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约·魔法禁书目录6（第六章part5-6）
Part 5
“…机能？” 上条一脸不解的说道。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颤抖着差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长发还散落在马路上，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不规则地扭动着，仿佛在追随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一个用两条腿站立的生物会认为用两条腿站立是自然的。但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一个四肢着地爬行的婴儿在没有人教的情况下被抚养长大，它会想到用两条不稳的腿站起来吗？”
“……”
上条知道她想说什么。
婴儿是四肢爬行的生物。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生物，认为这是自然的。导致他们用两条腿站立的原因要么是被教导在父母的帮助下站立，要么是看着用两条腿站立的成年人。无论哪种方式，他们都通过以一种或另一种方式“学习”来改变方法。由于外部刺激，他们获得了一种两条腿站立的生活方式。
一旦一个生物学会了用两条腿站立生活，它就再也不会用四肢爬行了。即使可以四肢爬行生活，它也永远不会四肢移动。一旦它获得了两条腿站立的机能，它就会知道它有多方便。
所以…
如果什么…
“我甚至不知道这个机能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低声说。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她诡异的热气还在继续。“但不知什么原因，我得到了它。我通过吃人的大脑获得了收集信息的机能。现在我已经获得了它，我的行动的参考点已被覆盖，以该机能为中心。所以我…”
这不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
就像在陆地上获得了肺的生物，再也无法回到海洋一样。
就好像一个生灵长了翅膀，可以在天上翱翔一样，再也跑不掉大地了。
对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来说，不吃大脑就像没有呼吸，用手走路，再也不会眨眼。不管她做什么，她都会受苦。而唯一的逃避就是采取那种“自然”的行动。
“……”
上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如果她的状态因为这个不需要的机能而出现问题，他不知道他是否可以用这只右手的力量破坏那个机能。
但…
（这就像是在做精密的手术。我真的可以吗？更何况我不知道是什么让芙罗兰·克洛伊杜尼自己跑了。万一我一碰她，她整个人就被彻底摧毁了呢？）
“机能……已经生效了。”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说我是他们的朋友……但我无法阻止。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有吃掉那个女孩大脑的机能？”
“等一下。所以这不是任何人都会做的吗？”
“……唔……唔……”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的头水平倾斜。银色的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脸。上条再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她的身体晃了晃。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姿势不稳，像是随风飘扬的青草。
“……等等，”上条喊道，但她没有回应。“你要去哪里？等等，听我说！当你说‘那个女孩’的时候，你指的是谁——！？”
上条的声音突然变小了，因为他的嘴里突然充满了铁的味道。
“呼……呼！？”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
他崩溃了。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什么也没做。灼热的疼痛集中在他的右侧。急诊手术一结束，上条就逃离了重症监护室。他知道他的伤口随时可能重新打开。
当他的视角让世界似乎倾斜时，他可以看到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的腿移开。
一阵轻微的颤抖从脊椎传到指尖，连手臂都伸不开。
他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错了吗？）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说她吃人脑的机能是最近才出现的。
它是离开导致它的无窗大楼吗？
上条和托尔曾试图破坏建筑物的装甲，但实际上是芙罗兰·克洛伊杜尼从内部破坏了它。那样的话，直接让她逃跑的不是上条。
但…
为什么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会在那个时机出门？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上条和托尔的行为无意中触发了她的行为？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一开始就试图救她是不是有点错？）
他听到一声安静的刮擦声。
那是他无力而颤抖的指尖在柏油路上刮擦的声音。
铁的味道不断地充斥着他的嘴，上条咬牙思考着。
不可能是这样的。
即使上条和托尔什么都没做，芙罗兰·克洛伊杜尼也可能最终离开了这座没有窗户的大楼。即使她没有，格雷姆林也可能已经破坏了无窗大楼的盔甲。奥莱尔斯他们可能用了一些方法巧妙地绑架了她。各种不同的“如果”围绕着她，她可能已经离开了没有窗户的大楼，获得了不管上条的行为吃人脑的机能。
但…
正因为如此……
“……我拒绝……接受……”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右侧流出。就在这时，他的整个身体开始出现不愉快的颤抖。可上条还是利用自己身上残留的微弱力量，硬生生的抓住了地面。他试图站稳脚跟，这样他才能站起来。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获得了吃人脑的机能，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但这是否意味着让她永远被困在没有窗户的大楼里是对的？他真的能让这种事发生吗？他不能只是用另一个问题来掩盖一个问题。仅仅因为一个问题比另一个问题小就接受它是绝对错误的。
他不会接受的。
他无法接受。
不管她在漫长的历史中受到怎样的对待……
即使她是一个有着无法解释的复杂而混乱的结构的人类……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终于走到了“外面”。
哪怕是危险的走钢丝，哪怕只是从缝隙中挤过去，她还是获得了自由。
然后…
现在她几十年来第一次真正地走到了太阳之下，世界在她面前展开了。
上条绝对拒绝接受那个世界一定是一个充满鲜血、死亡和暴力的噩梦。
慢慢地。
上条当麻缓缓站了起来。他将一只手放在附近一棵路边的树上，强行支撑着自己现在都快要倒在身下的身体。尽管如此，他还是设法站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少个小时。
他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半个小时。
但这并没有改变上条必须做的事情。他必须摧毁芙罗兰·克洛伊杜尼周围所有混乱的枷锁、噩梦和条件。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去哪儿了？）
他环顾四周，默默地离开了那棵树。话音刚落，他差点瘫倒在地，但他却莫名其妙地顶住了。然后他又迈出了一步。
他还能走路。
他还能动。
发现这一点后，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浅笑，但随后所有的力气猛地从他的膝盖上消失了。他试图恢复平衡，但没有成功。他的上半身朝着地面走去。
但随后他感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支撑着他的身体。
就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感觉有人从侧面伸出了手。
“……？”
他想转过头来，身体却不听使唤。
然后…
“……我终于找到你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低声说，但上条听不懂。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体因为失血而无法正常工作。
上条当麻从来都听不懂法语。
“你是格雷姆林正式成员的关键。你是我复仇的绝对需要。最后。我终于可以开始我的计划了。”
她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看起来大约十二或十三岁。
她穿着一件由潜水服和透明材料制成的连衣裙，营造出童话女主角的整体轮廓。
她是在夏威夷制造地狱的人之一。
她曾经称自己为格雷姆林的一员。
被称为灰姑娘的魔法师露出阴沉的笑容，用法语说话。
“所以还是不要死。我需要你来报仇。”
Part 6
白色独角仙 05 和像跳伞训练器一样漂浮在其上方的 最后之作 和 芙蕾米娅·塞维伦，它从错综复杂的地铁隧道中移动，穿过大型城市供暖管道和用于防洪的多机能排水沟，最后到达地下通道，正在建设中。从那里，他们走出了出口，来到了阳光普照的地表。
通常情况下，一只巨大的独角仙可能会引起骚动，但一端览祭正在进行中。在那个节日期间，学园都市的各学校利用该市的尖端技术来争夺焦点，这将导致更多学生希望就读该学校。在校场外举行表演有点不寻常，但考虑到特殊情况，人们仍然认为这很正常。（当然，这可能有助于其他独角仙引起的骚动的消息尚未到达该区域。在重大事件的当天访问主要的SNS可能会很困难。）
但他们不能永远呆在那里。
独角仙 05的创造者得到了学园都市的全力支持。如果他可以自由使用城市周围的摄像头和传感器，他将能够发现那只在城市中穿行的大型独角仙。
独角仙几乎没有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让 最后之作 和 芙蕾米娅 利用它们的小尺寸并通过一些小区域（例如通风管道）逃生。一旦他们这样做了，独角仙 05 可能会去其他地方并引起骚动作为转移注意力。
第二种选择是不断高速移动，不使用任何一个隐藏点。即使使用摄像头或传感器检测到他们的位置，他们也可以通过在任何人赶到他们的位置之前总是移动到其他地方来隐藏自己的存在。
独角仙 05 暂时停在了一个临时搭建的篮球场，该篮球场由建筑物之间的空地组成。独角仙在保持 最后之作 和 芙蕾米娅 漂浮在其上方的同时，也改变了它巨大翅膀的幅度，发出人造声音开始解释情况。
两种选择都有风险，但白色独角仙 05 认为前者风险较小。在前一种选择中，女孩们可以穿过没有摄像头或传感器的区域，而后一种选择要求她们暴露在摄像头和传感器下。
但…
“呐呐呐呐！你还这么说！？再说了，有了滨面的印记，我绝对不能抛弃你！！”
“如果我们三个都在一起，我们可以设法解决，所以别担心，御坂御坂拍着胸口表示她的决心时说。”
独角仙 05 在决定中没有发言权。将 最后之作 和 芙蕾米娅 推入狭窄的管道或垃圾箱将毫无意义，如果他们只是跟随独角仙试图制造转移注意力。
即使风险更大，独角仙也必须与女孩们一起行动。
独角仙05立刻改变了思路。
“你们两个正被几个不同的敌人追捕，但我建议我们给那些敌人一个优先顺序，并以此为基础采取行动。”
“不，什么敌人？”
“目前，有两个主要的敌人。第一个是由我的同伴组成的力量……也就是由第二位的超能力者未元物质……和控制它们的垣根帝督制造的武器。但是，虽然这股力量非常强大，但我可以很容易地估计他们的行动会是什么。毕竟，我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只需要考虑在特定情况下我会做什么。”
这也可能对他们不利，因为敌人可以以同样的方式估计他们的行动，但总比没有好。
最起码，在他们碰上那股力量的那一刻，局势不会变得致命。
在那张纸条上……
“更危险的敌人是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我不知道她有多厉害，也不知道她的行为模式如何，所以遭到突然袭击的风险非常高。”
独角仙 05 中只包含了关于她的最少量数据。
它获取了该数据的估计衍生信息并将其转换为单词。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是一种因获得信息而封闭的生物。她想出了一种收集大量信息的方法，比用她正常的五种感官观察信息要快。她希望控制被称为御坂网络的庞大电磁信息网络。”
“呐？？？”
芙蕾米娅一脸茫然，最后之作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该网络使用相同的脑电波，只要有操纵生物电的手段，就可以感觉到。例如，我的身体配备了一个有机天线，它使用鲨鱼用来寻找猎物的洛伦兹壶腹结构。但…”
“这和你把一根金属杆插在空中就收不到电视信号是一样的吗？御坂御坂要求确认。”
“是的，你需要一个程序来充当解码器。最合适的人是你，你扮演指挥塔的角色……或者更确切地说，扮演外部接口的角色。通过消耗你的大脑，她希望通过复制你大脑的整个突触迷宫来访问你体内的电磁信息。如果她成功了，她将控制御坂网络，并通过吸收整个信息网络迅速实现羽化。”
“吃……你的意思是吃吗？御坂御坂问你一个问题。”
“呐呐！她绝不会那样做！她说她是我们的朋友！！”
独角仙 05 希望他们是对的。
但它觉得他们不是。
得到的数据显示，这两个女孩在前一天晚上经过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而芙罗兰·克洛伊杜尼只有在午夜更改日期后才获得消耗大脑的机能。
最好不要把她想象成前一天晚上的同一个人。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不受理性、思想、欲望、冲动或本能的驱使……这只不过是一种机能。因此，它很强大。就像使用手机计算器的人忘记了如何在脑海中进行简单的算术运算，使用手机输入法编辑器的人忘记了如何写汉字一样，这个新机能强行改变了她的生活方式。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自己的思维模式无关紧要。即使她试图阻止自己，这个机能也会战胜她。”
她是数百年来无人能以任何手段杀死的人类。
她现在正以最快的方式逼近，吞噬一个小女孩的脑袋。
坦率地说，独角仙 05 已经确定它不可能阻止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的前进，即使它能够以任何它想要的方式进行攻击。发射无数炮弹，巨大的身躯冲向她，粗壮的犄角刺向她……独角仙想出了无数种造成巨大伤害的方法，但它看不出有什么能阻止她的方法。
独角仙在脑海中想象着她的双腿无情地继续向前，即使她的头被炸掉，她的心脏被压碎，或者她的整个上半身都被扯掉了。
独角仙 05 本身就是没有弱点的武器。即使需要一些时间，它最终也会恢复任何伤害并重新获得行动自由。
但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有点不同。
独角仙 05 在造成的伤害量和再生所需的时间之间有很好的比例关系，但在 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中看不到这种关系。
独角仙受到重创时会暂时无法动弹，但芙罗兰·克洛伊杜尼即使受到重创也能以零时差继续攻击。
虽然是细微的差别，但独角仙05却能够准确地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就像一个达到一定技艺的工匠。
理想情况下，他们永远不会见到她。
这就是独角仙05的结论。
面对她，就好像与一个有无限量下注的对手玩一场延长的扑克游戏。稍有不慎就会让你破产。如果你坚持下去，你永远不会持久。
幸运的是，芙罗兰·克洛伊杜尼 只能用自己的四肢行走。
她不能突然长出翅膀，也不能像蜘蛛一样吐丝。
这会增加被垣根帝督和他的武器俘虏的风险，但只要沿着建筑物的墙壁或从屋顶移动到屋顶，它们就会设置障碍阻碍她的路径。独角仙可以充分利用其以昆虫为基础的形式的特殊特征。
但正如独角仙 05 所想的那样……
“呐呐。既然如此，我们就要救她！！”
“我们的朋友正在受苦，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御坂御坂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的思绪飞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独角仙根据它的许多不同决定得出的答案完全被吹走了。
就在独角仙05因为电磁干扰，像是一台机器失去了当前坐标位置一样的迷茫状态时，两个女孩说话了。
“毕竟，你说这与她的想法无关。也就是说，这不是她的错。我没有得到关于函数或其他什么的所有这些困难的东西，但如果她被迫这样做，我们不能忽视这一点。”
“御坂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御坂御坂说。御坂知道，由于程序或病毒或其他原因，为了他人的利益而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是多么痛苦，御坂一边说，一边用食指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我们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如果御坂的朋友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必须救她，御坂御坂发表声明时说。
因为她在受苦。
因为他们想救她。
因为她是他们的朋友。
因为。
白独角仙05看到那些女孩明知道如果真的受到攻击，就会有生命危险，却会为了这么小的理由而行动，沉默了下来。独角仙分析了为什么其精心计算的思维过程无效。除了标准的逻辑思维过程，独角仙 05 还获得了以简单的人类情感为模型产生信号模式的能力。它开始调查为什么它无法预测那些女孩的感受。
它得出了一个可能的结论：
因为他们有真正的心。
他们把情绪置于逻辑之上。他们将自己的愿望置于计算之上。即使是愚蠢的，那也可能是真正的人心。哪怕是荒谬的，但也是一件无人能笑的珍贵之物。
既然如此，独角仙05只好顺其自然。
那些女孩们得到的答案是珍贵的、高贵的、美丽的。但同时，它不成熟，很危险，很可能会导致失败。因此，需要一些东西来弥合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在 最后之作 和 芙蕾米娅 能够用这个答案拯救任何人之前，需要一些东西来突破现实的风险。
离开了它的创造者垣根帝督控制的那种不规则的独角仙不太可能有太多的未来。
它的命运将被它的主人垣根帝督追杀，无处可去，也没有新的目标。它的命运将被所有其他组织和团体视为局外人或狂暴的武器。
所以…
至少可以确保将这两个女孩送回他们来的地方。如果为了他们的世界里的朋友冒生命危险是正常的，独角仙会优先考虑他们的做事方式。因此，它不会仅仅将其视为工作目标；无论如何，它都会确保完美地完成它。
这也意味着它已经离开了主人的控制。
“明白，”白色独角仙 05 用它巨大的翅膀说，因为它对自己估计的风险有多大感到非常痛苦。“我们将逃脱垣根帝督的追捕，并努力拯救芙罗兰·克洛伊杜尼。可以吗？”
“这就是做朋友的意思！御坂御坂漂浮在半空中，用手掌敲打着你敞开的装甲板！”
“呐呐！我不希望滨面队的成员会给出任何其他答案。尽力而为固然很好，但不要忘记我们都必须一起回家！！”
独角仙 05 缺乏使用面部肌肉创造表情的能力。
但它觉得这是最好的。
它赞赏女孩们的承诺，但怀疑自己能否兑现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