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伊

昨天晚上,做了两个梦,在此描述一下第二个梦:
《舟&伊》
“船家,给我弄一条船。快点!”我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我在躲避某股势力追击时逃到了一处海港,想乘船离去。在船家的指引下我选定了一条船。不过,我发现这条船的后面拖着很多个空槽,可能曾被用以运送货物。正当船家看着这些船槽不知如何处理时,我一刀下去,船槽间的链接就被斩断了,刀也不慎掉入了海中。
船开动后,直到海港消失在视野中都没人追来,我才如释重负。对于我一个人而言,船很大,但船上只有我一个人吗?出发前船家的回答很肯定,为此我给了他我能给的一切,但是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或相信一个商人。我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仿佛杀手就是身后,于是不得不在船上四处巡查。
这条船刚才后面挂着船槽,那是只有货船才会有的东西,就是货运火车一样。然而这条船的外形开起来并不像运货的船,船坞高处似乎还有一些炮台,更像是一艘军舰。船体大多是复合钢材制的,船上却有一些小屋,但走进去后感觉小屋似乎比船本身还大。宽敞的房间里空无一人,陈设非常简单,但看起来非常的奇怪,仿佛这里有过什么宗教活动,正对着门的墙上还有一些只有在灵堂里才会有的诡异字画。
不等我理解那些符号的意思,我觉察到身后有人的气息,我本能地转身看去,发现两个与我年龄相似的女孩坐在木椅上看着我,尽管来的突然,但没有显示出任何恶意。我谨慎地观察着她们,做好攻击或逃命的准备。她们穿的很朴素,上下没有特别显眼的地方,似乎有意为之,或者是有备而来。她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流露出和善的眼神,或者说是装出友善的样子。我打量了一下她们二人,发现她们长得养眼,特别是稍矮的那个女孩。远远地,一步一步地,我绕着她们转了一圈,又谨慎地退到墙角,心里的感觉比刚才更加不安,深怕自己有什么破绽,不自主地做出防御的动作。
无法想象我在她们的眼里的窘态,只见她们显得笑容可掬,把双手叠在我看得见的大腿上,以证明她们手里没有武器或不良意图。她们穿的是素色的纱裙,看起来非常娇弱动人,身上也看不出有藏有武器的迹象。可能她们以为这就会让我放松警惕,但是这反而让我感到了一丝恐惧。从她们出现到现在,我们之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拉开距离互相看着。她们显得很有耐心,没有丝毫开口或动手偶的迹象,只是一直表情和蔼地看着我。墙角的我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不禁猜想:那些人竟然追到海上来了,我该怎么办?我一个人怎么应对他们三个人?
这一点毫无疑问:尽管我眼前只有两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女孩,但我已经肯定了这条船上有还有一个人藏在某处。而那个人必定和眼前的这两个女孩有关系。可能这就是直觉,或者是我长期经验使然,这一刻我丝毫没有怀疑这一判断。我首先发问:“你们还有一个人吧?”女孩们彼此对看了几下,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稍矮的那个女孩说:“我们只有两个人,没有其他的了。”她的语气非常的真诚,看起来不像是装的,旁边的女孩也努力地摇头以证明她的话。看着她们滑稽的样子,我似乎没那么紧张了,反驳道:“不会,你们肯定还有至少一个人在这艘船上。”无论她们怎么说,我是不会信的。在我一再追问下,她们终于没有在辩解,最后点一点头。我又问:“如果我不答应你们的条件,我会死吗?”她们先是露出为难的样子,然后就笑了起来。我则显得非常的严肃,我知道如果她们愿意,我在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稍矮的女孩说:“我们不会杀你。”“那你们想干什么?”我疑惑问道。她们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似乎不言而喻的样子,但我的确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她们。
我没有再问她们其他问题,她们也没有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房间里平静了很久。奇怪的是,在这个房间里丝毫感觉不到在船的颠簸,也听不见房间之外的任何动静。仿佛海是死的,船是静止的。然而我没有时间去关系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的感官全都放在了那两个陌生的女孩身上,注意着她们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应对打破僵局的事情发生。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如果我会死,在我问出第一个问题是就已经被藏在某处的人杀死了。活到现在,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比杀死我更多的东西,二是他们并不是追杀我的人,可能是第三方的未知势力想拉拢我。
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一切都显得不寻常,但我的目光逐渐却被那个稍矮的女孩吸引、聚焦,身体也不由得向她们靠拢。我从不怀疑她们存在一种温柔的力量把我拉了过去,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强烈。我的意识在挣扎,想恢复自由的感觉,但我却做不到。她纹丝不动,我却节节败退,尽管意识在求生,但是身体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她看起来仍是那么楚楚动人,笑容可掬,仿佛她在那里就是为了我的靠近。我的身体仍然没有恢复束缚,我的面庞逐渐凑近她的面庞,以至于我可以看见她脸上的红晕和红唇。我不知道这一刻是她攻陷了我的防御还是我突破了她的防御,现实是我们之间的最短距离只有一毫米了。忽然间,我的心仿佛恢复了自由,身体也可以由自己控制了。这没有让我觉得放松或自在,反而使我无比的紧张和不安,我不停地在心里拷问自己的灵魂:你要怎么办?没有任何回答,意识的围墙轰然崩塌,没有意识控制的身体好像脱缰的野马、崩塌的大厦、汹涌的海涛一样扑向了她,直到我的上唇悄悄地触碰在她的上唇。我的身体凝固了,意识恢复了,只见她闭上了眼睛,依然温柔地笑着,似乎可以感受到我的气息一样。
我猛然挺起身来,拉开和她的距离,故作镇定地看着她。她睁开了眼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恬静地看着我。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女生略显惊讶地看了一眼她,但什么都没说,表情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不由地想后退,彼此间的距离又到了两三米,心里开始凌乱了起来,相信她们此时从我的目光中看见的只有死鱼似的感觉。我不得不承认,唇翼尖仍然残留着她那温柔的感觉,虽然不是常言的甜蜜,但似乎就是控制我的那股力量。我心里很清楚,那算不上是一个吻,但却烙印在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地方。
我和她们对峙着,我不敢再靠近一步,她们也没有让我过去或起身走向我的迹象,却感觉空气中有一种奇妙的轨迹引导着我们零距离的意识流。正当我在立锥之地难以自处时,她说:“船靠岸了。”“这么快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心里却茫然不知所言。她继续说:“上岸后,你要回到自己的家里。这样,他们就找不到你了。”她们一改刚才从容不迫的样子,不等我多言,就急匆匆地催促我下了船。
转身回望时,宛若南柯一梦,船、人和刚才的一切都没有了,只留下唇尖的温存和最后的叮咛。下船后,心里又开始感觉到强烈的不安,和上船前被追杀的感觉一样,恐惧在四周蔓延。“回到家里”,我一边朝家的方向奔跑一边思考着她最后对我说的话,觉得莫名其妙。但短时间内也找到其他可以栖身的地方了,就先回家看看吧。在巷道里转了几个弯后,一座破败的老房子就迎面而来,这就是我认为的“家”。直到我进门的那一刻,我都不明白她对我说的“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似乎有许多家,但她说的到底是哪一个呢?亦或许她说的是一种抽象的比喻,这就更让我糊涂了,没有时间再去思考,只得就近找“家”了。这个家,没有一个人,像是荒废了几十上百年一样,阴暗的房间里遍布尘土的地面,织满蛛网的木梁,青苔肆掠的墙壁,除了破败的景象就是阴郁的气息。我不知道何是来过这里,潜意识中却依稀还有关于它的东西……
梦醒,10/18/2018记此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