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幕：无（三）

前情回顾：

“啪嗒”一声，应虢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随着雪花完全消散在夜空之中。

除了曾经穿过的衣服，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龙天捡起他的衣服，看着漫天飞舞的尘埃和雪花，五味杂陈。

陈夜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满是歉意，“抱歉天哥，是我……”

“不，这不是你的错。”龙天擦了擦泪水，挤出一丝微笑，“我只是有点难受而已，自己当初要是多关心关心他，或许他就不会变成这样。”

陈夜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明白，龙天一时间也没办法接受，让他一个人待会似乎更好。

虽然应虢所化身的贪婪心魔被消灭，但留下的谜团如同沼泽一般深不见底。

应虢之前展示的能力只是原罪心魔力量的冰山一角，从刚刚对战的碰撞中就能感受到，他的压迫力和恶意值并没有达到原罪心魔的标准，远不及那次在洗浴中心的欲望心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因为他还没有成长完成，在立冬之前就释放了力量，导致心魔融合不彻底。

即便如此，他那恐怖的控冰能力从何而来？从没有心魔展示出能控制元素的力量，包括之前的附在舞水明身上的嫉妒心魔。还有，给应虢注入试剂的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在枫叶市种下原罪心魔？他的原罪心魔又是从何而来？

深吸一口气，陈夜看了看还在飘雪的夜空，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有些问题不到最后，可能永远得不出答案。

“他怎么样了？”谭灵淼打断了陈夜的思路。

“没事，”陈夜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一边想问题一边走，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坑，而龙天还站在原地，“让他自己一个人待会就好。或者，你去陪陪他，这个时候他需要你。”

“行，”谭灵淼似乎比以前更稳重，已然没有之前调皮捣蛋的那股劲，朝陈夜点点头，“善后工作交给学校和警察还有董事长他们，你赶快去医院看看雪姐。就在校医院，你知道走吗？”

“我可以问路。”

“快去快去。”

说着，谭灵淼还向陈夜做出一个可爱的鬼脸。

陈夜笑笑，转身往校医院的方向跑去。

实验楼上，一个身着黑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正用高倍率望远镜查看着主教学楼的情况。

当看到镜头里的陈夜朝校医院的方向跑去，男人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随即就变得扭曲起来。

自从发生三起坠楼事件后，学校就封闭了十层以上的教学设施。所以根本没有人会想到，实验楼居然有人在上面，更不可能想到，这人正在滋滋有味地看着刚刚发生的战斗。

“叮铃铃。”清脆的电话声响起，男人迅速将手机拿出，按下了接通键。

“商大那边是不是出事了？我在这边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尖锐而嘶哑，听不出性别，显然是做过了声音处理。

“是啊，”黑衣男人点燃一支烟，不紧不慢地说道，“贪婪心魔被消灭了。”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离立冬还有两天，他是不是让立冬提前降临了？不是让你警告过他，不要随意动用心魔的力量么？”

“呵，重要的事情，”男人将烟深吸一口，便将烟丢在了脚下，狠狠地踩了几脚，“你不也没告诉我，陈夜是个怪物么？”

“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那头的人有了几分怒气，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分。

“守夜者那群人用计将应虢引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虢一怒之下就将心魔的力量引了出来，我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男人无奈的耸耸肩，“陈夜居然在关键时候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将贪婪心魔完全压制。”

“怎么可能，驭魔再怎么强也不应该会这么强……你为什么不去帮忙？”电话那头的人质问道。

“呵呵，你觉得我能插进手么？”男人似乎有些无奈，“两只怪物碰撞时产生的能量差点让商大的完蛋。我只是个凡人，是个由血肉之躯组成的凡人，我如果在他们碰撞的中心，一定会被绞得渣都不剩，还想让我去帮忙？醒醒吧老板。”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

“喂，我得走啦，继续留在这里很危险，老板你听得到么？反正任务也是保住陈夜，死掉一个贪婪心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等会再跟你联络，我去看看我哥怎么样了。”

“不对，不对，不对。”电话那头的人喃喃自语道，“陈夜的驭魔不是天生的，纵使有力量能跟心魔对抗，也不应该会这样……”

“什么意思？不是天生的？”男人皱了皱眉，发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关于陈夜，你到底知道多少？除了是棋子，还有什么？”

“这与你无关。”电话那头的人回过了神，缓缓说道，“继续完成我给你的任务就是，别节外生枝。”说完，便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老狐狸。”看着已经忙音的手机，男人笑骂一句，便将望远镜收起，哼着小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