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德秘史》第十三章 酷吏4

陌上宫 你每天晚上都会来看两个小皇子，今天也不例外。 百里牡丹和魏叔玉正拿着拨浪鼓逗孩子玩。

见到你，百里牡丹一把将其中一个孩子抱起来走向你。魏叔玉则是缓缓起身作揖。

你问百里牡丹："孩子一切都好？" 百里牡丹："吃了睡，睡了吃，能不好？这两小子都长胖了。" 你抱过孩子，感到手臂一沉，意识到孩子确实胖了，于是笑着说："是你们陌上宫养得好。" 百里牡丹："这是哥哥。你看他的眼睛，长得多像陛下。"

你："但愿这孩子能继承你聪慧的头脑。" 魏叔玉站在不远处看着你们，他眼里有说不清的落寞。这种落寞很快感染到了周遭的人。

百里牡丹对你使了一个眼色，说："陛下，臣给了魏公子贵卿之位，封号疏，疏影横斜水清浅的疏。"

你知道百里牡丹用这个封号是在暗示你要"疏远"魏叔玉。你想了想，回答："这句诗意境优美，这个封号好。" 魏叔玉对此不作评价。他把拨浪鼓放在摇篮边上，行礼："陛下与牡丹君交谈，臣就不在这里碍事了。" 你点头示意。 魏叔玉离开后，你对百里牡丹说："他在你的宫里，你和孩子们会不会不太方便？" 百里牡丹："自然不会。陌上宫的侧殿虽小，但是容得下他了。" 你："牡丹君这次能急中生智救他，朕很欢喜。" 百里牡丹："陛下派魏公子做如此危险的事，怎么不与臣先商量？" 你心想：为何如今任何事都要与百里牡丹商量？但是，你镇定自若地说："惩治酷吏是他活着的信念所在。朕想起还有奏折要改，先回御书房了。" 百里牡丹拦住你："陛下似乎忘给小皇子们取名了。" 你不愿与牡丹共享帝王之权，所以尽可能不在陌上宫留太久。你回答："朕还在想。" 百里牡丹："再过十日，皇子们就满月了，满月宴——" 你："朝堂酷吏案未结，宫里又丢了元君，朕无心操办。等皇子们周岁了，朕给他们办个盛大的周岁宴。"说着，你快步离开陌上宫。 你不知道的是，你离开许久，百里牡丹依旧伫立在原地。珠珠推了推他："牡丹君？" 百里牡丹目光冷漠，说："陛下似乎每日来看一眼皇子，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匆匆离开。"

珠珠："元君失踪，或许陛下——" 百里牡丹打断珠珠，说："连孩子的名字都不取，满月的日子都不记得。她作为母亲都觉得双生子不祥吗？" 珠珠："牡丹君你别多想。" 百里牡丹突然问："陛下有派太医送药来吗？" 珠珠一时摸不着头脑，说："药？什么药？" 百里牡丹苦笑，说："无事。"——时歆仪，你明明知道再过几个月，我的寿命就会与音蛊虫相连，我在你心里，从头到尾都可有可无吗？ 永安宫 你离开陌上宫后，没有回御书房。 之前你杖责桃红二十大板，后来考虑到让她抚养星月公主，于是没有赐死她。 桃红在侧殿哄着星月公主入睡，你在主殿却迟迟难以入眠。你心中有难以言说的痛，心如刀绞并滴出血。你拿被褥捂住脸，失声痛哭。 当年为了与元坤成亲，让父皇与母后不悦，差点就此失去了成为太女的资格。如今元坤不知所踪，你除了寻找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你听到星月的声音："母皇，醒醒，醒醒，星月想和你一起睡。" 你抹了抹眼泪，在床上坐起。只见桃红跪在一边，说："奴婢该死，拦不住小公主。"你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星月钻进你的被窝，问："母皇怎么哭了？" 你："母皇没有。" 星月嘟了嘟嘴，又问："好久没见到君君了，他去哪里了？"

你抱住星月，说："母皇好像把君君弄丢了。" 星月："丢了？" 你：母皇会把他找回来的。" 幕间剧情 锦官城 白月心把一只装饰华贵的指套给莫元坤，说："手指头断了不好看，你把这个戴上。" 莫元坤笑着说："谢谢你。月心，皇上有派人找我吗？"

白月心："没有。但是，官府却找到了我们的大本营，真是可气。也就是说，时歆仪已经知道你在锦官城的事情。" 莫元坤："宫卿擅自逃离若被天下人所知，我必死无疑，所以陛下为了保我的命，不会张扬。" 白月心冷笑一声，说："你真是会自我安慰。狗皇帝是觉得自己脸上无光，所以不敢声张吧。"

莫元坤："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往坏处想？陛下是爱我的!" 白月心："行行行，等我们这几日杀了知府，攻下城池，我把你挂在城门上，看看她来不来救你!" 莫元坤听到此言，捏紧了拳头，说："你们把我挂城门上做什么？" 白月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看你的陛下有多爱你。" 莫元坤心想：白月心，你是真糊涂，竟然把要杀知府攻城池的事情透露给我。 密报 陌上宫 百里牡丹看着两个孩子入睡的样子，露出了笑颜。 "当了父君很开心？"卿合的声音突然响起。 百里牡丹立即护住两个孩子，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卿合："若不是你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怎么会没注意到我进来？看来，你心软了，不准备复仇了。" 百里牡丹："我没有。但是，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卿合哈哈大笑，突然又狠厉地说："为什么救魏叔玉？还封他贵卿。你是存心羞辱我吗？" 百里牡丹："我要用他杀酷吏。你要是那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卿合："看来你翅膀硬了，你给我等着!魏叔玉，我一定杀得。"说罢，卿合在一阵烟雾中消失了。 十日后，御书房

璎珞："陛下，牡丹君与疏贵卿求见。"

你："今日小皇子们满月，朕正要去陌上宫呢。正好，朕与他们回陌上宫。"

璎珞："疏贵卿调出了当年蓝国师一案的卷宗，说有要事相谈。"

你开始警惕起来，说："让他们进来吧。"

魏叔玉："臣看了当年蓝国师的认罪状，陛下还记得里面写了些什么吗？"

你看着他，说："假传荧惑守心，为苗疆制定作战图，为苗疆世子挡刀以助其逃脱。他按了手印。"

魏叔玉说："他被灌了哑药，如果不是亲自手写，酷吏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还再写宣纸上呢？酷吏不拿他亲自手写的罪状，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认罪吗？"

你被他一点，立即醒悟，却仍保持着镇定，说："血手印如何解释？"

百里牡丹："把十指都折断，再抓着他的手按就好。"

你抓过百里牡丹的手检查，却见十指全部完好，不像有折断再接上的痕迹。百里牡丹却说："那双手或许还能抚琴，却再也拿不起剑了。"

魏叔玉观察着百里牡丹与你，似乎想印证什么。

你放开百里牡丹，说："牡丹君之前的《谏废酷吏疏》写得文采极佳，连朝臣们都屡屡称赞。但是，朕何时允许你干涉酷吏案？"

百里牡丹一时语噎。

这时，你拉近魏叔玉，一把抱住他，伏在他耳边，说："苏涉帮朕清理过不少敌人，你动手处理他的时候，放过他的家人。"

百里牡丹看着这一幕，瞳孔微微一怔，眼里闪过一道未明的光，那道光在一瞬间消失，他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捕捉到他眼中的光，放开了魏叔玉，看着百里牡丹，说："今日小皇子们满月，这是朕赐他们的名字。长子叫怀仁，选自谢灵运的诗——忝此钦贤性，由来常怀仁。次子叫敬恒，选自孟子的语录——敬人者，人恒敬之。"

百里牡丹猛然抬头看你。无疑，他知道谢灵运的那首诗写的是太子。他极力收住眼中的震惊与兴奋，你却愈发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