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对话黄智贤:您所不知道的“归骨唐山”
(本文根据司马南老师视频节目整理,内容有删改)
我们请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
我曾经在文章中介绍过这个女子,她就是互联网上是叱咤风云的巾帼英雄。在当今社会发展飞快,消费主义盛行的时代,出现这样一个女中豪杰,在如今的社会是不多见的。
她生活在中国的台湾省,近年来有一段时间到中国大陆。她走遍了中国大陆的各个地方了解民情,观察社会。因此她对两岸的制度,对于祖国统一的必要性都有深入的了解。她的很多阐述,很多思想被很多网友朋友认可。她就是黄智贤女士。

黄智贤女士的很多文章我都特别喜欢看,她行文和很多人不同。我们是一个自然段,一个自然段的排列。她是一句,一个段,即一句一段,在一大堆的文字中,这样的排列方式就显得眉清目秀,一目了然。
作为一个女性政论家,黄智贤女士条理之清楚,逻辑之严密,一刀就扎到对方的咽喉部位,十分犀利。那种怼死对方的劲头,看起来非常解气。

黄智贤:创作文章,人物事件是第一,之后是道理。事情讲清楚,再来讲道理。不喜欢讲道理,就来讲感情。感情倘若也不听,那你的利益是什么?我的刀就捅过去了。这很简单,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太阳底下并无新事。此外,我觉得我的成长背景是不一样的。我的家父是医生。台湾经历过日本的统治,有殖民历史被异族统治的地区其实有不同的层次。
台湾人在一段时间也要学日语。当时台湾人去的学校跟日本人的学校是不一样的。日本人在台湾官员的子弟,跟被日本人提拔出来的高级台湾人的子弟,可以去好的学校。而其余的台湾孩子只能去比较差的学校。
比如说李登辉、柯文哲,其祖父还是日本人的走狗。
司马南:柯文哲的祖父竟是日本人的走狗。
黄智贤:对,所以他们都改了日本姓。比如柯文哲改为青山文哲。改名不是随时可以改,要提出申请,审阅评分你是不是效忠日本人。并且批准改名之前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换祖宗。
台湾人家里都有祖先排位。明朝、清朝时期从闽南、广东地区移民到台湾的人,很多是客家人、闽南人、泉州人、漳州人。他们过世时有个习俗,下葬若干年后把坟打开,把骨头捡出来,未来想归还大陆。这是捡骨,敛骨还土,归葬宗族,落叶归根。这个习俗已经流传几百年了。

而被日本人批准做日语家庭的人要换祖先。要在固定日期把祖先的祖宗牌位拿出去,烧祖先排位,之后迎日本人的祖先进来。
当时柯文哲的祖父在新竹的一个学校里面做督学,也就是帮日本人来控制台湾人的思想。
司马南:意识形态官。
黄智贤:台湾人管这种人叫“三脚仔”。台湾人上百年对日本人的评价是有礼无体,表面礼貌,实际上没有人性,像畜生一样不体面。日本人是禽兽,禽兽四条腿。而三脚仔就是两条腿的人不做,想做四条腿的畜生。而为什么是三只脚呢?因为你不可能真正变成禽兽,因为日本人不会把你当成真正的日本人。
这种人是日本人从台湾里面捞出来的台奸,汉奸。日本人把其提为高级台湾人。他们改为日本姓,学日语,效忠日本,做汉奸,把自己的祖先排位拿去丢掉。

1945年台湾光复的时候,600万台湾人大概有百分之二的人改为日本姓。人数不多,其一是因为要筛选,其二要换祖先。很多台湾人也想荣华富贵,也想往上爬,但都过不了换祖先牌位这关。
大部分的人还是想做顺民。日本人统治台湾的时候,一般台湾人吃不饱的,不过巴结日本人,可以全家吃个饱饭,可以有好的工作。尽管这样,日本人只让少数台湾人念大学。1945年台湾光复的时候,只有5%的人认得字,其余95%的人是文盲。而5%认得字的人,大部分只是认得一些浅显的日本字,极少数的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够念大学。
台湾人上大学时只有两个科系可以读,一个是学农。台湾物产丰富,可以种甘蔗,种米。另一个是学医。毕竟日本人到台湾也会生病,台湾人学医可以做日本人的奴隶。台湾人不能学文,日本人怕台湾人读了历史,读了中文,进而产生爱国心。也不能够学机械,不然学会做武器会对日本产生威胁。

台湾物产丰富,在清朝的时候非常有钱。台湾人种甘蔗,种了甘蔗可以榨糖,卖到唐山,所以当时台湾人非常有钱。
司马南:唐山是哪里?
黄智贤:我们台湾人称大陆为唐山。过世后,要捡骨、敛骨。我们称之为“归骨唐山”,我们渴望有一天能把骨头葬回大陆。这个习俗,我们一直保留到今天,婚丧喜庆的很多习俗都沿袭了明清时期大陆的传统。你可以说是繁文缛节,但这就是原汁原味的中华文化。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回眸,每一杯茶都有深意。

当时的台湾人,只能学医跟学农。那时最聪明最优秀的人都学医,也只能学医。这就是为什么台湾会是全世界医生地位最高的地方。台湾最好的大学最好的专业,是台大医科。这是有历史背景的。
我的父亲是台大医科,所以他很希望我读医。但是我最想读中文系,我高中念台湾最好的高中北女,一进去就开始搞文学。可惜父亲一定要我学医。
我在台湾有7年的打工经验,当过“的姐”,开过计程车,油漆工,端过各种各样的盘子,日本料理店,中国料理店,牛排馆,各种各样的店铺都去过。
司马南:这些经历对你今天做政治评论员大有好处,了解知识,了解社会。
黄智贤:我清晨3点钟起床,骑脚车送报纸。我知道社会的底层是什么境遇,知道了经济对人的影响。你知道挣扎求生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被歧视、被践踏是什么感觉。
司马南:所以您的正义感和这种社会底层的经历有关系吗?
黄智贤:不一定有关系,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我常常希望我不要有正义感,因为正义感妨碍赚钱。
司马南:但是喜欢你的大陆读者,皆是因为你的正义感与你掩盖不住的爱国的情感。

黄智贤:对,你知道正义感是很妨碍赚钱的,因为越有正义感,越有理想,越有良心的人,其实挣不了很多钱。很多钱是没办法赚的。所以你很清楚,也看着钱在流动,但是你有正义感,就想斩断不义之财。
后来我去美国读书,我父亲看不下去,也资助了我一些钱。去美国读大学后,我的求学经历跟大部分的台湾人便不一样了。我在美国辗转了纽约与加州,当时念书,更重要的是打工。我在纽约被移民局查,毕竟学生签证打工是非法的。但又怎么可能不打工?
在纽约坐地铁的时候我有被非洲裔的小孩抢东西,抢包包的经历。他跑我追,包里面没有钱,只有书,而书很贵。
到后来包被丢下来,我捡回来我的书。不会有人帮你的,大家都吓半死,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美国治安很差。
有一次我坐地铁回去,刚出站被一个黑人按到地上,我整个人在地上挣扎。这时我听到枪声,后来我知道是枪战。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枪战结束以后,大家又爬起来正常的行走。
后来我到加州,花500美金买一个十几手的车子,打工赚小费。心情不好,想家的时候我就开车到海边,海的另一头就是台湾。乡愁,化为具象就是美食。有时我半夜想吃家乡的东西,就会半夜起来哭。
我想把英文学好,因为我小时候中文很好。我从唐诗三百首开始背,读了很多中国的经典,《红楼梦》我读了100多遍。
司马南:这对你长大后的政治评论员的生涯大有裨益,至少奠定了扎实的文学功底。
黄智贤:我到美国时年纪比较大,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孩了。我有了一定自制力,不会碰毒品,那时美国的毒品已经泛滥了,现在更不用讲,许多毒品在美国都已经合法了。那时我驾驶我五百块(美金)的车子,跑了很多地方,我还转卖二手车,这些经历让我了解了美国社会的组成,也进入了他们的思维逻辑。我曾经有四五年的时间不读中文,用这样的方式训练自己的英文。
责任编辑|胡言 王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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