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云舒

头儿，昨晚兄弟们巡逻发现上河道河岸边有一具女尸，已经送过来了。”张明拧了拧眉，清了清嗓子问道：“身份确认了嘛？”“死者叫陈星眉，三十岁住在湘纸小区，与前几起案件受害人并无社会关系上的往来。死因现查明是脾破裂引发的大出血。凶器是三刃棱状锐器，一刀致命，没有挣扎痕迹。指甲内部都检查过，没有有关线索。”

“不排除同一人作案可能，但是我更偏向认定出现了新的凶手。”张明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可能出现了新的凶手，两天一共三起命案，五条人命，我们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同志们，加把劲，现在分配下任务，争取尽快采集更多有效线索。”众人齐齐向他看去，脸上斗志不减分毫。

“陈石，你们那边需要更小心些，注意检查配枪，两人为组调查。以防凶手的反扑。”

“是张队。”

以老胡同口为调查方向的陈石等人，在昨日下午就摸准了一根重要的线头。顺着走就发现了一个叫陈傅的人在案发当日与死者有过暴力冲突。据夜宵摊胡老板的说法，此人幼年时就是独眼，具体原因不知道，住在大桥旁老社区的带拆废弃房。很少和人往来，二人熟络是因为他是干屠宰的，有时候能弄到几批质量好价格低的肉。

“这个陈傅，不出意外就是村子里陈师傅的遗子，1.2案中唯一的幸存者。”

“头儿，1.2案的凶手找到了嘛？”陈石疑惑的问着。

张明缓缓摇头，所有人都好奇自己的队长为什么才将近三十岁的年纪，头发就白了大半。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队长在办案时，几乎不在乎自己是能否活下去，从警八年里，当过卧底铲除过本地黑帮的一大命脉。一桩命案磨了四年，凶手两次判无罪，依旧被他找着证据送了进去。四次严重负伤依旧挺过来，至今仍旧坚持在一线岗位上。这群四处抽调来的精英，从上警校到成为光荣的人民警察，都在听这位的故事。

“刘池清，你现在准备和陈石他们一组开始破案，李心欣也不用留队了，准备和陈石一起出任务，我和张岩去盯昨天傍晚的案子。明白了嘛？”

“明白！”“那就出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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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有人，老刘你慢慢看，我去看看能不能取到粪便样本。”

“你觉得他可能把眼球吃了？”她点点头说道：“至少我无法排除，咱头办的案子里有一起不就是他带着人在粪池里找出证据给办牢的？”

“不放过，不错过，你加油！”刘池清戴上手套鞋套，手中拿着一支发出紫光的笔，谨慎的搜寻各处。桌子，椅子，门把手，地板。

慢慢的从客厅到了卧室，刘池清吸了吸鼻子，并没有闻到预想的味道。摇了摇头看向了书架，“《人体解剖学》、《尸体变化图鉴》、《生理学概论》、《侦查与反侦察》、《三侠五义》、《猪的屠宰与加工技术》、《病理生理学》、《梦的解析》、《刑侦痕迹发展史》、《格林童话》？嗯？”刘池清沉默了一会儿，就把格林童话从书架里抽出来翻开第一页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体“小陈傅，生日快乐，记得每天都要开心呐————刘晴雨赠。”书页泛黄，有淡淡的香味悄摸着溜出来。

他将书草草翻阅一边，看到了最后的老照片，上面有五个人，左侧是一个竖着一条大麻花辫的女孩，笑的很灿烂嘴角边有两个酒窝，十分好灵动活泼。右边是一个约摸高出少女半个头的少年，他把手搭在中间那个少年的肩膀上，也是在笑。此时中间的那个孩子约摸十三四岁，有点呆愣愣地傻笑着。后面站着一对中年夫妇，女人身穿红衣，踩着高跟鞋，脸上只有浅浅的皱纹，衬出一份独属于这个年纪独特的美，旁边是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中年大汉，留着长发，眼角有些褶子，双冰有些微斑白爬上，胡子修的很整齐，看起来给人一种硬朗爽直的感觉。男人手臂微弯，轻搂着女人，二人看起来非常恩爱。

“咦？”刘池清刚想反过来看看，照片就被李云夺走。“这小孩儿旁边这人因该是我们头儿。”

言罢顺势翻过照片，“你看，这后面按着排列顺序写着刘晴雨，陈傅，张明，刘盛梅，陈守强。”“果然还真是头儿！你怎么看出来的？”“职业习惯而已，听说过三岁看老吗？”“你的意思是骨骼结构？”她点点头继续说到“这个女孩儿好漂亮，头儿应该和这个女孩儿很熟。后面那对夫妇应该是陈傅的父母了。”“刘晴雨，刘盛梅，陈守强，都是1.2案的死者，我记得队长和这位女孩儿在本案中和凶手之一对峙过，险些被凶手击碎头骨。”“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头儿年幼就没了父亲，再之后没几年母亲就因为被强暴，在反抗的过程中被凶手杀死。之后就被村上的屠户刘思源收养，一直到1.2案发生，那之后就没有家人了。”“队长，真的很强。你那边进展如何？”

“采集到了部分粪便样本，可以作为突破口，但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里的。你进展如何？”

“之前在现场发现了半个脚印，但无在这里撕开一道口了，这些时间已经够他处理完这种小破绽。”

“3小组注意，嫌犯已被带回，你们可以继续采集线索，收到请回复。”“3小组收到！”刘池清熟练的在对讲机里回应，“案子太顺了，你不感觉就好像凶手故意想让我们发现吗？”“的确，凶手作案频率太高，但我们不可能因为他别有所图就置之不理，而且，现有线索很有可能无法把案办牢，如果这人真是凶手，估计再难抓到他了。我们一定要抓紧一切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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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这个陈傅是1.2案的那个幸存者吗？”张明对张岩点了点头。“你认识他吧？”“是的，小时候很熟，1.2案发生后，他被远亲接走抚养，之后就没再接触过了。”“头儿，你觉得这次的案能这么快办牢嘛？”张明摇摇头后问道，“这次的现场，你怎么看？”她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道：“脾脏破裂，无其他外伤，背部有符咒。结合这些我的初步推断是，凶手对人体结构非常了解，很有可能具有专业知识储备，社会关系非常简单，很有可能大多数时间表现出一种孤僻，冷漠，不合群的特质。单身，且目前无业。”张明点了点头说到：“那符我问过朋友，大概作用是正邪，也就是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把人魂魄封存镇压的意思。”

“宗教仪式感的布置，凶手是在发泄某种情绪，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凶手在按照某种宗教的仪式进来杀人，背后一定有强烈的目的性。头儿我需要类似仪式的具体信息！凶手很有可能再次作案！”

“我的朋友在找所有有关仪式，稍晚些会有结果的。另外，我有些想法和你刚好相反，他有可能有工作，且事情不多，大多数时间和正常一样，社会关系也是正常且较复杂的。”

“为什么？”“不排除凶手的确有严重的心里缺陷，但未必都会表现出来，越是深藏的就约难发掘，愈发恐怖，这样的一个谨慎的凶手，未必不可以伪装自己让自己显得和正常人一样。假设如你所言，这种人出现在社会中，第一时间可能就会有精神病院通知我们，或者说，这种无业游民，还有这种话性子，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嗯，的确我的知识还缺乏一些实践的检验，受教了队长。”张明微微一笑说道：“也有可能是我的经验主意有错，你不必如此谦虚的。所有猜测都可能帮助我们抓到那根能找到根源的线头，只要有小心求证的耐心和决心就好。”张明说完抬头看了看消停不少的天，远处的乌云由远及近的慢慢舒展着。也不知道，暴雨是否会如天气预报里说的那样，持续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