有的格局，“你的行为将决定亿兆生灵的兴衰，对一些生命可能是天堂，而另一些则可能是地狱。”

纳弗拉斯根本不在意这种道德因素，冰冷的智慧以及对于使用创世矩阵的执着早已占据了它的行为意识，“变革发生时，总会有人沐浴在新时代的光辉中，也必有人被淘汰，这是客观事实，无法改变。”戴蒙被一个立方体形的立场困住，他用三叉戟企图打破困境，三叉戟刺穿立方体，可是效果却不像打破某种坚硬的材质，更像是刺入了凝固的油脂中，戴蒙随即察觉双手像是触了电，疼痛的松了手，失去武器后立方马上转换外形，变成了十字架形态束缚住了戴蒙的行为。

这家伙根本不在乎多元宇宙会变成什么，它甚至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恶行，戴蒙再次想到关于纳弗拉斯人很纯粹的描述，纯粹本是中性词，可在当下，却代表着最可怕的涵义。

强尼和巴蒂里诺对着模块发动了袭击，武力上他们确实不如纳弗拉斯，但如果他们走运能破坏其中一个模块，纳弗拉斯的计划就会化为泡影。

烧，用地狱火将视线所及的东西都烧掉，强尼和巴蒂里诺联手对准正在合并的模块以及正在被导入模块的文字使出地狱火，可是火焰直接穿过了圆环、模块、文字这些东西，好像它们只是一种投影，火焰击中后方的墙壁，没有引起爆炸，反而被吸收了。

“你拒绝了我的慷慨，强尼·布雷兹，你不再被欢迎。”纳弗拉斯说。

“我从不接受白痴的邀请。”强尼骂道。

巴蒂里诺向着纳弗拉斯抛出一枚尖刺，纳弗拉斯又一次改变了形态，花分解成上百片花瓣，其中一片迎向尖刺，尖刺击中表面，像抛入水中的石子，被吞噬了。

这些花瓣纷纷飞到各自角落，强尼推断这可能是某种攻击阵型，只是让他觉得眼花缭乱的是，这些花瓣在移动中，每次变换角度，呈现出的形状根本不符合原有的几何结构。

“它的本体绝对不属于三维时空。”戴蒙动不了，只能不断发出警告，“视错觉效应不单纯是影响你们的大脑，也是它在不断修改自身的在三维空间中行动时身体的结构。”

管它是什么维度结构，强尼的做法就是全部攻击，锁链分解为数量庞大的飞镖，每一枚携带的地狱火爆炸的威力都非同小可，一枚飞镖击中一片花瓣，可在戴蒙看来，与其说是击中，不如说是花瓣主动拦截飞镖，攻击的结果与尖刺一样，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抵御过后，反击即刻降临，花瓣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面与面相互对应，并产生联结的线，构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立体网格，在网格的包围下，强尼和巴蒂里诺被强制拆分，后被合并为一个畸形双头连体骷髅。

连体骷髅四肢着地，两只头似乎都想要身体的控制权，接着更疯狂的一幕出现，他操纵着锁链，将一端化为刀刃，戳入自己体内，看着像是要做一场迅速又粗暴的分离手术，就在分离到一半时，纳弗拉斯用一道射线结束了战斗，骨骼散架，再也没有出现自愈的迹象，纳弗拉斯扫描着每块骨头，想要确认目标是否彻底被摧毁，却因意外被打断了。

创世矩阵，合并完成！千载难逢的时刻已经到来，甚至向来理性的他都因激动丢下残兵败将的遗骸，转而去操纵矩阵。

“从虚幻过渡到现实，自黑暗迸发出光明，由死亡引领至不朽，我以智慧和行动统御天空大地世间万法的源泉，我即超越，我即升华，我即精髓，我即涅槃！”

在地球上，维多利亚时期，博物学家托马斯赫胥黎曾说道：人类所有问题中的问题，最根本和最有趣的问题，是确定人在自然界中的位置和他与宇宙的关系，而现在，纳弗拉斯抵达了真谛的终点。

远岸之外

第一苍穹的兴奋溢于言表：“你们都感觉到了对不对，你们以为这与你们无关，可正如你自己所言，”他针对第五世多元永恒，魔法的创造者，变幻错觉的编制者说，“没有什么会真的死去，你们应该期待有些事物会真的湮灭于历史长河中，否则当它重塑之际，你们也难逃株连。”

多元永恒们都在感受自身的变化，没有人去回应他，只不过他们在想一个共同的问题，在如此遥远的领域都能被波及，第八世的遭遇又将多么可怕。

有切实体会的不仅是他们，连同当年矩阵的9位创造者，也在同一时刻，产生了几乎被他们遗忘的熟悉感。

戴蒙观察着场中的一举一动，意识到纳弗拉斯对于创世矩阵的掌控已经不是简单的用来修改或者重启多元宇宙，它要与矩阵融合，这样，不论他有多少想法，都能在瞬间贯彻到现实中。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花瓣一层层的包裹着创世矩阵，并不断收拢，逐渐还原成卵。纳弗拉斯太投入了，以至于忽略了其他情况，散落在地上的部分骨骼颤抖着聚集形成完整的身体，恶灵骑士再一次站了起来。

他顾不得去看复仇骑士的伤情，也没有去管戴蒙，在紧要关头，强尼将锁链绷紧，变成笔直的长矛，奋力一扑，在创世矩阵彻底被花瓣掩盖前，从缝隙间刺了进去。

最后只剩下光芒，创世矩阵、强尼、纳弗拉斯被依次覆盖。

“强尼，别睡了，起来吃饭。”他听见妈妈在叫自己起床。

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慢悠悠的走到洗手间，镜子中的少年面孔是一具骷髅，随着他的睡意在凉水的冲洗下渐渐消失，他燃烧起来。来到楼下，他的父母，两个成年的燃烧的骷髅正等着他，父亲在看报纸，母亲则在给他准备饭。强尼不想上学，尤其是因为，他们的校长，然德基尔是个无趣死板的老头。

这是强尼。

扎坦诺斯变虚弱了，因为最后的能量来源，埃姆拜尔已经自焚身亡，背负着她怨恨的诅咒，强尼与午夜之子们向着眼前的死敌发动了最后的围剿，虚弱的扎坦诺斯负隅顽抗，然而强尼不畏生死。

这是强尼。

某个世界，一本漫画家正在构思一个故事，讲述一个可以变身的骑手的故事，内容包括诅咒、魔法、火焰、骷髅，而故事的主角，漫画家将其定名为强尼。

这也是强尼

天炉座星系，某个星球上

老师正在给学生们讲课，提到过一种新命名的亚原子粒子，被称作‘强尼子’，它在统一场理论的模型中占据着特殊的地位，至少有20个不确定参数亟需调整。

这还是强尼。

强尼，强尼，都是强尼，人类的强尼，动物的强尼，非生物的强尼，超自然法则的强尼，作为无理数的强尼，多元宇宙中所有能被称为强尼·布雷兹的存在此刻都被汇聚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虚无主义的思想在心中作祟，强尼觉得万事万物的生死存亡喜怒哀乐都不存在意义了。可是在心灵最深处，一种固执的念头在不断敲打他。不能这样松懈，你在最后一刻击中了创世矩阵对不对，你或许没成功，但纳弗拉斯当时没能阻止你，所以它也没赢。

我能做什么，或者我该做什么。强尼可以就这样在一种多象性的状态下保持自我的同时去感受不同的人生，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得心应手。只要他想，随便进入一个选择，拉开新的人生，他看到，或者正在亲身体会几十种梦寐以求的幸福，只要他现在放下心中的责任感。

我不能一走了之，他突然想到还有很多事需要他，有些是复仇，有些只是生活中的琐事，很多人等着他的消息，弟弟（虽然在他成长中强尼并没有给予过太多关怀），曾经的嘉年华伙伴（有段日子没去拜访了），为数不多能被称为战友的人（也发生过摩擦），一个乐天派的小莉林……

他能记起之前人生中的每个段落，栩栩如生，他记得与父母姐弟生活的热闹，记得初吻的温度，记得第一次抱起儿子时的紧张与喜悦，记得每次战斗的痛苦，痛苦是那么多，那么深刻……

“强尼，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虚空中，影影绰绰的面孔依次出现，是他们，创世矩阵的合伙人，他们来了。可是对于现在创世矩阵，他们什么都做不了，能有所作为的只有强尼。

他知道以现在的能力该干什么了。

后来

罗比醒来时躺在家里的床上，而在屋外，复仇者正陪着加布聊天。

宇宙恶灵骑士骑着摩托在星际间空间驰骋，他正在想今天该去找谁的麻烦。

纽约，消退酒吧

“我当时只想尽最大努力拼死一搏，没想到竟然真将矩阵的结构给打乱了。”强尼对围坐在桌前的伙伴回忆说，他的能力不足以摧毁整个矩阵，甚至给任何一个模块造成最轻微的破损。但是因为他的复仇之灵与愤怒模块之间的关联，攻击造成他脱离了多元宇宙的现实，以一种奇特的状态停滞在外面。“纳弗拉斯并没有发现自己融合的是不完美的矩阵，他更没有检测出，我可以从外部，对矩阵进行某些操作。”

“你摧毁了他。”戴蒙说，对于过程充满好奇。

“我并不知道该怎么通过愤怒模块操纵整个矩阵，我只是按照使用地狱火的手段去尝试。纳弗拉斯想要成为形而上学的抽象存在，我就从另一个角度帮了他。”强尼用地狱火将纳弗拉斯的意识彻底格式化，之后将空白的硬件部分一分为二，“它想要和多元宇宙亲密接触，所以我将两个部分做了升维处理，使其融入了永恒和无限。”

戴蒙对于他的选择竖起了拇指，“真有你的，他们是最合适的拥有者。”

巴蒂里诺听得似懂非懂，“总之结束了，万物照常运作对吧。”至少他没有看出什么问题，电视上内容依旧很烂，嘴边的酒味道还是很棒。

“你摆脱了嫌疑，那些吝啬的复仇者也不会再来打扰我的生意，多好啊。”丹说，上次复仇者到来可没给他的生意增光添彩，就连一向爱豪饮的托尔和对酒有着不俗品味的托尼也没有花一分钱。

“相信我，这个酒吧至少从提供的酒水档次来说，吸引不了复仇者这样的人。”强尼打趣说。他越来越喜欢这个酒吧，在战斗过后，能有个让人放松的地方真好。

脱离多元宇宙等一切现实之外的更高层次，一场涉及三方的会议正在召开。

生命法庭聆听着永恒与无限关于创世矩阵的汇报，而矩阵的制造者一个都没有来，只是让米迦勒传来条消息，生命法庭可以根据永恒和无限的建议来决定是否要保留矩阵。不论结果如何，他们尊重他的裁决。

“我以及多元宇宙的生命形式没有在这次事故中受到任何伤害。”永恒明确的说。

“强尼·布雷兹将纳弗拉斯格式化的相当彻底，它再也不是问题了。”无限补充说。

生命法庭当即作出了裁决：“现实之间的平衡并未被打乱，维持现状！”

有时，对于宇宙，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