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年下小恶魔的教室(天泽IF):因懈怠而纯洁的白蔷薇(陆)
纵使事先做好了自认为是最大程度的心理准备,这对于骨子里善妒却不敢明目张胆地表明心意的一夏而言似乎仍是远远不足够的仅仅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隐蔽地方,一夏半蹲着目送前辈和学姐有说有笑地走进前一天一夏曾走进的电影院,步履轻快地像是有云彩相随,而一夏则觉得膝盖好酸。
前辈会在荧幕灯光照耀下仍然过分昏暗的角落里和椎名学姐做些什么呢?其实答案已经不言自明、昭然若揭了,作为现实主义者的一夏也很清楚但就是不想接受。
当电影进入到男女主角牵手的桥段时,两位观众的手肯定也像吸收光子的电子一样激动不安分,也非要如胶似漆地拧巴在一起互相爱抚不可。想到这里,一夏自己的左右手也沮丧地绞在一起,用力捏得都有些发白了,明明这双手也曾弹奏出美妙的乐章,谁知现在竟然会成为主人争风吃醋的牺牲品,真是世事难料啊。
不过一夏记得电影里好像还有接吻的情节,那时一夏已经因为和前辈牵手脑袋死机陷入了自我休眠,因此没有产生过度的期待,不过白屋的训练使一夏的视觉暂留能力和复写能力变得非常发达,然后那时荧幕上火热的舌吻画面立刻清晰地出现在一夏的大脑里,啧。
不会吧,他们两个应该不至于在电影院里就......现在不仅是一夏的双手不甘地绞紧,连上槽牙和下槽牙都因为“喜悦”而亲密接触起来,发出了老驴推磨似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原本是不想前辈太拘束才没有跟着进电影院,结果反而更加在意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作茧自缚。
当二人出来的时候,脸上不约而同地挟裹着一丝残余红晕,即使某人装作一脸平静也看得出来,问就是一夏有眼力。爷们儿,这要说没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打死一夏也不相信,如果不是实打实的黏膜接触,绝不可能带来如此巨大的刺激,甚至使面部的毛细血管充血、其中的血液循环加快到如此地步。
美味吗?一夏只想问一下感想如何,真的没有羡慕,真的没有嫉妒,真的没有生气。
前辈和学姐的下一个地点当然是咖啡馆了,人都是需要休息的,尤其是连续且密集的移动更是理所当然地累人,于是一夏如此提议,毕竟前辈还是个菜鸟,虽然俺也一样。这下一夏可以稍微靠得近一些而不用担心会引起各种各样的负面影响。
从饮品的喜好就能看出来一个人很多性格方面的端倪。前辈点的是原味的咖啡,那是相当苦,真亏他喝得下去,偏生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学姐则是红茶派,清润细腻,倒是很符合她天然白蔷薇的纯洁个性。热水倾倒碰撞杯壁氤氲而出的如云蒸气中,两人深情对望,细品,好酸,连一夏手里加满了砂糖与牛奶的拿铁都不香了。
之后无非是老掉牙的逛街吃饭,一夏在经历过多次刺激后已经产生脱敏反应,不会再那么轻易动摇了。虽然臂弯里拎着夹着各种家伙什、小玩意,学姐靠近前辈那一侧的手却始终是空的,这不是大妈大清早广场舞扰民——明摆着嘛。前辈果然还是不够熟练,连这点小心思都看不透。
不过一夏实在是低估了学姐的主动程度,她在等待多时无果之后就直接强硬地握住了前辈的手,一摇一摆着前进。这副得意的模样......切。
等等,他们的走向似乎有些不妙,刻意往昏暗的地方去,这是要......
二人在一棵树下相拥,前辈熟练地搂住柳般细腰,伊人则把双手搭在前辈肩上,两人的面颊不约而同地朝彼此靠近,随即闭目唇合,还时不时发出流水飞溅的滋滋声,一夏仿佛能听见舌头与牙齿正联手奏响一曲宏大的交响曲。
看来之前果然......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
在例行的仪式之后,学姐靠在前辈的耳边低语了什么,然后退后一步用一夏也能听清的声音道别。
确认她已经走远后,一夏从躲藏处走了出来。
怕就怕学姐提出交往的要求,这才是最难收场的。
“日和说做情妇于她而言是最好的。”没等一夏开口询问,前辈就坦白刚刚听到的惊人高论。
这,这不是太棒了吗?不过一夏也明白前辈此刻眉头紧锁的缘故,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共同疑惑。但是学姐的想法,一夏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二。
《红字》里的禁忌恋爱,《斯普特尼克恋人》里的绝望恋爱,《源氏物语》里的扭曲恋爱......太多不凡作品在名为椎名日和的少女心中早已烙印下了与常人不同的恋爱观念,令这朵白蔷薇从未纯洁过,只是从一而终地纯粹着,幻化成渴望着血与泪浇灌的恶之花。
即使开阔处有更多的阳光雨露,蔷薇也从不会离开扎根的墙角。过分亲密是一种亵渎与僭越,这是它的生存之道,永远追求着甜蜜中的一丝扭曲恶意。不痛不谓之为爱,大概就是如此的感觉吧。
“日和,喜欢的是她心中的我,而非她眼中的我。”前辈低声说出足以令所有怀有憧憬的男子欣喜的话,可是他的语气里却不见丝毫的得意。因为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对于他来说。
“不过,前辈已经成功了。”
他隐在阴影里的面孔不知露出了怎样的表情。但是,一夏只会肯定前辈,即使他犯下世界上所有人都谴责的滔天大罪。要说为什么,因为一夏是从犯,同罪,一夏......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一次,梅菲斯特不会再离开浮士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