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枪者 第十五章

我把望娣送到医院后我才发现，她身上除了狼咬过的伤，还有被狼抓的伤。而那个伤，和我很久之前在她身上看到的伤一模一样。

“望娣，你之前被你父亲用藤条打了？”虽然很不想在望娣在被处理伤口的时候质问她，但是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啊……嗯，是。”

“你为什么平时要歪着走路？”

“……能少干活。瘸咯就能少干活。”

“你平时干的活不比别人少啊。”

“……”

简单处理完后，望娣执着地要求要回家。我也大概知道为什么她非要出去，就把她带到了医院外面。

走到一半，周围没人的地方，我问她，“望娣，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撒谎吗？”

“……没撒谎。”

我走到了她面前，蹲了下来。

“你的盒子里面是什么，能跟我分享一下吗？”

“……吃的。”

“望娣，你知道这是犯法的。如果把枪还回去的话，还来得及。”

“……没……”

“我想尽可能地让你成为杰出的人啊。望娣，你的天赋非常高，你以后可以成为科学家，也可以创业，你可以拥有很明亮的未来……”

豆大的泪水从望娣的眼睛里流了下来。我伸出手，要抱一抱望娣，她却后退了一步，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用颤抖但坚定的声音说，

“如果我的天赋和未来能换来姐姐的自由，我愿意一辈子陷在这里，因为我本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没有什么比现在的处境更差的了。”

“……但是会有比这更好的方法的……”

“比如什么？赵老师，您在文明的地方出生，还是好大学的大学生，但是刚刚还是把棍子插在了狼的眼睛里。”

“可是我不这样就保护不了你！”

“那我问你！我有什么办法保护姐姐！”

“……望娣，这两件事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区别就是，赵老师杀了狼，保护了我，会被所有人夸奖。我杀了他们，保护了姐姐，却会被杀。”

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早上王县长说的话。今天晚上会有警察局上面的人来视察，实在是没有时间了。

“望娣，你知道我的姐姐吗？是很厉害的公司的总裁。她会帮我找律师，然后这样即使你不做什么，我也可以领养你和你姐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