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三十）
我为什么非得写下跟御坂在一起的愿望？
望着白井黑子远去的身影，上条当麻在心里提出疑问。
摊位上的佐天泪子郑重地将白井黑子写下的愿望纸条放进收纳纸盒中，抿着嘴唇感叹道：“白井同学真是一直都对御坂学姐一心一意呢。”
“嗯……”
佐天和白井都提到过御坂，还没有将他们之间关系公布给周围人的佐天一定不会跟白井串通恶作剧，而且白井大概也不会做出对上条开玩笑的事情。
那么……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这种糟心的事情，上条有过不少次。一般都是他被人利用的状况。然而佐天和白井她们没有任何恶意这一点可以确定。想起来时佐天说的，上条自己意识到会比较有趣。上条差不多能联想到一些剧情，如果真是那样的的话，确实只有本人察觉到才有说服力，只靠他人的语言，很难让当事人信服。
体验过一次的上条可以自信地这么说。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佐天……我有事想问你……”
猜错了最好，不过假如不幸言中，他就必须要做残忍的事情。
时间已趋正午，旧书贩卖会会场除却几处为工作人员提供的简易凉棚以外，都是露天的摊位。灼热的阳光直射，加上密集的人群，空气里都出现黏糊糊的不适感。上条不知道的目光该在何处停留，没办法与佐天对视，也不想对任何人泄露半点感情。
希望仅仅是自恋的想法吧。
打个哈哈就能结束……
“嗯……”佐天垂下眉梢，嘴角的笑意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她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就像上条学长你想的那样，御坂学姐是喜欢你的。”
“咦……”
“我想差不多你也该意识到了，不然真的太迟钝了。虽然御坂学姐那边大概还没对自己承认。”
其实上条早该知晓，但是他内心根深蒂固的认为御坂美琴不会喜欢自己这一原初的方向一直抑制着那个猜想生长。可是即使没有得到认可，促使想法生长的现实并未停止，一旦上条触及到分毫，根部已经溢满能量的它就会立刻生长成无法忽视的巨大存在。
“御坂学姐很害羞呢，如果她更早承认自己想法的话，学长也许……”
不，不是的。
上条依然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手指不停颤抖，灼烧的痛楚像是要撕裂胸膛，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催促他行动起来。
你没有犯下任何错误。无论过去的进程是如何选择，你都是我唯一的未来。
或许是过去已经注定，上条才敢这么说。可是又有什么关系，现在他的心里绝对无法在为那份心意留下土壤。就算无法立刻连根拔起，时间也会慢慢将它消磨。
“你才是我喜欢的人。”
“唉？”
“给我一份许愿的纸好吗？”
“哦……”
“顺带请帮我写下愿望吧。”
上条无法放开右手中的戒指，同时也想把愿望直接告诉少女。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佐天。”
愣神的佐天没有做任何准备，不过她一定不会忘记，能够实现这份愿望的她会赋予它生命力。
“上条学长……”
透明的泪水在清澈的眼瞳旁聚集，颤抖的唇瓣无法传出完整的话语。不过大部分的情感是语言不能全部概括的。
“我会跟御坂说清楚的，我想……”
上条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御坂美琴对他展示过的各种攻击招式，应对回避方法也紧跟而上。就目前而言，他还能活着回来。
不，他必须要活着回来才行。
“不，我会跟御坂学姐去说的。”
“为什……”
“感觉还是我更合适吧。原本是打算直接跟御坂学姐坦白之后再告诉学长的，但是果然还是先让学长知道比较好。”
佐天低头摩挲着手指，笑容中满是喜悦。
“……其实我挺害怕学长知道御坂学姐喜欢你之后，你会选择她的。比较御坂学姐漂亮又帅气，还拥有强大的力量，她一定能成为学长的助力……所以听到学长说喜欢我的时候，真的，真的好高兴，我……”佐天抬起头，不安的泪光一开始也许是准备为伤心而预备的。
“……我也最喜欢学长。”
佐天眼瞳中的不安尚未消失的理由，上条隐隐能感觉到。在他做下和御坂交谈的准备时，碎裂的声音就同时在耳边响起。尽管知晓不了御坂美琴真正的感情，上条只能用自己的想象进行推演，但是距离真实一定相去不远。
如果在他意识到自己对佐天的感情之后，她却喜欢上别人的话，上条一定会后悔莫及，痛不欲生。竭力逃避和佐天建立起来的关系，没有人会特意前往徒劳受伤的道路。
佐天要去做的事情会迎来什么样的未来，上条无法清晰的看到。她们之间的纽带能够抵消到何种程度，建立起来的关系是不是会延续，没有人能够知道。
但是她们共同的道路一定会因此发生改变，可能会继续向前，也可能前往反方向，唯独不会停留在现在。
即便如此，佐天也不得不让命运流动起来。强制停下时间而留住的关系只会让她们的未来更加接近破碎的结局。
“嗯，御坂那边你先去告诉她吧。代我，不，以后我会自己再跟她说的。”
佐天一定是做了足够的思想斗争才能说出现在的话，即使失去现在建立起来的一切，她也要向着选择的未来前进。
上条缺乏的或许就是这份勇气，他无法舍弃现在任何事物，才会让他到现在才承认自己对佐天的感情。假使他继续留在现在，他真的会失去和佐天的未来。
为此，他必须像佐天一样下定决心才行。
对他而言，未来并不可以全部选择。
“等你回来之后，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抱歉，现在还不能说。等我做完一些事情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上条放下手里的书，抬手抚摸佐天柔软的头发，安心的感觉从掌心传递到胸膛。
需要去做个了断，魔法的事，魔法师的事，战斗的事，陪伴的事。
一定没那么容易，但是他必须要从那些事情脱身才行。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银发的娇小修女，上条的牙齿内侧弥漫起苦涩的味道。
要跟她好好道歉才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