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迫上君王榻(六十三)帝王湛X体弱多病羡
等蓝湛到魏婴院中时,就看见他院中的管事,有条不紊地指挥人往新建的库房中搬贺礼。
魏婴手中抱着只小老虎,懒懒坐在院中晒太阳。
按照蓝允的意思,王府每月支给他五百两月钱。再算上宫里给他的月俸,一个月就是一千两银。
整整一千两银!
魏婴实在是无处可用,只又寻了方木匣子,将银票攒了起来。
见到蓝湛,魏婴冲他招招手,吩咐人给蓝湛倒茶。
看着这小祖宗没心没肺乐不思蜀的模样,蓝湛抬手止了侍从斟茶的动作,对魏婴道:“时辰差不多了,同我回去罢。”
北堂叔与他约定,这些时日羡羡都是轮流在两处住着,由他亲自来接。到底是还未大婚,北堂叔又是羡羡嫡亲的舅舅,长辈面前,便是君主也不敢讨多少便宜。
魏婴点点头:“那我去收拾些东西。”
蓝湛执了他的手:“让底下人去收拾,走罢。”
魏婴:“……”
这儿住几日,那儿住几日,大半月的时光就这么匆匆而过。
再度收到江枫眠的信,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江家归心似箭,若不是顾念江枫眠的身体,只怕三四日的路程都能赶成两日。知道魏婴忧心他们,方回靖宁安顿下来,江枫眠便写了信,托护送他们的暗卫带回。
靖宁的境遇,比他们想象得要好上许多。
蓝湛免了靖宁百姓三年赋税,又无战争。在姑苏治下,靖宁更胜往昔。
至于靖宁江氏府邸,墨染竟是一直派了兵士看守,秋毫无犯。府中的仆从,忠心者仍在,辰王亦未为难他们。如今江家归来,江府亦完璧归赵。
在靖宁百姓眼中,城破的恐惧已渐渐远去。无论情势如何变换,于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而言,活下去,过好今后的日子更要紧。何况,姑苏待他们,胜于庆国。
读完江枫眠的信,魏婴心下安定不少。随这封信而来的,还有一只木箱。魏婴有些疑惑:“这是……”受江枫眠所托带回这些物件的暗卫长奉上钥匙,恭敬答道:“殿下,这是江老将军特意吩咐属下等带来的,说是您从前之物。”
魏婴笑笑,是了,当初他们被押往姑苏,万事仓促,许多物什自然都丢在了靖宁。
吩咐人赏了这些暗卫,魏婴让人将这木箱带回了殿中。
夜里沐浴完,魏婴开了锁,细细查看。
里头东西不少,有十几件衣裳。阿姐针线活好,总爱做些衣衫给他。穿在身上,又舒服又暖和。其中有一件,城破之时阿姐尚未绣完。魏婴抚过衣服上细密的针脚,这件衣裳,大约是阿姐回了靖宁后,连夜赶出来的。
外头传来宫人行礼之声,蓝湛今日政事处理得晚了些。
他在魏婴身旁坐下,知道眼前这些,是今日从靖宁送来的,便陪着魏婴一道看。
理完一些常用的衣衫物件,魏婴又寻出一方小木匣。晃了晃,里头东西应该不少。
只是小木匣上了三把锁,却没有钥匙。
蓝湛寻来的宫中巧匠,费了好半天力,才将魏婴这木匣子打开。
就见里头放着一叠银票,还有些零碎的银两。
魏婴失笑:“怪不得,我藏钥匙的地方,江澄他们肯定找不到。”
蓝湛深以为然,原来他家这小祖宗,过去就是个爱财的。
妥帖放好大半物什,木箱中还有两只不起眼的匣子。
魏婴打开其中一只,其中盛着的,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拨浪鼓,木陀螺,布老虎……
魏婴心头涌过一阵暖意,他小时候玩过的小玩具,师傅竟都替他一一收着。
另一只匣子,看上去很有年头,连上头挂着的锁,也有了些许锈迹,很容易便取下。
魏婴小心翼翼地打开这只木匣,里头是一套孩童的衣衫。被火熏过,积年累月下来,已有些破败。
魏婴怔了怔,这是……
这是他从前的衣物。
师傅替他藏着,是不是想,有朝一日能让他寻回自己的亲人?
衣衫上还压着一块玉佩,用红线织成的套子精心包着。天长日久,红线已失往日色彩。
魏婴将玉佩放在手心,细细端详,却有些心惊。
玉质触手生温,是上等的羊脂美玉。连穗子上编着的珍珠亦是不凡。整块玉佩,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怕是这宫中都寻不出几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魏婴迟疑,蓝湛对这玉佩有些眼熟,靠得近了些。
他从魏婴手中接过玉佩,细看下来,心中带了几分笃定。
这原是他的玉佩。
听蓝湛如此说,魏婴愈发奇怪:“你的玉佩?”
蓝湛颔首,将玉佩翻过,借着烛火,能看到上头刻着的淡淡的云纹。
魏婴奇了:“你的玉佩,怎么会出现在庆国?”
蓝湛笑道:“从前庆帝登基,两国正交好。皇叔便央了父皇去贺,还带我去边关玩了一遭。我记得,这块玉佩,是在靖安城街头,有个小姑娘拿糖葫芦同我换的。”
小姑娘?
魏婴不大高兴:“陛下出手可真大方,这样好的玉佩,拿糖葫芦就给换了。”
蓝湛笑而不语,魏婴后知后觉:“不对啊,既然是换给小姑娘的,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难不成,难不成是他抢了人家小姑娘的?
蓝湛憋着笑,道:“过几日,你可以去问问北堂叔,兴许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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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