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67）：尘封的历史

林先生拍拍胸脯：“我看平海大圣一个人来，害怕平海大圣不熟悉路，来给您带路。”

空嗤笑一声：“这时候就没必要骗我了，你是盐神的信徒，所以才不想璃月总务司开发盐神遗迹，是吗？”

林先生倒退一步，脸上洋溢着震惊：“你！”

空背着手，继续说下去：“不必叫我大圣，叫我旅行者或者空先生就可以。准确来说，你的祖上是盐神信徒，盐神死后，虽然他们投靠了岩神（提瓦特通用语中‘岩神’和‘盐神’发音不同），但你还是从祖辈那里接受了盐神的信仰，据我推算，盐神赫乌莉亚死了至少两千年，你们居然还能保存下对她的信仰，也是挺奇怪。”

林先生愣怔片刻，垂下了头：“我也是听祖父说，盐神是个强大却温和的神灵，曾经在魔神战争中庇护了一方百姓平安，但卑鄙的摩拉克斯竟然暗杀了她！”

哦，钟离还有这种过去吗？考虑到钟离不知道怎么又不见了，空也懒得再去费劲找他，而是问道：“毕竟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你知道当年的真相吗？哦，正因为不知道，又打不过遗迹守卫，所以才跟着我，想要知道当年的历史吧？”

林先生脸色变幻，但也只能回答：“是。”

“不过我有件事不太清楚，知道真相对你有什么用？即便摩拉克斯真的杀害了赫乌莉亚，我也没法在璃月广而告之，白白得罪璃月七星，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总得出点真相费收买我吧？”空无耻地向林先生伸出手，摆出一副要钱的动作。

林先生也没想到空这么贪心，但想想也符合人之常情，啥好处没有，就让人家给你单挑遗迹守卫？想到这里，他只好有些不甘心地说：“盐神有两样宝物，一个能不断冒出盐的罐子，和一把插在地上，能不断涨盐的尺子，空先生若是能帮我传播真相，我愿意将这两件宝物送给空先生！”

“你愿意送？”空差点笑出声来了，“同志我提醒你，你根本不是这两样宝物的合法主人，还轮得到你来送我？如果宝物就在盐神遗迹里，那我直接下手抢就是了，死去的盐神还能突然活过来攻击我不成？”

林先生头上汗都下来了，却肉烂嘴不烂：“没错，宝物确实不是我所有，但我家里有一套掌握宝物的咒语，我记不住，只要空先生愿意帮我，我愿意将咒语交给阁下，让您可以代替盐神使用权能！”

“有种篡夺神位的感觉啊。”空在原地转着圈，像是在纠结要不要答应，而林先生生怕空不答应，一咬牙说道：“只要您愿意帮我，我就告诉您，如何吸收盐神死后留下的神力！”

这下空确实有些动心了，得到一个魔神的神力和宝物对他还是很有帮助，扫描林先生的大脑，也不像全在作伪，于是他回答：“好，我答应了，你来带路吧！”同时心里想着：“要是你小子敢耍花招，我就剁了你。”

派蒙在一边感叹：“哇，你真的好会砍价啊。”

空这时又连通伊卡洛斯：“你那个《元素能量本质论》后半截太复杂，我没怎么懂，只记得一句话：元素能量实质上来自真空能？”

“对，至少我们观测到的数据支持这一点。”伊卡洛斯解释道，“你应该知道量子物理研究的时空也是量子化的，像海水里的泡沫，那么泡沫之外，不能用传统量子物理描述的那部分，就只能依靠‘亚普朗克混沌理论’去描述，这是我们最前沿的理论，也就是你看不懂的那部分。含有大量元素力的生物其实是很好的实验品。”

“如果你们某天控制了提瓦特，是不是也会把人抓去当实验品，切片研究？”

“我们的研究项目向来遵循自愿原则。”

“呵呵。真空能，也在亚普朗克混沌理论所定义的能量内？”

“真空能并不全在亚普朗克尺度的混沌中体现出来，也可能在传统量子物理时空中得到体现。但无论如何，修炼者展示出的种种神迹和法宝，都和真空能有关系。此外你记错了一件事，亚普朗克混沌中没有对称性，也就不能根据诺特定理定义能量，我们只是定义并发现过和能量类似的物理量。”

派蒙推推空：“你在想什么？看你一直魂不守舍的。”

“啊，我在想当盐神之后，怎么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夜夜笙歌，左拥右抱！”空顺口搪塞过去，派蒙眯起眼睛：“真的吗？”

空厚着脸皮说是，派蒙却呵呵两声：“我看蒙德和璃月两个地方，对你有意思的人不少啊，你这么腐化堕落，怎么不把她们泡了？就在这成天摆弄戴森球！”

空只是叹口气：“有代沟。”

派蒙被弄糊涂了：“代沟？”

就在一路扯蛋中，空和林先生、派蒙遇到了第一个遗迹守卫。“守护……攻击……”遗迹守卫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向三人冲来。

空一剑挥去，遗迹守卫的眼睛立刻就被挖了出来，紧接着遗迹守卫就像中了定身法一样，扑通摔倒在地。“解决了，继续往里走吧。”他向派蒙和林先生潇洒地挥挥手，后两者都目瞪口呆。

走过大概一公里后，他们便看到了一间大房子，门口结满了蜘蛛网，说明已经很久没人进来了。“这么大的房子，说不定是个有钱人家呢？”派蒙动心了，“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有些钱呢？还可以拿去璃月当文物！”

空点点头，一剑把门敲碎，接着他们就看到：房间里竟然有数十具盐雕！“这些盐雕做工可真好，人脸上的表情都栩栩如生，简直就像活人一样！难怪璃月七星想在这里开工艺园！”派蒙惊叹道，林先生更是伸出手，想要抚摸一番。

“可能，就是活人吧。”空脑子里飘过一个恐怖的可能性，但他没有说出来，而这时，第二个遗迹守卫也出现了。“走，顺着遗迹守卫最密的地方去！”

就这样，空一路走来一路砍，很快就砍到了一座石门前。“这里看上去像是个宫殿？”派蒙看着石门上硕大的匾额，却认不出上面有过什么痕迹。

“盐女宫。”空从上面的淡淡字迹中还原出了昔日的文字，然后抬起手。

“慢着！”林先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我可以帮您开门，不需要劳您费心。”

空哈哈一笑：“这门就算有机关或者符文，两千年过去也该坏了，所以让我开最好！”说完直接往门上一拍，石门立刻裂开一道缝隙，紧接着缝隙就跟树苗一样快速生长分裂，几个呼吸就扩散到整个门上，然后石门便轰然崩碎。“进来吧。”他向林先生和派蒙挥挥手，然后大踏步走进盐女宫。

林先生一脸“罪过罪过”的表情，在派蒙后面进入盐女宫，但一进门他就惊呆了：盐女宫内竟然摆放着成千上万座盐雕，光洁如新，且和外界一样栩栩如生！“盐女宫距离刚才看到盐雕的位置不远，那个房间可能是盐女宫的偏殿之类，所以有那么多盐雕。”空边说边往里走，然后他发现，位于盐女宫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堆盐，而盐堆旁边有一个罐子和一把尺子，以及一把断剑。“这就是你说的宝物？”他拿起罐子和尺子，问林先生。

林先生一脸虔诚地接过罐子，口中念念有词，盐罐中立刻哗啦啦流出一大堆盐，总量多达100公斤，但很快就停止了流动。“我只记得部分咒语，想要念出全部咒语，就需要去我家拿卷轴，才能发挥两样宝物的威力。”

派蒙好奇地问道：“那这把断剑又是怎么回事？”

林先生捡起断剑，思考一下后，才愤愤回答：“这应该就是盐神大人当年使用的武器，她一定用这把剑反抗了摩拉克斯，只不过，还是没能挡住摩拉克斯的毒手！”

空点点头：“有道理，我想真相已经很清楚了，现在回璃月，把咒语交给我吧。”

林先生突然大笑起来：“交给你？你只是个打开盐神传承的钥匙罢了，还想窃据盐神的权位？盐神的权位应该属于我这个忠实的信徒！”说完就用断剑划破了自己的静脉，鲜血汩汩流出。“盐神的灵魂啊，您忠实的信徒就在这里，请您平息怒火，将盐神的传承交给我，让我将您的权位发扬光大！”他兴奋地笑着，将手腕放在盐堆上，全然不顾盐粒让伤口疼痛万分。

派蒙又惊又怒：“原来你在骗我们！”说完就想冲上去，空却拉住她：“莫急。”

林先生哈哈大笑，转身就想对空和派蒙出手，但紧接着他就面如死灰：“我，我，为什么我只得到了这么点力量？”

空摊摊手：“本来就这么点。你还没看出来吗，你的盐神，不过是个弱小的可怜虫而已。”

“你！”林先生大怒，冲上前来想要打空，却被空一招放倒在地，起不来了。“我来给你复现一下，当年的情况究竟是怎样。”说完他走到一个盐雕跟前，“你看他，手里原本应该握着什么，摆出了非常用力的姿势，而把断剑放到他的手里，形状完全契合。”说完他就把断剑插入盐雕手中，立刻展现出了一个举剑刺出的怒汉形象，浑然天成。

林先生呆住了，空则继续侃侃而谈：“被剑指着的这堆盐位于盐女宫中心，又呈放射状向周围扩散出了许多盐花，必然是盐神的魔神残渣，你刚才的反应也证明了这一点。也就是说，两千年前，是这个倒霉鬼亲自拔剑刺杀了盐神，而不是摩拉克斯。哦，这家伙头顶有个冠冕，说不定是盐神信徒中的带头人呢，乐子可大了。”

顿了顿，空又说道：“你再看看那些人，他们都是面带恐惧，背着魔神残渣的方向拼命向外逃，然后就……变成了盐雕，派蒙说盐雕栩栩如生并没错，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人。如果不是人，我觉得盐神应该没那么行为艺术，在自己的宫殿里设计一群惊慌逃跑的雕塑——当然，如果盐神真这么无聊，那么她就更不值得你去信仰了，不是吗？赞同就眨眨眼。”

林先生至今仍感觉电流在全身游走，肌肉不听使唤，只能勉强眨眨眼，空则把话说了下去：“既然你从盐神残渣中基本没得到什么力量，说明她就是这么弱，根本不值得摩拉克斯来杀，所以当时的情况，可能是这些信徒对弱小的盐神感到失望，想要集体投奔强大的岩神，然后就策划了一次无耻的谋杀，但他们没想到，即便是弱小的魔神，死亡时泄露出的能量也不是常人所能抵挡，然后他们就被集体变作了盐雕。就算你当是摩拉克斯来杀的吧，他是石头成精，不会玩盐，造盐雕干什么呢？”

林先生默默无言（实际上他也说不出来），空干脆作结：“所以说，盐神死在信徒手中，就是真相，或者说，即便是假相，对我也没什么价值，你大可以在这里好好反省，我不杀你。”说完又在盐女宫里翻找起来，派蒙则在短暂的愣怔后问道：“你又在找什么？”

“我在想，如果摩拉克斯不是杀死赫乌莉亚的凶手，那么他又为何阻挡璃月七星开发此地？此外你也懂，岩神不是什么坏人，如果赫乌莉亚有这么弱，他大可以收留赫乌莉亚，为什么把她留在地中之盐等死？背后原因不可不察，所以我在寻找一些证据，比如起居注之类，或许能帮我们查看两千年前发生了什么。”说完他在一个石座上摸来摸去，还真让他摸出一本书：“嗯，赫乌莉亚手记？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