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闯入思绪的金色丽影
写在前面：
这里是一位新人轻小说作者……
大概是游戏文案做得太久了，我的小说越来越不能入编辑的法眼了……其实投稿时我自己也感觉我的小说跟其他的所谓网文轻小说比起来，简直是离经叛道。
也许如果你愿意读下去，你就能看出，这篇小说并不符合网文的结构，而我也基本从来不读网文，在行文结构上，它更像一个galgame。
galgame和小说的行文结构是截然不同的，而我终究适应不了网文的结构，因为我根本不看网文，不看的东西注定写不好，说到底，我并不想适应网文的风格，只想写我的故事。
大概是因为从事游戏文案的工作，让我在写小说时更容易放纵自我，根本不去适应网文读者群体，所以在网文平台发布或许本就不合适。
所以，如果你并非喜欢看网文，而是更倾向于手游，galgame的话，这篇小说也许更适合你。
最开始虽然想写小说赚点零花钱，但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为什么我远比其他多数网文构思更缜密，设计了更完善的世界观，更丰满的人设，结果作品反而要被贱卖出去？说实话，我大概真不差那点稿费钱吧……
关于这篇小说，编辑本来想让我切的，但因为构思了太多没舍得切，所以决定在自己专栏里更新。不知道能不能赚到钱，但如果有人能看到，夸夸up点个关注和赞就好了。（不喜欢可以喷，但up不会改）
将来等我出息了，说不定也能把这篇小说以游戏的方式做出来，虽然不知道这一天会等多久……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开始正文吧……
第一章 闯入思绪的金色丽影 第一节
“看，是那个东洋人欸！”
“他就是传说中的‘逃兵’吧！？”
“传说中在十余次伤亡超过八成的战争中活着回来的人，不是逃兵还能是什么？”
“更何况还是个东洋人，谁会相信他们忠于帝国呢？”
“赶紧让他滚出学院，这里不是他该呆的地方！”
在我的两侧，能感受到不少学生亦或高高在上，亦或鄙夷，怀疑的视线，显然，这并非我的西装穿错了，而是他们把我当成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异类。
对此，我也深表认同。
毕竟，这个帝国皇家第一学院——从某种意义上也是皇亲贵族指定学校了，能踏入这所学院的，金钱自然必不可少，但仅有金钱却还远远不够。
在人人身怀绝技的地方，平凡就变成了一种罪，亦或者说是一种反向的独特性。
在学院中这被精心修整的草地与道路上走着的我，仿佛被学生们当作了动物园里的猩猩。
当然，我既不在意他们的视线，也不会因为几句嘲弄的话而打道回府。
或许这不太符合我的期望，但在这所学院工作的推荐资格，也是我用四年时间，刀头舔血换来的，而且，从军队离开之时，我也被明确告知，我四年来的军功，只能换到这份工作。
对于从那场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士兵，大多数人都被视为英雄，并被给予了优厚的回报，视为帝国公民的榜样，但他们对我，却一反常态的刻薄。
毕竟，我——杨澈，是国内有名的“逃兵”。
早已接受了这一点的我，自然不会在意他人的视线与窃窃私语，我只是看着眼前平整地向前延伸的石板路的远方，踏着平稳的步伐不断前行。
……
“杨澈少校，既然军方已经推荐你进入我校任职，身为院长，我本应欢迎。但你也应该知道，在你身上，有些不太好的传闻。”
不算宽大的房间内典雅而整洁，一个五十多岁，打扮得如同绅士的男人，带着单片眼镜，手持着一页看起来像我简历的纸张，与我相对坐在红木茶几前。
此人名为温斯顿·安斯霍特，帝国的正统军事贵族，前陆军上将，如今是这所学院的院长。
“世界大战持续了四年，直到最近几周才终于停火，无论是西部帝国，还是东部联邦，都付出了巨大的伤亡。
尽管名义上的伤亡率不到25%，但那都是后期动员的结果，那些第一批上战场的人，就算军官也损失了四成，基层士兵就更不用说了。在局部战场上，全军覆没则更是屡见不鲜。
而杨澈你，则是参加了多场惨烈的战役，多次在友军被全歼的情况下，依旧能成建制地撤退回来，因而才被冠以‘逃兵’之名。”
说罢，他将简历放在茶几上，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视着我的全身。
“杨澈，对此，你自己怎么看？”
确实，在简历上描述的我，有那么一点可疑。
不过，即使面对他犀利的眼神，我却仍然保持着儒雅随和的微笑，毕竟至今为止，类似的质问在军队中就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我淡然地拿起茶几上的红茶，品尝了一口，这能让人心情平静的甜味，让我的心情更加平静，于是，我依旧以波澜不惊的笑容回应：
“在战场上活下来，确实需要一些智慧和运气，我的连队或许是被神明所眷顾也说不定。”
“是么？
如果真是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什么。
尽管这所学院大多数情况下只有皇亲贵族，但这也并不是全部，实际上，学院对任何人种，想追求任何方面知识的学生，都保持着开明与包容的态度。
但是——”说话间，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军刀。“唯有与帝国为敌的人，不论出现在哪，我都会将其消灭！”
这么说着，他毫不犹豫地将这把军刀刺向他的大腿。
军刀插入了大腿，鲜血直流，血腥的场面，立刻覆盖掉了这办公室内原本典雅的气息。
然而安斯霍特院长却紧盯着我——
“喔，你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么？我刚才的举动，都不足以让你震惊么？”
“不，”我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只是在好奇院长您为何会做出这种举动，所以一时忘记表现出惊讶的表情罢了。
不过，现在我好像明白了。
大腿的出血量明显过多，空气中没有血的气味……
没想到院长的腿竟然是假的。”
换句话说，这血腥的场面都只是安斯霍特院长的一场表演。察觉到这一事实后，我便没有在意，继续像刚才一样品尝着院长的上等红茶。
“至今为止，我用这招突击检查过不少人，但像你这样的人，实在太少。
我不知道外界的传闻是否属实，但现在看来，你至少是个出色的军人。”
说罢，这位看似稳重古板，却能做出军刀捅大腿这种事的安斯霍特院长，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对我说道：“杨澈少校，帝国皇家第一学院欢迎你的到来！”
就这样，我通过了安斯霍特院长的最终面试，成为了这所学院的军事技术教师。
随后，便是入职时冗长的手续了，在这个学院，每个教师都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因为行李不多，我很快办完了手续，办公室必要的资料书籍也都整理完毕。
入职第一天没有课程，我也本可以就这样下班，但坐在办公室中，看着阳光散落在学院内碧绿无垠的草坪上，我却不禁多了几分遐想。
——唯有与帝国为敌的人，不论出现在哪，我都会将其消灭！
想起安斯霍特学院长的话，我不禁感慨于自己演技的高超。
看来我的表演还算成功，毕竟我很清楚，安斯霍特学院长并没有说谎，这意味着如果他发现了我的真实目的，就绝不可能让我这种人活着走出他的办公室。
正如贵族们对我侧目而视那般，我也讨厌对贵族阿谀奉承，讨厌像今天这样逢人便换上交际式的假笑。
也许军队没有给我其他的选择，但我也并非一定要军队分配的工作才能在这个国家生存。
只是——
如果想刺杀这个西部帝国的至高皇帝，已经找不到比这所学院更合适的敌方了。
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如果说，有什么能支持着我在这四年的战争中想尽办法存活下来，那一定是我还有着最后一件事情要做。
那个发动这场战争，让无数平民百姓拿起枪，为了他的野心与面子无意义的死去的西部帝国至高皇帝——威廉三世，将他带入地狱，就是我人生最后的使命。
若是为了这个夙愿，暂时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人畜无害的平凡教师，也是可以忍受的。
毕竟之前也听说，皇帝经常会来这里视察，演讲，甚至他的女儿都就读于这所学院。对于我这种并非皇亲国戚的普通人来说，这可是为数不多能够接近皇帝的机会。
如果我能在这所学校表现得并不显眼，亦或说更和蔼可亲一些，让周围的人逐渐失去对我的警惕，有朝一日皇帝出现在这学院，将其暗杀就并非没有可能。
说是这么说，如果不知道皇帝来访的习惯，皇帝出行时随从人员的安排，他们的能力如何，在学院出现时倾向于去的地方等一系列情报，只靠一个笼统的想法，是很难实现成功的暗杀的。
在这方面，我的知识终究不足。
这么想着，趁着还没到放学时间，我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
学院图书馆，一个如教堂般高大的哥特式建筑，仿佛将知识当成神明一样歌颂一样。
听这里的老师说，学院图书馆不仅收集了帝国能找到的大部分书籍，还有帝国自出版以来的几乎所有报纸，以及学院的内部期刊，校史等。
这些资料中，当然也会记载关于皇帝之前执政的二十多年每次公开在学院露面的信息，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一些私人来访的信息。
图书馆中，偶然有学生经过，他们依旧将我当成异类，但无论如何，一个新来的老师在校内图书馆，查阅校史和旧报纸，本身并不是什么可疑的举动，我确信不会被他们抓住把柄。
带着精致花纹的石墙上镶嵌的巨大彩绘玻璃，让下午的烈日变成了室内温和而不刺眼的灯火，我找来了大量资料，放在窗边的桌上，我坐在桌边的长椅上，就直接开始了阅读。
不出所料，对于帝国的任何一个教学机构而言，皇帝的来访，必然是要大书特书，当成荣耀吹捧的事情，他们恐怕不会想到，这些信息会被我搜集，并整理为一个刺杀皇帝的可行计划。
我全神贯注地阅读着这些资料，将有用的信息提取出来，整理皇帝每次来访时的共同点。
皇帝下次来访时，会以什么形式到来，身边的护卫情况是怎样的？
看到的信息越多，我眼中就越是能浮现出一个更具体的未来世界，在那个由信息堆砌成的世界中，我不禁开始模拟自己对皇帝行凶的手段。
果然，皇帝也并非等闲之辈，虽然我的武力不差，但直接突击依旧会被那强得过分的贴身保镖阻止。
陷阱或下毒，孤注一掷的话风险过大，而大面积撒网的话，又会被皇帝到来前的内部检查发现，毕竟，主持内部检查的，正是安斯霍特院长，那个老军事贵族的嗅觉不可小瞧。
我用食指和中指抵着自己的额头，陷入了沉思。
“有点困难……”
也许是在脑中的推演有些疲惫了，我近乎无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
“是什么让您感到为难呢？”思索道深处，银铃般的声音却从耳边突兀地响起。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将我的意识瞬间抽回现实。
“！！？”
我惊愕地抬起头，却发现我长椅的身侧，一位金发碧眼，身着棕色学院制服的少女正坐在我的身旁，她凑到我的身边，好奇地盯着我手上的资料，和我身体的最近距离已经不到一寸了。
这种感觉，让我惊愕得不禁想从椅子上弹起来，但我忍住了。
“什——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嗯……大概半个小时之前？”她斜眼看了看附近的挂钟，坦率地说道。“话说，您还真是专注呢，我还是很想知道，到底要多近的距离才能让您意识到我的存在！”
这么说着，她把脸凑了过来，而我则急忙向长椅的另一侧挪动了一段距离。
她有着一头柔顺的金发，一双仿佛映着纯粹的蓝天的澄澈双眸，以及找不出半点瑕疵的面庞。她很美，在帝国，还很少能看到她这样美貌的少女。
老实说，我缺乏应对美少女的经验，同时，我也不擅长对付那些对社交毫无距离感的人，而眼前的这个少女兼具了这两点。
因为我是靠窗坐着，她这么凑过来，让我的后背贴上了墙壁，仿佛被逼到了绝境一样，而对方却似乎完全不在意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反倒是用那充满好奇的双眼从上到下打量着我。
那视线看得我全身发毛，我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计划了。
不过，从她给我的感觉来看，却并没有明显的敌意或者戒备，而且我也只是看着校史陷入沉思而已，她理应没有足够的情报断言我的目的就是杀死皇帝。
“我很想知道，明明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您的眼神能飘到别处呀？”
在即将接吻的距离，她再次将我的意识拉回了现实，在这个距离抬眼一看，都能分清她那一根根修长的睫毛了，实在太近了点。
那美丽的双眸没有看向别处，只是直直凝视着我的眼睛，仿佛想要看到我内心深处的想法。
虽然是老师，但我也并不算多么年长，更没有什么和异性接触的经验，而她的行为，终于让我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呀！！？”
随着她的一声惊呼，下一刻，我已经站在了长椅的后面，重新和她拉开了距离——以一个翻跟斗的动作直接从长椅椅背上翻了过去。
“好——好厉害！”
“厉害？”
“刚才那个空翻，可以再做一次吗！？”
这个人竟然对我被逼无奈的本能反应连连叫好，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是杂技团的猴子。
在图书馆做出如此夸张的动作，在我看来显然不算明智之举，但刚才的情况下，与她重新拉开安全距离才是我最先考虑的事情。
在这个距离下，我便能冷静地审视这个突兀闯入我视线中的女人了。
我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那个——请不要用这种视线盯着我，我有点——”
被我看着的她似乎有些扭捏，又有些退缩，然而我并没有注意她的情绪波动，而是直接提出了问题。
“……是谁派你来盯着我的？是院长，教导主任，还是国防部的人？”
“咦？”她有些惊愕地看着我。“为什么这么问呢？”
“因为看不出你有自发监视或跟踪别人的心机，会停留在我身边监视我的行动，怎么看都应该是被他人驱使的。”
她花了一点时间才理解了我的话，然后——
“噗——！”
脸颊如鼹鼠般鼓了起来。
“说我没心机也太过分了，我也会想很多事情的！
而且，我也并不是受人指使！
真是的，您真的不认识我吗，明明刚才还在看报纸……”
我是一个做事专注的人，并不会关注和自己的目的无关的信息，但这也并不是绝对的。
随着她的提醒，我回忆起仿佛在报纸上的很多地方，出现过和她很相似的图片。
“我好像想起来了，你——经常上报纸……”
“唔——看起来，您完全不关心和我相关的内容呢，明明我的照片那么显眼……
我是佐伊·冯·伦德霍尔，帝国的长公主。”她有些不悦地介绍着自己。“如您所见的，我不是老师刚才说得那些人能指使的动的人哦。”
“原来如此……”
我确实清楚地记得帝国的长公主佐伊在这所学院就读的情报，还考虑过通过绑票来杀死皇帝的可能性，不过也只是灵光一闪罢了。
我深知那个皇帝不是为了父女情就做出不理智判断的人，所以他的女儿在我眼里，只是类似于“背景设定”一般的存在。
但没想到那个“背景设定”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了。
“我姑且还以为自己是个很显眼的人，老师却完全不认识我，甚至在报纸上都把我选择性无视了。
不过这样一来，老师在这些资料上到底在寻找什么呢，真想要知道……”
“喂，别靠过来！”
我提前后退了两步，阻止了这个好奇心泛滥又缺乏距离感的少女，面对此人，我只能故作冷静转移话题。
“所以，身为公主殿下，为什么会出现我这种普通人身边？”
“唔——这个还要问吗？老师根本不是普通人，在校园内早就传开了。”
“是这样吗？”
“嗯，毕竟，杨澈老师您是赫赫有名的逃兵，而且并非贵族，在传闻中，负面的发言占了多数，但我并不喜欢贵族中的人云亦云呢。
所以，我想亲自用双眼看看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正想要查询一些关于老师的资料，就看到老师本人了呢！”
“所以你就这么靠过来了吗？”
“嗯，老师身为东洋人，外貌还是很显眼的哦！”
“……”
东洋人的外貌很显眼吗？我以前倒并不这么觉得，毕竟西部帝国是世界上最强的两个国家之一，在我小时候居住的平民区，从世界各地来这里讨生活的人屡见不鲜。
但在以本土贵族为主的学院中，我的相貌或许确实很显眼，之后的行动中，恐怕也不得不将这方面因素纳入考量。
“唔……老师？”
“啊，对不起。”
一不留神，就又开始沉浸于思考了。
“所以，观察之后，你对我这个‘逃兵’又有什么印象呢？”
“嗯——”她仔细地盯着我，一边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一边说道。“逃兵的历史姑且不论，老师单论外表还是很帅的，如果没有负面传闻的话，应该是很受欢迎的类型……
……我看不清老师的想法，但老师看起来很聪明，眼神还有些可怕……”
“呃，对不起……”
“没关系的，并不是说老师的眼神带有恶意，只是——有种瞬间就要把别人看穿的样子，无论是想被看到的，还是想要藏在心底里的东西，都会被洞察到。
但就算我也能明白，那种绝对笔直，毫无迷茫的眼神，并非一个畏惧死亡的人能够拥有的东西，反倒像是一个为了一个目的，能够毫不犹豫放弃自己生命的人，让我觉得不安。
虽然我不知道老师到底在想什么，但我基本能确定，老师绝不是一个会因为惧怕死亡去当逃兵的人。大家对老师的想法，以及那些不好的传闻，多半是因为误会吧。”
“哼，谁知道呢。”
“噗——我都说了自己的感想，老师您就不能告诉我一些自己的事么？”她有些不满地噘着嘴。
“所以说你别靠过来啊！”
我再次向后退去，这个女人只要产生好奇心，就会想要在物理层面上拉近和我的距离，真令人头疼。
虽然她的样子十分可爱，但我却一点都无法对她掉以轻心。
这位佐伊公主，显然也并不是省油的灯，她或许不是洞察力强的类型，但却对自己的情感十分敏锐。
我的每个会让她产生情绪波动的行动，都会被她记住，并成为反过来分析我的信息来源。
偏偏她还如此缺乏距离感，这会让我在慌乱中做出一些脱离我自身掌控的举动。
而且，大概是因为被她突如其来地靠近并打乱我的思绪，事到如今，我才意识到自己闯了个大祸。
没错，就在她指出我眼神可怕的时候，我意识到了——
本来我决定在进入学校后就一直戴着的名为“老好人”的面具，在面对佐伊公主的时候，被完全忘记了。
忘记了去模拟一个人畜无害的普通老师，忘记了做出微笑，并收敛自己那审视他人的视线，把自己想藏起来的真面目原原本本地暴露在她的眼前。
这下我的计划岂不是第一步就泡汤了？
不，我还不甘心就这么失败。
“那个——公主殿下，不好意思，刚才被您吓到，一时惊慌，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恕罪。”
“咦？”
我突然收敛了自己的眼神，恢复成这平和而优雅的微笑，似乎让她有些惊愕。
“我并不是什么值得您好奇的存在，刚才，也只是想要更好地融入工作，所以在认真了解这所学校，仅此而已哦。”
“嗯……”她依旧一副疑惑的样子盯着我，甚至再次向我凑了过来，而戴上面具的我，已经可以从容面对她的视线。
没错，只要戴上社交面具，就算她贴到我脸上，我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哎呀，时间不早了，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也该下班了。”
我拿起自己借阅的资料，打算将它们归还后，就这么离开图书馆，同时与这位热心的公主就此告别，最好再也不见。
无视她打量我的视线，我打算就这样离开，然而就在我即将走开时——
“我很想知道老师的真心！”
“理解一个普通庶民的真心，并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帮助的。”
“我才不会管那么多，总之，在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前，我不会放弃的！”她紧握双拳，充满了干劲似的，笔直地凝视着我。
总觉得被一个很麻烦的女人盯上了。
老实说，我并不讨厌这位名为佐伊的公主，她身上的真诚以及丰富的感情，都是她的混账老爹所没有的东西。
然而，正因为是这样的佐伊公主，才更不应该对我这种人产生好奇，并试图了解我的真心。
毕竟，我的双眼是看得到的，她那份好奇心深处的驱动力，本应该是对美好可能性的向往。
我不知道她是否对我的真面目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可以预测的是，当得知我的真心就是要让她的皇帝老爹下地狱的时候，她一定无法再露出像现在这样纯真的笑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