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二百一十六章 秩序会议（3）
「约翰，你也有点过分了。」
莱斯利也看向路德格。
「哪怕他们犯了错，杀害同为一序的下属的做法还是过了。」
话是这么说，但莱斯利的语气却略显轻快。
（看到尼古拉受挫，她反而心情大好。）
或许从以前起，说话随意的尼古拉和举止严肃的莱斯利就像水和油一样互不相容。
若非零序将他们聚在一起，他们永远不会合作。
「尼古拉，你老是挑约翰的刺不就是因为他受到零序的青睐吗？」
看着尼古拉仍愤怒到发抖的模样，我猜他会消停一阵。
（但是真让人惊讶。）
约翰·多乌在黑色黎明中的地位比我想象的要更高。
虽然早知道他的性格无比糟糕，但今天所见还是超越了路德格的想象。
（就像一只哪怕对同僚也痛下狠手的疯狗。但其他一序却认为很正常。）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约翰·多乌就是不可理喻的精神病患者。
（这解释了为什么这样一个性格暴躁的人会成为一序。）
在一序中擅长伪装、渗透和暗杀的约翰·多乌的真正实力乃至做事方式全然不为人所知。
（与他所担当的职位相比，他所获益的要比其他序列更多。）
其他一序也有权惩戒叛徒。但他在杀害黑色黎明下属，甚至做出反叛行径后，即使是零序也没有对他问责。
为什么？
（因为零序看出了他所隐藏的能力，而他也向零序证明了自己。）
而且零序知道即使是尼古拉也不得而知的事情，更不用说其他一序。
（尤其是在我说亲手处理了莱德维克的实验室的时候。）
约翰·多乌在他们心中的印象肯定是单独行动的人。
（里面布置的军队和黑魔法师却被一个人亲手清理干净。）
这意味着约翰·多乌的真正实力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但我还是得万分小心。）
即使同属于一个秘密组织，一序们之间关系也不能以融洽来形容，甚至可以说是竞争对手。
「约翰。」
当莱斯利叫他的名字时，路德格的目光也转向了她。
她略带笑意的眼神中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友谊的感觉。
她根本就不好奇甚至不在乎这件事，因为对她来说都一样。
「莱德维克的事跟你有关。那巴尔坦蒙呢？那也是你做的吗？」
「巴尔坦蒙的事跟我无关。我只处理了莱德维克。」
路德格矢口否认。
他有合理的理由为莱德维克发生的事辩解，但巴尔坦蒙却没有。
「是吗？」
「不过我能猜出是谁干的。」
莱斯利被他的话所吸引。
「你能猜到吗？」
「根据我获得的情报。」
「是尼古拉不知道的情报吗？」
我能感觉到尼古拉因她的话而畏缩。
莱斯利也因此感到高兴。
「最近有很多危险人物聚集在莱德维克，夜行骑士团团长泰瑞娜·莱茵豪尔就是其中之一。」
「嗯，她也在密切关注我们的动向。」
「但还有更多的人持谨慎态度，就比如她。」
「谁？」
「凯西·塞尔莫尔。」
当这个名字出现时，莱斯利和其他一序一同沉默了。
「【色度】法师，凯西·塞尔莫尔？」
「我也听说过她的名字，就是那个击败臭名昭著的詹姆斯·莫里亚蒂的侦探。」
静静听着的维克多张开了嘴。
「但与我们交手的敌人却浑身覆盖有黑影......」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维克多，实验室里还有一片水。」
「对哦。」
克罗姆回答了他。
「怪不得会有水冲出，所以这就是原因！黑影和凯西·塞尔莫尔有关，也许他们在一起工作！哦嚯嚯！」
路德格点了点头。
「就是她抓住了你们的破绽。」
「恶心的臭虫。」
如果只是被不知名的敌人盯上，黑色黎明或会无视。但像凯西·塞尔莫尔这样的人决不能忽视。
更不用说她还持有【色度】头衔，被如此有影响力的人人盯上绝对是黑色黎明不想看到的事情。
而似乎连尼古拉都不知道这件事。但约翰却能如此平静地说出来。
（约翰·多乌知道的比尼古拉还多。)
这就是零序招募他的原因吗？
身为同在魔法界从事相关工作的莱斯利很清楚他的作为究竟有多令人震惊。
而他甚至渗透入的是索壬。
（他在索壬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甚至还创造了足以轰动魔法界的魔法。）
早在会议前就听说过这些事的莱斯利并不认为那些事出自他自己的手笔。
但今天看来她似乎想错了。
（为什么如此冷静的他现在却站出来了呢？而且命令他渗入索壬的是零序，那就是说......）
莱斯利的想法同其他一序一样变得无比复杂。
在此之前，约翰·多乌从未在会议上发表过任何特别的意见或评论，不与其他一序交流的他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透露。可今天却表现出非凡的一面。
虽说是尼古拉先向他挑衅，但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比如在一序中确立自己的地位。
意识到这些事的本特敏和莱斯利陷入沉思。
（如果想确立地位的话随你。大不了在所有人面前把尼古拉整垮吧。我不在乎谁赢，但是......约翰·多乌，不管怎么看他都是个混蛋。）
就连令人厌烦的疯狂科学家如今都比他顺眼。
「那么凯西·塞尔莫尔呢？」
「和往常一样，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处理。」
「你要杀掉她吗？那个【色度】法师？」
「无论多么优秀的法师，只要她四处游荡就有暗杀的机会。」
「哦嚯嚯，我赞同。」
话题自然而然地流向凯西·塞尔莫尔，而一致的结论是将她处理。
四处打探的她不隶属于任何势力，但危险程度却不下于任何人。
（虽然是我提起来的，不过她应该能自己解决。）
路德格打心底感到抱歉，但像她那样顽强的人足以凭借自己的实力生存下去。
（如果还有问题的话，那就是零序了。）
采取非常规手段消灭莱德维克秘密分支的理由有很多，但这个是确认零序态度的最好理由。
（我处理了一个秘密分支，你会有什么反应呢？）
但零序似乎对另其他一序感到震惊的话语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大家都汇报完了。」
零序终于开口了。
「每个人似乎都做的很好，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当然，也有一些情况没有按照我的意愿进行。」
他的话让尼古拉和维克多有些退缩。
「但重要的事将来处理得有多好，所以你们不必气馁。」
「......哦嚯嚯，我会不负您的期待的。」
「今天会议到此为止吧。下次我们聚在一起时，空出的位置将会补充。」
零序拍拍手以示会议结束。
（最重要的事说完了吗？）
虽然就此结束，但还是有所收获。
其他一序在每个领域所占据的地位及从事的工作范围将会对日后的侦察起到极大帮助。
「约翰，你留下。」
其他序列对这句话的反应相当激烈。
零序从未在会议结束后要求任何人单独留下，而这也证明了约翰·多乌在他心中的地位。
尼古拉甚至嫉妒到浑身气血上涌。
但路德格的声音中却没有一丝喜悦。
「......是，零序。」
现在的他很沮丧。
（这是什么反应？难道说你觉得这很理所应当吗？）
忍不住哭出来的尼古拉匆匆离开了梦境。
其他一序虽有不满，但也只能一个接一个的离去。
圆桌会议上只剩下零序、路德格和那位身披斗篷的副手。
当零序稍微举起手时，那位副手低着头退到黑暗处。
「今天的会议如何？」
「一般。」
尽管他的态度很傲慢，但零序还是微笑着回应。
「是嘛，既然约翰你这么说，那就是吧。」
「......」
路德格皱起了眉头。
（哪怕只剩我们两人，他还是叫我约翰·多乌。）
面对可能是杀死你下属的不明身份的存在还保持如此平静的态度？
（对于零序来说，那些手下可能只是方便的工具。）
这就是为什么他直到最后还称路德格为约翰·多乌。
约翰·多乌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职位而非人，而现在的路德格就是新任约翰·多乌。
但我还是不能理解他邀请身份不明的人参加会议的原因。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没有任何敌意。）
也许他已经疯狂到享受这种情况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别无选择只能继续陪他玩下去。）
「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想要什么？」
零序拍了拍面具上下巴的位置。
「嘛，非要说的话，我交给你的那个任务你做不做都无所谓。」
「任务？」
「嗯，我没法呆在索壬，所以我希望你能找到。」
说到这里，零序告诉了路德格之前交给约翰多乌的那个任务。
「神明寄宿在命定之人身上，你必须要找到她。」
（命定之人？）
路德格摇了摇头。
（费了这么大功夫却只为寻找一个人，那么那个人肯定非常重要。）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路德格脑海中。
（不可能。）
但只是没有经过理性判断而得出的猜测。
（菈妮。）
在他脑海中浮现只有一个人。
掌握无属性魔力且好学的好孩子，而她的母亲还被她亲手杀死，甚至抹去了她的记忆。
（菈妮的眼睛还没觉醒。）
传言道命定之人将会陷入命运的漩涡中。
其他人不可能相信那样古老的传说，但路德格不同。
（也许零序找的就是菈妮。）
虽然只是猜测但也可能是正确答案。
路德格必须问这些问题以证实他的猜测。
「有什么特点吗？」
「什么意思？」
「知道更多细节有助于缩小范围。」
「我没法说的更具体，但是女人的可能性很高。他们还说她的眼睛能看到其他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路德格又想到了弗洛拉·卢莫斯。
（她能够闻到魔力的味道，还能感受到他人肉眼看不到的魔法。）
「你有头绪吗？」
「还没有。」
路德格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吗？如果你日后找到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明白了。」
「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你可以走了。」
路德格点了点头后便起身离开。
看着他消失在石门之内，零序看向身后的黑暗处。
「斯塔德（Setadel）。」
「是，零序。」
「有个地方你需要去一趟。」
「是。」
「阿雷特山脉最崎岖不平的地方。」
阿雷特山脉位于犹他王国和艾克西里欧之间。
而那也是真正的约翰·多乌消失的地方。
「你必须找到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