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W的孩子米与雪

还是博W的连载,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换成了W的女儿雪(自设),名字有neta《狼的孩子雨和雪》。
绿萝和向日葵,在小家伙的印象中几乎成了你和W的代名词,因为小家伙不知道你们在哪里的时候,一般就会到绿萝旁边去找你,去向日葵花圃找W。
高高的向日葵遮下一片荫蔽,W不常带着园艺手套或者园艺帽修剪和照顾向日葵,小的时候W是不让她碰这些东西的,那可是W的宝贝。
你对绿萝的态度倒是随意多了,你和她讲过:“小家伙,你想照顾绿萝?可以啊,记得加水就行了,偶尔晒晒太阳就好。”绿萝的生命力那么强,只要别拿火去烧就好…
在你们的熏陶下,小家伙也对植物产生了些兴趣,上小学之前,她主动提出来让你带她去一趟园艺市场。
因为经常要买给桂花树施肥用的肥料还有园艺工具,所以你来这里的次数不算少。
好养活一点的植物…你也不知道该选什么,让她去养绿萝她也不干,说什么“爸爸已经养过绿萝了,那我就养其他的。”你知道她是因为憧憬W和你才这么做的,不过她也应该知道,培育植物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不像童话里头说的那样春天的仙子轻轻呼一口气就会百花齐放的,还有很多植物会在冬天开花,比如腊梅。
就在你和熟悉的园艺店老板交谈时,小家伙却跑开了。
很伤脑筋啊…你只能匆匆告别熟人,跟着小家伙在市场里头乱转,你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喜欢的东西才会这样的。
你猜的没错,她看到的就是那一窝可爱的小兔子。
“哇——”她惊叹地看着,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对上她的时候,小家伙就叫了出来,看到这样的小孩子,宠物摊子上的老板算是走运了。也亏得这家是明码标价的,就算敲竹杆也不会太厉害。
“爸爸我想买这个!”“嗯…可以。”是一个不错的机会,给她个伴,更重要的是能让她知道一些事情。
“小家伙,养宠物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哦,来了我们家里,它就是我们的家人哦。”你把手贴在玻璃罩子外头,一只小兔子看到就把软乎乎的脸靠了过来。
“你能做到好好照顾它吗?”小家伙迟疑了一会儿,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会的。”“好孩子。”你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忽然间意识到她的角也该好好修一下了,“那就选一只带回家吧。”“嗯!”
小家伙选的就是刚才那只贴过来的兔子,抱在手上是不太现实的,还是买了饲养用的笼子,至于该怎么养,有一本厚厚的饲养手册等着她呢。
“我们回来了。”“午饭已经做好了,早点吃。”
“有给我们的新家人做午饭吗?”“嗯?”她有些疑惑地扭过头来,把注意力从电视转到小家伙手中的笼子上。
“妈妈,看,是小兔子!”“欸?”她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几乎没怎么打理过,她注意到你在看她,就示意你等等。
“小兔子啊…”那个小兔子似乎也挺喜欢W的,不停向着W的方向扒拉铁框,“给她取个名字吧!”小家伙先一步说道。
“哦,那就阿米…”你们不约而同地这样说着,结果说到一半又一同停下了。
尴尬地对视着,W突然扑过来给了你一拳,打的时候还特意遮住了小家伙的眼睛。
“W?!”那一瞬你感受到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莫名其妙,虽然你知道她不会像个怨妇一样说着“你在想其他的女人!”这样的气话,不过那时候你真的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嗯?怎么了妈妈?为什么要蒙上我的眼睛啊…”“哦,丫头,没什么,我们给小兔子喂点东西吃。”“嗯,好!”
说到转移话题,她也是个专家啊。
她又进厨房给小家伙的小兔子切了点菜叶子和萝卜之类的,而你在等一个解释。
所以在那天的餐桌上头,小家伙专心地喂着小兔子,而你和W一起,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这种时候你们喜欢无声地对视着,她那金红色的双瞳像是有魔力一样,每次都会让你败下阵来。这个时候她总是会眯起眼睛来,满足地笑着,作为惩罚,你要夹一块她喜欢的菜到她碗里面。
小家伙忙着和兔子玩的时候,你帮着W把碗收拾进厨房。
流水冲过洗碗池的声响暂时占据了上风,不过这正是你发问的好机会。
“刚才干嘛打我…”你把洗洁精递过去,她点点头就接了过去,“就是感觉有点火大…”阳光藏到积云后面的一瞬,你从窗子的反光中看到了她的微妙表情。
“说起来咱们离开那里多久了?”
“七年。”“哦,也是段不得了的日子啊。”
“别扯开话题…刚才干嘛打我?”
有趣的对话之后…你们终于还是绕到了小家伙身上。
“你不是说去给她买植物种子吗?怎么带了只小兔子回来?”
“嗯…她喜欢嘛。”
“呼…”无奈的一声叹气之后,她缓缓说道,“你看那家伙没了的时候丫头会哭的多惨吧,丫头和咱们两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可不一样。”
“咱们应该是被迫神经大条吧,我感觉如果你和丫头一样长大的话说不定会是个萨卡兹文学家…”“我还是更喜欢爆破。”
“那就是爆破艺术家了。”“你说的轻巧…锅子帮我刷一下。”
“行。”
从那天开始,照顾一只小兔子就成为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买回来的时候,那只小兔子大概一个月大小。
“阿米!”你和W当时听到她上学回来这么一声差点就把咽下肚子的茶水给喷出来。
“丫头你在说什么?”“小兔子的名字啊,这不是爸爸妈妈取的吗?”
你们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每次她一回来就会把笼子打开把小兔子放出来玩,小兔子和她最亲,所以抱在手上也不会咬她。可是每次小家伙靠近W的时候,小兔子都会把耳朵竖起来,还会发毛…
也方便解释,毕竟小兔子是喜欢安静容易被吓到的小生命,你们家最闹腾的家伙…肯定就是W啊,哪有人结婚都七年了还会玩炸弹游戏玩的那么起劲的…
那只兔子很健康,毕竟小家伙是真的很喜欢它,在还没上学的时候,她连几个字都认不得的时候,就会向我请教一些句子的意思,最后甚至自学了字典的用法。
上学的时候,小家伙会把小兔子交给W托管,虽说W经常吓到它,但是小家伙的请求W都会好好去做。
有时候你回家的时候会看到W看着兔子笼子发呆,或者干脆盯着小兔子那红红的眼睛不说话,看到你回来才起身去准备晚饭。
——当一个人打算和什么事物发生牵绊时,他要准备好什么?
你并没有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而W给出的回答是:“失去他时流泪的准备。”
小家伙在假期会整天整天和那只小兔子待在一起,她们喜欢在桂花树下一起玩,这个时候小兔子总是会在桂花树下蹦蹦跳跳然后转圈,你问了小家伙,那是它高兴的象征。
到后来,W想去碰小兔子的时候,也遇到了小家伙小时候的情况。
“没事的妈妈,我能照顾好她的。”简直就是小时候W不让小家伙碰向日葵的情景再现。
“W,你也被小家伙嫌弃了哦。”你在一边摸了摸她的角,就当是在安慰她吧,“你就别来落井下石了…还有,别停,蛮舒服的。”
“好,好…”
在她十二岁那年的暑假,小兔子可是她十分重要的一个心灵寄托啊,有很多话她想和你说,不过总是没什么机会,和W说?算了吧,那个时候W(起码看上去)恨不得一看到她就把她逮过去训练。
“阿米,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有天夜里你饿了,想下去找点吃的,看到小家伙屋子的灯还亮着,就走过去看了看,毕竟是晚上,一点点声音都能传得很响。
“我也不知道啊…每天都好累…”那个时候暑假大概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小家伙的确没有像好久之前那样对着你哭了,不过这也不代表她一点怨言都没有吧,毕竟以前对她那么好的妈妈突然变得那么严厉…谁能接受啊。
嗯…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你在冰箱里头找到了一点绿豆汤,稍微放点糖再热一热,你就端到小家伙的房间里头了。
你敲了敲门:“小家伙,我能进来吗?”三秒钟后她才给出回应,大概是吓到了吧,“请进。”
伴随着慵懒疲倦的声音,推开门后,你看到小家伙正在和小兔子对视着。
“爸爸弄了点绿豆汤,喝吗?”
“嗯。”她捧着小碗的绿豆汤一口喝了下去,“训练很累吧。”
“对啊,爸爸也不帮我和妈妈说说…”她没有看向你,只是抚摸着小兔子的背,小兔子也很舒服,于是舔了舔小家伙的手背。
嗯…长这么大了,她也学会和W一样开玩笑了。
“爸爸说不过妈妈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走过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结果她就闪到一边去,不让你碰:“爸爸我也不是小孩子啦,再摸会长不高的。”
“不是小孩子你也还是我的乖女儿啊。”于是你伸长了手,不过这次倒是没摸头了,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这么辛苦的训练还能好好照顾小兔子,小家伙真厉害啊。”
“这是我该做的,而且以前爸爸你和我一起把她买回家的时候不就说了吗?”她微笑着看向眯着眼睛的兔子,“她也是我们的家人啊。”
“嗯,是啊。”虽然这和你最初想的有些不一样。
小家伙对这只小兔子的执着真的已经超过你对一个“孩子”的认知了,换句话说,这只小兔子已经活够本了。
“加油吧,妈妈那里我也会去说说看的。”“不用了爸爸,答应妈妈的事情,我会好好做到的。”
“早点睡吧,不然明天又得挨训了。”“嗯。”
走出房间,你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W,你并不惊讶,毕竟这种事情在过去的十三年里头没有发生过几百次也有几十次了。
“回去睡觉啊,老是把我给吵醒…”“嘿嘿,抱歉啊。”她就那么趴在你背上,乖乖地被你背上了卧室。
“不准备说些什么吗?”“有什么好说的,我带人从来都这样。”
“看来以后得找时间好好修复一下母女感情了…”“你有时间操心这个还不如想想明天的菜单。”
“那明天想吃点什么?”“茭白焖虾。”
“好。”
十三岁的暑假,小家伙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那个时候小兔子已经七岁了,问过家里养过兔子的同事,好多人家都是养了两三年,能养五六年的已经顶天了。
兔子本来就是一种容易受到惊吓的生物,而W给小家伙做的训练恰好都是那样吵闹的训练。
所以小家伙会提出要换到更远的地方去训练的想法。
但W没有同意,因为你们只有家里周围一片荒地的使用权,小家伙提出的训练地点明显有点远了。
为此,小家伙和W打了一个赌。
“如果我能赢过W女士,请允许带我到更远的地方去训练!”
那天她郑重地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W也吓了一跳,不过后来就感觉很有意思。
“可以哦,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无论哪·个·方·面·”
不过就是用膝盖想想你都能知道胜负的走向。
W可是以前的雇佣兵啊…而且这十几年来她可没有疏于锻炼。
所以说那一整个暑假,小家伙除了照常训练都在想着怎么打败W,结果就是:白刃战输的一塌糊涂,射击科目输的一塌糊涂,战术规划…W以前在罗德岛的战术规划评价可是卓越啊…就算不用铳枪光用惊吓盒子,W都能对付一整支小队。
不过伴随着失败的不止是伤口和膏药,还有…肉眼可见的进步。
虽然直到那个暑假结束小家伙也没有能赢过W一次。
每一次失败的时候,小家伙都会去看看她的小兔子,偶尔会来找你倾诉一下。
走之前的那个晚上,小家伙向着已经有些年老的小兔子说了声对不起。
十四岁的暑假,小家伙还是一样,跟着W做训练,唯一的区别就是小家伙现在已经毕业了。
不过那一天结束早晨训练准备吃早饭的时候,小家伙没有按时过来。等到你们先开饭的时候,小家伙沉默地走了过来。
还没等你们开口问出来,她就先一步问道:“W,我想请半天的假。”“可以,去吧。”
要知道小家伙现在可不是会随随便便请假的,W也不是那种会因为很随意的理由批准假期的家伙。
“爸爸,给我一把铁锹。”“欸?”这时候W在桌子底下踩了你的脚,“哦,好。”
以前你教过她该怎么用铁锹吗?不过纠结这个问题之前,还是给她把铁锹找来好了。
她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自从十二岁之后她的话就少了很多,不过这时候真的是话少得有点恐怖了。
她转身出来的时候,怀中抱着那只垂垂老矣的兔子。
“这样啊…”W默默地叹气之后就上楼去了,而你把铁锹递给阿雪,“要爸爸帮你吗?”“不用了,爸爸。”
她迈出坚实的步伐,不是训练是那种为了站稳脚跟的架势。
她把依偎在怀中已然没有气息的兔子轻轻放下,在桂花树下挖起了坑。
桂花、兔子…很容易让人想到传说中奔月的姮娥吧。
你透过门框,望向她的背影。
她在说些什么,可是你没法听见。
你不知道年幼时W带她去往卡兹戴尔的旅行给她带去了什么,只不过你知道,那时萨卡兹一生的必经之路,每个萨卡兹都要在属于自己的卡兹戴尔学会一些事情。
王的故事…给了她什么?
是生命的重量,以及失去那份重量带来的沉重感。
你看到她安静地坐在填平的土地旁,从眼中流下了清澈的眼泪,然后靠在树边,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这大概是她十四岁以后第一次哭吧。
她们的故事从秋天开始,在夏天结束,这是她人生中第一个逝去的生命。
“阿雪,回来吃饭!”你刚想这么叫她,就被W给制止了。
“好啦,树荫底下那么凉快,她不会热到的。”“那也不能一直呆在那吧?”
“也没事啊,反正现在是她的半天假期。”
闷热的夏天,你们也提不起食欲来。
“对了,她回来吃饭的时候就和她说一下,今天下午也放假。”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吗?”“算是吧。”
她喝下最后一口消暑的绿豆汤,回到书房里去了。
如实转告,小家伙吃完之后,也进了书房。
总之那一个下午很安静,没有外面训练的爆破声,也没有兔子的咀嚼声,总感觉安静地有点可怕了。
那是一段你不知道的故事。
“…W女士?”
“丫头你在家里叫我妈妈就行了,再说现在你也懂事了,不用像以前那么死板了。”
W温柔地说着,把她牵到旁边坐下。
思索半天,她用还未干涸的双眼盯着W:“妈妈,可以教我写小说吗?”
“可以啊,雪想学什么,妈妈都会教你。可是妈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写小说呢?”
“也不一定是小说啦。”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毛茸茸的小球。
“这个是?”“这几年我用阿米掉下来的兔毛做的。”
她抚摸着那个小球,徐徐说道:“阿米没有离开我身边,只是我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说到这里她又呜咽起来,W把她揽过来,轻轻抚着她亮灰色的头发。
“我想…写下属于她的故事。”
“好的,阿雪。”
W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想写下属于她的故事,好像她还在我身边。
她轻声安慰着初次经历离别的丫头,自己在心中,又一次回忆起了那个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人。
我会写下您的故事…我会记下您的故事…
您会一直在我们身边…
您就一直在我们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