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e We Are (009) HCY水仙文 飒炸
[用最不动声色的语气说出最痛人心的话]
009。
“逃离乌托邦”的屋檐下，玻璃门像是几百年没擦过一样蒙上一层薄薄的不知是灰还是什么东西，也许只是一层薄纱，刻意让人看不清店里的情况。
炸猫在门框边探头探脑努力想要看清里头有什么，又不敢明目张胆站在门前瞄，最后还是放弃了，“飒飒，瞄一下，里面有没有人”
“哦”
飒便是大胆地把两只手掌都贴上去，整张脸贴在玻璃门上，瞪大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把视线范围内的东西都扫过一遍。然后转头对炸摆了一个奇奇怪怪的表情。
“视线范围有限，但没看到人。”
“那没办法，还是得进去碰一碰。”
“欸等等，你想好怎么杀人了吗？”
飒拦住他，炸又猫样地眯起那双狐狸眼，下意识地舔了一下下唇，半晌，老实回答：“没有”
要谋杀同类这种任务，他还真没有接过。又不想用银弹，这下是要真打？那不得是要把整条西街炸了？真打起来，搞不好整个C区都没了。
“先看看情况吧，任务拖一拖也无所谓。时限蛮长的，魔也不敢催。”
炸又舔了一下下唇，小动作被飒收在眼底，努了努嘴，
“那你是…带着来探望故人的心情？”
“半点。”炸很诚实，差不多五年没有看到十辰于了，怎么说都是昔日战友，来探望探望一下不是不可。脑袋转了个圈怕飒飒想多了又补充：“不过大部分还是为了任务，当然。”
“哦~”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在意得要命，炸把他的极力掩饰看在眼里又不太想说破。
沉默了一阵，炸拍了一下他的肩，语气轻轻的不带愤怒，更多的是安慰，
“喂，收回你的占有欲。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个小朋友一样。”
飒嘟着嘴没在看他，也没有回应，望着大街上的来往人群放空。
他心里很不舒服，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但炸炸终归是炸炸，一眼就识破一切。
炸炸早上的那句话，不断不断在他的耳边绕梁。
没有资格吗？早上他把炸炸摁住的时候，听见小狐狸带着沙哑的哭腔吐出来那么一句话，当下只有愤怒。
炸炸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不停地提醒自己，只能是他的，绝不能让别人染指。
但这个时候，那一向坚定不移的信心不知被什么轻易地撼动了。
炸炸，真的是他的吗？这点强烈的占有欲，为的又是什么？
自己早该在一个月前就离开了的。
但他还是留了下来。
为的又是什么？
这样的选择正确吗？
他又有得选了？
炸的瞳孔缩了缩，不转睛地瞅着飒，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飒对此完全没有意识，炸已经扯着他的领口把他拽过来，凑过去一口亲在他的嘴角上。
温热的唇瓣碰上冰凉，飒的脑袋猛然一空，炸已经抽身移开了，又舔了舔嘴角，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样 懂了吗？”
好像体内的火被忽地点起来一样，那双无色的眸子瞬间被一簇火光点亮，飒扑着向前，还未到手，已经被被炸一手摁在他脸上无情地推开，
一懵，刚要烧上来的感觉又凉了下去，
转眼又变回那个无害的飒，表情呆呆地看着炸。
炸勾起一个带有几分讥诮意味的笑，提醒着他，
“只是提醒一下你，控制好你的情绪管理，别影响我的任务。”
“…嗯……”
转头，炸已经推开了门。
“叮铃铃~”
门上挂着的银铃伴随着他们的光临发出动听的声音，又是在向店主宣告着客人或是故人的光临。
“欢迎—”
又熟悉即使陌生的声音不知从店里的哪个角落响起来，炸循声望去，
“光……炸？？！！”
欢迎光炸是个什么东东，
炸顿时黑了脸色，往展示柜后方站着的寸头男子抛去了一个瞪眼，
他大爷的真的是十辰于。
然后阿十的表情一秒亮了，眼里都泛着星星，
“啊啊啊阿炸！！！”
身上穿着极度违和的牛仔式围裙，阿十张开双手从柜台后方火箭似的冲出来，朝着炸炸的方向冲撞，想要给这个许久未见且甚是想念的故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炸一勾脚，准备对准某个部位狠狠踹下去把这个死不要脸的人赶远一些，
兴高采烈奔到脚跟前只差扑上去的某十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急刹车，犯怵的目光地看着炸身后的某个地方，惊措得面色发白。
炸疑惑，转头，只看见飒无辜的眼神盯着自己。
再回头看阿十，有些诧异，他以为阿十真的会这样扑上来，“怎么？”
“……没事。”阿十尴尬地挠着后脑勺，脸色恢复正常，乖戾的眼神依旧闪烁不定。
“傻了？”
“……没没。”
“嗯哼？”
“啊啊坐坐坐，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两位？”
炸又蹙眉，冷冷的声音纠正他“一个。”
阿十的表情异常古怪，炸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顺着十辰于疑惑的目光再次看向自己身后，边问着“有什么问题吗？”
飒飒已经不见踪影。
“没、没有。”
炸挑着眉看他，静默，等着突然变得小姑娘似的阿十蹑手蹑脚地把他带到某个座位上坐下。
“坐坐坐。”
“嗯”轻轻的一个勾音，勾在阿十心弦上。
忘神的注视了一会儿炸炸，像是想起什么的很自觉地收回了目光。暗自笑了笑。
虽然一直心存盼望，算是一点点小小的执念，
他以为毕生错过了的人，竟然还是相遇了，命运造弄人一样。
变了吗？
炸坐在位置上，一手托着下巴环顾四周打量着阿十的店铺，突如其来颇有兴趣的样子。
店面虽然外表看起来窄窄小小的，装修倒还不错，是自己喜欢的清新风格。
角落边有个古董唱片机，黑胶唱片在转盘上转圈圈，播放着轻音乐。店里种满了花花草草的，而且光打的很足，整个空间亮彤彤的，完全不是炸炸意料中的那种阿十会设计成的硬派黑暗系风格。
难道五年不见，人变了，性格也变了？
还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好认识过这个人？
不重要，
炸炸不在意。
偏偏某十在意。
在意得要命。
“那个那个…”
“？”
炸炸扭头看他，那个淡泊的眼神还是轻易地勾住了他的心。怔了一下，咽口水，摆摆脑袋尝试保持镇定。
镇定点，十！鼓起勇气！
“…华立风呢？”
炸的眸子沉了沉，轻描淡写，
“死了。”
by//世界的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