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凶手必须是你

1顺遂和小站

楷灿照着地址来到左家村，不过前来的还有小午。小午戴着一副成人墨镜和口罩，生怕走在村子里没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你跟来做什么？”楷灿被身边的小鬼头缠的头大。

“我见过那个叔叔，我说了我能认出来他。”小午撇撇嘴。

两人到处打听终于找到了，顺遂的家。房子周围和乡村的其他建筑格格不入。只有何这处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连周遭的草都停止了生长。看来这很久没人住了。

“愣着干嘛，进去看看。”小午推开了简易的木质大门。

屋内挂着三张遗照，上面挂着编织成地毯厚重般的蜘蛛网。

屋内的灰尘急哄哄的往人肺管里直冲，小午咳嗽了几声，就冲出了房间。这里看着不会有什么线索的样子

楷灿拿出手机，“露西，你能不能在托人调查一下，那个顺遂现在住在哪？你给的地址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大哥，他自从辍学后就没人再见过了。我上哪查啊？”

“你们找谁啊？”门外一位大婶探出头。

楷灿放下手机，急忙迎上前。

“我找顺遂，我是他同学。”

“啊，那个小伙子啊。自从他家里出事之后，他就不在村子里住了。”

“出事？”

“她姐有天晚上把老公杀了之后，回家把自己爹妈也杀了。之后投河了。真是可惜了，那姑娘可是村子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女娃。造孽啊。她年轻的时候可了不得了，当着全村人的面，站在苞米堆上大喊，不自由，深洗脑，强压迫。当时我都想跟着一起喊了。可惜我家老头子就站我旁边，我不敢啊。那小子和小站玩的不错，你可以去他家问问。他家要是还不知道的话，你就看看随礼簿。能来参加葬礼的，都是关系处的到位的。”大婶说完之后，就走出门了，边走边说可惜了。

楷灿果真在桌子前发现了堆满灰尘的随礼簿，他竟然在上面看到了惠子的名字。

楷灿按照大婶说的来到了小站家。可是刚提到顺遂的名字，他就被小站的父亲赶了出去。

“这个顺遂大叔果真不是什么好人，能让人听到名字就这么愤怒。”小午努了努嘴，“那天晚上也是，他把我臭骂一顿，没过多久还回来买了一个平安果。真是个奇怪的人。”

“呦，小伙子，还没走啊。”那个大婶又迎了上来，“对啦，忘告诉你了，在他家不能提顺遂这名字。你不知道啊，顺遂那小子把他家儿子拐跑了。”

那大婶像是说着笑话一样，讲述了顺遂和小站那难以启齿的故事。

思想就像是枷锁一样，禁锢在人们的胸膛之中。不管你做什么什么事情，都不能冲破思想的禁锢，不然你便是错的。当你某天冲破世俗的枷锁，在某些人眼中你也就称不上是人了。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顺遂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呢？不知道。只知道对于自己来说，他是特别的那一个就足够了。传宗接代更像是一种不可逾越的诅咒，不完成的话，你就连男人都算不上了。而为了这一伟大使命，你要同他们一样剥夺一个女人的自由及幸福。从小你就觉得这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情。可是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你这样想，久而觉知，你认为这是正确的！这是人类为了繁衍做出的选择，只有自私的人才能活下去。所以为了生存人们不得不这样做。

不过，在那次之后，你发现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崇拜的警察又把穗乃姐姐送回去了！警察叔叔会帮每个迷路的孩子找到家是吗？是吗？如果不是你报的警，穗乃可能早就回家了吧，你时常这样想。可后来你为什么又会选择当警察呢？是为了送更多的孩子回家吧。

那个叫小午的孩子你一看，就知道她在说谎。可是她已经给自己找到家了，不是吗？有时事情也不是太绝对的。就像是小慧姐告诉你千万不要报警。

可你被脑中的那术光，那份荣耀给蛊惑了。这本没错，可是他们出现的时机错了。

穗乃再次见到你的时候，那眼神冷冽的像把刀子，直戳进你的心脏，那一刻你明白了，你无法直视女人的眼睛了。大人们逼着你看，衣不蔽体的穗乃时，你也没有任何的欲望可言。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知道，说不清楚。

你无法喜欢别人，就像是被穗乃诅咒了。又或是说村子的因果都被你承担了。可是面对顺遂不一样，有时你在想，你是个怪物，你是个没经过任何人允许就想要冲破道德枷锁的怪物。可你只喜欢顺遂，这和性别无关。就算他是小猫小狗你也同样喜欢。

你看到了，小慧姐站在苞米堆上大喊，不自由，深洗脑，强压迫。你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留下来了。你站在山上看着远处的一切，幻想着站在苞米堆上的是你。

你也曾经向顺遂暗示过，想看他对自己是什么反应。但他好像是傻瓜。就像是他不明白小慧姐为什么和他父亲疏远，同样他也不明白那天男人们为什么把女人们围在苞米堆旁、他也不明白小慧姐为什么要装疯卖傻。他好像一直都是个旁观者，却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为了参与者。

你们考上了同一个城市的大学，你的家庭条件不用愁。他同能半工半读的小慧姐不同，从小泡在蜜罐里好像什么都做不好。所以小慧姐被卖了。好像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可是现实就是交错复杂的。

你哭了。可是改变不了任何啊。你以为学成之后就可以补偿小慧姐，可是来不及了。葬礼上，在你眼底第一次看到了绝望。

从那之后你变了一个人。你终接收到我发出的信号，并且回应了。

可是我感觉不到任何开心，那是你第一次选择正视这个村子的错误。你不知道怎么反抗它，所以你利用了我。我很开心被你利用。

你带着我站在当年的苞米堆上，大喊着，大叫着。我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我和你一起大喊着。所有人都以为我们疯了，是啊，疯了才好。

我们被村子赶了出去。原来逃出村子这么简单。

“哎，我想起来了，好像有人在镇上看见过他，他现在应该在当警察。”大婶拍了一下大腿根，这一举动吓了楷灿一跳。

“谢谢大婶。小午咱们该走了。”楷灿一扭头发现小午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