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格小说（亡者行军）——第十二章（1）

他们现在离绿光的源头很近了。

每当它照在他们身上时，步兵卡文就会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他可以从剩下的三个战友痛苦的表情中看出，他们也感同身受。然而，蒙面的克里格掷弹兵一如既往，什么反应也没有。

上午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躲在一个空的居住单元里。卡文因为做恶梦而无法入睡，当他睡了一两个小时后，他被一场强烈的地震惊醒，地震把墙上的灰泥都震掉了。此后不久，克里格中尉就接到了新的命令。

他的简报简明扼要。这个排和它的四名新兵将调查城市核心区域新出现的死灵建筑。他们寡不敌众，所以还是要避免与敌人交战。

他们爬到所能达到的最高层。PDF小队传给指挥部的情报表明死灵集中在较低的楼层和中央区域，因此他们能够在白天相对自由的移动。

然而，随着夜幕降临，进展开始变得缓慢。掷弹兵派出侦察兵在他们前方进行侦察，当他们发现死灵的巡逻队时，他们就会躲在角落的阴影里，直到巡逻队离开。在这期间他们只休息了一次，不到二十分钟，卡文累得脚疼，头昏眼花，但他不敢抱怨。

一个声音从军需官给他提供的通讯念珠里传了过来:这是他们的侦察兵发来的报告。“我能看到它，”他说。

一分钟后，他们到达了空中通道的尽头，那里是一排6个升降机仓，其中3个有升降平台。等待的侦察兵用他的地狱枪敲了一下升降仓，尽管卡文已经很明显地看到绿光是从笼子外面发出来的。士兵们挤在平台上，透过身后的金属网往下看，现在卡文真的很想吐，他抑制着自己的条件反射，眼睛里噙着泪水。

眼前金字塔的规模超乎他的想象。金字塔离他至少有一公里远，但巨大的身形使它看起来近得多。它可能和这座城市的矮塔一样高，但由于周围的塔都被夷为平地，因此很难准确地估计它的高度。在绿光下，卡文可以看到地面，以及金字塔底部堆积的巨型瓦砾。

这座金字塔是由一块光滑的黑色石头建成的，很明显，它没有受到地下数千年风化的影响。它的四面墙并没有在顶端交会，反而形成了一个方形的空腔，用来放一个绿色的火球，从火球里不时冒出火花，点亮黑暗的天空。卡文面对的那一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符号，一个圆圈，在其半径处射出几条线，类似于一幅风格化的太阳图。圆圈下面有一个开口，黑色墙壁上的一扇门，那可恶的绿光从门里射出。

大门前有人影在移动，距离太远，卡文看不清楚。他们蜂拥而上，似乎在清理瓦砾，用手推车把大部分瓦砾运进金字塔。他不得不转过身去，背对着绿光。过了一会儿，排里的其他人也都撤退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我已经向指挥部报告了我们的调查结果，”中尉的声音通过卡文的通讯念珠中传来。“他们希望摧毁金字塔顶端的信标。这不在我们武器的射程之内，我没有找到任何爬上去的方法。”卡文听了很高兴。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靠近那个庞然大物。然后中尉继续说:“因此，我们只有一个选择:从里面找到一条出路。”

他们向着来的路跋涉数公里，闯进了一间当地领主的豪华住所。他离开的时候，把这些家具都留在了家里。当卡文倒在仆人房间的一张床上时，他讽刺地想，他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他没指望能睡着，但倦意很快就向他袭来。即便如此，他的梦里还是会有发光的绿色食尸鬼。

他睡得很沉，直到轮到他值班了才被叫醒。三个小时以来，他一直守在空中通道对面一家餐馆的破窗户后面，他的命令是把所有出现在豪华住所地死灵引开。他知道，这将会让他送命，所以卡文在有惊无险的结束他的轮班之后松了一口气。

他们计划在日落时出发，这样夜色就可以保护他们往更深处走，到达死灵的核心地带。卡文和其他三个PDF用打牌消磨下午剩下的时间，也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邀请掷弹兵加入他们，但都被拒绝了。

卡文本以为到目前为止，他会更了解克里格们并与他们建立联系，但他在他们身边还是一如既往地感到不安。他们不闲聊;他们几乎不说话。他们在骷髅面具下吃着配给棒（Ration Bar），所以在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将近两天之后，卡文仍然没有看到他们的脸。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很快，他们又开始行动了，进入了城市的中心地带。走下四十层楼，他们惊动了几个在夜色中穿梭的畸形人影，但两名掷弹兵击杀了其中最慢的一个，确认那不是死灵，只是一个受惊的变种人，它爬上这座塔是为了躲避比自己更恐怖的存在。中尉在核实这个变种人不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之后将其击杀，但这一事件让卡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担心。

变种人帮了士兵们一个忙，在绝望中它们冲破了楼梯上通常会挡住他们前进的路障。即便如此，卡文也知道自己何时踏入了变种人的领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恶臭，墙上满是用血迹或粪便画的涂鸦。几段楼梯之后，他用手轻轻的挡住自己的口鼻，开始羡慕起克里格的呼吸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