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然］相思情长 （同人文）

OOC预警，不喜勿喷 ———————————————— 五月末、六月初，正是夏日暑气逐渐开始躁动的时节。降雨机率高达百分百的雨天稀释了浮躁的热气，带来春末最后的舒适。 有些雨丝落在叶上，等着同伴汇聚成大水滴，顺着叶面滑落到地面；有些则是落在来人的透明伞上，和其他水滴相逢，随后下落在吸饱水份的土壤，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左然驱车前往云霞山的时候，这场雨已经趋缓，黑亮的皮鞋也沾了些雨露，在泥泞的山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将近一年前和你一起来的结缘长廊就在不远的地方，入口刻了「结缘」两个字的石头上又长了些青苔。 这段时间也恰是野蔷薇盛放的时候。花期正盛，白色的五瓣花间还能看见红色的小果、翠绿的树叶。 这片野蔷薇就在结缘长廊的入口附近起头，一路延伸点缀着整个长廊的外围，上次小姑娘来的时候恰好错过了花期，着实可惜。 但左然也暗自庆幸那天携你前来的那一天没有这片红白相间延伸而去的天然花丛隧道，那天尴尬暧昧的气氛，他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而野蔷薇的涵义是浪漫。 在大自然中自由生长的植物生灵除了向天空更近的地方伸展以外，还有些细长的枝条因为不堪繁花和累累结实的重量向引力妥协，微微下垂，给了人攀折的机会。 左然手里正是野蔷薇的枝条——不过他并不会愿意去做破坏草木的事情，这是他在一处水漥里捡到的，掉落时间不长，白色的花瓣还没来得及被泥泞吞没，尚还留有它的小巧美丽。 微弱的阳光拨开乌云，和雨水相处了整夜的城市打了照面。左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看向叶与叶缝隙间的日头的倩影，那双湛蓝的眼睛沾了它的光，变得晶晶亮亮。 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了笑意。 他收起伞，任由那些水珠趁着收束形成的皱褶向下流入土壤里头。 沾了泥泞的鞋子在长廊的地面上留下脚印，左然对那刻有《千秋岁·数声鶗鴂》的位置还记忆犹新。 「因为，你就是我的福气。」他那天带着缱绻的温柔注视着你，情意没来得及收止，压箱底的情感一不小心就被说溜了嘴。 恰好你没开窍，才在极度暧昧的气氛下接受了他关于「搭档」的说词。 后来还发生了很多很多事，让左然逐渐明确、了解自己的心意，在和陈含章对峙的时候，看见你向左拉下拉杆，因为缺氧而虚软地倒了下去，左然瞬间以为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要随着去了。 ——原来这个特别的女孩之于他而言，已经是如此重要。 平时在法庭上几乎战无不胜的男人，不知不觉间，在面对关于她的一切会变得小心翼翼、笨拙而不擅长表达，就连一贯果决俐落的作风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到你，心里就像一面湖水被微风轻轻拂过，留下浅浅的水纹，成了悸动的波澜。 喜欢看你充满干劲的模样、看见你受伤或难过自己也会焦急难过。 初尝恋爱的左然以那本有用但不完全有用的书为辅，用自己的方式、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接近，诉说自己无处宣发的情意。 幸好你们还来得及，来得及发现彼此的心意。 幸好妳能发现那些蛛丝马迹，拼凑起来叫做「爱情」两个字。 不知不觉间左然已经走到长廊尽头，那颗挂满结缘绳的大树依然郁郁葱葱，结缘绳的数量多了不少。那天的最后，夕阳西斜，豪不吝啬地将火红晕染在云朵间，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木椅上，看着山下的城市被霞光眷顾。 左然看着被探出头来照亮的未名市良久，才原路返回到车上。 下一个目的地是云霞寺。 因为下雨和大考时期刚过的关系，慕云霞寺灵验之名而来的香客不多，在左然踏入寺庙的那刻，正在主殿门口看向天空的人便看见了他。 那人看见左然向自己走来，摸了摸胡须笑了起来。 「年轻人，这是来还愿的？」 左然一愣，像是没料到大师都过了这么久了还记得自己。不过又想想对方当初说的话，似乎又不感到很意外了。 他随即莞尔一笑，说：「是啊，当年若没有受大师提点……」 「哈哈哈哈，其实寺庙能给的，只是一个契机，或是让人去留意契机的提点。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本身的造化。努力的人感谢佛祖的恩典，不努力的人，自然也体悟不到签文的涵义。接下来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对吧？你的感谢佛祖已经收到了，回去吧。」 大师还是像之前那样和蔼又透彻，看人的眼光也依旧准确。他确实约了人来到云霞山风景名胜渡假区，约定时间就在两个小时后。 「多谢大师，不过我还是想亲自参拜，好好地还愿。」 大师看左然认真的模样也不好再拦，说了两句后，就笑呵呵地离开了。 他认真而严谨地做好了每一个环节，向佛祖还愿。 他不相信自己的命运在上天的手里，但聂秋的安危跟和与你的相爱不一样。 你们都是他生命中可遇不可求的人，左然愿意化身为虔诚的信徒，向神佛祭拜和祈祷，也不会忘记成真之后向神灵献上自己的谢意。 这次的还愿结束，他期待下次再来，也是同样敬谢神明庇佑的那天。 － 上次白瑜轩的案子里，你终于察觉到自己对左然的情意，本来到嘴边的表白却被他的哄劝打回，今天左然约你出来，心里还有紧张和尴尬在翻涌。 云霞山风景名胜渡假区作为5A景点，全区都是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中除了因为祈愿树和文曲星纹而闻名遐迩的云霞寺以外，还有云霞茶馆也是知名景点。 左然在茶馆订了个一楼的雅间，还有一个小庭院。此时他正坐在桧木雕花的椅子上等妳来，等听见门口传来侍者的声音时，才惴惴不安地放下没怎么看的手机，紧张地看向雅间的门。 他敢保证，第一次出庭打官司的时候都没现在紧张。 你淡雅温婉的身影出现在左然的面前，和他四目交汇的时候不自觉地紧了紧握着小包背带的手。 「左律师……我应该没迟到吧……？」 话语刚出你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可抵不过他直勾勾的目光造成的降智攻击。你浑身不自在跟紧张到了极点，极度盼望眼前这个救场希望不大的人能帮你脱离现在这个尴尬的现况。 「咳咳……没有，你很准时。」左然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起身将自己对面的椅子拉开。 「坐这吧，我已经点好菜了，等会儿服务生会上菜。」 你局促地点了点头，坐在他贴心为妳拉开的位置上。 你来前曾查过资料，云霞茶馆之所以有名，除了别致的装潢和精心设计过的院落以外，还有美食和价位范围极广的菜单。 作为风景区唯一的餐食提供业者，除了适合家庭、情侣或是学生的平价美食以外，高档的中餐、精选的茶叶和采完全预约制的雅间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特点。 一楼东西面各有一个雅间，雅间都附有一个小院，样貌各异。和云霞寺同样历史悠久的建筑除了他们的整体面貌被保留了以外，古色古香的院落也是诸多有钱的人来渡假时用餐的首选。 左然已经动手泡起了茶，担心你不喜绿茶的涩味，又怕平时爱好喝奶茶的你不习惯普洱渥堆后产生的独特气味，他选择了味道较为清淡回甘的白茶。 他将泡好的白牡丹倒了一杯递到你面前。 你忙接过他手中的茶，茶杯里的茶汤颜色偏浅，比杏黄色再稍稍深点，袅袅轻烟带着茶香扣响嗅觉，将清新的茶香送进鼻腔，勾起怡人的感觉，起到了放松紧绷神经的作用。 「小心别烫着。」他也替自己倒了一杯白茶，见你在闻香，贴心地补了一句提醒。 「我知道，谢谢左律师。」你微笑着和他答谢，然后品茗一口。 白牡丹的味道和它呈现出来的茶汤一样，轻巧而不厚重，香醇又不过于浓烈，唇齿留下的是白茶专属的回甘。 看见你的反应并无排斥，左然放心地也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茶。 既不选白毫银针，也不选贡眉或寿眉，左然特意选白牡丹是有理由的。 为了这次邀约，左然特意上网查了查怎么泡茶，自己也排出许多空档时间跑往茶室学习跟练习，选择了白茶也是在了解了各种茶的特色之后做出的选择。 指导人给他讲了一圈白茶各个品种的味道，其中白牡丹不只是味道，连名字都勾起了他的注意。 牡丹花自古象征雍容华贵，也象征美人的倾国之色，堪称花中之王。故有许多诗人爱牡丹、用文字描摹它的美，诸如「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诗词被歌咏至今。 白牡丹花更是象征端庄、高洁，也代表着一名女子仪态万千。 后续的行程里还有游乐园，你拿着一束花不方便活动，这天气也热，放在车内也怕闷坏。同时送一束花束这件事情本身也招摇得不像他的作风。 于是内敛的男人以茶代花，将国色天香的赞美低调又婉转地说予你听。 左然点的大多都是茶点，一笼一笼或是一盘一盘的小份量，能品尝到多种类，也能配合两个人的食量。 吃完后刚开始的那些尴尬早就消失不见，他带你去往庭院。 庭院里大多是竹作为装饰，还有一些草木和一个养着锦鲤的池塘。山泉被从山涧引流到精心设计的水道里，潺潺水声给院落带来生气。 靠近凭栏的地方有一张白桌，上面放着木制的首饰架，旁边还放着一个木碗。 你凑近一看，碗里的是几颗红豆静静地躺在里头，首饰架上是一条项链，金属的正方体外框里的暗红玉石被赋予繁复的花纹和圆点，两边维系着饰品和链条的是三角铁环和玉石雕琢而成的红豆。 你稍微认真地看了一下外框里的饰品，暗红的色泽看起来很像妳上个委托人手上戴的红翡玉环，每个面的圆点数量不同，很快地能让人联想到这是一颗八面骰。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左然跟在你的身后，温柔低沉的嗓音轻轻道出那句上上签的诗词。 你一愣，回头看他。

「这是我想送妳的礼物，这是你的上上签，也是你分给我的运气。」他走到桌旁，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条项链。 「红翡翠代表我希望你平安祥和，八面骰是祝福你能圆滑地应对未来可能会碰到的任何困难。红豆……咳，『入骨相思知不知』。」 左然轻咳一声，说：「虽然我们都明白彼此的心意，但我还是想郑重地、正式地和妳說：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你看着左然红着耳根紧张的样子，自己反而不羞赧了。你笑着将头发往前拨，然后看向他的双眼。 「好啊，我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样的左律师呢？这条项链，就麻烦左律师帮我戴上了，好吗？」 左然一愣，答应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他走到你身后，打开扣环。 你看见他的手出现在眼前又回到后头。那双手有点颤抖——从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后颈的肌肤时感觉得出来。 一颗玲珑骰子安然地挂在它该在的位置之后，他将妳的头发轻轻往后放。 项链的长度刚好。 「……咳，走吧，从这里到游乐园要一定的时间。」 抵达游乐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提前订好票的你们从快速通道进园，今天是平日，但因为盛夏水舞秀的原因，人潮还是不见少。 距离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你们便去尝试了几个在秀场附近的小摊贩。 「那边好像要开始了耶，左律师，我们过去看看？」 还没改口的称呼让左然愣了一下，但看你在兴头上的样子又不好开口，只好答应下来，任由你用不知不觉间牵在一起的手，拉着他去秀场。 下午时分，乌云已经将蓝天还给了人间，普照的阳光甚至有些炙热。水舞秀如约而至，溅起的水花沾湿前排人的衣服，带走了些许水气。 水柱混合着水雾在空气中折射阳光，若隐若现的虹光藏在水秀中化身彩蛋，等待足够细心的人发现。做为律师，细心一直都是妳的特质，自然而然能看见这个令人欢欣的惊喜。 看见小彩虹时，你下意识转头想与他分享，却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你身上，似乎从来没去看这场清凉的水舞秀。 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热烈，带着汹涌的情意。你的放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耳边只能听见逐渐激烈的心跳，连水砸在地上的声音都听不见。 「左……律师……」一如他看着你，你也凝望着他。全然忘记转头的目的。 「……叫我左然。」他的声音似乎比平时都还要低沉，还带着一些沙哑。那张出色的俊颜离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的唇轻轻的覆了上来，是浅尝即止的吻 …… 彼此靠近得连鼻息都能感受得到，他睁开那双湛蓝的眼睛，看着你红着脸呆滞的模样，又低头吻了上来。 你被左然第二次的主动惊得回神，本能的偏过头来，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迎合又一次试探的亲密行为。 「……左然。」改口的称呼在唇齿相依的间隙传入他的耳里，你感觉到他的手搂紧了后腰，稍微使了些力道让两人的距离更加靠近。 吻也更深了。

END 灵感来源：心有千千结和相思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