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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毛泽东文集》第六卷 关于政协的性质和任务 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

2023-06-28 03:00 作者:知识课代表  | 我要投稿

目录

第六卷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九五五年十二月) 

130、同印度总理尼赫鲁的四次谈话

131、关于政协的性质和任务

132、同印尼总理沙斯特罗阿米佐约的谈话

133、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


130、同印度总理尼赫鲁的四次谈话

  (一九五四年十月)

  

  我们所有东方人,在历史上都受过西方帝国主义国家的欺侮。日本虽然是一个东方国家,但是过去它又是一个帝国主义国家,它也欺侮别的东方国家,可是现在连日本都受欺侮了。中国受西方帝国主义国家的欺侮有一百多年。你们的国家受欺侮的时间更长,有三百多年。现在日本人也处在受压迫的境地。因此,我们东方人有团结起来的感情,有保卫自己的感情。赖嘉文大使在中国已经几年了,一定懂得中国人民爱国的感情和中国人民对印度人民及其他东方国家人民的感情。尽管我们在思想上、社会制度上有不同,但是我们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那就是我们都要对付帝国主义。尼赫鲁总理不要以为中国已经完全独立,没有问题了,我们还有很大的问题,台湾就还在美国和蒋介石的手里。离开大陆几公里的地方,我们有三十多个岛屿,其中大的有三个。这些岛屿都被美蒋盘踞着,我们的船不能通过,外国船也不能通过。美国飞机飞到我们内地的上空,空投特务。这些特务以七人到十人为一组,带有电台。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几十组这样的特务空投到我们内地各省。在四川和靠近西藏的青海,美国飞机都曾空投过特务,并且空投武器给那里的土匪。这就说明,美国当局中的一小部分人,一有机会就要整我们的。

  此外,尼赫鲁总理知道,我们的国家不是一个工业国,而是一个农业国。我国的工业水平比印度还低。我们要努力十年二十年之后才能取得一些成绩。帝国主义国家现在是看不起我们的。我们两国的处境差不多,这也是东方国家的共同处境。我读了尼赫鲁总理上月二十九日的演说,尼赫鲁总理所表示的情绪同我们的差不多。

  我们两国人民对互访的两国领导人所表示的欢迎,说明他们着重的不是思想和社会制度方面的不同,而是我们的共同点。

  应当把五项原则[1]推广到所有国家的关系中去。尼赫鲁总理在上月二十九日的演说中就说过,应当按五项原则来受约束,承担义务。如果一个国家说了不做,那末就有理由来指责它,它在人们眼中就输了理。问题是有些大国不愿受约束,不愿像我们两国那样,根据五项原则订立协定。不知道它们有什么想法?据我知道,美国和英国也说,它们要求和平,不干涉他国内政。但是,如果我们要同它们根据五项原则发表声明,它们又不愿意干。

  不能设想任何国家会开军队到美国去。至于说美国怕丧失它在世界各地占据的地方,可是我好像听说美国是反对英、法殖民主义的。美国的恐惧也实在太过分了。它把防线摆在南朝鲜、台湾、印度支那,这些地方离美国那么远,离我们倒很近。这使得我们很难睡稳觉。

  美国做事是不管别人能不能受得了的。例如,搞东南亚条约[2],它就没有问问中国和印度。亚洲有许多国家,但是它只问了三个:巴基斯坦、泰国、菲律宾。

  尼赫鲁总理说东南亚条约是美国对日内瓦协议的一个反应,这很对。日内瓦会议[3]做了好事,美国就来破坏。

  艾登曾经建议搞一个亚洲洛迦诺公约[4],但是后来又放弃了,反而接受东南亚条约。这样的大国,竟这样胆小。我们两国就不怕。美国邀请印度参加马尼拉会议,印度就有胆量不去。在恢复中国在联合国中的地位问题上,印度也有胆量投票赞成。但是像英、法这样的大国却如此胆小。我们向它们建议,把它们的大国地位给我们,好不好?

  英国常说是我们不承认英国;我们对英国说,是它不承认我们。我们劝英国学印度,果真如此,英国就能同我们建立正式外交关系。北欧的一些国家,例如挪威,也敢于投票赞成恢复我国在联合国中的地位,因此我们同挪威也建立了正式外交关系。

  澳大利亚说怕我们,说共产党要去侵略它。可是我们连船都没有,怎样去法呢?澳大利亚参加马尼拉条约,说是为了防御。但是我们向它提出五项原则,同它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它又不干。

  我有两点怀疑:

  第一,美国叫着反共的口号,它反对共产党倒是实在的事。但是,它是否真的害怕中国共产党呢?中国只有几枝烂枪,我们有的只是人、农业和手工业。我看美国不是真怕中国共产党,而是以此为题目,另有其他的目的。

  第二,像英国、法国、澳大利亚这些国家,为什么要跟着美国走,而印度、印尼、缅甸和北欧的一些国家却不一定跟着美国走呢?我看这是因为英国、法国、澳大利亚这些国家把它们的利益套在美国车子上,美国火车头下一个命令,它们不得不服从。印度、印尼、缅甸和北欧的一些国家没有把它们的利益套在美国车子上,或者套得不紧,因此没有必要跟着美国走。

  (十月十九日)

  

  我们在合作方面得到一条经验:无论是人与人之间、政党与政党之间、国与国之间的合作,都必须是互利的,而不能使任何一方受到损害。如果任何一方受到损害,合作就不能维持下去。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的五项原则之一就是平等互利。

  中国古代的圣人之一孟子曾经说过:“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5]这就是说,事物的多样性是世界的实况。马克思主义也是承认事物的多样性的,这是同形而上学不同的地方。

  国与国之间不应该互相警戒,尤其是在友好的国家之间。像我国同美国这样互相警戒着是不好的。

  (十月二十一日)

  

  我们不赞成过去希特勒[6]德国的说法,希特勒德国和日本过去曾说,它们是“无”的国家,要向“有”的国家取得东西。日本在过去,在十年前,倒的确是“黄祸”。

  我们现在需要几十年的和平,至少几十年的和平,以便开发国内的生产,改善人民的生活。我们不愿打仗。假如能创造这样一个环境,那就很好。凡是赞成这个目标的,我们都能同它合作。毫无疑问,印度是赞成的,印尼和缅甸也是赞成的。

  我想泰国也不会怀疑中国要大举进攻它。我们是想同它搞好关系的,但是泰国政府古怪得很,不理我们。

  菲律宾说怕我们侵略,但是我们要同它搞好关系,它又不干。既然怕侵略,那末我们就交朋友吧,互不侵犯,并且像中印两国一样,发表一个声明。但是它又不干,它不愿意承认我们国家的存在。我们想不出这是为了什么,唯一的理由就是它听美国的话,同美国走在一条轨道上,美国说什么,它就做什么。

  说到美国,我们上次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谈完,那就是战争问题。尼赫鲁总理说,美国想打仗,想用战争的办法得到更大的利益。关于战争是否有好处,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我们可以看一看两次世界大战究竟对谁、对哪些国家有好处。可以说两次大战对三类国家有利,对其余的国家都是有害的。

  第一类国家是美国帝国主义,它在两次大战中获得了利益,得到了发展。

  第二类是在两次大战以后建立起来的、由共产党和工人阶级领导的国家。

  第三类是被压迫的民族和国家,这些不是共产党领导的,而是由爱国的团体和政党领导的,像印度、印尼、缅甸、叙利亚和埃及这样的国家属于这一类。

  要搞战争的话,就要动员人民,就要使人民处于紧张状态,并且使他们学会打仗。但是,人民结合起来以后,势必会产生革命。例如,中国革命就是这样,印度的革命也是这样。我们两国的独立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没有第二次大战,很难取得独立。

  另外一些国家被战争削弱了,例如德国、意大利、日本;英国、法国虽然是战胜国,但是也削弱了。在中国,由于日本和蒋介石削弱了,我们就起来了。由于英国削弱了,印度、缅甸和埃及起来了。由于法国削弱了,越南、叙利亚起来了。由于荷兰削弱了,印尼起来了。

  如果再要打仗的话,不知道美国军事集团是怎样的想法。他们过去的经验是在两次大战中得到利益和发展,他们希望通过再一次战争得到更大的利益和发展。他们是根据自己的经验这样想的,但是,这只是一方面的经验;另一方面,两次大战以后还建立了共产党领导的国家和爱国党派领导的国家。如果再打大战,我看美国不一定得利,而且美国本身就会发生问题。如果再打大战,西亚和非洲的大部或全部、整个拉丁美洲都会脱离帝国主义。

  人民革命力量是要得到机会才能起来的。布尔什维克[7]如果没有得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机会,那末十月革命就会有困难。我们在中国打了二十二年仗,但是胜利还是在最后几年取得的。第二次大战以后,我们得到了机会才起来的。这是共产党领导的国家方面。

  爱国党派领导的国家方面,我们在东南亚和西亚也可以看到一些例证。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但是我看,再打大战,对美国来说是划不来的,整个世界或世界的绝大部分将处于革命状态。我这样说,并不是故意危言耸听,而是根据两次大战的实际情况。如果再打大战,我看对美国没有任何好处,只能使它的统治范围缩小。

  在武器方面,美国以为它有原子弹和大炮,以为它的海、空军强大,因此它依靠这些东西。我想武器虽然有变化,但是除了杀伤的人数增多以外,没有根本的不同。古代使用的是冷兵器,例如刀、枪等。后来使用热兵器,例如步枪、机关枪、大炮等。现在又加上原子弹。但是基本的差别就是,冷兵器杀伤的人较少,热兵器杀伤的人多一些,原子弹杀伤的人更多。除了死伤的人数以外,没有什么差别。过去,冷兵器和热兵器双方都有,现在苏联和美国也都有原子弹。因此随着武器的变化,无非是死伤的人数更多而已。

  如果打第三次世界大战,那末死伤的人数恐怕就不是以千万计,而是要以亿万计。中国现在没有原子弹,不知道印度有没有。我们正在开始研究,原子弹是要花本钱的,我们一下子还搞不起来。

  如果打第三次世界大战,那末这一方有死伤,另一方也有死伤,因此就平衡了。最后决定战争胜负的还是人,看谁拿着武器,看掌握着武器的战士们认为什么对他们最有利,看谁会打仗,而主要的还是前二者。至于说武器的多少,印度国大党和中国共产党在开始的时候都是没有武器的,现在我们都有了武器。

  此外,还有一条经验。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都是防御者胜利,进攻者失败。第一次大战中,德国军队在西边打到巴黎,在东边几乎打到彼得格勒,但是结果进攻者还是失败了。第二次大战中的进攻者,德国、意大利、日本也都失败了。而防御的一方取得了胜利,虽然在防御这一方面的一些国家被战争削弱了,例如英国、法国。

  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不应该再打大战,应该长期和平。再打大战的结果,是对侵略者不利的。

  我们双方的分析虽然有些地方相同,有些地方不同,但是结论是相同的。尼赫鲁总理在对美国进行分析时说,一方面美国从战争中得利,另一方面又遇到了困难。这种分析是很好的。至于战争工具,我们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弓箭、大炮和原子弹。尼赫鲁总理说有性质上的不同,这是对的。我刚才谈武器时,只是就战争的结果而言。

  不管用什么武器,不管是哪一个时代进行的战争,不管战争的规模是地方性的或是世界性的,结果多是一方摧毁另一方。固然,战争也有不分胜负而讲和的,例如三八线战争[8]和十七度线的战争[9]。在这种战争中,没有任何一方根本打败另一方。但是在大多数的战争中,总是一胜一败,败者的力量被摧毁得更多些。所谓力量,不仅包括有生命的力量,而且包括物质力量。因此归根结底,还是看力量损毁的范围和大小来决定胜负。

  当然,我是指战争的最后结果而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是德国的军队被全部毁灭,而苏联的军队不但没有毁灭,而且还打到柏林。德国、意大利、日本的军队都被解除了武装。尼赫鲁总理推想,第三次大战会使全世界处于混乱时期,这种推想是可能的。原子弹不仅会毁灭人,而且会毁灭物质,但是,是否许多国家就会没有政府呢?不会的。只要有人存在,总是会有政府的。一个政府被摧毁了,另一个政府又会起来。人类总是要找出路的,剩下来的人也是会求生的。还应该估计到,现在的人比过去的人有很大的变化,他们要求解放和独立的觉悟已经大大提高,这在无论哪个国家都是如此,包括美国在内。

  归根一句话,不打仗最好。如果我们能替艾森豪威尔[10]当个参谋长,那末他就可以听我们的话,而不受他的顾问的包围了。尼赫鲁总理做这件工作会比我们顺利些。如果我们去做这个工作,他就会说我们以革命来恐吓他,并且说他不怕革命。我想,不仅战争,就是紧张局势也使制造紧张局势的人一方面得利,另一方面又受到损害。我想问问,究竟是使人民感到安全有利呢,还是使人民每天处于紧张有利?紧张局势会促进人民觉悟,使他们做好准备,抵抗压力。这是有助于革命的。

  很明显,中印之间没有紧张局势,我们互相之间也不进行神经战,也不每天戒备着,像我们同美国之间以及苏联同美国之间那样。

  尼赫鲁总理到中国来已经有几天了,一定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情况。我们现在正执行五年计划,社会主义改造也正在开始。如果发生战争,我们的全盘计划就会打乱。我们的钱都放在建设方面了。如果发生战争,我们的经济和文化计划都要停止,而不得不搞一个战争计划来对付战争。这就会使中国的工业化过程延迟。但是把中国全部毁灭,炸到海底下去,是有困难的,中国人是会永远存在的。印度也是这样。几千万年前有一种大动物叫恐龙,它在冰河时期就消灭了。但是后来又出现了别的动物,最后出现了人类。现在在中国还可以看到冰河的遗迹。

  总之,我们应该共同努力来防止战争,争取持久的和平。

  (十月二十三日)

  

  大约两千多年前,中国的一个诗人屈原曾有两句诗:“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11]我曾经在一次宴会上对尼赫鲁总理谈起我们对印度的感觉,我说我们同印度不需要互相防备着。我们没有感觉到印度要损害我们。

  我曾经问,我们两国总理兼外长在谈话中如果说错了话,能不能改?我想是能改的。但这是在我们两国之间如此,在别的一些国家可能是会抓住我们说错的话的,我们也会抓住别的一些国家说错的话。中国有一句话,叫做“抓辫子”。但是我们同印度是不互相抓辫子的,我们并不互相防备,说错了话也不要紧。

  印度是一个有希望的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我听袁仲贤[12]大使说,印度南部的人民在农业方面精耕细作,把一切可利用的土地都利用了,这有点像我们成都附近的情况。印度的每一个好消息都使我们高兴。印度好了,对世界是有利的。

  我很高兴能有这几次会谈,使我们相互交换了意见。同时尼赫鲁总理又同周恩来总理进行了会谈。我们两国的外交是很容易办的,不需要吵架。朋友之间有时也有分歧,有时也吵架,甚至吵到面红耳赤。但是这种吵架,和我们同杜勒斯[13]的吵架,是有性质上的不同的。

  尼赫鲁总理这次来访,一定会看出来,中国是很需要朋友的。我们是一个新中国,虽然号称大国,但是力量还弱。在我们面前站着一个强大的对手,那就是美国。美国只要有机会,总是要整我们,因此我们需要朋友。这是尼赫鲁总理可以感觉到的。我想印度也是需要朋友的。这一点可以从我们这几次会谈,从过去几年我们的合作,从周总理访问印度时受到的欢迎和进行的恳谈看得出来。

  尼赫鲁总理主张建立和扩大和平区域,并且表示希望赞成和平的国家日益增多。建立和扩大和平区域是一个很好的口号,我们赞成。为此目的,就需要去除一些足以引起怀疑、妨碍合作的因素。中印签订了关于西藏的协定[14],这是有利于消除引起怀疑、妨碍合作的因素的。我们共同宣布了五项原则,这也是很好的。华侨问题也应该适当地解决,免得有些国家说我们要利用华侨捣乱。如果华侨保持侨民身份,他们就不应该参加所在国的政治活动;如果取得了所在国的国籍,那末就应该按该国的法律办事。华侨也应该遵守所在国的法律。

  凡是足以引起怀疑、妨碍合作的问题,我们都要来解决,这就能达到五项原则中的平等互利。合作不能对任何一方有害,否则就不能持久,一定会破裂。不论是朋友之间、国与国之间或是政党与政党之间的合作,都是如此。合作一定要有利,否则谁还干呢?

  (十月二十六日)

  根据中央文献出版社、世界知识出版社一九九四年出版的《毛泽东外交文选》刊印。原题是《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应推广到所有国家关系中去》。

  【注释】

  [1]指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见本卷第336页注[5]。

  [2]东南亚条约,见本卷第342页注[4]。

  [3]日内瓦会议,见本卷第336页注[6]。

  [4]洛迦诺公约,全称《洛迦诺保证条约》,一九二五年十月十六日英、法、德、意、比、波、捷(捷克斯洛伐克)七国代表在瑞士洛迦诺会议上通过,同年十二月一日在英国伦敦正式签字。公约包括一个议定书和七个条约,其中最重要的《德国、比利时、法国、英国和意大利相互保证条约》(又称《莱茵保安公约》)规定,签约国相互保证德法、德比边界不受侵犯;遵守《凡尔赛和约》中关于德国莱茵区非军事化的协定;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一切争端。一九三六年三月德国法西斯政府毁约进军莱茵区,一九三九年四月宣布废止洛迦诺公约。五十年代初,英国外交大臣艾登曾主张在东南亚地区搞一个类似洛迦诺公约的集体安全体系,后因美国的反对未能实现。

  [5]见《孟子·滕文公上》。

  [6]希特勒,见本卷第94页注[3]。

  [7]布尔什维克,指布尔什维克党,原苏联共产党的前身,一九一二年正式建立。

  [8]三八线战争,指朝鲜战争。第二次世界大战临近结束时,美国和苏联商定在朝鲜国土上以北纬三十八度线,作为对日本采取军事行动和受降范围的临时分界线,这条界线通称“三八线”。一九五○年六月,朝鲜半岛三八线北南两方(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和韩国)发生战争。随后,美国打着联合国的旗号出兵干涉,并越过三八线向中朝边境大举进犯,严重威胁中国的安全。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中国人民志愿军同朝鲜人民军并肩作战,沉重打击了美国的侵略,迫使它于一九五三年七月在朝鲜停战协定上签字。

  [9]指一九四六年至一九五四年越南人民抗击法国侵略的战争。一九四五年九月,越南宣布独立,建立越南民主共和国。法国为在印度支那重建殖民统治,随即入侵越南。越南人民为保卫民族独立进行了长达八年多的抗法战争。一九五四年五月,越南人民经奠边府战役取得抗法斗争的决定性胜利。七月,根据日内瓦协议,越南人民军和法军以北纬十七度线为临时军事分界线实行停火;法国承认越南独立并撤出印度支那。

  [10]艾森豪威尔,当时任美国总统。

  [11]见屈原《九歌·少司命》。

  [12]袁仲贤,当时任中国驻印度大使。

  [13]杜勒斯,当时任美国国务卿。

  [14]一九五四年四月二十九日,中国和印度两国政府在北京签订了《中印关于中国西藏地方和印度之间的通商和交通协定》。协定明确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指导两国关系的准则,并以此确定了促进中国西藏地方和印度之间的通商贸易及便利两国人民互相朝圣往来的各项具体办法。主要内容是:双方互设商务代理处;双方商人、香客在指定地点进行贸易和按惯例朝圣,并经一定山口、道路往来;关于两国外交、公务人员及国民过境事宜的规定等。协定一九五四年六月三日生效,有效期八年,一九六二年六月期满失效。

 

 

 

 

131、关于政协的性质和任务

  (一九五四年十二月十九日)

  召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以后,有些人认为政协的作用不大了,政协是否还需要成了问题。现在证明是需要的。政协全国委员会委员五百五十九人当中,当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的一百四十人,只占总数的四分之一,还有四分之三不是人大代表,可见通过政协容纳许多人来商量事情很需要。虽然全国和地方的人民代表大会、国务院和各省市人民委员会各方面都容纳了许多人,但是还需要政协全国委员会和政协地方委员会。

  主要的问题是政协的性质问题,是国家机关还是人民团体?

  政协的性质有别于国家权力机关——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它也不是国家的行政机关。有人说,政协全国委员会的职权要相等或大体相等于国家机关,才说明它是被重视的。如果这样说,那末共产党没有制宪之权,不能制定法律,不能下命令,只能提建议,是否也就不重要了呢?不能这样看。如果把政协全国委员会也搞成国家机关,那就会一国二公,是不行的。要区别各有各的职权。

  政协是全国各民族、各民主阶级、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国外华侨和其他爱国民主人士的统一战线组织,是党派性的,它的成员主要是党派、团体推出的代表。

  政协的任务是什么呢?

  一、协商国际问题。像过去的抗美援朝,现在的美国占领台湾问题,包括将来如发生外国侵略等,都需要商量。这类事大概每年都会有。这些事国务院要办,外交部和国防部要办,但有些问题,比如艾德礼、尼赫鲁、吴努[2]要来访问,我们需要先商量商量,取得一致方针,召集什么会好呢?人大常委会不太好,还是政协常委会好。国务院的人都可以去参加,不是以机关资格,而是以个人资格。过去经过政协,各民主党派发表了支持抗美援朝斗争的联合宣言[3],还为解放台湾发表了联合宣言[4]。反对战争,保卫和平,这一条有很多文章可做,有些人大常委会不好做,国务院做不完,要由政协来做。

  二、商量候选人名单。对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和地方同级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的候选人名单以及政协各级委员会组成人员的人选进行协商,它有这种权利。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是人民选举的,但各党派、团体要先进行协商。

  三、提意见。当前主要是对社会主义改造的问题提意见。资本主义工商业、农业和手工业都要改造,这就发生各方面的关系问题。选举也是有各方面的关系。还有文教、学习也有各方面的关系。比如对《红楼梦研究》的批判也值得协商。主要是批判唯心论问题。将来一万年以后,也还有唯心论,因为社会经济制度、生产关系陈旧了,就有一批人要出唯心论。新旧之间的矛盾,一万年后也还有。社会主义改造是很纷繁的,各种工作就要协商。

  我接到了很多来信。这次由广州回来,经过五个省都找各省的负责同志开了会,调查了农村情形。有人说农民每天只有六两[5]米,这没有反映真实情况。实际上,说农民苦的是富农,他们拿这些话来反对统购统销。农村中有百分之七十的农民,他们过去是贫苦的,是拥护统购统销的。我亲自问过一些农民,他们说每天有米十四两六,加上杂粮每天有一斤粮,不是六两。今年全国粮食产量三千四百亿斤,国家共征购七百七十亿斤,不到四分之一,其中主要是购的占五百亿斤,征的只二百多亿斤。购的部分国家出公道价,相当于卖给私商的价钱。有的县长、科长、乡长,自己有余粮不肯卖,山西甚至有存几万斤粮的富县长。

  今年湖南有三百万户灾民,湖北有五百万户,都安置好了。政府跟着灾民走,每人每天供应一斤粮食,灾民在哪里,供销合作社就设在哪里,这是历史上没有过的。这证明了我们的组织能力,在前几年是没有可能的。

  农村中,现在不是征粮问题,也不是灾民问题,而是商业问题。国营商业进得太猛,步子走快了,以致有许多人失业,没有安置好,中共中央已指示要放慢步子。工业原料问题,没有统筹兼顾,一定要统筹兼顾。需要多协商的还是社会主义改造问题,像农业生产合作社章程可以协商座谈,还有手工业、渔业等问题也可以谈。总之,国家各方面的关系都要协商。国民党的参议会才是投闲置散、虚应故事的,我们的政协是有事情做的。

  宪法的实施问题,巩固人民民主制度问题,政协可以向人大常委会和国务院提意见。政协委员提意见,特别是发议论,说闲话,只要不是破坏性的意见,只要是建设性的意见,即使是错误的,提了也有好处。提意见是合乎章程的。

  四、协调各民族、各党派、各人民团体和社会民主人士领导人员之间的关系。过去汉族的统治者不好,压迫少数民族,现在要改变。要调整各方面的关系,具体的事是协商候选人名单。

  现在政协全国委员会的名单是否完全?完全的事情世界上是没有的。这次就把薛笃弼[6]给忘了,将来可以补上。缺点哪年都有的,可以改,可以补救。我们不姓蒋,不是“蒋家天下陈家党”[7],他们惜墨如金,是党派不叫党派,叫社会贤达。

  五、学习马列主义。我们不提毛泽东思想。如果把毛泽东思想同马列主义并提,有人会以为是两个东西,为了不使发生误会,就不提毛泽东思想。列宁主义也是列宁死后别人提的。各国共产党都有一些自己的但仍是马列主义的东西。

  学习是自愿的,不能强制。对马列主义有的人信得多,有的人信得少,比如有的政协常委他只爱国,不愿学习马列主义,也没有办法。要提倡努力改造思想,三勤夹一懒。

  我们的国家制度是人民民主专政,民主是商量办事,不是独裁,但集中是必要的。现在还有对敌斗争,拘留条例主要是对付反动分子。对敌人是专政,要压迫他。对地主要剥夺财产,取消政治权利。几个民主阶级在共产党领导下压迫帝国主义分子、地主分子,我们是“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暴易暴”,“党同伐异”。

  根据中共中央统战部保存的讲话记录稿刊印。

  【注释】

  [1]这是毛泽东邀请各民主党派、无党派民主人士座谈政协工作的谈话要点。

  [2]艾德礼,英国前首相,当时任英国工党领袖。尼赫鲁,当时任印度总理。吴努,当时任缅甸总理。他们分别于一九五四年八月、十月、十二月来中国访问。

  [3]指一九五○年十一月四日中国共产党、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中国民主同盟等十一个民主党派联合发表的《各民主党派联合宣言》。

  [4]指一九五四年八月二十二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为解放台湾联合宣言》。

  [5]这里用的是旧的市制重量单位,旧制一斤为十六两。一九五九年六月二十五日国务院发布关于统一计量制度的命令,其中说:“市制原定十六两为一斤,因为折算麻烦,应当一律改为十两为一斤”。

  [6]薛笃弼(一八九二——一九七三),山西运城人。曾任北洋政府司法部次长、国民党政府甘肃省省长、民政部部长、内政部部长、水利部部长等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上海市政协常委、第二届全国政协委员。

  [7]“蒋家天下陈家党”,是对国民党一党专政和蒋介石独裁统治的贬称。陈,指陈果夫、陈立夫兄弟,他们先后担任过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委、组织部部长等职,是国民党CC系的首领。

 

 

 

 

132、同印尼总理沙斯特罗阿米佐约的谈话

  (一九五五年五月二十六日)

  我们之间没有隔阂。我们为你们好,因为对你们好的,也对我们好。希望你们强盛起来,发展起来,这对我们和对世界和平都有好处。亚非国家刚在万隆开过一次会[1],这些国家都应该强盛起来,包括日本在内。过去日本不好,但是现在也受欺侮。受帝国主义欺侮的国家都强盛起来就好了。

  由于科伦坡五国[2]的发起和召集,并在印尼总统和总理的主持下,万隆会议才开得好。中国是作为一个亚非国家参加这次会议的,以这种身分中国也尽了一份力量。中国愿意同所有的国家友好合作,中国参加这次会议不是去做坏事的。由于中国所采取的态度,有些对我们不友好的国家,如日本、菲律宾、泰国,在会议中同我们还可以相处,还过得去,没有什么大的过不去。当然,别扭还不少,但还是有些共同的地方。我们同这些国家有一种情况是相同的,它们也有同样的困难,那就是受美国这个帝国主义国家的欺侮。泰国的经济也是不发达的。日本虽然比我们先进,但是它也有经济困难。这是一般地说,当然也有个别例外。因此,在政治上和经济上,一般地说,我们是有某种共同点的。这次亚非会议恐怕是有史以来亚非国家举行的第一次会议。

  西方国家几百年以来,由于进行长期的侵略,它们对亚非两洲产生一种心理,轻视落后国家。它们说我们是有色人种。这是拿肤色来区分,就好像说有色金属那样。我们这些“有色金属”是会膨胀起来的,当然,我们不会去侵略别人。但“有色金属”是更有价值的,因为有色金属包括金、银、铜、锡等。

  一个民族多少世纪以来不仅保存了而且发展了,一定有它的长处,否则不能理解。西方国家说我们的民族不好,那末我们的民族怎么能保存并发展了呢?

  我们很谈得来。我们同尼赫鲁[3]总理和吴努[4]总理谈过,现在又同沙斯特罗阿米佐约总理谈了话。我们作为朋友是能够处得好的。在西方国家面前,我们的问题是团结起来,保卫自己,而不是互相打主意,彼此损害。我们的关系不是互相损害,而是互利,不仅在商业上和文化上如此,在政治上也进行合作,万隆会议就是一个例子。我们要使这些国家每年都能看到进步。我们要互相帮助,解决一些可能解决的困难问题。我们各有各的困难问题,经过互相帮助,争取解决这些难题。为此,就要采取步骤来消除存在于我们之间的不了解和障碍,增加互相的了解。例如,中国同印度之间过去有一个西藏问题,中国同缅甸之间有华侨问题和国界问题,中国同印尼之间也有华侨问题。对于那些同我们关系不大好的国家,我们也要采取具体步骤来解决一些问题。就是像泰国、菲律宾那样的国家,我们的想法也是一样,只要有可能,就争取搞好同它们的关系。我们曾经同尼赫鲁总理和吴努总理谈过泰国的问题,并请他们帮助我们劝说一下泰国。泰国说怕我们派军队去打它,但是怎么可以乱打呢?泰国又怕我们的傣族自治区[5]。我们说它可以派领事到昆明,看看我们是不是要去打它。周总理在万隆曾经同泰国的外长谈过,也是为了搞好关系。如果可能的话,希望总理先生见到泰国和菲律宾的领导人时替我们说说,告诉他们中国是想跟他们的国家友好的。

  就是西方国家,只要它们愿意,我们也愿同它们合作。我们愿意用和平的方法来解决存在的问题。打仗总是不好的,特别是对西方国家是没有好结果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在战争中固然双方都损失物资和生命,但是,历史证明战争有一个政治后果对西方国家是不利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苏俄解脱了旧有的关系;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中国和许多国家得到了解放。第二次世界大战产生了两种结果:第一,产生了像中国、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等由共产党管事的国家;第二,像在印尼、印度、缅甸这样的许多亚非国家中,民族主义者所领导的运动使这些国家成为独立自主或者接近独立自主的国家。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埃及有了很大的改变,许多近东和中东国家也是如此。虽然美国强了起来,但是西方国家的阵营总的说是削弱了。

  几年前,在座的人都是不合法的,我们都是“非法之徒”、“叛徒”、“坏人”。但是现在改变了。我们把那些所谓的好人赶跑了,你们赶走了日本人和荷兰人,我们赶走了日本人、美国人和蒋介石。这些人都说我们坏得很。尼赫鲁总理、吴努总理和沙斯特罗阿米佐约总理都是坐过很久班房的。我们可以用这段历史去说服西方国家。它们说,它们的势力大得很,那末为什么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我们都独立起来了呢?这个历史根据是很有力量的,不是造谣,也不是吓人。过去西方国家吓了我们几百年,现在到底是它们吓倒了我们,还是我们吓倒了它们呢?因此,结论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最好不打,如果打,结果不是对我们不利,不是对亚非国家不利,而是对西方国家不利。如果说这是吓人,那也可以,但是我们这样说是有根据的,我们是有两次世界大战的历史作为根据的。正是考虑了这一点,我们说,用谈判来解决问题,试试看。况且朝鲜战争和印度支那战争最后都是用谈判解决的,台湾问题也可以用谈判解决。我们已经在万隆会议表明了这一点,可以用这一点去说服西方国家。但是西方国家可能不听,它们的想法是偏在一边的,认为它们钢铁多、钱多、原子弹多。对于这些,我们怕不怕呢?有一点怕,不十分怕。我们说有一点怕,因为武器是杀人的。我们的人民不希望遭受损失,因此我们不要战争。西方国家手里这些东西的作用,是不会超过人民的力量的,因为人民是有生命的。西方国家有许多大王,什么煤油大王、钢铁大王、汽车大王,历史证明大王的结局都是不妙的。希特勒[6]、墨索里尼[7]、东条[8]、蒋介石都曾经是大王。这间屋子就是皇帝曾经住过的,但是他们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大王都是手里掌握许多东西的,人民手里没有东西。我相信,印尼朋友开始斗争的时候手里也是没有东西的。我们在开始斗争的时候手无寸铁,我们的对手都是全副武装的。但是手无寸铁的人民却把全副武装的人赶跑了。几千年来的历史证明,腐朽的人手里东西越多,倒得也越快。因此,结论还是一个:和平为上。

  就原子弹而言,亚非国家是无产者,我们这些国家连一个原子弹都没有。希望在这方面富有的国家善用其“宝”,如果乱用的话,不见得对它们有利。我们连一个原子弹也没有,怎么能去侵略人家呢?用双手去侵略有原子弹的人,岂不危险?但是人家却把我们叫“侵略者”,说中国人是好侵略的。第一,我们“侵略”了中国大陆,现在又要“侵略”金门、马祖;第二,金日成[9]在朝鲜“侵略”到三八线[10],中国后来又帮助了金日成;第三,胡志明[11]也“侵略”到十七度线[12]。而说我们的那种人倒似乎是十分爱好和平的。我们听说,荷兰人也说印尼要“侵略”西伊里安[13]。

  总理先生说,印尼要和平利用自己的丰富的资源,我完全同意。印尼的前途是了不得的,有那么多的宝藏。日本虽然现在比较发达,但是资源贫乏,印尼是一定能超过日本的。印尼和日本的人口差不多,但是印尼的地方大,气候好,蕴藏的物资尤其丰富,若干年以后也会出现一个比日本更强的新印尼。当然印尼是和平利用它的资源,这对其他的人也是有利的。

  中国人民完全支持印尼人民保卫自己的国家。我们相信,印尼人民也同样支持中国人民保卫自己的国家。我找不到我们两国间有任何利害冲突,而只能找到两国合作有互利的方面。

  亚非国家的团结是有希望的,万隆会议已经走了第一步。以后我们应该共同努力,继续工作,团结起来,促进和平。即使有战争,我们也可以把它推迟。我们要争取和平的环境,时间要尽可能的长,这是有希望的,有可能的。如果美国愿意签订一个和平条约,多长的时期都可以,五十年不够就一百年,不知道美国干不干。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美国,我想你们是不会反对的。

  根据中央文献出版社、世界知识出版社一九九四年出版的《毛泽东外交文选》刊印。原题是《和平为上》。

  【注释】

  [1]指一九五五年四月十八日至二十四日在印度尼西亚万隆举行的第一次亚非会议,即万隆会议。参加会议的有缅甸、锡兰(今斯里兰卡)、印度、印度尼西亚和巴基斯坦五个发起国,以及阿富汗、柬埔寨、中华人民共和国、埃及等,共二十九个亚非国家。会议广泛讨论了民族主权、反殖民主义斗争、世界和平以及与会国之间的经济文化合作等问题,发表了《亚非会议最后公报》,提出了著名的关于促进世界和平与合作的十项原则。

  [2]指缅甸、锡兰(今斯里兰卡)、印度、印度尼西亚和巴基斯坦。一九五四年四月二十八日至五月二日,这五个国家的总理在锡兰首都科伦坡举行会议,提出召开亚非会议的主张。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至二十九日,他们在印度尼西亚的茂物举行第二次会议,决定联合发起在一九五五年召开亚非会议。

  [3]尼赫鲁,当时任印度总理。

  [4]吴努,当时任缅甸总理。

  [5]一九五三年我国在云南省曾建立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区和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区,后分别在一九五五年、一九五六年改为自治州。

  [6]希特勒,见本卷第94页注[3]。

  [7]墨索里尼(一八八三——一九四五),意大利法西斯首领。早年曾参加意大利社会党,后被开除。一九二一年组织法西斯党,一九二二年用暴力夺取政权,建立了法西斯专政。一九三九年同德国缔结政治、军事同盟,次年追随德国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一九四三年七月,由于军事失败和国内反法西斯运动的高涨,他的独裁政权垮台。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八日,被意大利游击队处死。

  [8]东条,即东条英机,见本卷第94页注[4]。

  [9]金日成,当时任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委员长、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内阁首相。

  [10]三八线,见本卷第99页注[5]。

  [11]胡志明,当时任越南劳动党中央委员会主席、越南民主共和国主席。

  [12]十七度线,参见本卷第373页注[9]。

  [13]西伊里安,指印度尼西亚新几内亚岛西半部及其近海岛屿,今伊里安查亚省。一九四九年印度尼西亚独立时,荷兰政府在美国的支持下继续霸占这一地区。印尼政府曾多次希望通过谈判解决西伊里安问题,却屡遭阻挠和破坏。为维护国家的独立和主权,印尼人民展开声势浩大的收复西伊里安运动和反殖民主义的武装斗争,迫使荷兰政府同意谈判。一九六三年五月一日荷兰政府将西伊里安主权交还印度尼西亚。

 

 

 

 

133、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

  (一九五五年七月三十一日)

  

  在全国农村中,新的社会主义群众运动的高潮就要到来。我们的某些同志却像一个小脚女人,东摇西摆地在那里走路,老是埋怨旁人说:走快了,走快了。过多的评头品足,不适当的埋怨,无穷的忧虑,数不尽的清规和戒律,以为这是指导农村中社会主义群众运动的正确方针。

  否,这不是正确的方针,这是错误的方针。

  目前农村中合作化的社会改革的高潮,有些地方已经到来,全国也即将到来。这是五亿多农村人口的大规模的社会主义的革命运动,带有极其伟大的世界意义。我们应当积极地热情地有计划地去领导这个运动,而不是用各种办法去拉它向后退。运动中免不了要出些偏差,这是可以理解的,也是不难纠正的。干部中和农民中存在的缺点或错误,只要我们积极地去帮助他们,就会克服或纠正。干部和农民是在党的领导之下前进的,运动基本上是健康的。在有些地方,他们在工作中犯了一些错误,例如:一方面排斥贫农入社,不照顾贫农的困难;另一方面又强迫富裕中农入社,侵犯他们的利益。这些都应该向他们去进行教育,加以纠正,而不是简单地去进行斥责。简单的斥责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要大胆指导运动,不要前怕龙,后怕虎。干部和农民在自己的斗争经验中将改造他们自己。要让他们做,在做的中间得到教训,增长才干。这样,大批的优秀人物就会产生。前怕龙后怕虎的态度不能造就干部。必须由上面派出大批经过短期训练的干部,到农村中去指导和帮助合作化运动;但是由上面派下去的干部也要在运动中才能学会怎样做工作。光是进了训练班,听到教员讲了几十条,还不一定就会做工作。

  总之,领导不应当落在群众运动的后头。而现在的情况,正是群众运动走在领导的前头,领导赶不上运动。这种情况必须改变。

  

  现在,全国合作化运动已经在大规模进展中,我们却还需要辩论这样的问题:合作社能不能发展呢?能不能巩固呢?就某些同志来说,看来问题的中心是在他们忧虑现有的几十万个半社会主义的一般地是小型的(每社平均只有二十几户)合作社能不能巩固。如果不能巩固,当然谈不到发展。某些同志看了过去几年合作化发展的历史还是不相信,他们还要看一看一九五五年这一年的发展情况怎么样。他们也许还要在一九五六年看一年,如果更多的合作社巩固了,他们才会真正相信农业合作化是可能的,他们也才会相信我党中央的方针是正确的。所以,这两年的工作很要紧。

  为了证明农业合作化的可能性和我党中央对于农业合作化的方针的正确性,我们现在就来谈一谈我国农业合作化运动的历史,也许不是无益的。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前,在二十二年的革命战争中,我党已经有了在土地改革之后,领导农民,组织带有社会主义萌芽的农业生产互助团体的经验。那时,在江西是劳动互助社和耕田队,在陕北是变工队,在华北、华东和东北各地是互助组。那时,半社会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农业生产合作社的组织,也已经个别地产生。例如,在抗日时期,在陕北的安塞县,就出现了一个社会主义性质的农业生产合作社。不过,这种合作社在当时还没有推广。

  我党领导农民更广泛地组织农业生产互助组,并且在互助组的基础上开始成批地组织农业生产合作社,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到现在,又已经有了差不多六年的历史了。

  一九五一年十二月十五日,我党中央做出第一个先向地方党组织发布并且在各地试行的关于农业生产互助合作决议[2]草案的时候(这个文件到一九五三年三月,才在报纸上以正式决议的形式发表),已经有了三百多个农业生产合作社。过了两年,到一九五三年十二月十六日我党中央发布关于农业生产合作社决议[3]的时候,农业生产合作社已经发展到一万四千多个,两年时间增加了四十六倍。

  这个决议指出,要在一九五三年冬季到一九五四年秋收的时候,农业生产合作社由一万四千多个,发展到三万五千八百多个,即只准备增加一倍半,而其结果,这一年却发展到了十万个合作社,成为一万四千多个合作社的七倍多。

  一九五四年十月我党中央决定,由十万个合作社增加五倍,发展到六十万个合作社,结果完成了六十七万个合作社。到一九五五年六月为止,经过初步整理之后,缩减了两万个社,留下了六十五万个社,较计划数字超过了五万个社。入社农户共有一千六百九十万户,平均每社二十六户。

  这些合作社,大部分是在北方几个解放较早的省份。在全国大多数解放较晚的省份中,每省都已经建立了一批农业生产合作社,安徽、浙江两省建立的较多些,但是其他各省建立的数目还不很多。

  这些合作社,一般地是小型的;但是其中也有少数的大型社,每社有的七八十户,有的一百多户,有的达到几百户。

  这些合作社,一般地是半社会主义的;但是其中也有少数发展成了社会主义的高级社。

  同农民的农业生产合作化运动的发展同时,我国已经有了少数社会主义的国营农场。到一九五七年,国营农场将达到三千零三十八个,耕地面积将达到一千六百八十七万亩。其中,机械化农场将达到一百四十一个(包括一九五二年原有的和第一个五年计划时期内增加的),耕地面积将达到七百五十八万亩;非机耕的地方国营农场二千八百九十七个,耕地面积将达到九百二十九万亩。国营农业在第二第三两个五年计划时期内将有大规模的发展。

  一九五五年春季,我党中央决定,农业生产合作社发展到一百万个。这个数目字同原有的六十五万个社比较,只增加三十五万个,即只增加半倍多一点。我觉得似乎少了一点,可能需要比原有的六十五万个社增加一倍左右,即增加到一百三十万个左右的合作社,使全国二十几万个乡,除了某些边疆地区以外,每乡都有一个至几个小型的半社会主义性质的农业生产合作社,以作榜样。这些合作社,过一两年就有经验了,就成了老社了,别人就会向它们学习了。由现在到一九五六年十月秋收以前,还有十四个月,完成这样一个建社计划,应当是可能的。希望各省区的负责同志回去研究一下,按照实际情况定出一个适当的计划,于两个月内报告中央。那时我们再来讨论一次,最后定案。

  问题是能不能巩固。有人说,去年的五十万个合作社的计划太大了,冒进了,今年的三十五万个合作社的计划也太大了,也冒进了。他们怀疑建立这样多的合作社不能巩固。

  究竟能不能巩固呢?

  当然,社会主义工业化和社会主义改造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要将大约一亿一千万农户由个体经营改变为集体经营,并且进而完成农业的技术改革,确有很多的困难;但是我们应当相信,我们党是能够领导群众克服这些困难的。

  就农业合作化问题来说,我认为我们应当相信:(1)贫农、新中农中间的下中农和老中农中间的下中农,因为他们的经济地位困难(贫农),或者他们的经济地位虽然比较解放以前有所改善,但是仍然不富裕(下中农),因此,他们是有一种走社会主义道路的积极性的,他们是积极地响应党的合作化号召的,特别是他们中间的觉悟较高的分子,这种积极性更大。

  我认为我们应当相信:(2)党是有能力领导全国人民进到社会主义社会的。我们党已经胜利地领导了一个伟大的人民民主革命,建立了以工人阶级为首的人民民主专政,也就一定能够领导全国人民,在大约三个五年计划的时期内,基本上完成社会主义工业化和对于农业、手工业、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在农业方面,也同其他方面一样,我们已经有了足以说服人的有力量的证据。请看第一批三百个合作社,第二批一万三千七百个合作社,第三批八万六千个合作社,以上三批共有十万个合作社,都是一九五四年秋季以前建立起来的,都巩固了,为什么一九五四年至一九五五年的第四批合作社(五十五万个),一九五五年至一九五六年的第五批合作社(暂定控制数字为三十五万个,尚待最后确定)就不能巩固呢?

  我们应当相信群众,我们应当相信党,这是两条根本的原理。如果怀疑这两条原理,那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

  

  为了使全国农村逐步地完成合作化,必须认真地整顿已有的合作社。

  必须强调注重合作社的质量,反对不顾质量、专门追求合作社和农户的数目字的那一种偏向。因此,必须注重整社的工作。

  整社不是一年整一次,而是一年整两次至三次。有些今年上半年已经整了一次的(有些地方似乎整得很粗糙,还没有下大力去整),我建议今年秋冬再整第二次,明年春夏再整第三次。现有六十五万个合作社中,有五十五万个是去冬今春建立的新社,其中有一批比较巩固的所谓“一类社”[4]。加上以前的十万个已经巩固了的老社,那末,已经巩固的社是不少的。可以不可以由这些已经巩固的合作社带领其余尚待巩固的合作社逐步地获得巩固呢?应当肯定地说是可以的。

  我们应当爱惜农民和干部的任何一点微小的社会主义积极性,而不应当去挫折它。我们应当同合作社社员、合作社干部和县、区、乡干部共命运,同呼吸,不要挫折他们的积极性。

  要下决心解散的合作社,只是那些全体社员或几乎全体社员都坚决不愿意干下去的合作社。如果一个合作社中只有一部分人坚决不愿意干,那就让这一部分人退出去,而留下大部分人继续干。如果有大部分人坚决不愿意干,只有一小部分人愿意干,那就让大部分人退出去,而将小部分人留下继续干。即使这样,也是好的。河北省有一个很小的合作社只有六户,三户老中农坚决不想再干下去,结果让他们走了;三户贫农[5]则表示无论如何要继续干下去,结果让他们留下,社的组织也保存了。其实,这三户贫农所表示的方向,就是全国五亿农民的方向。一切个体经营的农民,终归是要走这三户贫农所坚决地选择了的道路的。

  浙江由于采取所谓“坚决收缩”的方针(不是浙江省委决定的),一下子就从五万三千个合作社中解散了一万五千个包括四十万农户的合作社,引起群众和干部的很大不满,这是很不妥当的。这种“坚决收缩”的方针,是在一种惊惶失措的情绪支配下定出来的。这样一件大事不得中央同意就去做,也是不妥当的。并且在一九五五年四月,中央就提出过这样的警告:“不要重犯一九五三年大批解散合作社的那种错误,否则又要作检讨。”可是有些同志不愿意听。

  在胜利面前,我认为有两种不好:(1)胜利冲昏了头脑,使自己的头脑大大膨胀起来,犯出“左”的错误,这当然不好。(2)胜利吓昏了头脑,来一个“坚决收缩”,犯出右的错误,这也不好。现在的情况是属于后一种,有些同志被几十万个小型合作社吓昏了。

  

  必须认真地做好建社以前的准备工作。

  必须一开始就注重合作社的质量,反对单纯地追求数量的偏向。

  不打无准备的仗,不打无把握的仗。这是我党在过去革命战争时期的著名口号。这个口号也可以用到建设社会主义的工作中来。要有把握,就要有准备,而且要有充分的准备。要在一个省、一个专区和一个县里面建设一批新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必须事前做好许多的准备工作。这些工作大体是:(1)批判错误思想,总结工作经验。(2)在农民群众中,有系统地和反复地宣传我党关于农业合作化的方针、政策和办法。在向农民作宣传的时候,不但要解释合作化的好处,也要指出合作化过程中会要遇到的困难,使农民有充分的精神准备。(3)按照实际情况,拟定全省的、全专区的、全县的、全区的和全乡的发展农业合作化的全面规划,从其中拟定年度规划。(4)用短期方式训练办社干部。(5)普遍地大量地发展农业生产互助组,并且只要有可能就促使许多互助组互相联合起来,组成互助组的联合组,打好进一步联合起来建立合作社的基础。

  有了这些条件,就有可能使合作社发展的数量和质量统一的问题基本上得到解决;但是还要在一批合作社建成以后,跟着就去进行整顿工作。

  看一批合作社建立起来以后能不能巩固,第一就看建社以前的准备工作是不是做得好,第二就看建社以后的整顿工作是不是做得好。

  建社工作和整社工作都要依靠党和青年团的乡支部。因此,建社工作和整社工作都要同在乡村中的建党建团工作和整党整团工作密切地相结合。

  不论建社工作和整社工作,都应当以乡村中当地的干部为主要力量,鼓励和责成他们去做;以上面派去的干部为辅助力量,在那里起指导和帮助的作用,而不是去包办代替一切。

  

  农业生产合作社,在生产上,必须比较单干户和互助组增加农作物的产量。决不能老是等于单干户或互助组的产量,如果这样就失败了,何必要合作社呢?更不能减低产量。已经建立起来了的六十五万个农业生产合作社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社都增加了农作物的产量,这是极好的情况,证明农业生产合作社社员的生产积极性是高的,合作社胜过互助组,更胜过单干户。

  为了要增加农作物的产量,就必须:(1)坚持自愿、互利原则;(2)改善经营管理(生产计划、生产管理、劳动组织等);(3)提高耕作技术(深耕细作、小株密植、增加复种面积、采用良种、推广新式农具、同病虫害作斗争等);(4)增加生产资料(土地、肥料、水利、牲畜、农具等)。这是巩固合作社和保证增产的几个必不可少的条件。

  坚持自愿、互利原则,现在必须注意解决以下各项问题:(1)耕畜和大农具是否以迟一两年再入社为适宜,入社作价是否公道和还款时间是否过长;(2)土地报酬和劳动报酬的比例是否适当;(3)合作社所需要的资金如何筹集;(4)某些社员是否可以使用自己的一部分劳动力去从事某些副业生产(因为现在我们建立起来的农业生产合作社,一般地还是半社会主义性质的,所以,上述四个问题必须注意解决得恰当,才不至于违反贫农和中农之间的互利原则,只有在互利的基础之上才能实现自愿);(5)社员的自留地应有多少;(6)社员成分问题,等等。

  这里谈一个社员成分问题。我以为在目前一两年内,在一切合作社还在开始推广或者推广不久的地区,即目前的大多数地区,应当是:(1)贫农;(2)新中农中间的下中农;(3)老中农中间的下中农——这几部分人中间的积极分子,让他们首先组织起来。这几部分人中间暂时还不积极的分子则不要勉强地拉进来。等到他们的觉悟程度提高了,他们对于合作社感到兴趣了,然后再分批地把他们吸收进合作社。这几部分人的经济地位是比较接近的。他们的生活或者还是困难的(贫农,他们分得了土地,比较解放前是好多了,但是还因为人力畜力和农具的不足,生活仍然感到困难),或者还不富裕(下中农),因此,他们有一种组织合作社的积极性。虽然如此,他们中间的积极性的程度,由于种种原因,仍然是不同的,有些人很积极,有些人暂时还不大积极,有些人还要看一看。因此,我们对于一切暂时还不想加入合作社的人,即使他们是贫农和下中农也吧,要有一段向他们进行教育的时间,要耐心地等待他们的觉悟,不要违反自愿原则,勉强地把他们拉进来。

  至于新中农中间的上中农和老中农中间的上中农,即一切经济地位较为富裕的中农,除开若干已经有了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觉悟、真正自愿加入合作社的,可以吸收他们入社以外,其余暂时都不要吸收,更不要勉强地把他们拉进来。这是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觉悟,只有等到农村中大多数人都加入合作社了,或者合作社的单位面积产量提高到同这些富裕中农的单位面积产量相等甚至更高了,他们感到再单干下去在各方面都对他们不利,而惟有加入合作社才是较为有利的时候,他们才会下决心加入合作社。

  这样,先将经济地位贫苦或者还不富裕的人们(约占农村人口百分之六十到七十),按其觉悟程度,分作多批,在几年内,组成合作社,然后再去吸收富裕中农。这样就可以避免命令主义。

  在最近几年内,在一切还没有基本上合作化的地区,坚决地不要接收地主和富农加入合作社。在已经基本上合作化了的地区,在那些已经巩固的合作社内,则可以有条件地分批分期地接收那些早已放弃剥削、从事劳动,并且遵守政府法令的原来的地主分子和富农分子加入合作社,参加集体的劳动,并且在劳动中继续改造他们。

  

  在发展的问题上,目前不是批评冒进的问题。说现在合作社的发展“超过了实际可能”,“超过了群众的觉悟水平”,这是不对的。中国的情况是:由于人口众多、已耕的土地不足(全国平均每人只有三亩田地,南方各省很多地方每人只有一亩田或只有几分田),时有灾荒(每年都有大批的农田,受到各种不同程度的水、旱、风、霜、雹、虫的灾害)和经营方法落后,以致广大农民的生活,虽然在土地改革以后,比较以前有所改善,或者大为改善,但是他们中间的许多人仍然有困难,许多人仍然不富裕,富裕的农民只占比较的少数,因此大多数农民有一种走社会主义道路的积极性。我国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建设和它的成就,正在日益促进他们的这种积极性。对于他们说来,除了社会主义,再无别的出路。这种状况的农民,占全国农村人口的百分之六十到七十。这就是说,全国大多数农民,为了摆脱贫困,改善生活,为了抵御灾荒,只有联合起来,向社会主义大道前进,才能达到目的。这种感觉,已经在广大的贫农和非富裕的农民中间迅速地发展起来。富裕的或比较富裕的农民,只占全国农村人口的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他们是动摇的,有些人是在力求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前面说过,贫农和非富裕的农民中间也有许多人,因为觉悟不高,暂时还是观望的,他们也有摇摆;但是同富裕农民比较,他们是容易接受社会主义的。这是实际存在的情况。而我们的有些同志却忽略了这种情况,认为现在刚刚发展起来的几十万个小型的半社会主义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即已“超过了实际可能”,“超过了群众的觉悟水平”,这是看见了较小量的富裕农民,忘记了最大量的贫农和非富裕农民。这是第一种错误思想。

  这些同志还对于共产党在农村中的领导力量和广大农民对于共产党的热忱拥护这样一种情况,估计不足。他们认为我们的党对于几十万个小型合作社都难于巩固,大发展更不敢设想。他们悲观地描写党在领导农业合作化工作中的现时状况,认为“超过了干部的经验水平”。不错,社会主义革命是一场新的革命。过去我们只有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经验,没有社会主义革命的经验。但是怎样去取得这种经验呢?是用坐着不动的方法去取得呢,还是用走进社会主义革命的斗争中去、在斗争中学习的方法去取得呢?不实行五年计划,不着手进行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工作,我们怎么能够取得工业化的经验呢?五年计划中就有农业合作化的部分,我们不去领导农民在每乡每村都办起一个至几个农业生产合作社来,试问“干部的经验水平”从何处得来,又从何处提高呢?显然,所谓现时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发展状况“超过了干部的经验水平”这样一种思想,是一种错误的思想。这是第二种错误思想。

  这些同志看问题的方法不对。他们不去看问题的本质方面,主流方面,而是强调那些非本质方面、非主流方面的东西。应当指出:不能忽略非本质方面和非主流方面的问题,必须逐一地将它们解决。但是,不应当将这些看成为本质和主流,以致迷惑了自己的方向。

  我们必须相信:(1)广大农民是愿意在党的领导下逐步地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2)党是能够领导农民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这两点是事物的本质和主流。如果缺乏这种信心,我们就不可能在大约三个五年计划时期内基本上建成社会主义。

  

  苏联建成社会主义的伟大历史经验,鼓舞着我国人民,它使得我国人民对于在我国建成社会主义充满了信心。可是,就在这个国际经验问题上,也存在着不同的看法。有些同志不赞成我党中央关于我国农业合作化的步骤应当和我国的社会主义工业化的步骤相适应的方针,而这种方针,曾经在苏联证明是正确的。他们认为在工业化的问题上可以采取现在规定的速度,而在农业合作化的问题上则不必同工业化的步骤相适应,而应当采取特别迟缓的速度。这就忽视了苏联的经验。这些同志不知道社会主义工业化是不能离开农业合作化而孤立地去进行的。首先,大家知道,我国的商品粮食和工业原料的生产水平,现在是很低的,而国家对于这些物资的需要却是一年一年地增大,这是一个尖锐的矛盾。如果我们不能在大约三个五年计划的时期内基本上解决农业合作化的问题,即农业由使用畜力农具的小规模的经营跃进到使用机器的大规模的经营,包括由国家组织的使用机器的大规模的移民垦荒在内(三个五年计划期内,准备垦荒四亿亩至五亿亩),我们就不能解决年年增长的商品粮食和工业原料的需要同现时主要农作物一般产量很低之间的矛盾,我们的社会主义工业化事业就会遇到绝大的困难,我们就不可能完成社会主义工业化。这个问题,苏联在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是曾经遇到了的,苏联是用有计划地领导和发展农业合作化的方法解决了,我们也只有用这个方法才能解决它。其次,我们的一些同志也没有把这样两件事联系起来想一想,即:社会主义工业化的一个最重要的部门——重工业,它的拖拉机的生产,它的其他农业机器的生产,它的化学肥料的生产,它的供农业使用的现代运输工具的生产,它的供农业使用的煤油和电力的生产等等,所有这些,只有在农业已经形成了合作化的大规模经营的基础上才有使用的可能,或者才能大量地使用。我们现在不但正在进行关于社会制度方面的由私有制到公有制的革命,而且正在进行技术方面的由手工业生产到大规模现代化机器生产的革命,而这两种革命是结合在一起的。在农业方面,在我国的条件下(在资本主义国家内是使农业资本主义化),则必须先有合作化,然后才能使用大机器。由此可见,我们对于工业和农业、社会主义的工业化和社会主义的农业改造这样两件事,决不可以分割起来和互相孤立起来去看,决不可以只强调一方面,减弱另一方面。苏联的经验,在这个问题上也给我们指出了方向,我们的有些同志却没有注意,他们老是孤立地互不联系地去看这些问题。其次,我们的一些同志也没有把这样两件事联系起来想一想,即:为了完成国家工业化和农业技术改造所需要的大量资金,其中有一个相当大的部分是要从农业方面积累起来的。这除了直接的农业税以外,就是发展为农民所需要的大量生活资料的轻工业的生产,拿这些东西去同农民的商品粮食和轻工业原料相交换,既满足了农民和国家两方面的物资需要,又为国家积累了资金。而轻工业的大规模的发展不但需要重工业的发展,也需要农业的发展。因为大规模的轻工业的发展,不是在小农经济的基础上所能实现的,它有待于大规模的农业,而在我国就是社会主义的合作化的农业。因为只有这种农业,才能够使农民有比较现在不知大到多少倍的购买力。这种经验,苏联也已经提供给我们了,我们的有些同志却没有注意。他们老是站在资产阶级、富农或者具有资本主义自发倾向的富裕中农的立场上替较少的人打主意,而没有站在工人阶级的立场上替整个国家和全体人民打主意。

  

  有些同志,又在苏联共产党的历史上找到了根据,拿来批评我国目前的农业合作化工作中的所谓急躁冒进。《苏联共产党(布)历史简明教程》不是告诉了我们,他们的许多地方党组织,曾经在合作化的速度问题上,在一个时期内,犯过急躁冒进的错误吗?我们难道不应当注意这一项国际经验吗?

  我认为我们应当注意苏联的这一项经验,我们必须反对任何没有准备的不顾农民群众觉悟水平的急躁冒进的思想;但是我们不应当容许我们的一些同志利用苏联的这项经验来为他们的爬行思想作掩护。

  我党中央是怎样决定在中国进行农业合作化的呢?

  第一、它是准备以十八年的时间基本上完成这个计划的。

  从一九四九年十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起,到一九五二年,这三年多一点的时间,是为完成恢复我国经济的任务度过了的。在这个时间内,在农业方面,我们除了实行土地改革和恢复农业生产这些任务之外,我们还在一切老解放区大大地推广了农业生产互助组的组织,并且着手组织半社会主义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取得了一些经验。接着是从一九五三年起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到现在已经实行了差不多三年,我们的农业合作化运动已经向全国范围内推广,我们的经验也增加了。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直到第三个五年计划的完成,共有时间十八年。我们准备在这个时间内,同基本上完成社会主义工业化、基本上完成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同时,基本上完成农业方面的社会主义的改造。这是可能的吗?苏联的经验告诉我们,这是完全可能的。苏联是在一九二○年结束国内战争的,从一九二一年到一九三七年,共有十七年时间完成了农业的合作化,而它的合作化的主要工作是在一九二九年到一九三四年这六年时间内完成的。在这个时间内,虽然苏联的一些地方党组织,如像《苏联共产党(布)历史简明教程》上所说的,犯过一次所谓“胜利冲昏头脑”的错误,[6]但是很快就被纠正。苏联终于用很大的努力胜利地完成了整个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并且在农业方面完成了强大的技术改造。苏联所走过的这一条道路,正是我们的榜样。

  第二、我们在农业社会主义改造方面采取了逐步前进的办法。第一步,在农村中,按照自愿和互利的原则,号召农民组织仅仅带有某些社会主义萌芽的、几户为一起或者十几户为一起的农业生产互助组。然后,第二步,在这些互助组的基础上,仍然按照自愿和互利的原则,号召农民组织以土地入股和统一经营为特点的小型的带有半社会主义性质的农业生产合作社。然后,第三步,才在这些小型的半社会主义的合作社的基础上,按照同样的自愿和互利的原则,号召农民进一步地联合起来,组织大型的完全社会主义性质的农业生产合作社。这些步骤,可以使农民从自己的经验中逐步地提高社会主义的觉悟程度,逐步地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因而可以使他们较少地感到他们的生活方式的改变好像是突然地到来的。这些步骤,可以基本上避免在一个时间内(例如在一年到两年内)农作物的减产,相反,它必须保证每年增产,而这是可以做到的。现在已有的六十五万个农业生产合作社,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社是增产的,百分之十几的社是不增不减的,百分之几的社是减产的。这后面的两类情况是不好的,特别是减产的一类最不好,必须用大力去整顿。因为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合作社是增产的(增产的数量由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又因为那百分之十几的合作社虽然第一年不增不减,但是经过整顿,第二年可能增产;最后,那百分之几减产的合作社,经过整顿,第二年也有可能增产,或者进到不增不减的地位。所以,就整个说来,我们的合作化的发展是健康的,是可以基本上保证增产而避免减产的。这些步骤,又是训练干部的很好的学校。经过这些步骤,大量的合作社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就可以逐步地训练出来。

  第三、每年按照实际情况规定一次发展农业合作化的控制数字,并且要对合作化的工作进行几次检查。这样,就可以根据情况的变化、成绩的好坏,决定各省各县各乡的每年具体发展的步骤。有些地方是可以暂停一下,从事整顿的;有些地方是可以边发展,边整顿的。有些合作社的部分社员可以让他们退社,个别的合作社也可以让它们暂时解散。有些地方应当大量地建立新社,有些地方可以只在老社中扩大农户的数目。各省各县,在发展了一批合作社之后,必须有一个停止发展进行整顿的时间,然后再去发展一批合作社。那种不许有停顿、不许有间歇的思想是错误的。至于对于合作化运动的检查工作,中央、各省委、区党委、市委和地委必须十分抓紧,每年不是进行一次,而是应当进行几次。一有问题就去解决,不要使问题成了堆才去作一次总解决。批评要是及时的批评,不要老是爱好事后的批评。例如今年七个月内,单是中央召集地方负责同志讨论农村合作化问题的会议,连同这次会议在内,就有了三次。实行这种因地制宜、及时指导的方法,就可以保证我们的工作少犯一些错误,犯了错误也可以迅速纠正。

  从上述种种情况看来,难道不可以说我党中央对于农业合作化问题的指导方针是正确的,因而足以保证运动的健康发展吗?我想可以这样说,并且应当这样说的,将这种方针估价为“冒进”的说法是完全错误的。

  

  有些同志,从资产阶级、富农或者具有资本主义自发倾向的富裕中农的立场出发,错误地观察了工农联盟这样一个极端重要的问题。他们认为目前合作化运动的情况很危险,他们劝我们从目前合作化的道路上“赶快下马”。他们向我们提出了警告:“如果不赶快下马,就有破坏工农联盟的危险。”我们认为恰好相反,如果不赶快上马,就有破坏工农联盟的危险。这里看来只有一字之差,一个要下马,一个要上马,却是表现了两条路线的分歧。大家知道,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工农联盟,这是建立在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从地主手里取得土地分给农民、使农民从封建所有制解放出来这样一个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基础之上的。但是这个革命已经过去了,封建所有制已经消灭了。现在农村中存在的是富农的资本主义所有制和像汪洋大海一样的个体农民的所有制。大家已经看见,在最近几年中间,农村中的资本主义自发势力一天一天地在发展,新富农已经到处出现,许多富裕中农力求把自己变为富农。许多贫农,则因为生产资料不足,仍然处于贫困地位,有些人欠了债,有些人出卖土地,或者出租土地。这种情况如果让它发展下去,农村中向两极分化的现象必然一天一天地严重起来。失去土地的农民和继续处于贫困地位的农民将要埋怨我们,他们将说我们见死不救,不去帮助他们解决困难。向资本主义方向发展的那些富裕中农也将对我们不满,因为我们如果不想走资本主义的道路的话,就永远不能满足这些农民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之下,工人和农民的同盟能够继续巩固下去吗?显然是不能够的。这个问题,只有在新的基础之上才能获得解决。这就是在逐步地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和逐步地实现对于手工业、对于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的同时,逐步地实现对于整个农业的社会主义的改造,即实行合作化,在农村中消灭富农经济制度和个体经济制度,使全体农村人民共同富裕起来。我们认为只有这样,工人和农民的联盟才能获得巩固。如果我们不这样做,这个联盟就有被破坏的危险。劝我们“下马”的那些同志,在这个问题上是完全想错了。

  

  必须现在就要看到,农村中不久就将出现一个全国性的社会主义改造的高潮,这是不可避免的。到第一个五年计划最后一年的末尾和第二个五年计划第一年的开头,即在一九五八年春季,全国将有二亿五千万左右的人口一一五千五百万左右的农户(以平均四口半人为一户计算)加入半社会主义性质的合作社,这就是全体农村人口的一半。那时,将有很多县份和若干省份的农业经济,基本上完成半社会主义的改造,并且将在全国各地都有一小部分的合作社,由半社会主义变为全社会主义。我们将在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前半期,即在一九六○年,对于包括其余一半农村人口的农业经济,基本上完成半社会主义的改造。那时,由半社会主义的合作社改变为全社会主义的合作社的数目,将会加多。在第一第二两个五年计划时期内,农村中的改革将还是以社会改革为主,技术改革为辅,大型的农业机器必定有所增加,但还是不很多。在第三个五年计划时期内,农村的改革将是社会改革和技术改革同时并进,大型农业机器的使用将逐年增多,而社会改革则将在一九六○年以后,逐步地分批分期地由半社会主义发展到全社会主义。中国只有在社会经济制度方面彻底地完成社会主义改造,又在技术方面,在一切能够使用机器操作的部门和地方,统统使用机器操作,才能使社会经济面貌全部改观。由于我国的经济条件,技术改革的时间,比较社会改革的时间,会要长一些。估计在全国范围内基本上完成农业方面的技术改革,大概需要四个至五个五年计划,即二十年至二十五年的时间。全党必须为了这个伟大任务的实现而奋斗。

  十一

  要有全面的规划,还要加强领导。

  要有全国的、全省的、全专区的、全县的、全区的、全乡的关于合作化分期实行的规划。并且要根据实际工作的发展情况,不断地修正自己的规划。省、专、县、区、乡各级的党和青年团的组织,都要严重地注意农村问题,切实地改善自己对于农村工作的领导。各级地方党委和团委的主要负责同志都要抓紧研究农业合作化的工作,都要把自己变成内行。总而言之,要主动,不要被动;要加强领导,不要放弃领导。

  十二

  一九五四年八月(这已经不是新闻了),中国共产党黑龙江省委的报告[7]说:“随着农村合作化高涨形势的形成和发展,农村各类互助合作组织和各阶层群众,已经程度不同地普遍地动起来了。现有的农业生产合作社正在筹划和酝酿扩大社员,作为建社对象的农业生产互助组正在筹划和酝酿扩充自己的户数,不够条件的农业生产互助组也要求进一步地发展和提高它们自己。群众有的张罗入新社,有的张罗入老社。今年不准备入社的人们,也在积极地酝酿插入互助组。动的面很广,已经形成了一个群众性的运动。这是农业合作化大发展的一个新的突出的特点。但由于某些县、区有的领导同志,未能适应这个新的特点,及时地加强领导,因此,部分村屯(按:黑龙江省的村是行政单位,等于关内各省的乡。黑龙江省的屯,不是行政单位,等于关内各省的村。)在群众自找对象中,已经开始产生‘强找强,排挤贫困农民’,‘争骨干,争社员,相互闹不团结’,‘骨干盲目集中’,‘富农和资本主义思想较严重的富裕农民趁机组织低级组或富农社’等等不健康的现象。这些,都充分说明了在农业合作化大发展的情况下,光是从建立新社这个范围和角度出发,考虑贯彻执行党的政策,领导这个运动,已经不够了,必须从全村范围(按:即全乡范围)和全面推进农业合作化运动的角度出发,既考虑到老社的扩大,也考虑到新社的建立,既考虑到合作社的发展,也考虑到互助组的提高,既考虑到今年,也考虑到明年,以至后年。只有这样,才能全面地实现党的政策,使农业合作化运动健康地向前发展。”

  这里所说的“某些县、区有的领导同志,未能适应这个新的特点,及时地加强领导”,只是黑龙江一个省是这样的吗?只是某些县、区吗?我看,这种领导落在运动后面的严重情况,很可能在全国许多领导机关中都找得出它的代表人物来。

  黑龙江省委的报告又说:“双城县的希勤村,以村为单位,采取领导和群众自愿相结合的方法,进行了全面规划。这是领导合作化大发展的一种创举。其重要作用,首先在于通过规划,全面地实行了党在农村的阶级路线,加强了贫农和中农的团结,有力地开展了对于富农倾向的斗争。从农业全面合作化的利益着眼,适当地配备了骨干力量,调整和密切了社和社、社和组的关系,从而有计划地全面地推进了农业合作化运动。其次,通过这样的规划,就把农业合作化大发展的工作,具体地布置到基层领导和广大群众中去,使党的村支部懂得了如何进行领导,使老社懂得了如何向前发展,使新社懂得了如何建社,使互助组懂得了提高的具体方向,更加发挥了党的村支部和广大群众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充分地体现了依靠党支部、依靠群众的经验和智慧的正确原则。最后,正由于通过这种规划,可以进一步地摸清农村的底,具体地全面地去贯彻执行党的政策。因此,既可以防止急躁冒进,又可以防止保守自流,从而正确地实现了中央的‘积极领导,稳步前进’的方针。”

  黑龙江省委报告中所说的某些“不健康的现象”,究竟怎样解决的呢?省委的报告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在省委报告的后面附载了双城县委的一个报告,这个报告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报告说:“通过党支部领导和群众自愿相结合进行全面规划的结果,排挤贫困户入社的偏向纠正了,骨干过分集中的问题解决了,互相争骨干、争社员的现象没有了,社组关系更加密切,富农和富裕中农组织富农社或低级组的企图失败了,基本上实现了党支部的计划。两个老社扩大了社员百分之四十,搭起了六个新社的架子,整顿起两个互助组。估计搞得好,明年(按:即一九五五年)全村就可以合作化。目前,全村群众,正在积极地实现今年农业合作化的发展计划和搞好增产保收。村干部普遍认为:‘得亏这样一搞,要不就乱了,不但今年搞不好,还要影响明年。’”

  我看就照这样办吧。全面规划,加强领导,这就是我们的方针。

  根据一九五五年十月十七日《人民日报》刊印。

  【注释】

  [1]这是毛泽东在中共中央召集的省委、市委、自治区党委书记会议上的报告。报告中不点名地批评了中共中央农村工作部部长、国务院副总理邓子恢和他领导的中央农村工作部在农业合作化问题上的所谓右倾错误。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经过调查核实,国家农委党组一九八○年十二月八日向中共中央报送了《关于为邓子恢同志平反问题的请示报告》。一九八一年三月九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在转发这个报告的通知中指出:报告“已经中央同意”,中央认为,邓子恢同志和他所主持的中央农村工作部,“是坚持社会主义方向,坚持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工作成绩是显著的。他对农业集体化运动中一些重要问题所提出的意见,大都是正确的。过去党内对他和中央农村工作部的批判、处理是错误的,应予平反,强加的一切不实之词,应予推倒,恢复名誉”。

  [2]这个决议,中共中央一九五一年十二月十五日以草案形式发给地方各级党委试行。一九五三年二月十五日中共中央发出通知,将这个决议草案作为正式决议,在三月二十七日《人民日报》发表。决议指出,在我国农村完成土地改革以后,必须按照自愿和互利的原则,积极领导农民走互助合作的道路。决议规定了互助合作运动三种主要的形式,即:临时互助组,常年互助组,和以土地入股为特点的农业生产合作社。

  [3]这个决议,总结了我国各地农业生产互助合作运动的经验,特别是一九五一年以来发展农业生产合作社的经验。决议规定:“党在农村中工作的最根本的任务,就是要善于用明白易懂而为农民所能够接受的道理和办法去教育和促进农民群众逐步联合组织起来,逐步实行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使农业能够由落后的小规模生产的个体经济变为先进的大规模生产的合作经济,以便逐步克服工业和农业这两个经济部门发展不相适应的矛盾,并使农民能够逐步完全摆脱贫困的状况而取得共同富裕和普遍繁荣的生活。”同时指出:“根据我国的经验,农民这种在生产上逐步联合起来的具体道路,就是经过简单的共同劳动的临时互助组和在共同劳动的基础上实行某些分工分业而有某些少量公共财产的常年互助组,到实行土地入股、统一经营而有较多公共财产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到实行完全的社会主义的集体农民公有制的更高级的农业生产合作社。”

  [4]当时一般把办得比较好的、中等的和不好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分别称作一类社、二类社和三类社。

  [5]这里指河北省安平县南王庄的三户贫农王玉坤、王小其、王小庞。

  [6]参见《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338-341页。

  [7]指中共黑龙江省委农村工作部一九五四年八月关于双城县农村合作化运动中进行全面规划的经验给中央农村工作部的报告。

 

 

 

 

 

 


074《毛泽东文集》第六卷 关于政协的性质和任务 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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