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第二个37章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旅法师移离

“我刚刚说的，您都听明白了么？父亲。”

大约是看到我一脸茫然的样子，我那乖儿子不由得发出疑问。

“还行啦。”我打了个哈欠，“不过我对这个故事没什么兴趣就是了。”

“不是什么故事！”我儿子变了脸色。“是事实啊，事实！父亲！”

好吧，就当是事实吧。那么，你打算要我表现出什么来呢？为了跟几亿年没有见过面的儿子重逢而欢呼雀跃？还是想要我感动到涕泪横流？抱歉，我不太想那样做耶。

无论如何，那都是许多年前的旧事了，不是么？

如果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话，请回去重读《渗》第一部第22章《工具》。

结果呢，那九个旅法师中最强的一人，也就是后来被同伴们误会，被封印了起来的那名旅法师，其实就是我。

但是，我并没有真的被封印起来。始终深爱着我的，我的恋人，也就是小优，以极秘的咒法将我隐藏了起来。到头来，被封印起来的，不过是由旅法师小优所制造的一个虚像而已。而我的灵魂，则被小优封到了一块随身携带的石头里。

这件事本应只有小优一个人知道，但是，却不巧被八个旅法师中最敏锐的小幻，察觉了。

小幻也一直很喜欢我的，但是因为不想伤害小优，所以才忍痛退出了。

察觉到小优做了些什么的小幻，心境发生了变化，神使鬼差的偷走了那块石头。

小优发现封印了我的灵魂的石头失窃后，相当惊慌，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她私藏了大家的敌人这件事情，就会曝光，其导致的后果将是严重的。

之后便是，孩子的出生。

如22章所述的一般，为了照顾这孩子，八名旅法师决定都不离开他的身边，可是时空间还有很多遗漏的瑕疵需要处理，于是他们合力制作了一个具有相当强度的工具，当时为工具提供“灵魂”这个部件的，旅法师凌霄，某天无意从小幻的屋子里发现了那块“具有奇妙能量”的石头，于是未征得小幻的同意，就将石头拿走，铸作了“工具”的灵魂。

虽然事后凌霄向小幻提及，但是小幻却无法因之表现出什么，因为对于凌霄而言，不过就是拿了小幻一块石头而已，小幻不可能会告诉她，那块石头到底是什么。

于是，“我”，就成了那个“工具”。但是因为记忆的缺失，我并不知道这些。

小优，小幻，凌霄，全都只知道事情的“部分真相”而已，虽然之后三人分别作了简单的交流，但是彼此间隐瞒的部分，还是让整件事情并不那么明晰。而关于我的“全部真相”，则全部被我的灵魂本身，作为“记录”保存了下来。

之后，我的儿子，先后借用了苹果，以及灵魂被移去琥珀皿，空出来的何霜冰躯体的这位多重空间最强大的旅法师，从我的记录中解读出了全部。

我被告知的，就是这些事情。

我的儿子恭敬地看着我。他这些年来的破坏，杀戮，以及找寻，都只是为了为我报仇，或者见上我一面。如今他的愿望已经实现，所以也就不需要再继续他的复仇了。这也就是凌霄，小幻，小优，终于敢于出现在他面前的缘故了吧。

看着我面前的四位，可能是多重宇宙间最伟大的旅法师，分别露出复杂的表情，我却没有什么实感。

所以呢，你们是想让我怎样呢？

“跟我一起走吧，父亲。”我儿子终于说出了口，“让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个星球，一起在多重空间中愉快的旅行吧。当然，母亲，还有我的两位养母，你们如果愿意同行，我也不会拒绝。虽然我曾一度想宰了你们，但是既然我的父亲依然健在，你们曾对我的父亲做过过分的事情，也就全算了吧。”

凌霄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小幻绽放出不易察觉的微笑，而小优，严格的说大概算是我的妻子，则不知何故，像是要哭出来了。

这样就算是HAPPY END了么？

但是，我的选择呢？

“我不要。”

“您说什么，父亲！”

“我说我不要啊。”我很没诚意的伸了个懒腰，“什么多重空间旅行，很无趣啊，跟你们一起也没什么意思，我要留在疾风的楼阁，陪大家玩啊。当然你们想留下来的话，我倒也无所谓啦。”

“是么，那还真是遗憾呢，父亲。”

还以为他会发脾气呢，没想到这孩子其实挺乖的嘛。

“但是，我们并不能停留在这里。很抱歉我刚才说谎了。其实我们并没有闲到有时间停留在这个世界，安享逸乐的地步，在多重宇宙间，还有非要我们立刻去做的事情不可，事实上，可以的话，今天，不，现在，我就想出发了。”

“哦？什么事情呢。”我问道，“如果足够有趣，我说不定真的会跟去哟。”

“我其实很想和父亲同行的。”儿子说道，“也许如果我骗父亲说此行会相当有趣，想必父亲会一起来吧。但是，我不愿意对我的亲生父亲说谎呢。抱歉，说实话，这将是一场枯燥无味的行程。”

“那算啦～”我索然的摆摆手，“我还是留下吧。”

小优从刚才，就一直看着我。

是么，原来她就是曾和我相爱过的女孩么。而且还有了孩子。可是，真遗憾，我完全不记得那时的事情了呢。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对她抱有爱意了。

也许她到现在都还是爱着我的吧。无法给予回应，我还真是感觉到有点愧疚呢。

但是，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

我的恋人，我的儿子，我昔日的好友，虽然曾是这种关系，但是对现在的我而言，他们却是没啥关系的路人。我说不定真的很过分呢。但是呢......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是没有办法勉强的。

“可以和父亲说这么久的话，我真的很开心。”

喂，乖儿子，你别哭啊，就算你哭出来，我也不会觉得萌，更不会陪你哭哟。

原谅我吧，因为我是个不够格的父亲啊。什么前宇宙最强的旅法师，什么造物主，我完全没有身在那种立场的自觉啊。

现在的我，不过是个忘了自己的名字，随着自己的兴趣生存的家伙罢了。而这样，也就够了。

做了简单的告别之后，四名旅法师从这个时空移离了。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什么去了呢。算了，如果是无趣的事情，不知道也无所谓吧。

“父亲，多加保重。”

“你们也多小心。”

就是这样简单的话语，很没气氛吧，呵呵。

凌霄，小幻，小优，一直到最后，都什么也没说。只是小优在临行之前，抱住了我，用自己的唇印上了我的唇。

我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如果这样可以给她些许慰藉，就好了呢。

唯一让我在意的是，在他们移离大约数小时之后，我的身边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光球。无论我使用什么魔法和物理攻击，都无法干涉它的存在。而且，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看不到这个光球的样子。

小优。我曾最爱的女人。这东西，是你留给我的纪念品么？

虽然没什么凭据，我依然不禁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