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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临同人文(写崩了的人设文……):狼王巡礼

2022-06-26 23:59 作者:活鱼化石  | 我要投稿

一卷:城之卷

  “哒,哒,哒······”

  “……”

  “本地今日小到中雨,东南风2-3级,气温25℃,体感温度30℃。下面播报今日新闻:

连续多日阴雨天气系温室效应引起?东南沿海再遭潮难?气象专家给出解释。近日,军方再次查处多家违规重污染化工企业,竞遭遇热武器交战?伤亡名单还在进一步统计中。……本台报道。”

  “……又打起来了吗?”

  “喵呜~呼噜……呼噜……”(一卷:引子)



  失去了夜晚霓虹灯火的斑斓,白昼的世界显得灰蒙蒙的。街道边高楼上嵌着的巨大荧屏正一遍遍地播放广告,偶尔插上几句零散的新闻。它发出的光线在灰白的尘霾中略显模糊。它的彩色是很夺目的,但却没人真正注意它——人们很忙。他们在上班。尽管“新年”还未过去很久。

  新年难得一见得落了些雪,但未能停留很久便融化成了水,与灰尘混合成泥堆砌在路边。爆竹烟花之类的节日道具因火药戒严而销声匿迹,军事管制下新春对联也被撕成碎片混在了泥里——因为本地军官认为它有们可能被用来传递暗号。

  这里是中国南部,一度被比作天堂的杭州。人口增长过快,资源越发缺乏,航空技术瓶颈……总之是打起来了,也没人知道最初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一片吐司呢?

  战争不在国外、国际。各个国家的内部,也纷纷烧起罪恶的战火。当地城市就是一个例子。当然,可不止这一个例子。

  好在这里目前来说依旧比较安全,是战争的低频发生区。但从人自危,谁都知道,战争过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尤其是在几乎所有国家都拥有核武器的今天。

  人们处在一种奇怪的病态中。硝烟味带来的压力需要渲泄,因而几乎每个人都带着几分施虐倾向。但在军队的管控下没人敢斗殴打人。时间久了,宠物店就莫名其妙的受欢迎起来——人们终于发现了渲泄点,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令人兴奋。

  “喵呜~呼噜,呼噜……”

  白猫在背包中蜷成一团,舒服地蠕动了一下,便接着闷头大睡。

  它是有名字的。有名字,也就意味着有主人。

  它的主人是一家宠物店老板的孩子。它是在孩子某次生日那天出现在店门旁边的。那时战火还未燃起,老板也就将它带回店里,清洁一翻后养了起来。或许是把这当作了一种特殊的缘分吧,孩子格外喜欢它,一人一猫像人类中的朋友一样。

  而后战争的压力逐渐笼罩在了人们头顶。为了避免它受伤,孩子试图劝说父亲放弃提供任人虐待宠物的服务。父亲是这么回答的。  

  “我也不想,孩子,但我们得活着。”

  于是,他把白猫放在了背包中,时刻带着它,形影不离。一直到孩子长大。

  青年背着背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见,和曾经的他一样的孩子掐死了手中的鸟儿,待鸟儿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后随手将其扔到了路边。他看见,那鸟儿随着清洁工的扫帚,和着鲜红的碎纸屑与灰白的泥水滑进垃圾箱。

  “明明听那只鸟儿唱歌也会很开心,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有些悲哀地看向孩子们。有一个孩子抬头看向了他,四目相对。他看见,血色的残忍弥漫。孩子看着他,突然咧嘴笑了。

  他背背一阵发寒,连忙扭头躲开那可怕的视线。(一卷一:城火)



  “汪!呜咕……呜汪!”

  注射了兴奋剂的黄狗用力抖了抖袋,挣扎着拖起伤痕累累的身躯,待瞳孔中那几个晃动的身影重新重叠起来时,脚下用力,扑到那人身上,对着他的喉咙张嘴猛咬。

  本能告诉它这是必胜的一击。作为猎犬品种,它相信自己锋利的牙和爪。作为一只成犬,它有足够的力量合紧牙关。它有敏锐的距离感和充满力量的肌肉。而敌人,牙齿下的那只蠢笨的人类,已将他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它眼前。这一击高下立判。这可恨的人类即将为它的罪恶付出代价!

  然而并没有崩溅出它想象中的血液。

  它忘了,自己口中再无半颗锋利的牙齿。

  它不甘心地用力合紧牙关,安图衔断那人的喉管。可它的脚下开始不听使唤地打滑,并不像它想的那样钩在人的身上。它失去的不仅是牙,还有如钩的爪。    

  人类砰地一拳将它打飞。

  它侧躺在地,无力再站起来,瞪着浑圆充血的双眼喘息着,腹部传来的剧烈痛楚使它缩成一团。它想对靠过来的人类怒吼,喉中却发出嘶嘶的哀鸣。

  它为自己的无力流下泪水。

  “这条狗倒真不错,真是抗揍。老板,付账!”那满脸横肉的人从迷彩服口袋中取出一张卡片,贴在了老板递上来的卡片上。

  “交易成功。”电子音响起。

  青年抱着白猫,颤抖着靠坐在屋门另一侧。他缩在里屋里,白猫缩在他的怀里。

  门外的那人是个军官,据说官职还不低。他是这里的常客,至少已经打死了四只动物。他喜欢摘那些动物的牙、爪,让它们毫无反抗力,再给它们注射大量的兴奋剂并激怒它们,然后把它们打到动弹不得……

  十足的变态。就连老板都有些看不惯他的作风。但他是军官,一方面他富得流油他付钱从不问价格,总是按一个远超应付价格数十倍的定额给。另一方面,他有枪。

  因而也就不得不为他服务。

  今天军官似乎格外兴奋。这条黄狗已经是今天第七只被他折磨的动物了,但看上去他仍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抬手看了看战术腕表。距离他被发现擅自离岗还有二十余分钟。

  “剩下的时间还够我再玩一只。老板?”

  “可是……”那黄狗已经是店里最后一只除人外能动的动物了。

  “咔、咔”军官敲了敲腰间的枪。

  “我这就去找,这就去……”老板连忙摆着手后退。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老板咬紧牙关走向楼梯。可楼上已经再没有半只能动的活物了!

  他突然停在了楼梯边自己儿子的房间门前。他颤抖着推开了门。

  老板进入房间后的第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第二眼,他看到了白猫。

  “白猫?太好了!白猫!”老板轻拍胸口,两眼放光。(一卷二:焚烧)



  青年紧张地盯着军官和白猫。

  他当然不会把白猫交出去。可白猫却在他与老板争执时自已跳出了青年的怀抱,径自走入了“斗兽场”,在军官对面十余步远的地方蜷成一团,似是睡过去了。

  军官或许是还急着回去,这次并没有再花时间剪去猫的牙和爪。相应的,他穿上了作战服……尽管他的对手只是一只看上去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的猫。为了追求刺激,他甚至给自己也来了一针兴奋剂——那兴奋剂本来就是给人用的,是军队中的医疗药物。

  军官的双眼已经有些红了,白猫却依然有节奏地打着呼噜。

   “呸!”军官吐了口唾沫,举起双手,大踏步走向白猫。他准备自己先动手。

  军官体内的血液在兴奋剂的作用下开始沸腾。接近白描后,他脚下使力,一个箭步向白猫冲去。白猫在他扑过来的瞬间四爪蹬地腾空。军官扑了个空,正欲翻身,却被落下的白猫砸了脸,脑子一阵晕眩。白猫紧接着像磨爪子一样猛烈抓挠。军官的作战服带有防护面具,但白猫却准确地抓在了他暴露在外的左眼上。只听“噗”一声闷响,军官的左眼变成了一个血洞。

  “啊!”军官撕心裂肺地嚎叫,伸手抓住白猫奋力将其摔在地上,旋即伸手摸向枪袋,解开扣子,拔出枪,用自己还能看得见的右眼瞄准在地上挣扎着的、已被摔残了的白猫——

  “砰——”

  他扣下了一次扳机。却见两道血花迸出……

  “儿子啊!”老板抱头长嚎,跪倒在地。

  青年倒在血泊中,怀中抱着被染红的白猫。它的毛发在鲜血的洗涤下更显洁白,如同青年苍白的面颊。

  子弹从青年后心进入,从猫的背后心走出。这一进一出,便带走了两个生命的温度。

  军官的左眼已彻底瞎掉,没能看见从左边冲来的青年。待青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死神已在喧嚣的火光中走出。

  他愣了一会儿,突然抬起枪瞄准了老板!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他握着枪高举的手腕戴着的那枚昂贵的战术手表反射着血泊的光泽。

  “哒……哒……哒……”三板指针刚好在十二点重合。他叩下了扳机。“砰——”

  这一次,死神却是从屋外夺门而入。它光芒四射,璀璨耀眼。那正是救世主的圣光。

  “近日,我国杭州多家违规重污染化工企业被查处后与军方展开热武器交战,在昨夜十二点左右作为行业龙头的国企竟直接引爆了其核电站及化工原料,附近居民区一夜蒸发,而后多家企业相继模仿;杭州遭遇巨额损失。对驻守守军队问责时未能找到杭州驻军最高指挥官,疑为已潜逃。日前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本台报道。………”(一卷三:璀灭)



(二卷:狼之卷)

  云梦森常年云雾缭绕。

  从没有人探索过云梦森。因而也说不清云梦森到底有多大。且不说跟本没有路通向它,侥幸来到它面前的那亿万分之一的人也往往连一片落叶都未能触碰到就被迷雾送出了森林。他们看见的只是千奇百怪的雾,有人看它混浊不堪,有人看它纯洁无暇,有人看它血色可怖……

  世人称其为云梦泽。跟本没人知道它是一片森林。世人流传着许多关于它的传说,但那一切为他们所熟知的却都不过是他们所看到的雾的幻象。

  云梦森中的生灵与之一同诞生。

  说起来,云梦森中的生灵与外界其实并没有太多不同。最明显的一点区别是,它们的眼神都格外清澈透明——那是心灵纯净的表现。也只有最纯净透彻的心眼,才能看透云梦森的迷雾让一切一览无余。

  生活在云梦森的亿万生灵中,有一支特别的族群——狼皇。

  说到狼,云梦森的狼群是森林的王,这一点与外界大部分时候并不同。而这正是因为狼皇的存在。云梦森中每一个狼群的头狼,都是由狼皇担任的。说起来,狼皇们有些像外界所说的一种传说中的生命——狼人,但又更像人一些。夜晚,他们分别带领各自的狼群捕猎、生存,接受狼群的臣服。白天,他们又聚集在一起,由他们的王带领着,接受整个云梦森的臣服。

  狼群是云梦森的王,狼皇们是狼群的王,那么狼皇们的王,自然是整个云梦森的王。云梦森的生灵尊称他为狼王。

  狼王并不是纯粹的生灵。他们与云梦森的迷雾相伴相生,迷雾连接着每一任狼王的血脉。也因此,只有狼王没有一出生使能看清云梦森迷雾的能力。云梦森的迷雾来自于观察它的生灵本身,云梦来原生的生灵们心中并无杂念,空灵单纯的心境使它的无须思考太多就可以看清一切。而历代的狼王,就不得不去思考自我,只有看透了自己的心,才能看清云梦森的迷雾。

  狼王的力量来自于生灵们的信仰与云梦森的月亮。

  云梦森的狼王可不只是云梦森中生灵的信仰,生活在外界的生命,也都会隐隐感到他的存在。因而,狼王究竟有多强的力量,无从知晓。只有得到云梦之月承认的狼王才算狼王,而云梦之月,与其说是月亮,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片倒悬在云梦森天空中的海洋。仔细看去,它无时无刻不在翻涌着,泛着温柔的蓝色光晕,如大海一样像是生命的摇篮。

  当狼王看透自我之时,云梦之月便会浮现在高空,向云梦森洒下幽微的蓝色荧光,直到这一任的狼王故去。

  虽然狼王的寿命十分悠长,但终究有魂归林野的那一天。当上一任狼王故去后,现任狼王若能点亮云梦之月,那么降临仪式就会被举行。

  在狼皇祭司的咏唱与云梦森众生灵的祈愿中,狼王将从幽蓝的月亮、飘涌的迷雾以及静谧的林海中凝聚出一个生灵。这生灵被称作狼王子,也就是将来的狼王。一代代狼王便如此接替着,永世不绝,生生不息。

  这一天,云梦森的生灵在新一轮云梦之月光温柔的呼唤中齐聚,不论是花鸟鱼虫抑或飞禽走兽。它们都在虔诚地垂目仰望着月光笼盖下的王座上那神圣的身影。

  现任狼王,索,缓缓地从王座上站起来,睥睨着高台下的、敬仰着他的芸芸众生。王者的威严下,涌动着的雾气都几乎凝固下来。

  “银毫?”索开口向左手边问。

狼王索左手边,一个尾尖上带着一撮银色毛发的狼皇走上前一步。

  “祭礼仪式已准备完毕。”说罢,银毫将手中捧着的法冠戴上头顶。

  “刀疤?”狼王又问。

  “所有族人已聚集完毕,随时可以开始祈愿。”

  “好!”索高举双手,轻轻闭目。

  周围的空气波动起来,迷雾开始不安分地狂涌;冽风在林海中旋转,带起阵阵绿色起伏的滔天巨浪;云梦之月开始震颤,一圈围淡蓝色的波纹有节奏地传出,渐渐淡化、消散……

  “云梦漫漫兮,雾林无忧;浩月当空兮,风林盘虬;草木零落兮,吾王暮秋;风移影动兮,月临天侯……”

  祭司银毫咏唱起传承了几万岁月的曲调。高台下的生灵们也开始和着这曲调以各自族群流传的语言为王析愿。一时间,鹤唳、狼嗥、虎啸、猿鸣……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咏唱之声却难以置信的协调。

  随着吟唱,点点荧光从云梦森中向云梦之月流去,在云梦之月中渐渐构成了一副淡金色的脉络,而后云梦之月蓝色的光晕如水般流动着覆盖了脉络,缓缓地依着脉络构出一只小狼皇的身形。

  这时,索缓缓抬起头,猛然睁眼,蓝金色的瞳眸中迸出光芒!

  云雾翻动着,向云梦之月涌去,轻轻接住从云梦之月中落下的胎儿,萦绕着他向下飘落,最终落到狼王高举的双臂上。

  “银毫,辛苦了。仪式结束。”索对银毫轻声说。

  “尊敬的王,这是我应当做的。”说罢,银毫摘下法冠,身形晃动几下,累得倒在了地上。

  “刀疤,去让大家都休息吧。吩咐狼群将银毫祭司带回去休息。”索对脸上有一道伤疤的狼皇说。

  “谨遵吩咐,我的王。”刀疤对狼王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管家礼,退下了。

  索待众生灵陆续行礼离去后,抱着怀中的小狼坐回了王座。他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着的可爱的小狼,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它的鼻子。

  看了一会儿自己的王子,索突然想起了什么。

  “怎么没有金色的狼毫呢?”身体上流线分布的金色狼毫是狼王的象征之一,可眼前的狼王子却是一身纯白无暇的毛发。

  索皱着眉头,轻轻撩开狼王子的眼皮。

  映入狼王蓝金色瞳孔中的,却是一双灰白的眸子。(二卷一:降临云梦)



  “你甘心吗?你恨吗?”

  “不甘心,恨。”

  “你因何而不甘?你所恨为何物?”

  “因世界灰暗不堪而不甘,恨我太过弱小无力。”

  “那么这一次,便让你足够强大。”

  ……

  “呜……”狼王子猛地睁开双眼。

  又是这个奇怪的梦。在他的记忆中,这个梦境几乎每天都会出现。他觉得这个梦一定表达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不然他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晰。可当他努力去想和这梦有关的事时,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什么。

  算了。狼王子晃了晃脑袋。一串清脆的铃声响起。

  ……

  “你甘心吗?你恨吗?”

  “喵呜。(不甘心,但不恨。)”这个声音犹豫了一下,说。

  “唉……你究竟因何而不甘?”

  “喵呜……(因我仍未寻到答案……)”

  “一一你已寻求了九世,就连我都已经放弃了,你却……是这个人类让你的执念再次燃起了吗?”

  “呼噜,呼噜……”

  “好吧,你的执着令我刮目相看。那么这一次,答案依旧会在你的旅途中,待你寻求。”

  “喵呜。(多谢)”

  ……

  狼王子坐在篮子里,篮子摇晃着移动。

  如往常一样,狼王索带着众狼皇在云梦森中巡游,接受生灵们的朝拜。但不同的是,今天是狼王子第一次离开狼皇殿,与狼王共同巡游的日子。

  狼王子从狼皇刀疤背上的篮子里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周围,他耳朵上挂着的小铃铛随着他耳朵抖动而晃动着,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那个金灿灿的小铃铛是狼王在狼王子一岁生日那天送给他的。索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天的场景:

  狼王子顶着王子礼冠,呆坐在桌前。他的面前是一大块生日蛋糕——那是狼王特意离开了云梦森一趟带回来的。顺带一提,云梦森中有着狼王子生日前几天云梦之月会因消耗太大而熄灭的传闻,但那其实只是狼王离开云梦森出去准备生日道具了而已。

  蛋糕上插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发着红扑扑的火光。狼皇们齐聚一桌,狼王紧张地看着王子。

  “吹灭那根蜡烛啊!吹呀!”狼王心里默念着。

  这时,一只狼皇不小心碰到了桌角,放在桌子一旁的蛋糕盒上挂着的装饰铃铛“叮铃”地响了一下。

  下一刻令狼哭笑不得、令狼王眼前一黑的事发生了:狼王子突然竖起耳朵,两眼放光,弓背抬手,对着那枚铃铛狠狠地扑了过去!

  “哐啷啷——”桌子翻了……

  在一众狼皇发懵的眼神中,狼王子不顾沾了一身的蛋糕奶油,双手举着那枚金灿灿的铃铛躺在地上打滚,憨憨地笑着……

  生日宴席结束后,刀疤——狼王的管家——带着狼王子换下来的衣服出去清理。狼王坐倒在王座上,脸上仍有些发烫。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狼王子,索拿出那枚铃铛对着他晃了晃。

  原本在发呆的狼王子瞬间摇起了尾巴,接过狼王递过来的铃铛欢快地摇动着。

  狼王抚着狼王子的头,“你这么呆,要不我就给你取名叫呆吧。好不好啊,呆?”

  狼王子抬头看了看狼王,歪头笑着摇了摇尾巴,用头轻轻蹭着狼王的手掌。

  狼王看着自己的呆王子,叹了口气。

  “你到底是狼还是狗啊……”

  后来狼王子渐渐长大,那枚小小的铃铛已经不再适合把玩,狼王子呆就把它挂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这样一来,每次晃动耳朵时就都能听到铃铛的脆响了。

  狼皇们走到了祭司银毫的领地。银毫自从完成了降临仪式的咏唱后身体便一直十分虚弱,于是狼王索下令暂停巡游,让狼皇们各自去休息,而自己走向了银毫的居所,准备去看望一下她。狼皇们也就各自离去,打算找条河喝口水或是去找点吃的。只有疤留下来看护着狼王子。但他毕竟也陪着狼皇巡游了半天,又因为是狼王管家要时刻考虑许多事务,因而此时也十分疲倦,竟靠坐在树荫下睡着了。

  狼王子呆从篮子中跳了出来。其实他已经不小了,十五岁,已经快到进行成年礼的年纪了。只不过狼王觉得它太呆,怕他有危险,这才让刀疤背着他走。

  但实际上,狼王子虽然呆,可一点儿都不笨。狼皇们的语言,他在四岁时就学会了,而代狼王往往都是在七、八岁才学了个大概,更有甚者十岁了才勉强能开口,比如现任狼王索。至于走路,狼王子整天跟着刀疤学习扑击、奔袭、撕咬,何况走路呢?

  刀疤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这才敢真的睡过去。他不觉得云梦森中有什么能威胁到狼王子。

  狼王子好奇地看着周围。青草、碎花、树荫,他整天待在狼皇殿里,还从未见过这些东西呢。一只闪着幽蓝色荧光的蝶从他眼前飞过,他惊讶于它的美丽,不禁跟着它往前走,也不知要走向哪里。

  绕过一片草丛,狼王子再去找那只晶莹的蝶,却发现它不见了。

  “跟丢了……”

  狼王子有些失望,重头丧气地往回走。没走几步,一只纯白色的猫突然现在他眼前,看着他,似乎是在微笑。一阵奇异的感觉涌上狼王子心头。

  他向那只白猫走去。可没等他靠近它,那猫就“忽”地一下跑远了,站在远处回过头来向他微笑。

  “它是在叫我跟过去?”狼王子犹豫了一下,快跑几步追了上去。

  “又跟丢了……”

  狼王子停在一棵树下,四下望去,哪里都看不到白猫的影子。

  “沙沙……扑通”一阵松叶抖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团白影从狼子身后的树上掉了下来。

  “喵呜……(嘶——打滑了……)”

  狼王子耳朵竖起,向后看去,那只白猫正侧身趴在地上看着他。

  “唉?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的?!”狼王子惊讶地问。

  “咳、咳……”的猫轻咳一声,“我可是猫诶,绕开你这只呆狼还不容易?”

  “你竟然还会说话!”狼王子双眼瞪圆。

  “有什么好惊讶的,别说你们狼皇的语言了,这世间的语言有几种是我不会的?”白猫骄傲地一昂头。

  “这世界上还有别的语言?”狼王子又惊讶了。

  “那可不,云梦森才多大,云梦森之外还有更大的世界,那里生活着一种叫作“人”的生物,那也是群有意思的家伙……对了,你想听听有关“人”的故事吗?”

  狼王子扑腾起尾巴。

  “那是人类的某个时代,那个时代充满了战争……什么?战争是什么意思,嗯,怎么解释呢……”

  一狼一猫躺在如水的月色下,听着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白猫似是讲累了,停下来准备休息一下。

  “那个‘军官’真可恶……后来呢?”狼王子看着白猫,问。

  “后来啊……不讲了,我累了。”白猫咪起眼睛,说。

  “啊……好吧,那我就把你带回狼皇殿吧,你在那里休息好之后再接着给我讲。”说着,狼王子就要伸手来抓白猫。

  白猫“喵”地一声躲开了。

  “不行,你不能带走我。”白猫甩了甩尾巴,说。

  “为什么?”

  “因为我不愿意。你可不是你的什么物件,说带走就带走,说扔掉就扔掉。”

  “可是,狼王说,云梦森中的一切都是属于我和他的。”狼王子反驳说。

  “首先呢,我可不属于云梦森。然后,你要知道,我们是‘朋友’,得互相‘尊重’。”白猫说。

  “朋友?”狼王子又听到了一个听不懂的词。

  “嗯哼~没错,朋友,这可是你亲自对我说过的哦?”白猫轻轻走到狼子面前,说。

  “我?可是……”狼王子还想说什么。

  “哎呀,别可是了,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如果还想见我,明天这个时候,再来这里找我吧,喵呜……”说罢,白猫转身走向那棵大树。

  “等等,我叫呆,你叫什么?”狼王子喊道。

  “……你就叫我临猫吧。”白猫轻声说着,几步窜上了树,不见了。

  “这名字……还是上一世你给我起的。你变样了,但我仍能看出是你……”

  临猫蹲伏在树叶间,看着离开的狼子,轻声说着。(二卷二:呆狼和猫)





  狼王于悄悄地推开狼皇殿大门,准备溜进去。

  “啊!狼、狼王……”

  可是狼王已经在王座上等候他多时了。

  “对不起,狼王……”

  “过来。”狼王淡然开口。

  狼王子吞了口唾沫,“是……”,说着走上前,站在狼王面前。

  “坐下吧,孩子,我没生气。”狼王放下手中的酒杯。“是我的错。我一直怕你出危险,十五年了都没让你看看狼皇殿外的景色,看看真正的云梦森……”

  狼王子坐在狼王身边,看着狼王那悠远的眼神,突然想起了临猫的眼神。

  “狼王,什么是朋友啊?”狼王子想起了临猫提的“朋友”一词。

  “朋友啊……就是在双方认为相互均等时所达成的一种互助关系,互为朋友的生灵甚至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狼王回答。

  “可是你说过,我们是云梦森中最强大的,那怎么和其它生灵达成均等呢?”狼王子问。

  “这个‘均等’指的可不是力量均等,孩子。”狼王回答,“这个‘均等’指的是双方在精神上形成互相承认的平等关系。至于这份‘均等’是否成立,则全看你的心。”说罢,狼王点了点狼王子的心口。

  “可是……我该怎么承认我和我的食物是平等的?”狼王子又问。

  “如果你认为自己和某个生灵平等了,那么它不就不再是‘食物’了吗?”狼王笑着拍了拍狼王子的头,“你是云梦森将来的王。你要记住,云梦森的一切生灵都值得你承认他们与你是平等的。我们终究都是云梦森的一部分,都是‘永恒狼王’的一部分……”

  “永恒狼王?”狼王子抬头看向狼王,问。

  “哈,那是个相当老的传说了,不必在意。”狼王轻笑一声,说,“总之,你记住,是食物还是朋友,你是狼还是王,全在你的一念间。好啦,很晚了,去休息吧,刀疤!带王子回卧室就寝!”

  “遵命,我的王。王子,请跟我来吧。”

  “难得啊,呆王子竟然学会思考了……刀疤!”狼王晃着酒杯,看着那幽荡的紫色。

  “是,我的王。”回来后站在暗处的刀疤上前一步。

  “狼王子今天干了什么?”狼王问。

  刀疤向狼王讲述了狼王子与白猫的事——那时他已经醒了并且看到了白猫和狼王子。

  “白猫?”狼王放下酒杯,皱起眉头。

  “猫是神明的宠物,永恒狼王与神明有深仇,云梦森又怎么会出现一只猫?”狼王思索了一会儿,“把它抓来。”

  “是,我的王。”刀疤重新退入阴影。

  日月不淹,春秋代序。时间,转眼便过去。狼王子,也已经长大。

  “临猫,我好紧张啊……”呆王子与临猫躺在他们相遇的那棵大树下。空灵的风吹过林间地窍,云梦之月幽幽地飘动,地籁、天籁……万籁有声。

  “嗯?怎么啦?”临猫睁开眯着的眼睛,问。

  “今晚过后,明天,就是我成年礼的日子了。狼王说,成年意味着许多事,思考、责任、担当……我好怕我会搞砸,我好害怕……”狼王子说着,隐隐带着啜泣。

  临猫起身,走到狼王子脑袋旁,从头上的两条花中摘下了一朵,放在了狼王子的头上。说来神奇,那花朵竟像是长在了那里一样,无论狼王子如何摇头都不掉下。但当他伸手去摘时,又能很轻松地把它摘下来。

  “好有意思的花!”狼王子把它插回了自己头发间,“这是什么花?”

  “这花叫挚泪,并蒂而生,一生只开两朵。传说,它是一对最真挚的朋友各自落下的一滴泪化作的。当遇到了同样真挚的眼泪时,就会变得晶莹剔透。”临猫说,“现在,我把一滴眼泪分给你了,那我们就是永远的朋友了。”

  临猫凑上前,把额头贴在狼王子的额头上,“那么,朋友,不必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呜……”狼王子有些脸红了。

  “好啦。”临猫抬头看了看月亮,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再见喽?”

  “嗯,再见。”狼王子摸了摸头发间的花朵,微笑着起身离开。

  待狼王子走远后,一只狼皇从树后走出来,“临猫?”

  “嗯。”临猫望着狼王子离去的背影。

  狼王子回到狼皇殿前。还未推门,他便感觉狼皇殿的气息十分不对劲。

  “刀疤叔,这是怎么了?”狼王子向守在门口的狼皇刀疤问。

  “您进去就知道了,我的王子。”刀疤行了个标准的管家礼,用手势请狼王子进入宫殿。

  狼王子深吸一口气,推开殿门,走入殿厅。

  众狼皇、祭司银毫、狼王索,按尊卑顺序站在大厅中央,狼王站在中间,众狼皇站在两侧,银毫站在狼王右手边。

  而狼王的面前,赫然是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的临猫!

  “狼王!狼皇叔叔们……这,这是怎么了?!”狼王子惊得呆在了原地。

  “狼王子,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永恒狼王’吗?”索语气低沉,问道。

  “记得,云梦森第一位狼王,真正的狼王神……死在与自己有深仇的神明手中。”狼王子面色凝重地说。

  狼王点了点头,“不错,你记得很清楚。那么还记得我和你讲过的,他的强大吗?”

  “不死不灭,威临天地。”狼王子回答。

  “好,那么,你知道永恒狼是如何死于神明手中的吗?”狼王语气沉重,不等狼王子回答,便接着说:“正是因为这只猫!”

  狼王顿了一下,说:“正是这是猫——神明的宠物——骗走了永恒狼王的力量!那么,你想知道为什么你没有狼王的力量,而只有一双灰瞳吗?”

  “是……是它偷走了我的力量吗?这怎么可能……”狼王子倒退一步,双眼瞪圆。

  “有什么不可能的!现在,我们已经抓住了这只狡猾的猫,狼王子,你想取回自已应有的力量吗?!”狼王将手中的刀扔到狼王子脚下,“动手吧!你将一并取回永恒狼王的力量!若不是我已是狼王无法取得这份力量,又怎么可能轮到你!我的王子,这是亿万岁月难逢的好机会!”

  狼王子颤抖着捡起那把刀,走到临猫面前。

  “动手吧!你还在犹豫什么?”狼王语气严厉,道。

  “啪哒——”刀从狼王子中滑落。

  “不,不行,它是我的朋友,我做不到……”狼王子跪在狼王面前,说,“我……我不能对自己的朋友这么做!对不起,狼王,这份力量我不想要,求您放过它吧!”

  “糊涂!”狼王面色阴冷下来,“刀疤!开门!”

  随着狼王一步步走向狼王子,狼皇殿的门也渐渐被拉开,发着“咯吱吱——”的刺耳声音。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滚出狼皇殿吧!”说罢,狼王一脚将狼王子踢飞到了门外。侥幸狼王没有踢到致命的地方,狼王子被踢到门外也不过只受了些皮外伤。

  但痛楚是无法避免的。狼王子倒吸着凉气爬起,紧接着对着狼皇殿大门跪了下去,刀疤连忙闪躲到大门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狼王子的意识都有些麻木了。这时,云梦之月的幽光缓缓落下,照在狼皇殿门口。幽光之中的,正是狼王索。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狼王子,呆。”狼王冷然开口,“既然你不肯动手,那这只猫就由我来解决,以祭奠永恒狼王的灵魂!刀疤,守好门。”

  “是,我的王。”

  狼王伸手抓住临猫的前腿,用力掰动,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嗒声,被捆住的临猫剧烈地挣扎起来,被堵住的嘴中不住地发出呜咽声。

  “不,不要!”狼王子连忙爬起冲向门口,却被刀疤一拳打得飞下台阶。

  “哼,狼王子,感受到你的弱小了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刀就在我手里,过来接住他,杀了这只猫,拿到永恒狼王的力量!你将成为最强大的狼王神!到那时,哪怕是我,也会任你处置!”

  “不……行……”狼王子喘着气,重新爬起。

  “冥顽不化!刀疤,守好门。银毫,行刑!祭奠永恒狼王漂泊不宁的灵魂!”

  “是。”两位狼皇遵照狼王索的吩咐,各自行动。

  银毫开始转动手中的刑具。只一下,临猫便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剧烈程度远超刚刚被狼王索折断腿骨时!

  “不,不要啊!”狼王子再次冲上台阶,却又再次被刀疤打下台阶。

  “刀疤叔,求你了,放我过去吧!”狼王子带着哭腔,祈求道。

  “不行。”刀疤摇了摇头。

  狼王子咬了咬牙,学着狼王索的语气说:“狼皇刀疤,我以狼王子的名义命令你,让开!”

  “对下起,我的王子。我只听从狼王的命令。”狼皇刀疤面无表情地说。

  狼王子急得快哭出来了,又一次冲上台阶,却又同样地又一次被打了回来。这一次,他连爬起都有些费力了。

  银毫祭司已经行刑到最后一个阶段。她高举起手中的刑具,上面闪着鲜红的寒芒——

  “不要!”

  “喵呜——!”堵住临猫嘴巴的东西不知何时掉落,痛苦至极的惨叫声后,临猫无力地垂下了头。

  “不……”狼王子睁大眼睛,眼前渐渐模糊。

  ……

  “……你就叫我临猫吧。”

  ……

  “……我们是朋友嘛。”

  ……

  “……不必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一道蓝金色的痕从狼王子的瞳底现出,如同灰白雾中裂开一道蓝金的缝隙。

  狼王子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在云梦森的大地上绽开了一朵晶莹的泪花。

  “嗯?!”狼王索突然发现自己与云梦之月的联系断开了。下一刻,可怕的事情发了:云梦之月在狼王索还活着的情况下,骤然熄灭!

  “呜——呼……”云梦来中原本祥和的风促然转急,空洞的风啸声越发尖利!

  “哒、哒、哒哒·······哗······”

  下雨了。雨,是云梦森从未有过的天气……

  一点雨水如泪般滴在了狼王子发间的挚泪上。那洁白的小花随即悄然绽放,继而变得晶莹剔透,如水晶般摄人心魄……

  “那么这一次,便让你足够强大!”

  ……

  “让开。”狼王子缓步向前走着,轻声说。

  “对不起,我的王……”

  “我命令你让开!”

  狼王子猛然睁开双眼。一道暗金色的光芒从他幽蓝深邃的瞳眸中迸出!与此同时,云梦之月再次亮起,翻腾、狂涌着的光晕在云梦之月上掀起阵阵滔天骇浪,淡红色的光晕骤然降临,将狼王子笼罩其中!

  “嗷鸣——”一声悠远的狼嗥响彻云梦森。

  狼皇刀疤顿时感到一股难以承受的重压落下,让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下一刻,远在台阶下的狼王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向他扑来,一掌将他击得倒飞而出,一直到撞在了门旁的一棵老树上才停下。

  刀疤缓缓地从树干上滑落而下,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狼王子身上遍布像脉络一样的暗金纹路,如有生命般地流动着,周身散着恐怖的血红色光晕。

  “呼呜噜……”狼王子突然扭头看看向疤,喉咙里传出一连串低吼……

  狼皇刀疤顿时瘫软在地,发出嘶嘶的哀鸣。

  狼王子这才从扑击姿势中起身,随即转头看向大厅中的众狼皇。

  “扑通”祭司银毫多年患病,最先承受不住这股威压,跪倒在地。

  “恭喜您,我的王……”银毫轻声说。

  “扑通、扑通……”一个又一个狼皇随着狼王子的前进跪倒,以头点地。最终,狼王索也跪倒在地,如其它狼皇一样,再无半点威严。

  “别怕,我来救你了,朋友……”

  狼王子摇晃着走向临猫。在他眼中,周围逐渐出现重重迷雾,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厚重,最终,他只能看到浓密的灰雾,一时间不知所措……

  “喵呜——”一道白影扑向他,把一根什么东西系在了他的身上,他顿时感觉脚下一空,倒地昏迷……

  狼王子身上的暗金纹和周身血雾尽数散去,云梦之月熄灭后又重新亮起,恢复平静。重压散去,一众狼皇这才缓缓起身。

  “祭司,干得不错。”临猫轻声说。

  “谨遵永恒狼王之谕令。”祭司银毫回应道。

  “什么!永恒狼王谕令?银毫,你说清楚!”狼王索震惊地看向银毫和临猫。

  “咳,这个啊,还是由我来说吧。但在这之前,请先把我的朋友扶到床上。”临猫伸了个懒腰。

  狼王索这才连忙把狼王子抱去卧室。临猫紧随其后跟来,身后是祭司银毫。

  “难怪刀疤每次都抓不到这只猫,原来是你银毫搞的鬼。”狼王索向银毫说。银毫沉默着低下头。

  “咳,话不能这么说,银毫做的没错,她也不过是按永恒狼王谕令行事罢了。”临猫说,“那么,就先从永恒狼王说起吧。”

  “其实,当年的永恒狼王与我的主人——神明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两者只是在关于生命的某个观点上产生了分歧。于是,两位便约定一起放弃力量,在两者都不干涉的情况下让第三个空白的生命去寻找答案,看看究竟谁对谁错。我也正是在那时被神明选中,成为了神明的宠物。至于说是我夺走了永恒狼王的力量之类的话……说实话,那时候我还不认识神明呢。”

  “我踏上了旅程,走了一世又一世,神明复活了我八次,每次都是不同的世界与时间,我却终究未能寻到答案。第九世,我放弃了。我原本打算按神明之意结束这场旅行,然而在第九世结束前,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类……”

  “他就这样与我一同结束了那一世的生命。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寻到答案的可能,于是恳求神明,让他与我一同开始下一世。永恒狼王在听到我对神明请求的同时,还听到了那人类对力量的渴求。狼王历经无数岁月,早已厌倦狼王神之位,便将狼王神的力量赐予了那人类。我在这一世追寻着他这一世的足迹,最终在云梦森找到了他,却发现他并没有展现出应有的力量。”

  “与此同时,永恒狼王借着与云梦森天然的联系,向我下达了永恒狼王之谕令——毕竟当时我也身在云梦森中,无法拒绝——我就这样接受了谕令。从谕令中我才知道:永恒狼王在那个人类,也就是现在的狼王子身上留下了一层考验,只有通过考验才有资格使用狼王神力量。谕令里让我引导狼王子进入考验,于是我便带着谕令找到了上一任狼王的祭司之女,也就是银毫,寻求帮助。”

  说到这,临猫看向银毫:“上一世我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小姑娘呢,转眼间就已经这么老了,就连狼王灼都已经……算了。银毫,明天带我去看看狼王灼的归魂之地吧。”

  银毫点了点头。

  “总之,结果还算不错,除了我这条腿断了之外。”说着,临猫瞟了眼狼王索。

  “……我会给你接上的。”索扭开头看向狼王子,“所以,狼王子他……”

  “没大碍了。他的心灵并不透彻,只是因永恒狼王的压制让他没能拥有狼王的力量,这才能在之前无视云梦森的迷雾。现在他通过考验,拥有了永恒狼王的力量,自然我无法再躲过迷雾。现在我用红绳暂且封住了他的力量,但这封印十分脆弱,只能辅助他压制狼王神力量,一旦他想破开封印,那便无法起任何作用。”

  “那怎么办?”狼王索问。

  “笨啊你,”临猫不屑地挑了挑眉,“你们历代狼王是怎么解决的!”

  “狼王巡礼!”索和银毫对视一眼,一同说道。

  ……

  天渐渐亮了,狼王子皱了皱眉,从床上坐了起来。紧接着,无数的记忆片段在他的脑海中翻涌、拼合,渐渐清晰。

  “你醒啦?”临猫在床边伸了个懒腰。

  “临猫!你没事!太好了……这些记忆是……?”狼王子挠了挠头。

  “嗯……怎么说呢,是你上一世的记忆,但是在神明复活你时装到我脑子里了,现在我把它们物归原主了而已。”临猫眯起眼,说,“先别管这个了,今天是你的成年礼,快起来!”

  临猫卧在狼王子头上,和他一同离开卧室。众狼皇站在狼皇殿中,从狼王子卧室门口一直排到狼皇殿大门。狼皇刀疤已经在卧室门口等候多时了。

  “我的王子,这边请。”刀疤行了个标准的管家礼,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所有狼皇都在向狼王子和临猫行注目礼,狼王子有些脸红,临猫倒是十分坦然。

  两狼一猫走出狼皇殿。狼王索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狼王!昨晚……对不起,还有刀疤叔和大家……”狼王子呆着到了刀疤手臂上的伤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没,没事。”刀疤连忙摆手。

  “没关系,我的王子。作为狼,受伤是很平常的事,大家都不怪你。”狼王笑着摸了摸狼王子呆的头。

  下一刻,狼王索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但是,你的成年礼仍要继续。狼王子,呆!从此以后,你要学会不断思考,承担起狼王子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你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在你未来的路上将不再会有我们的帮助,你要自立自强,学会寻找自己的问题和答案。明白了吗?”

  “是!”狼王子呆语气坚定。

  “好!”狼王索转过身去,“那么,跟我来吧,王子。我将送你离开云梦森,之后,你将在云梦森外的世界巡礼,思考自己,直到你认为自己看透了自己的心,再回到这里,若你能看透迷雾自己回到狼皇殿,那么,你将会成为下一位狼王。”

  “那么现在,你准备好自己的狼王巡礼了吗?”狼王索与顶着临猫的狼王子呆一同走到呆走到云梦森边界,问。“我……”狼王子感受着趴在自己头上的临猫,勇气涌上心头。

  “嗯,我准备好了!”

  “好!那么,祝你旅途顺利。”说罢,迷雾渐起,狼王索隐没回云梦森中。

  ……

  “临猫,所以昨晚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了?还有这些记忆?还有,云梦森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还有还有……”狼王子呆边走边不断地向临猫问着。

  “好啦……这些问题以后在路上我会慢慢给你讲的。现在我困了,我要休息一会儿……”临猫眯起眼睛,说。

  “那你能不能不要趴在我头上啊……”

  “谁让你家狼王把我的腿掰断了,好好当坐骑吧!呼噜……呼噜……”

  狼王子无奈的耸耸肩,踮起脚跟,望向远方。

  远处的地平线边,升起的金色太阳下,这个世界的人类建造的城市正焕发着绮丽的光彩。

  “那么,我来了!”呆顶着临猫,大踏步走向眼中的远方。(二卷三:王子巡礼,呆临人间)

  (终)

(就是自己看的一虚拟主播的同人文,写崩了,想发到网上却发现没有合适的分类标签,过不了审……就这么放着还有点不甘心,就发在b站了,会有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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