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节气系列之——小雪（魔女之旅同人——伊诺之旅）

第十七章 小雪

雪，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意义。比如在少雪的温暖地区，它就代表着浪漫。但在雪多的寒冷地区，它就代表着灾难。

 

雪的多面性恰如其形状，多样而复杂。有人喜欢，而有人避之不及。

 

但有时我们往往只取其一面，而忽略其他。

 

有时又两者兼顾而使得真相模糊不清。

 

比如将雪捧上天，或是将雪视为魔神。

 

或者比如有人将雪视为神秘的象征。

 

原因很简单，因为它既有温柔的一面，又有残酷的一面。有时只展露一方，有时又两者兼有。

 

或许，这也是雪的魅力之一吧，令人摸不清到底那一边才是真相，或者两边都是真相。

 

正可谓模糊不清，如同只要站在风雪中视野就会被模糊一样。

 

雪，从始至终都在人类历史上占据着无比重要的地位。

 

同时由于其复杂，它长期在史书中的身份朦胧不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释。

 

雪的真实身份，似乎成为了难解的难题。

 

直到今天，这个问题才初步得到解决，雪只不过是自然现象的其中之一，没有善恶之分，市中性的存在。

 

由此可见，问题不是解决不了，而是需要时间。

 

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努力之余，学会等待。

 

 

 ○

小雪这一天，我来到某个有些奇怪的国家。

 

说是奇怪的国家，到不如说是因为有怪人才让整个国家变怪。

 

一般一个人的力量及其微薄，不足以影响国家。可有极少数人不一样。他们掌握着重要资源，影响力极大。这种人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国家意志。

 

这个国家刚好就有这样一个人。

 

【呜呵呵呵…………】

 

好巧不巧，我就这样偶遇了她，她还在我面前窃笑。

 

相遇的位置也极其微妙————国家的最高点，钟塔顶端的小平台。

 

不是，为什么会在这么高的地方遇到啊？

 

【可能就是命运吧……呵呵呵呵……】

 

那个人身穿白大褂，带着反光率极高几乎看不清眼睛的眼镜，头发虽长却乱蓬蓬，手舞足蹈，还发出些意义不明的声音。

 

值得一提的是，她胸口挂着星辰造型的胸针，看来是个魔女。

 

简而言之，就是个疯狂科学家兼魔女。

 

会与她相遇完全就是意外，我只不过因为在国内迷路所以打算到制高点寻找目的地，就在钟塔顶端发现了这个怪人。

 

好了，话又说回来，她到底在干什么呢？

 

是在做着什么丰功伟业吗？

 

【喂，小妹，你来当我助手吧。】

 

好吧，失礼，看来只是包工头在抓苦力。

但是，

 

打工人也有尊严。

 

【…………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总是一个人做实验，很无聊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完全是陌生人吧。】

 

为什么拉上我？

 

不要过来啊。

 

【哦，呵呵呵，自我介绍晚了嘛，现在补上。我叫维克多，是这个国家御用魔女兼社会科学家！研究重点是人类习性！】

 

【搞得你好像不是人类一样……我叫伊诺，是个魔女，亦是旅人。】

 

【哦！小妹原来叫伊诺嘛！真好听！好了，有兴趣帮我做试验了吗？】

 

【别随便套近乎，我是有尊严的魔女，这种可疑程度爆表的实验一定有问题，我才不打算蹚这趟浑水。】

 

【是嘛，呵呵呵，顺便说一说，报酬这方面……】

 

【愿闻其详。】

 

【呵呵呵，怎么氛围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嘛，呵呵呵，差不多这个数……】

 

她在我面前比划了个小圆圈。

 

【！】

 

好吧，我上钩了。

 

我没有尊严。嗯。

 

 …………………………

 

所谓的实验，其实真的很奇怪，最开始我丈二摸不着头脑。

 

她掏出个水晶球，跟我说，【你先随便想个什么愿望。】

 

【愿望？】

 

【没错，随便什么都好，你最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我毫不犹豫的答道。

 

【成为有钱人。】

 

【…………】

 

她用无语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摸透了我这个人的本质。真可怕。

 

说完这句话，就将魔力逐渐注入水晶球。接着水晶球便开始发出耀眼光芒。随着时间推移，光由白变黄，再变蓝，逐渐和蓝天的颜色融为一体。

 

最终，水晶球中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这是什么？】

 

【呵呵呵，这座城市的样子哦。】

 

她说，水晶球可以实时映射出下方的一切。也就是说水晶球有监视作用吧。

但似乎这还不是全部。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的白光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先别急，呵呵呵，等下就知道了。接下来你的工作很简单，只要协助我往水晶球里注入魔力，然后在实验结束后写一份实验报告就行了。呵呵呵。实验报告是最重要的一环，注意了。】

 

【诶…………好麻烦……】

 

【那，报酬要不要？】

 

【对不起请让我坚持下去吧。】

 

我没有尊严。

 

 

●

我是旁白。

银发的魔女许下心愿，希望成为有钱人。这看起来是个充满邪念，不值得提倡的愿望。

 

不经由自己的努力，天上掉馅饼似的行为完全就是歪门邪道。

 

但这个实验的宗旨与目的，到不如说与之完全相反。

 

没错，这个实验就是，将灰发魔女许下的愿望变为这个国家所有人的【真实】。

 

也就是说，让所有人都成为有钱人。

 

魔女无心的一个愿望，决定了实验的走向。可见这个助手是很受到信任的。

 

【呵呵呵，这你就说错了，我是已经了解了这个人才任她许愿的，别误会了。】

 

咳咳，不要吐槽旁白！

 

真没礼貌。

 

在水晶球亮起时，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变成了【有钱人】。

 

说到这，灰发魔女似乎发出了一声叹息，像是在抱怨为什么她享受不到这个福利。

 

但先别急，这个【有钱人】是打引号的。

 

并非真的钱包鼓鼓，而是以另一种形式成为有钱人。

 

先让我们来到这个国家最大的集市。

 

不用说，这里一般都是人与货物交流的中心，一定热闹非凡。可今天有点不一样，比以往更加喧闹。

 

发生什么事了？

 

凑近一看，才赫然发现。

 

货架上的货物，竟然都标明【免费】。

 

这下真相大白了，所谓成为有钱人就是让所有东西都免费吗。

 

确实这样谁都成为有钱人了呢。

 

不是不是不是。

 

什么鬼啊？

 

聚集在货架的行人先是将信将疑，不敢有所动作。毕竟可疑程度爆表。

 

可随着时间推移，情况就变了。原先不敢动的人中间总会冒出一个勇者，去走那第一步。这就是所谓的先驱者。

 

第一个人伸出了手，就有第二第三个勇敢的人也伸出手。

 

第二第三个人伸出了手，就会有更多盲目跟风的人舍弃底线，也伸出自己的手。

 

然后，无数的手伸向货架。

仿佛手心中央张开了一条裂缝，裂缝中长着尖牙利齿。

 

我不想描写了，有多乱简直不忍直视。

 

【你们在干什么！这是在抢劫！住手！】

 

人群中不乏清醒者，可惜很快被淹没。

 

【滚开！挡路！】【你个伪善者，还搁那装。】…………

 

嘛，既然都成了有钱人，那就不需要工作了吧。

 

工作还有什么意义呢！

 

摆烂不就好了嘛！

辞职不干啦！！！

 

接着，

 

一天之内，国家乱成了一团。

 

……………………

 

实验结束，可喜可贺。

 

 

 ○

【所以说，莫名其妙。】

 

我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向维克多，把国家搞成这样，该怎么收场？

 

钟塔下方，传来的是刺耳又难听的人的尖叫，还有东西落在地上碎一地的声音，甚至还有爆炸声。

 

完了，我突然意识到。

 

我既然是助手，就算是铁打的【共犯】。

 

万策尽，吾命休矣。真想给当初被金钱蒙蔽双眼的自己两个重重的耳光。

 

主啊，我就要来了…………

 

这时，水晶球发出更耀眼的白光，笼罩了整个国家，突然的事件令我睁不开眼。

 

然后，

 

想开玩笑一样，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蛤？】

 

我最开始极其傻眼。目瞪口呆。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是幻觉，而不是真实吗？】

 

维克多鼓起了掌，似乎是夸赞我的样子。

 

【真厉害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理解了这个实验的本质。没错！这就是这个国家的计划之一，社会模拟！】

 

事态发展的过于离谱以至于我失去了反应能力。

 

据维克多所说，她身为魔女有一个拿手绝技，那就是【模拟演算】。

 

所有人的数据都被记录在水晶球里，而这个魔法可以让记录在水晶球内的数据活跃起来，模拟数据的行动。

 

这个国家建立了一座空城，专供维克多实验。实验内容应该就是模拟社会实验，以此来给国家政策提供指导。

 

此时的我十分担心纳税人的钱袋子。

 

嘛，虽然不关我事。

 

【话说，实验还没结束哦？】

 

【还没完吗？】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好吧。】

我没有尊严。

 

 

 ●

话说，我这旁白可太没面子了，明明是上帝视角，却这么晚才知道真相。可恶。

 

嘛，第二轮实验的内容果然还是【我想成为有钱人】。

 

有完没完了。

 

我再一次进了集市，看看这次会有什么新花样。

 

但奇怪的是，现在的集市不见先前人山人海的盛况，倒不如说几乎没人。

 

而那少数的人都在摊前和店主激烈的争吵。

 

比如这一位，顺带一提性别已经不重要了。

 

【五枚银币！】

 

【哎呀，真的不能再降了啊，五枚银币加一枚铜币已经是进货价了，再降就亏了！】

 

【那无所谓，那边还有一家，那边更便宜。走了。】

 

【诶！…………等一下！我卖还不行吗！】

那个人走后，店主崩溃的跪坐在地。

【呜呜呜呜呜……进货价六银币，净亏一银币但又不得不卖，不然亏得更惨，这生意怎么做啊。唔啊啊啊…………】

 

………………

 

总之就是这样。

 

哦，我明白了。

 

这次让所有人都成为有钱人的策略就是，大力提倡【节俭】啊。

 

再站得高一点，这两次试验都是同一个宗旨，在开源和节流两方面选择节流，就这么简单。

 

只不过一个是商家降低物价，另一个是买家降低需求。

 

确实有趣。

 

但是。

 

还没过一天，商家就纷纷撤离了这个国家。

 

嘛，完全可以理解呢，赚不到钱，干嘛还开店。

 

一天结束时，集市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

 

实验结束，可喜可贺。

 

 

 

 ○

【这下结束了吧？】

 

【呵呵呵，辛苦了。来，还有报告要写。】

 

【好麻烦…………】

 

【呵呵呵呵。】

 

维克多掏出了一个袋子，里面叮当作响。

 

【…………】

 

我默默接过了纸笔，埋头写了起来。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尊严。

 

 

 

 ○

报告一：

       实验内容为【以降低物价的方式使民众致富】，结果失败，实验证明，此方法将导致社会秩序的崩塌。

        辩证来看，物价低确实对民众生活有益。

        但过分降低物价，将使民众工作积极性下降，贪婪指数上升。

        究其原因，可能要追溯到人性之恶，生产力等多方因素。…………（省略）总而言之，人类的思想觉悟尚未达到一定高度，零元购对人类底线的冲击威力过大，不过待人实现全面发展后可以考虑再次实行该计划。至少现阶段应该慎重考虑，拒绝通货紧缩。

        在此附有监视录像，证据记载详实。

        不过这个实验真的离谱想也知道零元商店只会招来强盗吧莫名其妙赶紧把这个疯狂科学家撤掉换一个吧（此段已用黑墨水涂掉。）

 

 

报告二：

        实验内容为【以提倡节俭的方式使民众致富】，结果失败，实验证明，此方法有极大风险挫伤商家积极性。

        辩证来看，节俭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守住民众钱袋子。

        但若超过限度，像本次试验中出现的情况，节俭就会造成通货紧缩，经济萎缩，商家萎靡。

        究其原因，在于经济学规律…………（省略）。总而言之，此方法运用不当将导致国家经济失调。建议慎重考虑，审慎抉择倡导节俭的态度。

        在此附有监视录像，证据记载详实。

        不过这个实验真的离谱想也知道商家要赚钱就不能没有韭菜和羊毛吧傻不傻真当卖东西那么简单这种疯狂科学家赶紧撤了吧。（此段已用黑墨水涂掉。）

 

 

 ○

【呵呵呵，你这报告书写的……】

 

【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点心虚的问道。

 

【呵呵呵，总感觉是写了很多东西，但又什么都没写呢。比如说什么辩证来看啊，慎重考虑啊什么的，总之就是模棱两可打太极呢。】

 

【公文不就是这样的吗。】

 

【说的也是，呵呵呵。】

 

我们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一般，互相窃笑。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不考虑直接让民众的腰包鼓起来呢？开源不也是好方法吗？】

 

我疑惑的问维克多。

 

毕竟这确实很奇怪，让民众多赚钱不是更好吗？

 

而她这么回答。

 

【早就试验过了，可结果一目了然。】

 

【一目了然，吗？】

 

【没错，结果是，人们越赚越穷。不是指物质上，而是精神上。】

 

………………

 

………………

 

她总结说，

 

【果然不管做什么，都没法尽善尽美。开源也好，节流也罢，都不能让所有人露出笑容。所以，不要焦虑。我们能做的，只有在努力之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