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

  失去意识的一段时间里，水面上的浪卷起了波涛。

  黑色水里沉浮着白，左右晃荡，左右荒诞。像是有鹿在鸣叫，像是有风刮过山窟的回响。

  奔跑中往前奔跑，脚下突然出现的一颗石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是石子摔在地上，不知形状的东西摔在水里。噗通、噗通、噗通……胸腔肋骨内的回荡。

  纷纷折断交错着的树枝，树中央的湖中蓝得比水深蓝，漆黑的靛青。咕咚咕咚……冒出的喷泉。天空中有天大陨石落下，之后又被大气燃烧尽了。产生的气体使天空隆成了圆形，真真正正的苍穹。

  水面的平静终该是平静的，探出水面的美人鱼在唱歌。漆黑的海上飞翔着漆黑的闪电，满身携带着星彩斑斓的巨鲸腾空，落下。入了水中而不溅起一丝浪花。

  水里面的，水下方的，水隐藏的。拖入进去，向上缓缓举起的双手扑了空可也没有。抓住的漆黑色的水。

  涟漪，一圈一圈。

  锋利的礁石，成群的海草。长满牡蛎的沉船倾听着路过的行人对它的种种评判。

  轮船听不见吗？怎么会知道轮船听不见呢？

  轮船会伤心吗？

  轮船……还好吗？

  森林中难以净化的浊气，掉落在地的鸟儿与蝶儿所哭不出声的。

  黑色的海里有鲨鱼游荡的气息，水流的声音在耳朵边滑过。

  “咕咚、呼噜”

  有物件啊，有物件在逃离这座死寂的森林。树杈下的湖水漂浮入了星星的墨海。

  进入森林根系下的异物，带有爱与欢乐的胶囊更使海面平静了。

  涟漪，一圈一圈。

  树叶在融化，跌入树干中掀起些无色的浪花。鸟儿与蝶儿的腐坏出了气体膨胀的声音……呜，呜……那是红色的，实在是黄色的。

  拉扯着的沉浮，抱住那最后的求生圈，尽管求生圈上长满了荆棘。

  黑色的水上升起了太阳，被染黑的头发。

  太阳想让它笑。

  死寂的森林里，湖水笑了。

  太阳也笑了。

  终于森林里不再有了苍穹。

  嘿嘿……

  嘿嘿

  沉浮着的海面险些被淹死在了森林里。

  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海面平静的……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