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同人】弑君者的任务是...保护博士?——另一种可能(3)

第一篇章:源起·其三
“你就让我跟着去嘛我保证不会乱跑的!”
我扯着塔露拉的衣摆,苦苦哀求道,老实说我气氛都酝酿得那么到位了,你这突然给我来一句我不能去是不是有点?
但塔露拉并未因为我的坚持便答应让我与她们一同前往,于是在雪地中便出现了这样一幕:我死死地拽着塔露拉不让她走,旁边站着一群人围观。
“我说啊,以你那个体能上战场,先不谈能不能打得过正规的乌萨斯军队,万一你被挟持了怎么办?”
塔露拉冷静地向我阐述道,她说得很对,我一个字都反驳不了。可我仍是不太甘心,望了望旁边的人,霜星和弑君者都不在其中,也没法让她们帮我说两句话,我便只能咬咬牙,退而求其次。
“就当一个医护人员,怎么样?”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话交战的时候一定会被扔到特别远的地方去,但总归是聊胜于无。塔露拉若有所思,再三考量过后,总算是勉强答应了我。
“记得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别到前线来。”
塔露拉如此叮嘱道,她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四处张望了一番。
“诶?她不在吗?到时候你就跟着柳德米拉吧,她会保护好你的。”
“柳德米拉是谁?”
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我好奇地发问道,然而塔露拉也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句:
“等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我望向天际,那里什么都没有,比起那位柳德米拉,我更希望是和霜星或者是弑君者一起。
“原来柳德米拉就是你啊……”
行动当天,当我来到塔露拉给我指的位置,看到树后有一条橙色的尾巴正在左右摇晃时,立刻便意识到了事情不太对劲,凑近一看,果然就是弑君者。
“塔露拉那家伙把我名字告诉你了啊。”
弑君者扯了两下面罩,视线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我不知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只是疑惑地偏了编头。
“所以等下是你来负责我的安全是吧?”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于是便这样问道,她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那能不能带我到前线......”
“没门。”
没等我说完,她便再一次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我,本来高涨的情绪顿时又低落了下去。
我可怜巴巴世望着她的眼睛,企图以此来打动她,然而她只是别开了视线望向远处。我还是没听到我想听的话。
“不行就是不行,哪怕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也没用!”
弑君者转了转手中的短刀,我几乎以为是她在以此为威胁,想法也就只能作罢了。
“好了,差不多该出发了,记得跟紧我。”
她突然安慰我道,语气比起刚才要柔和了不少,我眨眨眼,她却像是嫌我动作太慢一般,竟一把拽过了我的手,稍一用力就把我拉走了。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
她还不忘吐槽了一句,但她手上的力度却是没有半分减弱,仍是紧紧地牵着我。来自于对方的体温顺着手臂传遍了我的全身,她头也不回,只顾问前,我勉强能跟得上她。
一朵冰花落在我的脸上,也作了一滩雪水,凉凉的,我伸手拭去,这才发觉自已脸颊滚烫。
人群,埋伏在树林之中,这种感觉竟令我感到熟悉,这就更加佐证了我此前的感觉并非空穴来风。
我侧头看向趴在我旁边的弑君者,她的呼吸平稳,与平时并没有大的区别,大概是因为她早已参加过多次这种作战了吧。
“等下,他们出去的时候,你不要动,明白了吗?”
弑君者用微弱到只剩气息的声音对我说道,我点了点头,倒不是装的,她们只给了我一把用来防身都有些勉强的小刀,目的就是防止我上前线作战。其实我上前线也不是为了作战啦,只是想找回一些记忆而已。
见我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弑君者才放心地转过了头,透过那层层树叶,我隐约能看见她们目标的乌萨斯纠察队正在渐渐地步入包围圈,我的心逐渐提到了嗓子眼。而弑君者依旧平静,就此一点,我不由得对她又多了几分敬佩起来。
只不过,我总有种哪里不对劲的感觉,不在于敌人,而在于我们自身。待敌人进入包围圈,趁机杀出,一网打尽,没有任何问题,但哪里,究竟是哪里......
我苦苦思索,在不经意间望向弑君者的方向时恍然大悟。
右翼的人员布置相对薄弱,主力大多集中在左侧,敌人若是反应及时,可迅速向右侧突围,只要拉进树林里,就难以发挥优势了。
而且,要是真那样的话,首当其冲的就将是我和弑君者。
心生不妙之意,我正打算告诉弑君者时,几声口哨掠过雪地,埋伏在各处的整合运动士兵从两侧杀出,他们皆是高举着武器,朝着那押送感染者的乌萨斯士兵砍去。
我站起身来,那位白发德拉克的身影立刻就映入了我的眼帘,比起骁勇的战士,她更像是一位无声的舞者,巨剑在她的手中显得优雅至极,切开防具,割裂皮肉,一切都是那么的流利顺畅,毫无拖泥带水。
在塔露拉的冲击下,敌军节节败退,逐渐被赶向了我们这边,我顿时回过神来当务之急是赶紧和弑君者从这里撤离,偏转过头,她才刚刚从地上站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快走!我们得从这里撤走!”
已经没有时间给她解释原因了,我一把拉过她的手,但我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足以让她挪动半步,她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就在这里,别到处跑......”
未等她话说完,我用尽全身力气,转而向前片猛地一推,弑君者由于重心不稳向后退了几步,正恰此时,一只弩箭从我们二人中间划过,她那白皙洁净的脸上,凭空多了一条血痕,开始向外渗出滴滴血珠。
“快走啊!”
我再度大吼道,这次弑君者没有再怀疑我的话,拉过我的手,带着我向树林那头跑去,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此前她拉着我走那次已里放慢了步伐,有在等着我的。当她真正用自己的速度撤退时,我完全无法跟上,几次险些摔倒在地上。
但很快,我又发觉自己能与她并肩了,那并不是出于我突破了自己的极限,而是因为弑君者在等我。
“你走吧,不用管我。”
我对她说道,我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执着地要参与这次行动,若是我没有这般固执,此时我们也不会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我已经出离了自责,若是弑君者能从这里逃走的话,那我......
“我能拖住他们,你先跑,我很快就可以追上。”
然而,弑君者却突然松开了我的手,抽出她时常拿在手中的那把小刀,转身向那些乌萨斯士兵走去,她的背影并不离大,却坚毅,她也是一位真正的战士。
“不,你不能这样......”
我失神地望着她的背影,一时竟忘记了行动,只见她在那几人中不断地调整着身位,躲过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她身手的敏捷程度远超出了我原本以为,他们中很快便有人负了伤。即便如此,局势依旧恶劣,每有一个乌萨斯士兵被弑君者击退,便会有两个甚至是三个补充上来,面对着数倍的敌人,弑君者渐渐地落了下风,从无暇进攻,到勉强闪避。
“啊,小心右边!”
我的瞳孔剧烈放大,冲弑君者大喊道,而那人已来到了她的身旁,弑君者才刚刚避过一道新击,这个时间点无法再分出余力来抵消身体的惯性。白刃高悬在空中,眨眼之后就要落下,我只能傻傻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那或许是一支长矛——从我的后方飞来一支不知什么东西,精准地扎到了那个想要对弑君者发动进攻的人,其力道之大,那人根本不是止住了动作,面是笔直地朝后方飞了出去,将一棵树活生生撞断了才停下。
时间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不再继续流动。弑君者看见别人从自己面前直接飞了出去,眼中却仍是惊魂未定,乌萨斯士兵们都不约而同地把规线投向了那个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人,以及倒在他旁边的那曾经还是树的东西,我只觉自己身边的空气好像都被撕裂开来,一阵耳鸣过后,现场乃是如雪一般地死寂。
我瞪大了双眼,回过头去,只见一位无比高大的温迪戈正站在我的身后,他的头上戴着一副骇人的白骨面具,叫人忍不住心生畏惧,他仍然保持着投掷的姿势,显而易见他就是那个刚刚救了弑君者一命的人,
“我正好,从这边,路过。你们,没事吧。”
面具之下的声音沉重而雄厚,如一台庄严的古钟,然而却断断续续,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听见他的问候,我猛地想起来弑君者还留在那些人当中,回过头,却发现他已趁着敌人大乱的空隙,溜到了我的旁边。
“塔露拉在组织我们进行一场对押送对感染者的纠察队的伏击,他们正在向这边突围。”
弑君者飞快地向这位温迪戈解释道,我的眼中多了几分疑惑,弑君者在看见后才恍然大悟,又向我解释:
“这位是爱国者,博卓卡斯替先生,他也是我们整合运动中的一员。”
那块大出我好几倍的盾牌上印有整合运动的图案,深插入雪中,伤佛将整个世界隔离开来,自这位称作“爱国者”的人一出现,那些乌萨斯士兵再无一人敢向前半步,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逐步后撤。
“我会,保护你们。站到,我的身后。”
爱国者从雪地中拔出盾牌,开始向前行进,他每踏出一步,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为他颤抖。他从盾上取下一把戟来,那武器看上去是为他一人量身定做,竟比我整个人都高出不少,绝非常人所能挥动。
“快、快跑!”
我不知他们之中是谁如此大喊道,所有人在顷刻之间落荒而逃,然而望向树林另一侧,塔露拉已然赶到,手提巨剑,一马当先。
我们已形成两面包夹之势,胜负已定。
“柳德米拉,博士,你们没事吧?”
战斗刚一结束,塔露拉就脸上写满了急切地冲到了我们面前,询问起我们的状况。
“辛亏有爱国者先生,只是脸上划伤了一下,除此之外再无大碍。”
弑君者将小刀转两转,收了起来,她突然又把视线投向了我,那里面不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是不满和责备,我立刻又羞愧起来,如果不是我参加这次作战,根本不会如此惊险。
“对不起,我不该执意……”
“刚才叫你先走你为什么不走?”
弑君者并未如我想的那样责怪我参加这次作战,反而问起了刚才的情况,她看上去十分认真,我竟觉得这是更难回答的一个问题。
“因为你还在那里……”
“你呆在那里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眼见弑君者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我,塔露拉连忙将手抬上了我们的肩膀,开口调解道:
“好啦,至少最后没有人出事不是吗?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朝着那边突围。”
听到塔露拉的话,我和弑君者都陷入了沉默,不是因为她的劝解,而是她的后半那句话。
“关于这个问题,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思索片刻过后,我还是决定直接对她说出来,我问她详细讲解了刚才那场伏击安排中的不合理之处,一条条的方案与道理于我而言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而然,这几乎是成了一种下意识的本能,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塔露拉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
“真是精彩的推论,没想到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事实上,我就是因为无端有种自己曾站在战场上的感觉才想来看看的。“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纤细而瘦弱,恐怕什么武器都拿不起来。“现在看来,我的这种感觉不假。”
我找到了些许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或许我曾是一位战地指挥官,但我觉得不止于此,我自己的形象非但没有因此变得清晰。反而是更加扑朔迷离,我不禁又问了自己一句:
“我是谁?”
“这就是,你们之前,救回来的,那个人吗?”
那如古钟般厚重的声音再度在我耳边响起,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那位爱国者先生正站在我的旁边,他俯下头来看问我,透过那张骇人的面具,我所见不过也只是一对普通人的双眼。
“是。”
“叶莲娜,她和我,提起过你,博士。”
“叶莲娜?你们也认识啊。”
“我是,她的,父亲。”
爱国者两字一顿,我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转头看向弑君者与塔露拉,她们也摆出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拜托,我才刚来没多久,不知道这种事不应该是很正常的吗?
“咳咳,那个,总之,很感谢你刚才救了我们。”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于是便转移话题道,之后的谈话便不太令人在意,不过我还是从中得知,爱国者说话时常停顿,是由于源石病的缘故。
残日将息,那些被救下的感染者有的选择了加入整合运动,有的选择了离开,想要去找他们的家人。无论怎么样,我们欢迎那些加入我们的人,然后与那些离开的人作别,这功作战暂且告一段落,我们很快便路上了回营地的路。
那乌萨斯的细雪落在盾上,落在帽子上,落在面具上,落在人们的身上,很快便融化了。
“答应我,下次这种情况你一定要走。”
“为什么?”
“你答应我。”
“可我不想丢下你。”
“那你也不能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你不也是?”
“我那是为了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