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骑士短篇故事20
“丹,我爱你。我在我们还是街区里的孩子时就爱上了你,但那不是问题所在,我做出了选择:我是个胆小鬼,而我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做,但……我不敢面对你却这么做是因为我是如此爱你,非常爱。但是生活比爱情重要。
我太自私以至于不肯为你而放弃太多,我必须得为我的未来和职业生涯考虑,我决定嫁给斯奇。
丹,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原谅我,但我能理解或许你做不到,因为我也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斯泰西
每一个字母给他的打击都比从前面对的恶魔要可怕千万倍,几个小时前,他还在为自己的哥哥能和妻子团圆而欣慰,并幻想着未来和她的幸福生活。她被抹除的记忆已得到恢复,一些都将回到正轨,没有复仇之灵,没有圣图里奥斯,没有莉莉丝,没有扎坦诺斯,没有……现在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坐在地板上,靠着冰冷的墙壁,他把脸埋在胸口,想不通为什么,她为什么要离开他,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经历了这么多……
“是的。”他告诉自己,经历过这些,换作别人可能已经崩溃了。她的选择很现实,没人愿意自己的爱人总是受到潜在的超自然威胁“我……”,怨恨她、原谅她,无论何种选择,他都说不出口。
抵着墙艰难的起身,他走到抽屉前,打开,摸索了片刻,取出一个打火机。
小小的火苗遇到纸后迅速蔓延,那怕被泪水打湿的部分也仅仅短暂坚持了几秒,之后信不复存在。
“再见了!”擦干泪的他说。
几年后
“都因为你,害我没赶上大减价。”玛丽在他背后抱怨说。
丹注视着前方的道路,敷衍说:“堵车的事怎么能赖我。”
还不是因为你,玛丽愤愤不平,要不是听他的话,她就不会选择这条路,就不会遇到堵车,她想买的电器就能以更优惠价格到手,“下次按我说的路线走。”
不至于吧,丹对她的回应相当随意,“等下个月的促销日,到时候随便你买。”
听他说的话玛丽真想狠狠掐他的腰,但考虑目前的状况还是算了,驾驶途中胡来要是出事她可没有不死之身,“这次放过你,但再有下次,我发誓会好好教训你。”
“好的,好的。”丹心不在焉的说。
急促的鸣笛声从后方呼啸而来,七辆闪着灯的消防车眨眼间从摩托边驶过,然后将他们远远甩开。
“纽约消防局今天也很忙。”玛丽看着远去的车说。
“估计又是某栋倒霉建筑被烧着了。”丹说。
“对了,在前边的超市停一下,我要去买点吃的。”玛丽说。“
“明白。”丹减速,稳稳地停在超市门口。
面包、巧克力、香肠、水果……玛丽往篮子里不断扩充着食品,这些都是她爱吃,但在丹看来,这是种变相报复,因为她买的量远高于往常。
是不是该劝劝她适可而止,丹考虑着,可还没说话,玛丽又往篮子里放了三大盒牛奶。
“太好了,我最喜欢的这个牌子又上市了。”她可是这款牛奶的忠实客户,上半年时,因为爆出口蹄疫隐患,这家公司不得不对上百头奶牛实施安乐死,好在最近供应量又恢复了。
“玛丽!”丹插口说。
“什么事。”玛丽转头说。
“超载了。”丹指了下她的篮子,又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的摩托,示意他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玛丽噘着嘴,看了下丹,不情愿的把部分东西放回原位,“你有没有想过换辆大点的车,我知道你对摩托情有独钟。但是,没有对恶灵骑士座驾的硬性规定对吧,换辆汽车怎么样。”她提议。
丹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必然联系:“我只是习惯了。”
“有些习惯得改。”玛丽说。
就在丹和玛丽在超市里为买东西多少而拌嘴时,几公里外……
“我们已经到了,正在疏散群众并进入建筑内部寻找幸存者。”一名队员冲步话机大叫。失火现场是一家生物科研机构,数位内部科研人员正焦急地恳求他们赶快灭火,因为他们历年的研究,关于癌症、艾滋病、阿尔兹海默症等疑难杂症的资料全在里面,一旦火势蔓延,他们的努力将前功尽弃,许多人的治愈希望也将化为泡影。
“我知道,但我必须关注别的。”对于消防人员来说,资料虽然宝贵,但更严峻的是,今天这家机构接待了附近一所小学的学生来参观,一旦孩子们出了事,将引发十分严重的社会舆论。
就在此时,他听到一声巨响,伴随着无数落下的玻璃碎片,很多人裸露的皮肤被划伤。
“欧尼尔,派进去找孩子的人还没回音吗。”队长大声嚷道。
只见从浓烟中冲出一位有多处烧伤的女教师,她正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学生往外跑,当把两人放到消防员怀里后,她顾不得身上的伤与他人阻拦,想要重新冲回火场。
“冷静点女士,你不能回去,等待救护车,你需要治疗。”消防员竭力安慰着她。
“你疯了吗。”女人大叫,她的学生,艾米、基普、安东尼还全在里面,“除非见到他们,我绝不离开。”
就在她想要冲回去时,又一个大火球从窗户中冒出,还能听到孩子们无助的哭声。
“先救孩子。”队长大声说。
一名研究员跪倒在地上,全完了,所有的心血,无数日夜的努力,艰辛的演算,反复的实验,全完了,“不,不。”
大火终于扑灭了,孩子们除了个别因吸入烟雾昏迷,全部被救出,没有人受重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警方与媒体也接踵而至,勘察现场的同时,对着研究所的负责人与学校代表不断发出提问。
“听说这家研究所和你们学校有合作关系。”
“你能对本次大火的具体情况说明一下吗。”
“相关医疗数据是否有挽回的可能。”
面对媒体铺天盖地的质询,对外负责人颓废的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而校方的女老师则大肆谴责研究所防火系统故障,从始至终,除了警报,安置在大楼内的消防设备没有喷出那怕一滴水。
丹并不知道这些事,此时他和玛丽已经到家了,他临时想起要买杂志,于是把车停在库里,步行去了附近报亭。
“请给我一份号角日报。”报亭前正站一位盲人,跟着一条体格健硕但温和的导盲犬。他叫亨特,是玛丽以前接待过的客户,平日在一家公司当打字员,而他的狗叫雷克斯,名字取自上世纪著名的电视剧。
“亨特,来给太太买报纸。”丹问,并礼貌的朝雷克斯摇摇手,“你好,雷克斯,今天没有给你主人惹麻烦吧。”
雷克斯友好的对丹叫了一声,并摇着尾巴。
老板利索的取出丹要的杂志,“给,特意给你留的。”
“谢了。”丹说。
刚接过杂志,就听到十几米外传来一阵刺耳的急转弯声,回头看到一辆汽车在街道两侧行人惊讶的目光中,急速撞向一家银行,更让人注目的是,驾驶的位置上根本看不到人。
无人驾驶汽车失控了!这是丹和大部分路人首先想到的。可是马上他们又发觉错了,因为就算测试无人车也不该在人口密集区,都是在有严格监控措施的空旷道路上。
汽车鸣着喇叭,在旁人慌乱的躲闪中撞破大门,惊叫声此起彼伏,工作人员、储户连滚带爬的跑到大街上寻找庇护。而在大厅的汽车并没有停止,继续横冲直撞,或者在原地疯狂的打转,轮胎摩擦地面产生出刺鼻的烟,混乱的场面持续了整整5分钟,最后像是一头累垮的怪兽,汽车停止了活动。
赶来的警察立起警戒线,疏散人群,并询问银行工作人员现场状况。
“我们也不知道,这辆车就这么闯了进来。”营业员惊魂未定,哆嗦着描述着当时的情况。
警察瞅着空荡荡的汽车也莫名其妙,“该死。”从警十几年,这种事还是首次遇到。
“我们该怎么办。”有一名警员问,他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贸然上去,谁也不敢肯定这辆车会不会又启动。
就在这时,车真的启动了,在嘈杂的喇叭声和刺眼的灯光下,汽车再次在大厅肆虐,又持续了约1分钟左右,最后汽车爆炸,一团大火球将整个大厅点燃。
“散开,散开。”
“叫消防车。”
“这里全毁了。”
丹没有上前,就在报亭前看着,“今天真乱。”他不打算凑近,火焰的高温透过气流就能远远感觉出来,还是回家看电视比较好,“估计这就是晚上新闻重点播报对象了。”
“倒霉的银行。”报亭里,老板埋头收拾着杂志说。
“看来我还是回家的好。”亨特故作轻松说,而在他身边,雷克斯一点不慌张,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丹非常佩服他,作为一个盲人,生活依旧有条不紊,“目前的状况可不适合散步,快回去吧,路上注意,亨特。”
“多谢,丹。”亨特在雷克斯的牵引下离开了。
丹稍微走近了些,混在人群中观望着,并不是他感受到无辜者的鲜血,尽管场面很吓人,但确实没人受伤,小程度的擦伤或摔倒虽然有,但远不到触及他复仇的程度,他只想作为旁观者了解下后续的情况。
几分钟后,来了一辆造型奇特的厢式警车,车头很圆。从上边下来了几个技术员样子的警察,他们一到现场便围着报废的车子检查起来。
就在他们出现的瞬间,丹的心脏被攥紧了,不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什么,而是因为其中一个女人,她是斯泰西。
是她,没错!丹一遍一遍的确认着,自从她不辞而别,这么多年丹再也没见过她。现在突然出现在眼前,令他猝不及防,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两步,丹忘了在场的环境,只想着挤过人群,到她身边去质问为什么,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久未叫过的名字,“斯……”
“斯泰西。”有人叫了这个名字,但不是丹,而是她的同事,“看看这个。”
根本没有发现人群中的丹,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斯泰西仔细观察着对方从车子中取出的一个烧焦了一半的装置,“远程操控器还是什么。”
“不像,我怀疑是引火装置。”对方说。
“带回去分析,希望还有线索。”斯泰西把它装入物证袋。
丹根本不知道这个跟她说话的人正是她目前的丈夫吉姆·索科罗斯基,她已经嫁为人妇,并成为一个母亲。他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可那一句呼喊让他从茫然中冷静过来,他得走,现在的他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只能消无声息的远离此地。
“该死,该死。”丹在无人的小巷中拼命地敲着墙,希望肉体的痛苦可以冲淡内心的痛苦。可惜除了让手磨破出血,什么效果也没起,他倚着墙慢慢坐下去,捂着嘴,竭力不让路过的人察觉到哭声。这么多年,他才发觉,自己从没能忘记她,他仍对她的离去耿耿于怀。过去所有自我安慰的借口都被戳破了,他依旧接受不了这件事:“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再出现。”
“铃~~~~”裤袋里响动的手机把他从悲伤的沼泽中拉回现实,他喘着气,弯着腰站起来,一只手扶着膝盖,一只手掏出手机,是玛丽打来的:“喂,你的杂志是在现场印刷吗,还不回来。”
“我……”丹刚要回答却立刻闭嘴,他不能让玛丽听出他带着哭腔。
“喂,你有没有在听,快点回来。”玛丽催促说,一点不知道此刻男友的情况。
呼吸,放松,逐步平静,丹装作若无其事说:“我很快,刚才这出了点事,站在旁边观望了下。”
“能有什么事,行星吞噬者又来纽约了。”玛丽开着玩笑。
“没那么糟。”丹含糊的说。
挂掉电话,他整理了下衣服,并到附近卫生间去洗脸,他可不想让玛丽察觉到这些。斯泰西在他的生命中已经是过去时了,真相见只会让两人难堪,算了,发泄够了,别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丹对着镜子说,还得洗洗脸,该死,怎么一下想到这些,泪就止不住。
屋里有7、8个人,要么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盯着网络,要么就是在窗台前来回走动,或者透过阳台眺望远处。
怎么还没有消息,他们都搞出这么多动静。如果这次还不能给那些顽固的家伙以教训,他们会用更具恐吓的手段,他们已做好战斗的准备,迎接可能要对抗的任何敌人。
门响了,几个人同时警惕起来。
“是我,成功了。”门外的声音充满喜悦。
打开门,2个人快速进屋,其中一个矮个男人掏出手机,把拍到的视频展示给其他几个人看。
“非常好。”屋里一个女人拍着手说。
矮个男身边的人问:“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一样完美,刽子手的集中营被正义的怒火吞噬。”正在看电脑的人说,这时,网上已经出现有关研究所着火的视频。
他们在为‘胜利’而庆祝,并且期待着最终大礼的揭晓,谁都知道,重头戏还没上演。
“通告大约多久会给媒体。”阳台上的人问,他正用望远镜观察着银行方向的状况。
“今晚6点后媒体就会收到。”另一个坐在沙发上的人说,“大众将明白我们仍旧紧盯着猎物。”
“那就好。”阳台上的人走回屋内,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了探索频道有关动物的节目。
当晚
各大新闻媒体都在轮番报道关于科研机构大火的事,猜测,谣传,捕风捉影的推断比比皆是,丹看烦了,想换个台,可是转个频道发现内容大同小异。
难道这些事要霸占全部频道。丹心情烦躁,又不敢袒露内心想法,怕玛丽看出苗头,只得一个劲地换台。
玛丽忙着修饰自己的头发,没有管电视内容,“现在媒体真是没得播了,不过是一场火。”
这可不是普通的火,在铺天盖地的新闻轰炸下,丹就算再不关注多少也知道些情况,这家研究所一直在基因工程及其它恶性疾病方面广泛探索,几年来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可惜这次的火灾几乎将过去的成果悉数毁灭,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这么大个研究所,怎么消防措施这么烂,一帮白痴。”丹乏味的换着台说。
玛丽小心的梳理着头发,走到冰箱前,取出上午刚买的牛奶,撕开包装,大口喝起来,“味道不错,你不来点。”
丹对牛奶没兴趣,“吃完饭就喝这个对身体好吗。”
“哼,我爱喝。”玛丽调皮地说,“对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等到黑色星期五第一时间陪我去购物。”她想要置办一些新仪器,来测试新型的魔法。
“听你的。”丹保证说。
同一时间,那些人的聚集处。
“全是一派胡言。”女人把遥控板狠狠摔在沙发上,眼神异常凶狠。
另一个男人不屑的说:“利欲熏心者总会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迫害动物找借口。想想看,艾滋病,帕金森,癌症折磨美国人多好年了。我还记得1971年尼克松那小丑发动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抗癌战争,结果怎么样,除了让无数的动物成为试验品,什么进步也没取的。”
相对于这两人,用手机拍视频的人到很冷静,“放心吧,道义的制裁不会停止的。”

“哎,好无聊啊。”丹心情还是憋闷,电视的内容太重复了,难不成要他去看动画片。最终,他决定拿出之前买的电影,用它来消磨晚上剩余的时间。
“玛丽,上次买的电影放什么地方了。”丹在杂志堆里没有翻出来。
玛丽歪着脑袋靠在冰箱前,似乎没听到,丹又叫了她一声,玛丽回头,看到她脸后丹吓了一大跳,他从没见过,一个人,刚才还活力十足的做头发,现在却萎靡的像只剩下一口气。
“你没事吧。”丹连忙走过去说。
“我,我也不知……”玛丽还没说完,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玛丽,玛丽!”丹抱着她,心里乱成一团。
不止这里,今天的早些和晚些时候,在纽约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类似情况,被送到医院的人多达上百,经诊断是一种非致命毒药所致,仔细排查后,锁定在一款牛奶上。整个晚上,全城的警方紧急出动,发疯似地追查着剩余牛奶的下落。各大超市同类型的,甚至不同型号的牛奶都被迫下架,造成的损失高达数百万。
警局里,负责白天调查生物所大火的人通过搜集的线索发现了耐人寻味的一面,种种迹象显示这不是意外事故,而是有人蓄意破坏,火源不是瓦斯泄漏,而是精心制作的点火装置诱发的。此外,根据现场当事人提供的报告,火焰引燃时,没有即刻触发警报,直到失控才被系统发现,而且研究所内的自动灭火装置从始至终处在瘫痪状态。
“一定是凶手先入侵了科研所的系统,令防火措施失灵再实施的纵火。”有人分析说。
“可为什么要破坏一家生物科研机构。”有人提出质疑,如果是恐袭,应该选择更具代表性的地点,比如金融场所,或者庆祝活动上,最次也是地铁站或广场,破坏一家研究所能起什么作用。
一个上岁数的人提出自己的见解:“会不会是同行雇用的商业间谍,盗取对手资料后再实施破坏。”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但做得这么严重,甚至危及无辜儿童生命则太过分了,“有可能,但是,搞出这么大的火,还几乎危及生命,法律追究起来,怎么看也得不偿失啊。”虽然有过类似案例,但通常罪犯都会竭力避免造成多余的破坏,这次反常的纵火目的至今无法定性。
就在这时,物证人员传来一条惊人的消息,通过现场收集的证物,经过对比发现点火装置是由引爆装置改造的,而从上面残存的字样发现似乎是前神盾局内部的爆破装置。
神盾局!
瞬间,大伙兴奋、紧张等情绪一下子被激发起来。
“这可真是闹大了。”
“怎么会是神盾局,他们不是解散了吗。”
“会不会是解散整顿的过程中,部分武器流落到民间了。”有个从军队转职过来的人说:“以前在阿富汗或伊拉克,政府在撤兵后也会遗落大量武器,有些就到了部族武装手里,导致地区趋势紧张。”
猜测受到了普遍赞同,考虑到涉及神盾局的技术,这个案子被转到警队中专门负责此类案件的部门。此时这个部门的负责人正是吉姆,他的小组正对白天银行撞车案进行分析,报废的车子被拉到工作室,数名队员正在分门别类拆解零件。
“有什么发现吗,电子系统是否还完好。”出于职业习惯,吉姆在听完报告并观看了监控后断定,车子应该是被远程操控撞入银行的,他记得几年前看过一个技术演示,通过一部触屏手机,黑客高手就能轻易控制大洋彼岸另一辆车子的驱动。
分析员愁眉苦脸,整辆车子已有90%被烧毁,“拉回来的基本是个壳子,电子装置面目全非,我们正在抽调人手看能否复原出什么。”
“以银行为中心半径1公里内所有监控影像什么时候能收集全。”吉姆问,他不太认为凶手会在地球另一边,推断应该是就近控制。
手下人疲惫的摇着头,本来现在人手就少,因为突发的集体中毒事件,多数人都去各大超市收牛奶了,“估计得等到明天早上。”
吉姆咬着牙,线索太少,如果不能集中人手尽快破案,大伙的热情一冷,只怕越往后越不好展开,“对车主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有。”像是抓住一线生机,手下人赶紧说,并迅速递过一个平板电脑,“这辆车大约3天前车主来这里报失过。”
3天前……远程操控,引燃……吉姆越想越觉得这是预谋已久的,“车主凯文·里德尔,虎克生物研究所教授,虎克!”他注意到车的主人竟是上午着火的那家研究所的人,“跟……”
还没说出自己的发现,一个盯着显微镜的队员说,“上帝啊,不会吧。”
“你发现了什么。”吉姆和其他人围了过去。
警员兴奋的张大嘴;“我清理了可能是引燃装置的一个碎片上的污渍,字样显示这东西是神盾局才有的。”
什么!没骗人吧,大伙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见他们不信,这个人索性让开,用放大器将影像传到大屏幕,“你们看,这标志,就是神盾局的,这回真是闹大了。”
几乎是同时,另一组负责大火事务的人也将资料移交到这里,同样的设备,用被烧机构人的车冲撞银行,吉姆突然想到某种关联:“赶快查查这家银行跟虎克研究所是否有关系。”
调查随即展开,答案紧随接踵而来,这家银行曾贷款给研究所。
“用研究所的车撞资助的银行,而且把这两个地方都烧了,”吉姆将以有线索总结说,“似乎是恶意针对。”
谁会针对一家呕心沥血跟疑难杂症抗争的研究所,也太反人类了,屋里的警员纷纷表示不解,在他们看来,这些线索非但没有让他们取得进展,反而更加陷入疑惑。
“伙计们。”有个人急速跑到这里:“上网看新闻,知道是谁了。”
吉姆调到在线新闻,脸色瞬间大变:“这帮疯子。”
“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能有事。”丹扶着手术车在走廊里快速跑动,身边跟着几个医务人员,其中一个拿着吊瓶正在给玛丽输液。
“这都第几个了。”左边的一个急救员说。
“咱们这的第14个,还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类似情况。”另一个人说,像这样大规模的食物中毒近年来都少见。当前两起发生时还被认为是意外,随着人数增长,等玛丽到来让他们彻底认定这是一场灾难。“她这几个小时吃了什么没有。”
“不知道,我和她一块吃的晚饭,但我没事。”丹突然记起玛丽出事前的举动,“牛奶,她喝了今天新买的牛奶。”
“牛奶。”对方恍然大悟,并对身边的人说:“去找其他家属核对,看他们是不是喝过同一款牛奶。”
那个人快速离去,这时已到手术室门前,丹被留在外面。
“玛丽,玛丽,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他的心跳得厉害,害怕再次失去玛丽,人生中他已经不止一次失去对他重要的人,真的再也不想承受这样的打击了。他坐立不安,在手术室外来回走动,以至于路过的医务人员不得不提醒他,这样可能影响到他人,他才强迫自己坐到椅子上。
大约一个小时后,玛丽被推了出来,治疗过程很顺利,她的摄入量不算多,已经无碍,但需要留院观察一段。
丹感激的连连道谢,看着玛丽依旧昏睡,但气色已经比之前好了一点,紧绷的心终于松下来。剩下只是陪护工作,而这个丹是能应对的。“太好了,玛丽。”
医生们能看出他对玛丽的珍爱,但来不及说安慰的话,因为第15个中毒者这时被送到医院。
同样的病患,同样的家属,同样的忙碌,医生们做好了整夜奋战的准备。
看着玛丽被推到观察病房,丹也有空好好想想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不止玛丽一个,竟然是集体中毒,该死,这家牛奶公司的质检是怎么搞的,负责人不要我撞见,否则……”他真想现在就化身恶灵骑士揪出幕后元凶,让他承受审判之眼的痛苦。不过眼下他需要做的是陪护,等玛丽出了院,这事再查不迟。
当丹苏醒时,早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洒在病床前,他靠着床旁的抽屉睡了一宿,因为头部姿势歪太长所以感觉脖子有点发僵,但这一切丹觉得值,至少玛丽没事了,因为她醒得比他早,正躺着侧过脸看着他。
“本来我还想晚点叫醒你。”玛丽的声音依旧透着虚弱,气色稍显得比昨晚又好了点。
丹握着她的手,疲惫的双眼闪着兴奋的泪光:“太好了,太好了。”
“你抓疼我了。”玛丽撒娇说。
丹放开手,伸个懒腰说:“我去给你买点早饭。”
“好的,但不要牛奶。”玛丽扬着眉微笑说。
“当然。”丹说,这时,任何进入他视线的牛奶都会被扔出去。
玛丽刚恢复意识,不宜吃太难消化的东西,医院有专门给这类病人配的流食,丹给她领完又去给自己准备早饭。在自动贩卖机前买了汉堡,咖啡。他很累,疲倦不堪,需要能提神的食物。而且他还得跟单位请假,这几天估计都得耗在医院了。幸好老板通情达理,当即就批了。并且在交谈中得知,一个同事也因中毒在另一家医院接受治疗。
闻讯而来的记者堵在医院外面,对着相关医生不停地提问,有的想抢头条的人甚至去找家属。就在此时,仍有因中毒而送至此地的患者。
面对应接不暇的问题与病患,接待的医生显得很无奈,“我们正在全力治疗所有患者,所以我请求各位暂时不要打搅病人家属,他们需要休息。”
“我知道,”一个位记者说,“不过我们想请你谈谈对此事的看法。”
“看法。”几乎是整晚在忙的医生说:“我也听到些传闻,我只能说,这已经不能用恶劣来形容,而且你们应该去采访警局。”匆匆回答完问题,医生转身进入医院,他太困了,需要人来接替他,现在他只渴望一张舒服的床和两、三个小时的睡眠。
记者们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对象,纽约警局接待处也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局长正对外念着措辞严厉的稿子。
丹没有管这些,现在的他全部精力都放在玛丽的健康上。
靠着咖啡,时不时凉水洗脸,丹熬到了中午,吃完饭,医生送来了化验报告,就是一些说明性质的东西,大致是玛丽所中毒物的简要介绍,轻则恶心头晕,重则会导致呕吐昏迷。“既然没事了,这些也就不需要了。”丹随意翻着报告。
医生尽量掩饰着困乏,告诫说:“总之有什么不适要及时通知我们。”然后他就走了,还得去给其他家属送报告。
玛丽正在午睡,丹不打算去打搅她,而且医疗设备正监控着她的身体状况,丹相信这里的条件,把报告放在身边,他打算靠在座椅上打个盹。
“你该看看这个。”一张报纸突然递到面前。
“强尼!”丹惊讶的说,“你怎么来这了。”
强尼用责备的口吻说:“你就一点没注意电视吗。”
本来强尼正和弗兰克在德克萨斯州一个小镇帮助这里居民从稻草人带来的破坏中进行重建工作,但在上午的新闻中,强尼看到了关于全美各地的中毒事件。令他意外的是,在纽约一家医院的画面中,丹的镜头一闪而过,当时有记者想要采访他,询问关于他女友的情况,但他没心情回复,这一幕被保留播了出来,于是强尼告别了当地居民,驱车赶紧来到纽约,并买了相关情况的报纸。
“你该看看,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导致这么多人住院的元凶自己站出来了。”强尼指着报纸。
丹接过报纸,揉了下眼睛,刚读了不到半行,立刻集中起精神来,“这帮混蛋。”
报纸的显著位置有个英文构成的图标,是一个圆圈,里面有个大A,A的中间是个L,下边是个F。ALF,这在全世界只代表一个组织——动物解放阵线。
报纸上有他们历史的简要介绍,这个组织可以追溯到19世纪的英格兰和来自皇家防止虐待动物协会的一小撮激进分子。早期叫慈善连,运作模式仅仅是提倡儿童爱护动物。直到1974年8月,一名成员罗尼·李因袭击牛津实验室动物聚居区被捕,1年后,被假释的李开始更积极的使用武力,并称需要一个让人提心吊胆的名字,ALF由此诞生。
起先,他们仅仅是破坏打猎行动,到了后来,为了贯彻他们的理念,他们会对一切自认为对动物有威胁的人、餐饮业、研究机构、马戏团进行攻击,从简单的言语威胁到赤裸裸的实际破坏,能想象的一切合法与违法的手段都是他们的选择。尽管口口声声说拒绝物理暴力,但从上世纪至今,关于纵火,袭击,放置炸弹,人身恐吓的报告一直不绝于耳,甚至有过对袭击目标逝去亲人的坟墓进行破坏的恶行。美国在2005年将他们列为恐怖组织。
有资料显示全球至少38个国家活跃着他们的人,虽然各国政府都想用法律来约束他们,但因为ALF并非会员制的团体,而是无领袖抵抗的一个实例,因此应对效果一直不明显,ALF没有办公室,没有组织结构,这就是为什么联邦调查局一直无法有效监管他们。
“每一个成员秘密进行运作,只在知道需要知道的基础上工作。这就是为什么ALF无法被击垮,也无法被渗透,因为每个人都是ALF。”他们曾经这样对外宣布。
“我才不管他们的对动物的病态感情,他们让玛丽进了医院输液,我要送他们去看骨科。”丹咬牙说。
“可不止玛丽。”强尼用手机上网,调出一个视频,“他们昨天搞出了很多事。”
视频是ALF成员寄给媒体的,他们公开承认了全部事故,并且给出了理由。袭击科研所是因他们用动物做实验,他们表示为了拯救并遏制这样的暴行,未来将发动更多类似袭击。而用车撞银行则是因为这家曾贷款给研究所,所以他们偷了一个研究员的车,远程操控后撞入银行,用刽子手的车来破坏给他们提供血钱的资本机构,这是最好的教训。还有牛奶下毒,理由更加充分,那家奶场曾屠杀上百头奶牛,这是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如果这家奶场不关闭,未来他们将对相关负责人实施攻击。
第一个视频播完后,他们又追加了另一份声明,是关于研究所纵火中被波及的学生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愧疚,反而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指责那所学校,带学生们去那种地方,分明是要灌输给他们虐待动物是合理的,他们威胁如果学校再组织此类活动,就会对包括校长在内的师生进行道义上允许的一切手段。
“我们不提倡暴力,但如果逼不得已,杀人也无可厚非,因为你们已经在食欲或其他方面葬送了无数动物。”这是他们结尾的宣誓。
“一群杂种。”警局里,看完视频的一个警员说。
吉姆说:“冷静点,查克,至少案件已经有目标了。”
查克的表情很是愤怒:“我知道这些人,他们跟那些独狼式的恐怖分子行动手法如出一辙。有时甚至不用亲自出面,只要把攻击目标的资料详细的传到网上,就会有免费打手替其行动。”
“就没什么有效手段能收拾他们吗。”斯泰西说。
“有,但估计你们不会喜欢。”吉姆提到在美国被九头蛇统治期间,邪恶的罗杰斯靠着强大的领袖魅力号召全民监管,竟然在短时间内成功取缔了ALF,而现在,随着九头蛇的瓦解,他们又死灰复燃了。
“独裁对恐怖主义,真是般配的一对。”斯泰西揶揄说,这两个组织那个她都不喜欢,你不能为了对抗一个坏东西而渴求另一个坏东西。
吉姆拍拍手,示意大伙都看向他:“多余的讨论可以放一放,目前我们至少有调查方向了,去把主机里过去10年所有关于ALF的资料调出来,把几个出事的地点前72小时的监控也全调来,该大干一场了。”
警员们的积极性被调起来,抱着尽快破案的决心,全神贯注的投入到接下来的调查中。
斯泰西自豪地看着吉姆,因丈夫的热忱与果敢而备受鼓舞。
经过2天紧锣密鼓的摸排调查,透过数据比对,线人汇报,警局慢慢将目光集中到几个人身上。
照片上的人其貌不扬,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从外观看,很难让人想到这个如管道疏通工的人会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嫌疑人姓名为兰迪·皮埃尔,曾策划过多起有针对性的袭击,3年前因组织参与破坏一家导盲犬训练基地,并致人重伤而入狱。”警员指着屏幕说,“据当时承办此案的警察回忆,他处理的不是恶性杀人案简直是种运气,他们就是想杀死那些训犬师。”
“这家伙在监狱里屡次绝食抗议,而每当这时,外面的ALF份子就宣布如果皮埃尔的生命或精神受到那怕最轻微的伤害,他们将杀死50名涉嫌虐待动物者,名单人员从医生、餐馆老板、马戏团驯养员,各种各样。警方不得不给皮埃尔专门配了心理医生,那家伙完全是总统的待遇。”另一个光头的警察提起这事就愤愤不平。“他出狱那天外面人打着横幅欢迎他,妈的。”
第二个进入警方视线的是一个短发女人,朱莉·曼和夫,曾有过向一家烤肉店投掷炸药的记录,并阻止当时来救火的消防员。通过她的社交账号发现,近来她发表了多篇抨击虎克研究所的文章,并呼吁用武力来拯救里面的动物。
第三个人叫凯文·贝尔福特,他是被银行附近摄像头直接拍到的,之所以确认是他,因为其左手有一块烧伤的疤痕,他也曾和皮埃尔一块袭击训犬基地,伤是当时无意中留下的,由于那次他只负责转移导盲犬,因此没有入狱。警局的专家通过对现场的录像比对,将他从人群中筛选出来,在经过图像放大和去模糊处理后,确认了身份。
“他身边的人是谁。”局长指着贝尔福特身边一个矮个男人说,视频中,他正低着头操纵手机。
“不知道。”吉姆回答,“我们正在对这些人近来的社交圈进行全方位追踪,不久应该会有答案。”
“得尽快。”局长说,因为涉及ALF,越早办完越好,“我不管这帮ALF有没有所谓总部、负责人之类的玩意,总之这次系列袭击的参与者必须承担责任。”
“明白。”吉姆说。
随后调查继续,经过反复核查,警方将重点锁定到10个人身上,他们中有退伍军人,电脑高手,大学学生,都曾在公开场合表达过对人虐待动物,或用其做实验的不满,也都是暴力拯救的倡导者,近来有证据显示,这些人之间有密切往来。
“好了,该实施抓捕了。”斯泰西觉得万事俱备,只待一声令下。
吉姆点头说:“是的,得让这些无政府主义的暴徒明白,靠烧汽车烧房子可解决不了问题。”
有人调侃说:“咱们的滑雪夫妻档又要上战场了。”
一直以来,斯泰西和吉姆的结合被视作警局内的一段传奇,他们都勇敢无畏,精明强干,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了,开玩笑以后有的是机会,干活吧。”吉姆套上装备说。
抓捕第一嫌犯的过程异常顺利,当他们根据举报找到他时,他正在喂一群鸽子,面对围过来的警察,他没有反抗,只是拒绝戴手铐,“我不是恐怖分子,也不是反社会的暴徒,我是把动物从人渣手里拯救出来的英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整个押解过程中,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用傲慢的眼神瞅着这些警察。

“看来进展很顺利。”强尼看着报纸说,这些天已经有3个人被逮捕,警方估计还有7人在逃。如果照这个速度发展,就不需要他们出场了。
丹哼了一声:“希望这些家伙祈求警方能快点把他们送进去,否则……”
“冷静点。”玛丽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床做些简单的活动,预计顺利的话,两、三天后就能出院了,“就为这种事出动恶灵骑士,至于吗,他们可不是墨菲斯托或然德基尔的手下。”
“恶灵骑士可不看制裁对象,从魔鬼到普通人都是目标。”丹说,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在潜意识里,这确实有公报私仇的成分,丹这几天很烦躁,正想找个倒霉的沙包教训下。
看着自己弟弟不安稳的样子,强尼很纳闷,他印象中丹已经不是冲动的年纪了,在经过失去亲人,死而复生,被利用等种种事后,他的内心应该足够坚定了。
“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洗手间里,强尼找到机会问。
手捧着凉水搓在脸上,丹对着镜子说:“我前段见到斯泰西了。”
听到名字强尼也愣住了,这确实太突然了,他知道二人已经离异,“你们见面了。”
“没有,她没有看见我。”丹说,又使劲揉了把脸,玛丽已经过了危险期,从紧张中回过神的丹又陷入了对过去纠缠不清的情感的折磨。
“忘不了她,喂,你这样可会让在病床的玛丽很生气的。”强尼提醒说。
“我……”没有斯泰西的日子丹也过来了,他对现在的生活甚至很中意,“或许没遇到更好。”
强尼提到罗克珊,又说到在她死后自己和克洛伊与黛西的交往,“我珍惜着每一段感情,并不是指你该见异思迁,你必须端正对眼前感情的态度,别给自己和他人带来伤害。”
“她们后来怎么样。”丹问他关于另外两个姑娘的事。
“一个已经嫁人,而另一个……”强尼没有说下去,黛西的死是他生命中无数罪孽之一。
看来自己的老哥也有糟糕时刻,丹抓过纸巾,擦干脸说:“我的事会处理好的。”
警局外站着两拨人,都打着标语,虽然听不清具体说什么,但能确定针锋相对的程度在逐渐提高,在肢体冲突发生前,警方就已经划出隔离区,全力避免他们接触。
一边是现代法西斯,盖世太保,虐待动物者的走狗,你们去死吧这样的标语。另一边是阻止恐怖分子,极端主义不容蔓延这样的支持性口号。“如果去掉标语,把他们放到一块,你不会看出两拨人有什么不同。”吉姆说。
“网络上已经有对警局的恶意诽谤了,什么参与毒品交易,警员暴力执法,局长受贿并是恋童癖之类的。”一个老警察说。
不仅是这样,更严重的是,ALF分子宣称如果被逮捕的人在狱中受到任何侵害,他们都会发起新一轮进攻,而且是世界性的,目标包括大学、牧场、餐厅及游戏制作公司。
“游戏制作公司!”看着网上发布的信息,局长的眼睛都瞪大的,他怎么也想不出,电子游戏怎么惹到这些人了,“无差别攻击吗。”
“那家游戏公司出过一款捕鱼小游戏,曾经很火爆,这在ALF看来就是鼓励人们多打鱼。”一名女警解释说。
“这帮家伙思维模式确实不能用常理衡量。”局长挠着头说。
“与ALF遥相呼应的PETA似乎也在行动,给被捕的人提供法律和资金援助。他们很赞同之前的投毒,这些蠢货一直反对奶制品和吃鸡蛋,还宣称耶稣是素食主义者。”另一名警察说。
耶稣!连《圣经》都搬出来了,换平时这会引人大笑,但目前的局面大伙都很严肃。
“不止这些,PETA在中国的成员曾搞出过几次让人啼笑皆非的放生闹剧,他们买来蛇、实验鼠、狐狸、鱼,找个地方就随便一放,丝毫不考虑环境和外来物种等问题,还给当地居民造成了一堆麻烦,当有法律人员找他们调查时,他百般推诿,并拒绝给遭受损失的地方进行补偿。一位从事多年野生动物放归的专家曾批过,放生对环境和物种要求是很高的,有时还要对动物进行野化培训,这些人就是在胡闹。”吉姆说。
“那位专家后来一定过得不踏实。”局长说。他猜的一点都不错,此人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每天要收到将近30条谩骂短信和上百个骚扰电话,最后迫使他换了手机号。
“这帮家伙怎么不去给大熊猫基地捐款。”一名警察讽刺说。
“沽名钓誉的人不都这样吗。”有人这样说。
斯泰西这时敲门进入,“我们查到皮埃尔的下落了,可靠消息,他正和其他嫌疑人在一块。”
“尽快逮捕归案,这事造成的影响该消停了。”局长命令,只要这些家伙全部落网,剩下的就是法律的事了,这几天外面的动静让他也烦了,赶紧结束这该死的案子吧,他瞅着窗外两伙人想。
警车从另一个出口驶入支路,在抗议者还没发现前,快速拐入主路,奔赴目标。
透过望远镜,他们能看到屋里的三个人,正在交谈着什么,桌上放着某种装置,看上去与回收的点火装置很像,过了一会,一个人拎着垃圾袋走出来。
“我已经更新了车子操控系统的防火墙,这样他们就不能靠操控警车乱撞来违抗拘捕。”吉姆说,并调出此地的三维图像,指挥着成员慢慢包抄过去。这次行动必须谨慎,情报显示,他们中有一个退伍兵,曾在阿富汗与伊拉克执行过任务,有着丰富的侦查和战斗经验,后因开枪攻击平民被逐出军队。(攻击的理由不是因为对方是伪装的极端分子,而是因为那人当时要杀一只羊招待朋友,那只羊叫的很惨)
就在秘密接近的警员离屋外的人还有不到20米时,屋内的人突然集体站起来,拿起东西并大喊:“有警察,快跑。”
“该死,”吉姆冲对讲机大叫:“实施抓捕。”
他和同伴冲出厢车,从侧翼包抄过去。刚刚在外面扔垃圾的ALF份子还没转身逃跑,就被几个警察摁倒在地。
在追击过程中,眼尖的吉姆看到一棵树杆上装着一个银色冒红光,也就2寸多一点装置,他顿时明白,原来是运动传感装置,一定是退伍军人安置的,之前的成功抓捕多少让他们松懈了,忘了这些家伙可是连前神盾局的设备都能搞到的棘手人物。
“小心。他们可能……”吉姆还没说完,就听到同伴发出一声惊叫。
一名ALF成员拿着一只枪口比榴弹发射器还大一圈的枪,冲着他们扣动扳机,但打出的不是子弹,也不是能量束,而是一个类似烟圈的东西,烟圈以及其迅猛的速度命中了一名警员,将他当场打翻在地。
“是涡旋炮!”有见多识广的警员说,这是美国防御高级计划研究局与神盾联手研发的一种非杀伤性武器,是由农业涡旋炮改良后的便携形产物,以高压空气为攻击手段,在一距离内甚至可以破坏木质结构的屋子。
“小心,”斯泰西推开一位即将被攻击的同事,同时自己也躲到一棵树后,“找掩护。”
就在这时,她和其他警员都听到一声巨响,只见一辆警车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冰箱砸凹了。跟着沙发,防盗门,大的实心木质电视柜依次被丢向他们。
难道这里也有超级人类,斯泰西从树后微微探出头,看到一个大块头的ALF成员正在将试图抓捕他的警员挨个打飞,根据身份对比,此人正是贝尔福特,但奇怪的是,资料上并没有提过他有如此骇人的力量。
一声沉闷的重响从身旁传来,一名警员摔倒地上,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我是吉姆,局面已变,允许使用致命武力。”吉姆大声命令,并向警局呼叫增援。
警察不再使用麻醉枪,而是统一换成来福枪,从他们战友被打倒的那一刻,性质就已经变了。可是正当他们变更装备准备一举将这伙人端掉时,局面再次升级。
ALF的成员曼和夫手持一个类似手提探照灯的装置将一束光打向警方,只见被这束光照到的警探纷纷如烂醉一样倒地不起。
“你们怎们了。”吉姆焦急万分,他发现倒地的警员意识似乎是清醒的,但就是不能动,甚至不能说话,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哼哼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面对这种情况,吉姆想不出应对方法,大块头的贝尔福特依然牵制着多数警员,任凭身体被不断打来的子弹命中,这个人仍旧疯狂的挥舞着拳头。
“这是什么人!”围攻的警察因攻击手段无效而气馁,这么多子弹射出去,理论上人早死了。
“就算是一头大象也该死了。”有名警员下意识的说。
这话一下子激起了贝尔福特怒火,“你知不知道在这片罪恶的土地上曾经有头无辜的大象被吊死,你还敢说子弹打死大象。”他冲向那名警员,把他撞倒,然后举起来。
砰砰砰,一连三声枪响,子弹击在背部,他回过头看到一个女人,挑衅式的说:“大块头,这么有劲是不是天天吃鸡胸肉练出来。”
贝尔福特把那名警察丢到树上,咆哮着扑向斯泰西。
斯泰西严阵以待接下去的恶战,但一个声音喝止了他,“凯文,她在耍你,别跟他们纠缠,快跑。”说话的正是皮埃尔,他正和矮个男子向着一辆吉普跑去。
矮个男不停地点着手机,“我入侵不了他们的系统,太严密了。”他希望能搞瘫这些警车,为他们逃跑争取时间。
“没必要。”贝尔福特掀起一个井盖,像抛铁饼一样将它甩了出去,车子裂成两半。
“别碰我的车。”吉姆举枪瞄准,抽动扳机,伴随着枪口射出的子弹,矮个男应声而倒。‘‘该死!’’他发现光顾着提醒别人,自己弹匣里装的依旧是橡皮子弹。
皮埃尔想要拖走他,吉姆第二枪打出,划过他的胳膊,负伤的皮埃尔转而寻求掩护,“不要纠缠了,我们快走。”
吉姆孤身冲过去想要逮捕皮埃尔,却没注意到贝尔福特向他冲来,他一拳挥出,“啊~~~”吉姆感受手臂粉碎骨折的痛苦,他整个向后飞出,直到撞上一辆车的挡风玻璃才停止。
“吉姆。”斯泰西看着丈夫受伤悲痛欲绝,愤怒中她将随身携带的警用喷雾剂对准贝尔福特的眼睛喷出。
因刺痛而紧闭双眼的贝尔福特疯狂地后退并挥舞着双拳,形成了一个谁也无法接近的防御网,斯泰西趁机和其他警员将被打倒的矮个男抬起,拷好后送入警车。
“别乱打了,上车。”皮埃尔开着大吉普来到他身边,曼和夫,持枪男,与另一名ALF成员已经在车上,“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这帮人。”
贝尔福特在众人协助下上了车,车中的一个人向着警车扔出几枚自制燃烧弹,大火挡住了追击的脚步,他们逃跑了。
抓捕失败,很多人受伤,诱发的挫败与悲伤一下子侵蚀了众人的内心,斯泰西跑到吉姆身边,含泪看着吉姆的伤,从相识到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他伤的这么重,“吉姆,你不会有事的,坚持住,增援快来了。”
“放心吧……”吉姆大口喘着气,想要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但疼痛让他连做表情都很难,“我不会有事的,可惜让他们跑了,可惜让他们跑了。”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他闭上眼睛,保持放松,希望这样能缓解疼痛,为了不让妻子担忧,他不时深呼吸,告诉外界他还活着。
增援来的警察为眼前的惨状震惊,伤了11个人,无人死亡,但包括吉姆在内3人重伤,与此对比,抓住2个人这样的结果甚至不足以安慰他们内心的痛苦。
至于那些被光线照射而瘫痪的人反而在送医不久就自行恢复了,医生分析这应该是一种光遗传技术,通过光脉冲信号影响大脑神经元,这种装置明显比目前医疗用的更先进,甚至不需要对目标植入视蛋白基因就可直接作用于大脑。
“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负责处理事故的警察问医生。
医生愁眉苦脸的说:“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都羡慕这帮ALF份子,他们有这么好的装备,完全可以用于医疗,却用来伤人。”
后来斯泰西所在的专案组通过调查得知,在九头蛇统治期间,左拉曾开发过一款相似装置,用来处理监狱暴动,九头蛇瓦解后,这样的装置流入黑市,最终落入ALF份子手里。
对他们暂住地的调查还揭示了另一件事,贝尔福特的超人级别的体力完全是药物作用,而这药物与记录在案的海德博士研发的产品完全匹配,是一种稳定形药物,虽然不会令人变得狰狞,但提供的力量足以令他们对抗常规武装。同样,这些药物也已出现在黑市。

“今天午饭能吃点稍微开胃的吗。”玛丽说,她已经吃腻了医院提供的病人伙食,想尝点别的,“披萨,配番茄酱的。”
“好吧,好吧。”丹披上外套,去外面给她买披萨,他记得附近有家披萨饼店,希望能符合玛丽的口味,他心情不错,玛丽的健康日渐起色,应该快能出院了。
丹从楼上来到大厅,想先买点汽水,却看到数辆急救车停在门外,很多前来就医的人惊讶的看到从车后抬出好几个警察,送上病床后,立刻推入手术室,里面的医生已经已经准备好手术的一切条件,就等患者一到实施救治。
“我们到了,我不会有事的,斯泰西。”躺着的吉姆不断安慰着妻子。
“我知道,我知道,在里边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我们已经把那群混蛋收拾掉了。”斯泰西握着他的手不停的说,直到被护士拦住,她才停下跟随的脚步。
丹看着这一幕,异常的熟悉,几天前他也是这样把玛丽送到这里的,那几天他全身心倾注她的健康上,现在玛丽没事了,他也打算和过去说再见回到正轨,可命运就像开玩笑般把斯泰西带到他面前。
斯泰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十指交叉抵着下巴,她低声祈求,祈求丈夫能平安度过手术,不要落下终生残疾,因为工作,二人都不约而同疏忽了对孩子的照料,本来他们都说好了要带他去游乐园,但因为这回的案子又耽搁了。她多么希望没有这该死的案子,一家三口能无忧无虑像普通人那样过一段祥和的日子。
“斯泰西。”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听到这个声音,斯泰西颤抖了一下,一段掩埋在记忆深处的情感被唤醒,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熟悉又令她心碎的面庞。
真的是他!不~~~~斯泰西感觉天旋地转,如果不是坐着她一定会因遇到丹而跌倒,自从离开他选择吉姆,斯泰西就想方设法避开与丹再产生关联,度蜜月,照顾孩子,投身工作,她用尽了所有可以让她忽略曾经感情的手段,而且几乎成功了。
她对丹最后的印象是几年前的一份报纸,半裸的丹跪在时代广场企图自焚,看到这条报道她吓坏了,虽然记者用讽刺的口吻说这只是一个想在临终前吸引注意力的可悲者,但她明白,这是复仇之灵导致的,她曾想帮丹从中摆脱出来,丹也努力过,但从这篇报告看,这么多年,丹仍旧失败了。后来她从其它同事口中得知丹没事,忐忑的心才松懈下来,那段时间吉姆因为忙着工作而没有要发觉,她也决定把这事烂在心里,这篇报道就如一段不愉快的插曲,很快让位给生活中的其他事情。
8月13,周三,斯泰西发现自己能不加思索的记起报纸的日期,原来,她从来不能彻底忘掉他,上帝!为什么要让丹在这种时候出现,惩罚吗!她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
丹坐到她对面,至少有5分钟,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无声的注视着对方。
“他就是斯奇对吗。”丹先开口了,他望着急救室的门说。
斯泰西木然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丹沉重的呼吸着,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从斯泰西看那人时眼神中的悲伤他就隐约感到是了,这种眼神他曾见过,是他被扎坦诺斯打死前,在弥留之际看到的。
“为什……你要离开。”丹的声音小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
“我懦弱。”斯泰西回答。
懦弱!这可真不是丹想要的回答,在他记忆中斯泰西从来不与懦弱沾边,敢用枪射击扎坦诺斯,为了令自己摆脱复仇之灵不惜兵戎相见,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懦弱。
生活比爱情重要,那封带着告别唇印的信上的字符出现在脑海里,没有人愿意生活中总是充斥着怪物,一想到自己后来的遭遇,丹苦涩的说:“你的选择是对的。”他想起失去她后的生活,诺伯重新附体,他又让玛丽将他驱逐,驱逐后的沉沦与迷失,堕天使长的暗算,全球恶灵骑士的大清洗……一件件在眼前重演。这种生活他都一度受不了,更何况斯泰西。
斯泰西眼角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看着丹,他不再是过去那个年轻活泼的小伙子,岁月的痕迹深刻的烙印在他身上,“丹……”
“你们今天遇到什么状况了。”丹经历过之前的挫折后已经有足够勇气去心平气和的面对斯泰西,现在他只想知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该死不死的混球,斯泰西和他的队友的武装力量他见识过,能在行动中被打成这样对方可不简单。
“我们在逮捕近期引起骚乱的动物解放阵线成员。”斯泰西说。
丹因关注而身体前倾:“怎么样了,全部抓了对吧,这帮恶棍。”
“你这是……”斯泰西不明为什么他突然激动起来,“难道……”
“丹,你怎么跑这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玛丽等了半天不见丹回来,便出去找他,在附近绕了一圈都没发现,反而遇到了来探望他们的强尼,两人最后在这找到了丹。
“我的披萨别告诉我你独吞了。”玛丽有点不开心。
“斯泰西,好久不见,执勤中出事了吗。”强尼问,看到弟弟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强尼爱莫能助,而且从表情看,他们聊的不会是太开心的事。
“强尼,你好,还有这位是……”斯泰西看着玛丽的病号服,结合丹的表现,她明白了,“你也是喝牛奶中毒而住院的对吧。”
“的确,等我出院我就会做个诅咒整整这帮ALF份子,我要让他们一旦接近任何动物,都会过敏。”玛丽说,然后把丹拉到自己这边,揽住他的胳膊,“走吧,我相信你有很多事情要解释。”
“玛丽,呃……”丹一时语塞。
“等你以后想再驱散复仇之灵时通知我,我会准备个更刺激的仪式。保证让你的声调比帕瓦罗蒂还高。”玛丽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说,拉着丹离开了。
看着丹为难的表情,和强尼的讪笑,斯泰西多少猜出了丹和玛丽的关系。“这姑娘怎么样。”她问。
“你也看到了,就那样。”强尼说。“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像刚打完仗,而且你们似乎刚刚提到ALF的事。”他不想听她的陈年往事,只想关注新近状况。

相对于医院的伙食,丹的故事对玛丽来说更有滋味,“老情人见面这氛围可一点不浪漫。”
“我天生不是浪漫的人。”丹略微拘谨的说。
“好了,好了。”玛丽宽容的说:“我也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可不会因为你跟旧爱见一面就红眼。”
丹如释重负,很奇怪,听玛丽这么说,他突然觉得之前的隐瞒有点对不起她。
强尼敲着门示意自己的到来,“怎么样,看来你们没有陷入冷战,令人欣慰。”
“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丹问。
强尼把从斯泰西那里听到的转述给他们:“下毒的主谋和几个案犯依然在逃,政府的武器管控看来是有问题,神盾局和九头蛇的东西就差放在eBay网上明码标价了。”
丹用拳头击打着手掌:“她没跟你说他们在那吗。”
“警方正在征集线索。”强尼说,并掏出手机,“不过,刚刚他们在网上又发布了一条视频。”
视频是白色的背景,无法显示出具体地点,内容是皮埃尔抨击警方暴力执法的,他表示正在罗列一份名单,呼吁更多的ALF成员加入行动,用公开或非公开的手段去袭击任何一个被他标注的人或地点。
“我们不会妥协,我们不会被击垮,我们无处不在,崭新的时代即将来临,你或任何双手沾染动物鲜血的败类都将被制裁。”皮埃尔在最后说。
“这头疯狗……”丹怒目而视。
强尼无计可施:“这些人不存在所谓基地一说,也没有总决策人。可能在日常中独自或几个人聚在一块调查一番就会行动,大规模的抗议袭击还好应对,深更半夜冲玻璃扔块砖头或泼洒油漆几乎是防不胜防。而且在公众心中他有不少支持者,纽约警局外面现在还有游行示威要求释放他们的人。”
丹决定另想办法:“既然常规不行试试魔法如何,我们去找斯特兰奇,珍妮弗实在不行奎恩也好。”
“嘿。”玛丽不满的推了他一把:“你要舍近求远吗。”
“你还没恢复。”丹担心这会影响她的健康。
玛丽从容地说:“别太小瞧人。”说着,伸手在强尼的手机屏上一点。“接下我们等就行了。”
强尼惊讶的看着她,没有咒语,没有魔法象形符号,就这么一触,带出一道紫色电流,“你确定这能行?”
丹对此已经是司空见惯,只是问:“大约多久。”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得看那些量子灵体的办事效率,除非那帮ALF放弃一切电子设备,不然就算他们用电子手表我都能把他们挖出。”玛丽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经过几个小时的等待,直到天色渐暗,一条没有任何号码标注的短信传到了强尼手机里,地点是位于哈德逊河往南城区的一个小木屋中。
强尼站起来,坐标已经清楚,接下来该干活了,“我很快回来,你们谁去通知一下斯泰西。”
丹也跟着起身,“一块去。”
“嗨,嗨。”强尼示意这事别跟他争,“你留下照顾玛丽,我一个人够了。”
丹态度很坚决:“我得亲自去。”
强尼看着倔强的弟弟,正想劝阻,玛丽却说:“他是坐不住的,去吧,替我好好教训他们。”说完靠在病床的枕头上:“我需要安静下,你们去吧,玩愉快点,但别搞出人命。”
他们不在多说,兄弟俩走出医院,骑上摩托,向着哈德逊河驶去。强尼曾担心丹会有什么冲动的举动而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但丹从头到尾都很冷静。
“你好像已经适应了。”强尼指的是遇到斯泰西的事。
“不完全,但也不会再给我什么太大影响了。”丹说,斯泰西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并有了孩子的事实对他还是有打击。只是,他才发觉,原本心中不可动摇的位置已经悄然间淡化了。自从玛丽倒在他怀中,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她的安危,他害怕再一次目睹她的死亡,他明白自己重新找到了该珍惜的人。“让我们先去揍人吧。”
“你是说他们去了!”斯泰西没想到玛丽竟然主动告诉她这件事,她刚来到吉姆的病房时,斯泰西以为她是来找麻烦的。因为吉姆的伤,她现在心情烦透了,正不知该如何应对,玛丽却平易近人的跟她说了自己找到ALF地址的事,她甚至没对丹过去和斯泰西的关系流露出任何不悦。
“这本是警方的事。”斯泰西轻声说。
“他已经参与其中。”玛丽说。
“为你去的?”斯泰西问。
玛丽当然不让的点头说:“为我,也有点是为你,但更多是我,外加少部分为无辜者复仇的成份,你也知道复仇之灵对吧。”
“知道。”斯泰西,尽管短暂,但她和丹曾并肩作战,面对扎坦诺斯和他的狐朋狗党。她看着配枪,就像一段古老的回忆,“如果是过去我一定会跟过去,可现在……”制约着她的事物太多了。
“我可不敢,我不擅长战斗。”玛丽坦然的说。
斯泰西心绪乱成一团,惦记着病床上的丈夫,也在想着外面战斗的丹,两个生命中重要的男人,牵动着她的神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玛丽还没回话,就听到有人叫,“索科罗斯基夫人吗,请您稍微安静点,您的丈夫虽然已经脱险,但需要休息。”一名换药的护士说。
“好啦,我要回自己的屋里,劳烦你通知下同事,让他们去善后吧。”玛丽转过身,离开了病房。
“会的。”斯泰西说,走出病房,来到洗手间,掏出手机通报局里的人,这一刻,她的眼神不再优柔寡断,反而闪烁着坚定与觉悟的光芒。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纯粹的碾压,尽管对方只有两个人,但却给人感觉强过千军万马。
皮埃尔正在构思下一步的袭击目标,最初他选定了20个地点与人名,但后来扩展到300多个。已经不再局限于美国本土,五大洲的几十个国家全都被覆盖了,接下来只要把这些人和地名的资料公开散播出去,他们就完成任务了。
“无论给你们带来什么样的伤害,从道义上都无可厚非。”皮埃尔说,接下来只需要按下键盘的回车……
砰!一条锁链撞穿了木屋,锁住了皮埃尔的手,随即开始向回拉,“啊啊啊~~~”在尖叫中,皮埃尔撞破木屋,摔在地上。
“你就是给牛奶下毒的人吧。”声音中透着冷酷,但空气中却异常闷热,皮埃尔抬头看着对方,疼痛感一下子让位给恐惧,因为和他讲话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骑着摩托燃烧的骷髅,“我代表食品监督管理局前来。”
“你到底是什么。”皮埃尔大叫。
丹根本不打算回答他,正要用锁链完全缠住他后送到警局,剩余的ALF成员就像他发动了攻击。
退伍军人拿着涡旋炮对着丹就是一下,已经熟悉的将人整个击倒的场面没有再出现,丹仅仅是微微晃了晃了,“你在干嘛,吹气球嘛。”
“这个够劲吧。”贝尔福特破坏了一段布置在河边的金属栅拦,将它抛向丹。袭击刚发生时,他们以为是警察追来了,但在看到是两个燃烧的骷髅后,恐惧在内心滋生,可听对方是为之前的投毒而来,他们又变的愤怒,超级人类也可能对动物实施伤害,如果他们能打倒这些人,就更能威慑其他人,想到这,他们拼了命反抗起来。
丹被飞来的栅拦打中,从车上摔倒,贝尔福特冲过去抓起栅栏,冲着他脑袋直接砸下去,挨了一下的丹怒吼着把他踢了出去。
强尼下车冲过去,这种环境不太需要车子辅助,涡旋炮与令人瘫痪的光线配合着打在他身上,效果全无。“怎么会,这是什么怪物。”曼和夫看到攻击手段失效,惊慌的直发抖。
强尼轻轻的甩出锁链,将二人绊倒,然后再捆住,“轻松至极。”
“你这怪物。”剩下的一名ALF成员扑过来,握紧双拳,一拳打在强尼下巴上。他并非单纯地靠本身力量,他的手到前臂覆盖着类似外骨骼的装置,能强化力量,并且每次拳头击中还伴有4万伏以上的强电击施加在目标身上,足以令对方麻木。
他看到对方的下巴被整个打的变形成骇人的弧度,可是对方仅仅不痛不痒的用手一扳,就恢复了原样,“停手吧。”强尼想说服对方放弃。
这名ALF成员继续挥拳打着,强尼轻易将外骨骼从他的双臂上扯了下来,“我让你停手,你们已经伤害不少无辜的人了。”
“绝不。”这名ALF成员一口吐沫吐在强尼脸上:“我们是激进,可我们针对的人没有无辜的,就算上帝都不会饶恕那些人。”
“上帝!”强尼眼中冒着火光讽刺说:“据我所知他吃过涮羊肉。”
在审判之眼施加给灵魂的痛苦中,他倒下了。强尼看向丹那边,只见他正打得贝尔福特不断后退,最后一记摆拳,贝尔福特飞了出去,撞在他们的吉普车上。“去自首吧。”
“不。”贝尔福特大吼,从兜里掏出剩余的强化胶囊,一股脑的吞掉,然后转身举起吉普车。
这家伙绝对疯了,强尼和丹正欲出手,却发现贝尔福特表情异常痛苦,全身在打颤,原本作为武器的吉普车再也举不动了,哐当一声,车子落到他身后,他弯下腰,呕吐着,最后瘫倒在地。
看来是对药物产生排斥反应了,强尼走过去查看,贝尔福特没有死,但面色惨淡。
就剩下主谋皮埃尔了,在丹和贝尔福特纠缠时,他挣脱了锁链,见败局已定,转身逃向附近的公园。丹追入公园搜寻,却听到一阵激烈的犬吠与惨叫,等他赶到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皮埃尔死了,被一头大狗咬断了喉咙,狗咧着嘴,犬齿上沾满了他的血,奇怪的是,这条狗丹看着很眼熟,“这是……”
“雷克斯~~”一阵呼喊传来吗,只见一个女人搀着一个男人快速走来,这男人手里握着一只导盲杖。
竟然是他们,丹赶紧恢复人形走过去,“亨特,怎么是你。”
“丹,是你吗。”亨特急忙问:“雷克斯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本来他和妻子出来散步,可走到附近时,雷克斯突然变得不老实,它嗅着空气,然后发出一声咆哮,接着挣脱了控制,跑向树林。
“上帝啊。”亨特的妻子看到恐怖的场面捂着嘴,“亨特,雷克斯,雷克斯把人咬死了。”
“怎么会。”亨特不敢相信她的话,“雷克斯是导盲犬,我亲自训练的,他根本不可能袭击人。”
“这是真的。”丹说。
从河的方向传来警笛声,强尼也来到这边,告诉丹警方找到了这里,把被制服的人押上警车,并在附近寻找皮埃尔,就要来了。丹很担心亨特和雷克斯,遇到这种事,他们往后的生活一定不会平静。
抵达现场的警方也为这件事感到匪夷所思,死掉的皮埃尔睁大了眼睛,脸上都是恐惧与绝望的表情。警方只是例行公事的先控制住雷克斯,并把亨特夫妇带去调查。
经过连夜的询问,当所有线索都汇总到一块,结局让所有人都产生种因果报应的念头。
“皮埃尔3年前因袭击导盲犬训练站而入狱,而当时亨特正是那里的训犬师,他试图阻止ALF放火,结果被皮埃尔重击头部而失明,雷克斯是他培养的最优秀的导盲犬,跟亨特感情深厚,它目击了整个过程,最终成了他的眼睛。”斯泰西把调查的资料告诉了丹和其他人。
后边的他们都能猜到,雷克斯记住了皮埃尔的味道,多年后当再次闻到,出于对主人的保护与对皮埃尔的仇恨,它失控了,咬死了皮埃尔。
“它会怎么样。”丹问,导盲犬袭人致死,可会带来恶劣后果。
“因为这件事的复杂关系,我们目前已经把亨特夫妇保护起来,至于雷克斯……”按照斯泰西以往的经验,犬科动物袭人会被执行安乐死,目前它被关在笼子里,意外的是,动物权力机构在这事上竟然集体沉默了。
“雷克斯是无辜的,它仅仅是顺应本能去保护主人。”玛丽说。
“放心吧,已经有个律师应亨特所托来处理这事,他叫马特·默多克,也是个盲人。”斯泰西说。
强尼为狗感到庆幸:“我听说过他,很有正义感的律师,雷克斯真幸运。”
斯泰西站起来,郑重的说:“代表警队和我个人,谢谢你们。吉姆已经苏醒,以利亚(他们的儿子)正在陪他,我也得过去了。再见。”
“斯泰西。”丹叫住她。
“嗯!?”斯泰西等着他的话。
“再见,斯泰西。”
“再见,丹。”
两个人的语气都很自然,脸上挂着尽在不言中的表情。然后,他们分道扬镳,斯泰西进入病房。丹、强尼、康复的玛丽走出医院,双方回归到各自的生活中。
时隔多年,迟到的道别终于亲口说出来了,丹感觉内心的重担今天才彻底卸下来。跟玛丽度过的日子早就抚平了过去的伤痛,只是斯泰西的出现就如在旧疤上狠狠的打了一拳,虽然疼痛,但却短暂。
斯泰西也从对过去的愧疚阴影中仰起头,从护士称呼她‘索科罗斯基夫人’时她就清醒了。曾经那个和丹青梅竹马的女孩一去不复返,现在她是一个拥有美满的家庭的女人,有一个爱她的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儿子,她做出选择了,并珍视结果。而且她放心了,丹有了新的情感依托。
“玛丽。”回去的路上,丹凝视着她说。
“怎么了。”玛丽被他这么看,有点不习惯。
“为什么你要回来找我?”丹问,当她改头换面重新出现在眼前,他就跟曾经遇见罗克珊的强尼反应一样,猜忌,抵触,认为这是某个新阴谋的开始,可当他发现这就是活生生的玛丽,他把她拥入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玛丽靠在他肩膀上,用鼻尖轻轻蹭了他一下,调皮地说:“我是被你牵连而死的,既然有了第二次机会,可不能轻易放你自由,要不太亏了。”
丹满怀宽慰,拉着她的手,笑着,任由泪水溢出双眼,玛丽顽皮的用手指沾起一滴泪珠,吻了吻。“大男孩,别哭了,等到下次超市打折,别忘了一块去。”
身旁的强尼为这美好的一对由衷的欢欣。他确信,丹的生活中,还有值得追求的美好!
今日的天空,晴朗而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