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如果路哥在11.5卷向帆波告白（182）—（184）
10.20 入部考核
[堀北副会长好，我是想要加入学生会的一之濑葵。]
星期二的放学后，我推开了学生会室的大门。
[欢迎。请坐。]
堀北前辈简短回应，
从她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一种清冷且干练的氛围。
这就是彩羽说的银色吗？
说起彩羽，今天是她第一次和绫小路前辈合练的日子。
她现在…还好吗？
[多谢前辈。]
[那么事不宜迟，直接开始面试。因为葵同学是会长妹妹的原因，所以原定由会长主持的面试将交由我来主持，葵同学对此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还请堀北副会长多多指教。]
[嗯，那么首先由我这边来简要说明一些葵同学的情况，如有不符合之处还请具体指出。]
然后，堀北前辈将我的家庭背景、来到这所高度育成的前因后果，以及想要加入学生会的缘由全部说了出来——和我上周对姐姐说的一模一样。
[以上就是目前我对葵同学基本情况的了解，葵同学有什么想要更正或者补充的地方吗？]
[没有……]
这么私密的话题姐姐竟然随便说了出去…
姐姐到底在想什么呢？
[葵同学，我认为会长之所以把你的这些情报告诉我，是因为她想要你去诚实地参加这场面试。所以不论你准备了什么样的回答模板，我都希望你能将其忘掉。毕竟葵同学是为了找寻自己“缺乏的事物”才想要加入学生会的不是吗？而谎言的尽头，不会有真物存在。]
[我会的，多谢前辈提醒。]
[放松一些，就当日常的聊天就可以了。那么，首先是第一个问题：你如何看待学校对你们学年的初始班级点数分配呢？赞同或者不赞同都可以，只要理由足够充分即可。]
校方似乎对这届的A班格外优待，因为只有A班的初始点数达到了1000点，而至于BCD班，则分别为900、800、700点。
[我认为这种做法不太公平。理由有二：第一，校方的这种做法相当于给CD班贴上了“劣等标签”，这并不利于未来对CD班学生的培养；第二，如果校方真的认为A班的实力更强的话，那么唯独赋予A班额外班级点数的优待就是矛盾的——因为即便不需要这种优待，我们也能脱颖而出。虽然由被分到A班的我来这么评价可能有“得便宜卖乖”的嫌疑，但这的确是我真实的想法。]
在听完我的回答之后，堀北前辈点了点头。
[我们这一级，每班的初始点数都是1000点，但在开学的前1个月，我们并没有被告知这所学校的真相，所以相当多的学生在最初的1个月都认为学校对我们简直优待过头了。高额的零花钱，宽松的上课环境——然而，校方实际上在对我们的日常表现暗中考察。例如，当时我们以为即便在上课期间玩手机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因为老师根本就没有就此对我们进行任何的管教。但在1个月过后，校方根据这一个月来我们的行为对各班的班级点数进行了修正。完全不知道校方动作的ABCD班的结余点数分别为940、650、490和0点。而至于二年级，他们和你们一样，一开始就被告知了这所学校的真相，但不同之处在于，每个班级的初始点数完全相同——都是800点。]
堀北前辈顿了一顿，在确认我好好地理解了二、三年级初始班级点数的分配规则后，问道：
[葵同学觉得，二、三年级的哪种分配方式更公平一些？]
[二年级。因为在学生对制度完全无知的情况下还拿这一制度去要求并批判他人的做法是不合理的。规则要公开，这是法治社会的常识。]
我秒答。
[我了解葵同学的想法了。那么，你认为三年级的分配方式是不公平的吗？]
[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因为认真上课本来就是学生的义务。我只是觉得，相比二年级的分配方式，三年级更加不公平。因为三年级的义务只是规定了行为方式，而二年级在此基础上又规定了行为后果。就好像虽然我们都知道不应该欺骗他人，但如果没有公开的法律规定欺骗他人会受到刑罚制裁的话，施加刑罚依然是不合理的。]
[其实当时我们班也有人对学校的方针提出了质疑，而我们班级班主任的回答是：“企业的人事考核不会把指标事先公布”。那么，你如何看待班主任的这个回答呢？]
[我不认可这个回答，原因有以下两点：第一，这个类比是无效的。因为学校和企业有着本质的不同。在企业中，就算不知道具体的考核标准，“存在人事考核以及考核会影响职位和薪资”这点依然是透明的。而这两个在企业中透明的要素在2年前的今天并不存在；第二，完全隐匿考核指标在我看来是一种低效率的做法——因为这会让想上进的员工不知道如何做才好。非公开会带来员工对考核标准的不断猜疑，进而造成低效率。同时，非公开也可能会使得一些人为了谋求不正当竞争优势，选择去以对HR进行贿赂的方式来获取信息，从而引发不公平。]
[作出这些回答，葵同学很厉害啊。平时有看什么书吗？]
那个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堀北前辈在此刻对我提出了赞扬。
[因为律师是我将来的备选职业之一啦……所以会往这种方面去多看、多想一些。]
[葵同学想成为律师，是因为想要在未来支撑起自己的家庭吗？]
[嗯，是的……前辈你也知道我们家的家庭情况。我必须要好好报答妈妈和姐姐的养育之恩才行！]
[很了不起的志向。] 堀北前辈微笑道。
[那么，第二个问题。在葵同学看来，什么是平等？]
10.21 平等
[那么，第二个问题。在葵同学看来，什么是平等？]
哇啊，对高中生问这种问题吗？
姐姐啊，你不会是在故意难为我吧？
[相同情况相同处理，即为平等。]
[很经典的定义呢。可以展开说一说吗？] 堀北前辈面带微笑，双手交叉。
看来她对我很有好感啊！
嘿嘿，姐姐，就算是你拿这么难的问题刁难我，我也没给你丢脸哦？
[具体来说的话，和“结果平等”相比，我更赞同“机会平等”吧。对于努力工作的人和不努力工作的人，如果都给予他们一样工资的话，虽然结果上是平等了，但这完全无法让人接受。因为在公平的平等定义下，不仅包含着“相同情况相同处理”，而且也包含着“不同情况不同处理”。而努力与否，就恰恰是这种“不同情况”。但机会平等不然，我们需要赋予每个人公平参与竞争的机会，即便他们最后的成就各不相同，那时的我们也可以说，这一制度是平等的。]
假期一直泡在图书馆真是太好了……
要不是我在获得“特待生”名额后一时心血来潮，翻了几本有关法学的基础书籍，这些问题我哪能应对的来啊。
[葵同学的话我听明白了。那么下一个问题，假如你手中有1亿美元，可以用来资助10个天才的成长和1000个凡人的成长，你会选择哪种呢？要注意，即便他们不接受你的资助也不会穷困潦倒，所以在回答问题时，不需要担心这些。]
天才和凡人吗？
虽然人和人的内在价值是完全平等的——我一直这么坚信着，
但外在价值则全然不同。
一个天才的灵光一闪，抵得过无数凡人的日夜辛劳。
在遇到彩羽后，我更加确信了这点。
当然啦，天才的观念也需要靠平凡人来落实，就好像再高科技的产品被设计出来后，也都是要交由凡人们去组装的。
但如果能主动选择去资助对象的话，我果然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天才。
特别是，彩羽。
如果彩羽有了这1000万美元，会不会就不用去那个残酷的教育机构了呢？
如果彩羽有了这1000万美元，会不会就不用一直孤独生活在福利院了呢？
如果彩羽有了这1000万美元，会不会……她脑中的声音就不会遗失掉呢？
彩羽曾说，在福利院的妈妈看来，她脑中的声音是神赐的礼物。
而更加耀眼的彩羽，会为世界带来何种改变呢？
我发自内心想要看到这点。
于是，我无比确信地答道：
[我会选择去资助天才。因为站在决策者的角度，资助天才为社会带来的福祉会远远大于资助凡人。或许我的答案会受到“太过功利主义”的批判，但无论否认多少次，功利主义都仍然是世界各国决策时奉行的最主要原则。并且，这些凡人们的基本权利也不会因为我的资助而受损，所以对于“功利主义”的道德批判，并不适用于这个案例。]
[葵同学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眼中好像闪烁着某种光辉。葵同学是想到了什么人吗？] 堀北前辈问。
[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她的天才可以完全展现出来的话，我坚信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更加美好。]
直视堀北前辈的眼睛，我答道。
[我了解了。最后一个问题。西方有一句话，叫“敏于抱负、钝于禀赋”。举例来说，两个接受了相同教育并采用相同学习方法、付出相同努力的人最后的考试成绩却完全不同。其结果，虽然都抱有相同的梦想，但只有成绩好的那个人考上了目标大学——大体来说，这在现实中也是常有的事对吧？这种情况，在葵同学看来，是平等的吗？]
[是平等的，只要他们的学习环境完全相同，这也是我之前提到的“机会平等”的一个典型例子。]
闻言，堀北前辈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整理起了手头的资料……
我所掌握的东西，应该都在这场面试中发挥出来了吧。
可能我的想法有些自恋，但我不认为在彩羽之外，一年级还存在着能比我回答得更好的人。
嘿嘿，姐姐事后一定会向堀北前辈询问葵的考试状况吧。
葵答得很棒哦？
如果这样都不被录取的话，那就一定不是葵的问题。
而到那时，姐姐一定会替我出头的！
也就是说，不论怎样，在今后的一年里，葵天天都能和姐姐待在一起了呢！
[那么，现在发表面试结果。]
我挺直了身板。
[葵同学，老实说，你对这些问题的理解程度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期。同样的问题，即便是被拿来问三年生的话，我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回答得比你更加出色。]
[因为我恰好看过相关书籍的原因啦……] 我谦虚道。
[但是，学生会不会通过你的面试申请。] 堀北前辈话风一转。
[为什么？]
不通过？？？？
怎么可能。
不是说我的表现很好吗？
[葵同学先别着急。你还记得会长招新时的那段话吗？]
我点了点头。
[会长希望能打造一个无视班级间差异的、所有学生都能自由全面成长的平台，并且希望能够认同这个理想的学生加入。葵，你知道会长是怎么回答最后那个问题的吗？]
[不知道……]
[尽管两个学生的学习环境、方法、努力程度都完全相同，但只有一个学生考上了理想的大学——会长认为这不是平等的。]
[怎么会？如果完全一样的话，不同之处就只在于天分和运气吧。]
[是哦，我也这么想。但会长认为，在一个真正平等的社会中，人的命运是不能交由天赋、出生环境等偶然的因素来决定的。只有结果不同完全可以归咎于每个人的努力和选择不同时，这个社会才可以被称作是平等的。]
这个答案，真有姐姐的风格……
而且听上去，也还蛮有道理的。
但就因为我的答案和姐姐不同，我的入会就不被认可吗？
10.22 博爱与偏爱
但就因为我的答案和姐姐不同，我的入会就不被认可吗？
注意到了我的不满，堀北前辈耐心地解释道：
[葵，帆波会长是想在高度育成里打造一个能够无视班级间的差异、所有学生都可以自由发展的学校。不论是否赞同帆波会长的这种博爱精神，作为副会长，我都必须支持她的决定。而且……我认为你没必要加入学生会。]
[为什么？]
[因为，你要寻找的答案并不在这个“博爱”的学生会之中。你还记得那个1亿美元的问题吗？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芒。在诉说七海同学时，你的气场更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你和你姐姐不同，你是一个只会选择去“偏爱”特定对象的人，例如你的家人和你的朋友。但你的姐姐，她还会在此基础上将自己的爱平等地给予每一个人。所以，无论你缺失了什么，在根本上，你和你姐姐想要打造的学生会是完全异质的。所以，在这里，你找不到你想要的答案——这也是我不想让你加入学生会的最根本原因。]
[我不明白……]
[暂时不明白也没关系。]
堀北前辈站起身来，用着尽可能温柔的语气说道：
[与其在这里为全校学生奉献，不如试着将你的视线只集中在一两个人身上，如何呢？]
一两个人…
是指彩羽和姐姐吗？
妈妈认为我缺少的东西，
我会在彩羽和姐姐身上寻找到吗？
我不知道。
但或许，堀北前辈的话是对的。
我和姐姐不同，没有那么伟大的博爱精神。
那么这个学生会，确实不适合我。
[多谢堀北前辈的开导，总觉得通透一些了。]
[能和葵同学聊天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我也从你的回答中学到了很多。] 堀北前辈客气道。
[那么，我这边就先回去了。失礼了。]
[葵同学再见。]
……
（第三视角）
[会长，你可以出来了。]
在葵走后，堀北铃音对着学生会室里的小门说道。（就是第8章中提到的帆波看年鉴的地方）
[辛苦堀北同学啦。] 帆波推开了小门，笑嘻嘻地来到了铃音身前。
[你的妹妹……真的很优秀啊。] 望着紧闭的大门，铃音感叹道。
[是啊。小葵的那些回答连我都吃了一惊呢。原来不知不觉间，我的妹妹已经成为了如此出色的人啊……]
[拒绝掉她入会的事情，还请会长谅解。]
[不要这么客气啦堀北同学。你最后那番话真的说得超超超棒哦？厉害到让我感觉自己对妹妹的理解甚至可能完全比不过你呢……]
[葵同学和我有很相似的地方，但仔细观之的话，却又完全不同……希望她能在七海同学的身边找到自己的答案吧。]
[小葵的话，一定可以的！]
……
（葵视角）
偏爱特定的对象吗？
从学生会室走出来后，因为时间还早，我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着。
对了，听一下彩羽她们合奏的那首曲子吧。
K448的旋律顺着耳机流入耳中，
是十分欢快的曲子。
这方面的音乐我听得很少，但似乎莫扎特的曲子总会给人这样一种氛围呢。
该说是独有气质一类的？总之就是一听到这种旋律就知道是莫扎特的曲子。
彩羽和绫小路前辈，现在练的怎么样了呢？
黄昏时分。
发现我的身影之后，绫小路前辈站起身来，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
彩羽点了点头。
[彩羽，我来接你了哦~诺，这是给你买的果汁~]
[谢谢葵。]
[嘿嘿，不用客气了啦~]
绫小路前辈没有对我多说什么，在简单道别后转过身去，离开了教室：
[那么，葵，七海同学，我就先走了。]
[再见……] 我望着绫小路前辈的背影，喃喃道。
其实我手中的另一罐果汁是给绫小路前辈准备的，
难得他愿意花费相当长的时间陪彩羽练习嘛，出于义理，总归是要感谢一下的。
但是想要把果汁送给他这种话…因为不好意思，我怎么都说不出口。
毕竟之前我可是那么强烈地反对过他和姐姐的恋情啊…
就在这时，彩羽推了推我的后背。
[去吧？] 彩羽说。
[彩羽还真是…爱操心啊。]
被彩羽施加了这样的压力，不上不行了呢…
我冲出教室，跑到了绫小路前辈的面前。
[那个，和彩羽练习这么长的时间，真是辛苦前辈了。这罐果汁是给前辈的慰劳品。]
在强硬地将果汁放到对方的怀中后，我连忙逃回了钢琴教室。
……
[这大概就是我申请入部的历程啦，虽然失败了，但我觉得堀北前辈的话很有道理呢。]
彩羽点了点头。
[对了，彩羽今天的排练怎么样？你和绫小路前辈谁发挥得更好一些呢？]
顺势，我问出了这样的话题。
但我现在真的好紧张……
如果是绫小路前辈表现得更好，我该怎么办呢？
一之濑葵，真亏你什么备案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啊。
“我们两个人的演奏都很糟糕……非要说的话，是我的演奏更好些。”
[真的吗？好厉害啊彩羽！]
前面那句话，一看就是在自谦吧！
所以，无视就好啦~
彩羽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嗯……彩羽这么厉害，给彩羽什么奖励好呢？……对啦，我们一起去吃冰淇淋吧！虽然现在只是春天，但冰淇淋无论什么季节都永不过时呢！]
彩羽点了点头，随后，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的样子，开始在手机上打起字来：
“炸虾、汉堡肉、意大利菜、烤肉、超市里买来的零食……以及现在的冰淇淋。如果这些天一直缺乏运动的葵再继续这么吃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胖起来的。”
“我不是说葵胖起来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葵到时候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担心。”
我……
[彩羽，难道你是个天然黑？]
“天然黑是什么”
[就是偶尔会存在一些坏心思的意思啦。看招，彩羽！]
即便头发被我揉得散乱不堪，彩羽也没有任何怨言。
不如说，她甚至有些享受和我打闹的场景。
[总之，我要吃冰淇淋！彩羽也要陪我一起吃。] 我向彩羽下了这样的命令。
彩羽点了点头。
[还有……以后彩羽晨跑的时候也叫上我吧。就像彩羽说的，万一胖起来的话，可真就不妙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