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组】风来处

「纵使风来，我待君归。」

 

洛天依走了。不留一点痕迹。

在那之前，洛天依和乐正绫有一场旅行。

1.

“阿绫，你看，是雪山耶！”天依兴奋地指着窗外。天依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雪，看来这一次和她一起出门度假是对的。大概吧。我想。

“嗯呢。”我也凑到窗边，时不时偷看她一眼。以后这样的机会很多吧。嗯，大概。

我订的这趟高铁时机很妙。这个时候虽正值黄昏，但透过窗，也还能看见日落金山——虽然只有一点，仅仅是一点。不过天依已经很满足了。我们望着窗外，直到雪山远去，夜色降临。

天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嗯……那，晚安。

2.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是凌晨。看来有必要改变一下旅行计划，比如——先去看日出什么的。

外面很冷，天依哈着气让我走慢点。有点惊讶，这个点缆车已经开始工作了。

在缆车上向下看，绝对要比摩天轮刺激。不出所料，她把我的手拽得抽不开。我突然不冷了，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并且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不过天依好像更亢奋。

“看这边！”

我转过头，一个雪球砸在额上。

暖的，或者说……不算太冰。我愣了一下，又有几个雪球落在身边。我也揉了一个，有手掌那么大。“天依别跑。”可能是被那个大一点的吓到了吧，天依不扔了。呐，真可爱。

3.

天依走了。在我们要返程的时候。

她什么也没留，一个人走掉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总感觉心上空荡荡的。

但是生活要继续，世界还在运转。就是那么残酷。

哥哥又出差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于是偌大的别墅只剩下我一人，伏蜇已久的孤独开始行动。

晚上下雨也罢了，怎料到越下越大，耳畔尽是雨声。不出意外，今晚我又失眠了。靠在床头，最后干脆坐在窗边看雨。

上一次看雨是什么时候呢?「雨幕连绵如尘里」忽然想到一句诗，熟悉的风格，就像某个熟悉而且很重要的人。

确实是她的即兴赋诗。

想了许久没想起，我转身欲回床。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无声无息，却恰巧短暂地照亮了书桌一角。

一个相框，照片是我和……和谁来着……

头好晕。睡了。

4.

今天又是普通的一天。我坐在车上想。每天都很普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正出神，马路对面那个背影突然跳入我的眼帘。

灰色的双马尾和清新的蓝色……感觉和脑海中的什么记忆重合了。

绿灯很快闪到了，车子重新启航，很快把那个背影甩到了后面。

 

“不行。”

“我是说……”

“……”

 

那个声音……我以前听过吗……最近莫名其妙的事可真多。就像是你翻开一本书，才翻了几页就把它放回原处，再次找到重新翻阅时，却记不清上次看到哪了。

我很急切地想找回来了。我想我很确定那些原本是属于我的。就同现在我坐在阳台上吹夜风，虽然爽快但是凉透了。

我要找的是什么呢……我好像知道又似乎不知道。

可是我真的有那么一点明白了。那个声音像是死洞里吹进的清风，告诉我里面并非是一条死路。

我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不痛。

我哑然失笑。

松开手，翻身跃下去。

5.

乐正绫醒了。洛天依趴在她的被褥上睡着了。阳光过窗前的卷帘，懒懒地洒在天依背上。

不敢动一下。

只不过……怎么有眼黑眼圈啊……

突然有点自责。乐正绫稍稍挪了个位置，分一半被子盖在洛天依身上。

还好，还好，天依还在。如此，失约的人是我呢。

6.

洛天依问乐正绫，你怎么醒的。

乐正绫仔细想了想，认真地对天依说：“是风哦。风里有熟悉的味道，我就被吹醒了。”

洛天依看着乐正绫眨眨眼，跑了。

 

「风来处，即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