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2
“小雄，你对我说得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夜里，沈谦把源义雄叫到外面。
“你为什么要特地说虫子的食物是什么？你是在特地提醒我吧？可是你又不说明白，有什么顾虑吗？”
源义雄看了他一眼，继续看书。
“你还记得虫子是从哪里袭击我们的吗？”
“地下啊？你不记得了？”沈谦奇怪的看着源义雄。
“你在精神力扫描里，那些虫子在地下的移动速度怎么样？”
沈谦回想了一下。
“很快，在确认不是事先准备好埋伏我们的情况下，能够在短时间内聚集这么多虫子，它们在地下的移动速度非常快。”
“也就是说，那么多虫子可以在地下自由穿梭，换句话说，现在这颗星球的地质其实已经非常松垮了吧。”
“啊？”沈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虫子在地下快速移动，这确实和虫子的挖掘能力有关，但也很容易让人忽略地质的原因。
所有人都知道，蚯蚓能松土，那么请问，如果十万只蚯蚓在一块地里活动一圈，地会变成什么样呢？
那时，土地恐怕已经松散得无法站人了，哪怕只是站在地上，都会陷下去。
那么再请问，如果整个星球，所有的土地，都有这些“蚯蚓”在松土呢？
那已经不是土地能不能站人的问题了，这样的地质变化，已经足以构成大陆架崩溃了。
“我记得你猜测过这个星球上虫子目前的食物是矿物吧？”源义雄打断了沉思的沈谦。
“不好意思，矿物在一百年前就被他们吃光了，现在这个星球上已经找不到任何一条中型矿脉了。”
“这些家伙是把元素周期表吃了个遍啊……”
“提醒一下，这个星系的元素周期表和地球的不同。”
“……”沈谦强行无视了源义雄的冷笑话。
“不过……也就是说，这个星球的地下已经没有任何一条矿脉来稳定陆地结构了？！”
源义雄点头：“没错，那么问题再返回来，你还记得在地球遇见虫子的时候，它们寄生在怪兽身体里的样子吗？”
“我记得，很恐怖……”沈谦回忆着，那一条条挥舞的恶心触手，从怪兽身体里伸出……
“那是在筑巢。”
源义雄手上翻书的动作越来越快。
“几只虫子可无法就这么把一头大怪兽吃干净，所以它们会在目标体内筑巢，来加快摄取目标养分，培育新虫。”
“知道为什么说人类不适合被寄生吗？因为人类根本不够这些虫子巢穴吃的。”
“这……”沈谦表情尴尬了起来。
“虫子是巢穴生物，都藏在地下，整个星球都是虫子……”沈谦嘟囔着，似乎想到什么。
“慢着！你是说，支撑着整个星球的大陆不崩溃的……是密布在星球内部无数虫巢？！”
“没错。”
源义雄轻轻的跺了跺脚。
“这颗星球，整个地下，完全是由无数虫巢编制而成的大网支撑起来，这颗星球，说是星球，其实……”
“就是一个如星球般巨大的虫子巢穴。”
“……”沈谦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你是在开玩笑吧？你是说我们现在就站在一个巨大的母巢身上？哈哈哈哈……”说着，沈谦还跺了跺脚。
“你开什么玩笑啊！”
“我没开玩笑。”
源义雄不屑的瞥了一眼沈谦。
“哪怕是在地球，年份稍长的龟类背上都能长出苔藓乃至其他寄生物，组成一个小型生态圈，这么大的地方，形成一层山川河流我都不会觉得意外，而且你说的并不完全正确。”
源义雄合上书本。
“我们站立的，是一个巨大的虫巢，而不是一个母巢。”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
源义雄从书上撕下一张纸，手中出现一团黑色的能量，在纸上画了一个圆，里面画上无数线条组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
“这是虫巢，它就像一个蜂巢，内部有大量空间，可以容纳蜜蜂的各个兵种，而这个，就是蜂后。”源义雄在数的中心画了一个明显的黑点。
“目前，这个星球就是一个蜂巢，因此虫子们的无论如何都会回到蜂巢内部，如果这个蜂后继续进化下去，成长到一个星球的大小……”
“那么它就会开始在宇宙中航行，占领并毁灭它所路过的所有星球。”
“这就是母巢。”
“……”沈谦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一片混乱。
源义雄招了招手，纸上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纸张飘回书本上，仿佛并没有被撕下来一般。
“能让你亲自来……这个星球的母虫已经快要成为母巢了吗？”
“没那么快，但这次的事情是它进化的关键。”
沈谦揉了揉额头。
“是我……害的吗？”
“是的。”
源义雄看着沈谦。
“这些虫子的进化需要摄入其他生物的基因，本来再过个两千年，这些虫子就会陷入衰退，两千五百年后自然消亡，但是你在地球遇见了那些虫子，并把这个讯息上报，导致这个星系被发现。”
沈谦捂着额头。
“大量冒险者涌入，那些人，就是所谓的‘新鲜基因’，让原本陷入进化停滞的虫群，再次进化……”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虫子来攻击我们几个人，又为什么会有虫子在整个星球进行精神力扫描了，哪怕是为了进食，我们几个人也没几两肉，付出上百万只虫子和那么庞大的精神力的代价实在是不值，现在看来……它们是想要我们的基因，虫子知道有外来者前来，它们在搜寻外来者以便夺取他们的基因……”沈谦嘴角挂着苦笑，眼神却锋利如刀，冰冷无比。
“可恶啊……内心不快啊……因为我……”
“我会来这里你应该预见到了，但你依然来了，意思是……我没有解决这里的问题，或是我失败了，死了，对吗？”
“……我不确定。”源义雄首次说出了他不确定的事情。
“就我预测的未来有三种可能，其中两种你会死，还有一种你会活下来，三种未来的可能性相差无几，而三种未来都能成功毁灭母虫，但我不希望你死。”
“所以你是来救我的？”
“嗯，我要蔽除你死亡的可能性。”
沈谦深呼吸，冷静下来。
“我能不能用聚能炮击穿地核引爆这颗行星？”
“不能，如果不能让三大宇宙公司回收这颗星球，你便得不到奖励，你想要拯救你自己的母星会艰难很多。”
“那么基因病毒呢？用针对虫族的基因病毒……我花费因果，你可以给我造出来吧？”
“可以，但没什么用，经过计算，大约杀死三千万只虫子后，虫子们就会开始耐药，并开始进化，哪怕你直接投放在母虫身上也一样，很快就会有新的虫子成为母虫。”
“另外，我刚刚说得所有话，你都不能提交到官网上去，因为你刚刚说得那两个方法，你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而且他们没有任何限制和拘束，一旦使用了这两个方法，后果不堪设想。”
沈谦揉了揉太阳穴。
“麻烦啊……这么大的事，还不能用破釜沉舟的方式，我说，你以前经常处理这种事情吗？”
“我的实力比你强，这些事情对我而言不难。”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
“那样你将无法获得因果，这样你未来的安全就没有保障，从长远角度上来说，让你活着比吝啬一点人情所获得的利益更大。”
“我知道了……”
沈谦的思绪非常混乱，这次的事情并不容易，在听到源义雄说的情况后，沈谦也设想过很多方法，但是在诸多限制的情况下，沈谦没有办法保证完美的解决这次事件。
…………………………………………………………………………
“嘿，小谦，发什么呆？在想什么？”
卡利斯出声道。
“他傻了。”洛勒莱撅着嘴巴。
“没什么……”
沈谦晃了晃脑袋。
自从昨晚源义雄找自己说过话之后，沈谦就一直在思考。
“困难点在于要在段时间内杀死这个星球上的所有虫子……大部分吧，至少三分之二，还得包括地底深处，不知在哪的母虫。”
“在这个前提下，还要保证其他人的生命安全，并且星球本身不被破坏……”
“最重要的是，不能说出缘由……至少不能直接说出，要找证据，来做出推理出来的假象……”
沈谦一个劲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原本许久未犯的头疼病再次发作。
“真是的，整个大脑都在颤抖……”
一行人在荒野上行走了不知道多久，这时，卡利斯似乎发现什么，走到一块大石头旁盯着看了起来。
“怎么了？卡利斯？”
沈谦觉得有些奇怪。
卡利斯不说话，从自己的空间装备里取出一个小工具箱，开始处理岩石，一会儿用小刷子刷去尘土，一会儿又用小铲子铲下碎土。
“我们快点走吧，这里可不是什么旅游胜地。”洛勒莱皱着眉头，他一开始就不同意继续留在这里，他只是来这里看看，不像沈谦那样有强烈的目的，况且他和众人本来就没什么关系，没有立刻退出走人已经是很够意思了。
“不用担心，周围没有虫子。”一直用精神力监视着周边的沈谦说道。
另一边，随着卡利斯的动作越来越快，渐渐的，岩石露出了金属的光泽。
一座银白色的菱形雕像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虽然上面的线条有很严重的磨损，但依旧可以看出本貌。
“人工产物？”沈谦用手在上面摸了摸。
“看上去不是什么机械或者能量器具，看来只是一座塑像。”
“这能证明这颗星球以前的确存在着文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曾经是一座城市。”
“怎么可能？这里别说废墟了，除了这座雕像，根本没有任何文明存在的痕迹。”
洛勒莱折扇轻摇，一道道清风汇聚而来。
“方圆数里的情况我都了如指掌，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这里是一座城市的东西。”
沈谦灵机一动，向着更深处的地下扫描而去。
“就是这个。”
沈谦咳嗽了一声。
“可能是沉入地底了吧，毕竟这里的地下有那么多虫子，地质肯定发生过改变，再牢固的地基也没有什么用吧。”
说着，沈谦闭上眼睛，片刻之后，睁眼。
“在我们脚下六公里深处发现大片的金属，看来虫子是无法食用冶炼过后的金属。”
卡利斯捏着下巴。
“这就对了，这块雕像没有明显的撞击痕迹，肯定不是被大风吹过来的，而且这种雕像除了放在城市里并没有其他的作用，只不过城市的废物都在地下六公里处，没办法下去，有些可惜了……”
沈谦倒是不以为意，对他而言，只要能以旁敲侧击并不突兀的方式把情报透露出来，不引起怀疑就行了。
“说起来，地下似乎有很多空洞呢。”
“空洞？”
“应该是虫子们爬行留下的吧。”
“不对啊，这里虫子密度这么大，如果留下那么多空洞，以这座雕像的重量早就塌下去了。”
就是这样……
沈谦心里轻笑，剩下的就留给他们思考吧。
“很有可能是虫子自身的分泌物固定了土壤，又或者是……”卡利斯说着，似乎想到什么，惊讶的看了沈谦一眼，沈谦一脸茫然的装傻。
“沈谦，你能扫描到那些金属残骸的内部吗？”这时，洛勒莱忽然说道，原本还对此事有些漠不关心的他，突然问道。
“似乎不行，下方的金属是封闭的，没有开口，金属本身似乎也做了隔绝精神力的处理。”
“也就是说，这些建筑，都是针对虫子来建造的咯？”
“啊？”听洛勒莱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的，全密封，全金属，而且还防御精神力，这不就是为了对抗无孔不入的虫子和那个母虫的精神力吗？
“也就是说，这个建筑，是在和虫子对抗了一段时间后，才针对虫子建造的。”
“从密封性来看，应该不是用来进攻的战争堡垒，那么……应该是很重要的，对于对抗虫子具有战略意义的建筑。”
“里面，说不定有这个星球曾经的本土居民对抗虫子所留下的资料和研究……”
洛勒莱渐渐的闭上眼睛。
“风……风还在说着什么……唔……”
“灾难……破灭……抵抗……绝望……”
突然！洛勒莱猛地睁开双眼！原本幽绿色的瞳孔变成了血红色！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化，大量的风开始向洛勒莱汇集，直接将众人震开！
“唔哇啊啊啊！！！”洛勒莱双手抱着头，口中发出吼叫声。
“不要……不要，不要啊！”
白色的浴衣伴随着狂风猎猎作响，带起阵阵狂风，沈谦被这风逼得不断后退。
“小莱？你怎么了！”沈谦赶紧大喊。
“小莱？！小莱！小莱是谁？为什么要叫我小莱？！唔啊啊啊啊！！”
洛勒莱的眼前闪过一副副画面，却又都不清晰，并且支离破碎，仿佛被人打碎的镜子一般，哪怕他想仔细看，这些画面都仿佛和他产生了一层隔阂一样。
而与此同时，洛勒莱的耳边，一道道风带着一丝丝肉眼难见的黑色气息围绕在他的耳根。
洛勒莱眼前支离破碎的画面被另一些画面取代。
废墟、火光，漫山遍野的虫群。
一群长着一支独角的人固守在一座座堡垒内，一座座密封的建筑内，无数人正拼了命的研究，寻找着抵御虫子的方法。
但是，没用了。
它们太多了，地面的士兵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大量虫子在地底穿梭，挖掘。
最后，大地，塌陷了。
金属建筑内的人们被活埋在了地底，虽然有独立的科技支撑着内部的供氧，但是他们已经被困在地底，他们孤立无援，但哪怕带着这样的绝望，他们都在寻找着打败虫族的最后方法。
没有食物，他们就用现有的化学药品合成营养素，药物用完了，就用同伴的尸体充饥。
但，结局，依旧是绝望的。
但还不仅如此。
原先的碎片画面，被新的画面影响，开始交叠起来。
火光，鲜血，尸体……
不知怎么的，洛勒莱的心有些痛。
“小莱。”“小莱！”“小莱～”“小莱哟。”“笨蛋小莱。”“……”
一个个不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就在画面快要完成之际，一个温柔的女声忽然在洛勒莱耳边响起。
“小莱，忘记这些吧，这些痛苦你已经不用承受了……”
伴随着女声的响起，原本快要恢复的画面又重新开始支离破碎，洛勒莱的眼神也渐渐的无神起来，狂风渐渐停息，洛勒莱的双眸重新变回绿色，无力的倒在地上。
“都怪你们……”
原本打算靠近的沈谦和卡利斯，脚下的地面忽然裂开，露出黑洞洞的洞口，卡利斯眼疾手快的用空间移动逃了出来，沈谦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救命啊！下面有好多虫子啊！”
…………………………………………………………………………
“最近真是倒霉啊，又是摔下床又是掉进洞的……”沈谦被卡利斯背在背上，浑身无力，刚刚为了从虫堆里跑出来，沈谦直接五步崩天连开三步。
“说起来，小莱你真的没事吗？”卡利斯有些担忧的看着一脸没事人一样的洛勒莱，现在团队里多了个定时炸弹，谁能不提心吊胆的？也就除了源义雄那个家伙了。
“我刚才发生什么了吗？”洛勒莱满脸疑惑，仿佛刚才发狂了一般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说起来，我好像是听见风对我说了什么……”洛勒莱歪着脑袋。
“似乎是关于这颗星球毁灭的讯息，嘛，常有的事，毕竟风里可是藏有很多东西的，这或许是那个文明最后的执念吧。”
洛勒莱说着，情绪有些低落。
沈谦不知道说什么。
世界上有鬼吗？
有没有像电影里那样的沈谦不清楚，在宇宙中，很多生物死后会产生灵魂，甚至人类有的时候也有这种现象，这可以算是一种鬼。
也有的，像是宇宙里流传的一些魔法、法术，操控傀儡，制造亡灵，乃至操控鬼魂一样的东西，这些都可以说是鬼。
或许洛勒莱听到的，正是这个星球上的人们死时的感情和记忆，以信息的方式留在这颗星球，被洛勒莱听到了也说不定。
“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地下我们是有必要去一次了。”
“得了吧，难不成你打算走那些虫子洞下去？”
沈谦打了个寒战，那个洞可是很深的，沈谦当时掉下去了足足数百米，还没到底，鬼知道他是怎么从那么多虫子中跑出来的，不说危险，光是画面想想就很恶心了……
“你可以变成我啊。”神宫内，杰顿出声道。
“体型的控制你应该早就学会了吧？”
“可是那么多虫子，想想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心理障碍而已，克服了就好。”
“说的轻巧……”
“沈谦兄，你抖什么？”
卡利斯背上的沈谦抖个不停，卡利斯奇怪的问道。
“没事，没事……”
…………………………………………………………………………
就这么，沈谦一行人在荒原左绕右拐的走了一天，算是把方圆百里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可以探测到的城市遗骸有三座，拥有全金属建筑的城市只有那一座，所以推测那里曾经是属于中枢级别的地方。”
旅行小屋内，众人整理着情报。
“这是我整理的关于这个星球的地质、水质、天气等情报。”洛勒莱展示着自己写好的电子文件。
“什么时候整理好的？”沈谦有些惊讶，洛勒莱一整天都在赶路，根本没时间取样和分析。
“风告诉我的。”
“好吧……”风什么的太玄乎，沈谦也没体验过，不是很明白。
“露在地面上的文明痕迹并不是很明显，类似于文字的痕迹大部分都损坏了，只能找到很少的完整文字。”
卡利斯拿出一副图片，上面算是沈谦看不懂的符号。
“这种文字不难辨认，宇宙里存在和这个相似的文字，对照翻译过来就是‘瑞灵纪元一七三三年，灾变六年’，‘地底虫族’和‘异变’这些词语。”
“你还懂这个？”
“博学是每一个旅行家应有的素质。”
沈谦挠了挠后脑勺。
“不过这样可以看出，这些原住民和虫子对抗了至少六年，按理说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甚至普通民众应该都有一套对抗虫子的对策，可是根据小莱的描述，这些人是被摧枯拉朽的消灭的，所以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那个密封的金属建筑，果然还是应该去一次啊。”
“别太贪心啊，一次能得到这么多的情报已经很不容易了，别整天想着搞个大新闻。”
“没关系，大不了我明天一个人下去。”
“随你吧。”
沈谦深呼吸，如果变成杰顿，凭他对兆度火球的控制力，没有虫子能近他的身。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抵触就是了。
就这么，第二天……
“那么，我下去了。”
在先前发现的那个雕像附近，经过了精神力探索之后，沈谦众人打通了一个洞口。
“别那么紧张嘛。”洛勒莱幸灾乐祸的看着沈谦。
“我没有。”
“你的心跳把你出卖了哦。”
“……这你也听得到？”
“听说过灵言•镰鼬吗？一个原理啦。”
洛勒莱嬉笑道。
“安啦安啦，你变成那个大抱枕，那些虫子奈何不了你的。”
“那是杰顿！”沈谦无奈，在成为海帕杰顿之前，杰顿的外貌看上去都有一种枕头的感觉。
“小谦，我想……”
“想都别想。”
感受到杰顿已经在散发杀气，沈谦二话不说直接跳下坑洞。
“变身！”
伴随着一阵金光闪烁，沈谦化为一只小型EX杰顿。
由于变身引起的响动，伴随着悉悉索索的爬行声，密密麻麻的虫子自坑道各处涌出。
沈谦手中凝出一颗兆度火球，化作一条条火龙，从沈谦开始向着各个坑道延伸出去，所有碰到的虫子统统化作青烟，只留下一模灰烬。
清空一波虫子，不等更多虫子支援过来，沈谦沿着黑漆漆的通道飞奔起来。
“还有垂直距离四公里，通道距离大概……九公里……嗯？”
就在沈谦专心致志的计算旅程时，一刀寒光闪过，沈谦心头警铃大作，手中金光汇聚迎上就是一拳。
“噹！”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沈谦停下了脚步，一只足人高的巨虫横在了沈谦面前，六支锐利的巨大前螯上泛着淡蓝色的光芒。
“竟然拥有了控制能量的能力，虫子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先前怎么没见过？”沈谦心里嘀咕，不过虫子可不会等他，挥舞着巨螯向沈谦冲来。
“没时间陪你浪费，死吧！”沈谦直接取出拨云逐月弓，两只箭矢扣上，弓弦螺旋缠绕在箭尾上。
一声如同撞钟般的沉闷巨响，巨虫的上肢被穿透，再被随后而来的气劲搅个粉碎。
被这么一耽搁，又有不少虫子围聚过来。
沈谦翻手又是一道火浪，清出一路后，沈谦拔腿就跑。
“该死，竟然还有这么强的虫子，之前怎么没遇到？如果还有更强的……这个大小，就算变成杰顿，如果被虫群淹没还是很危险啊。”
凭借着高速，沈谦倒是没有再被虫子堵截住，在走了不知道多少次分岔路口后，沈谦总算是来到了一堵金属墙壁前。
“源义雄！我购买空间传送，传送到这栋建筑内任意安全的地方。”沈谦冲着手上的黑色印章用精神力大喊。
“六百因果，是否支付？”
沈谦心中一痛，如果说两万因果是对一个文明发生重大改变的话，那么这六百因果流相当于一个大城市乃至一个省份的分量了，这么多因果只传送了几十米的距离……
“确认！”
话音刚落，沈谦的身影便消失在通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