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净化卡蒂洛斯——序章
作者：Gav Thorpe
一个燃油箱发生了爆炸，一道由残破肢体与金属碎片组成的阵雨洒过冶炼厂上空。在枪声与火光的映衬下，自深喉间发出的笑声萦绕在登陆舰艇外光秃秃的石壁之上。一群身形结实的人影跌跌撞撞地从火幕中出现，身穿的气密服破破烂烂，脸上茂密的胡须和鬓角都冒着滚滚浓烟。他们使用高速铆钉枪向绿皮入侵者射击的响声遍布下层隧道。几个兽人倒在了齐射之下；其余的则用他们粗陋的武器进行还击，顿时枪口的火光与子弹填满了整个隧道。
“给他们来点别的！”碎骨者对他身边的兽人吼道。
只见那个绿皮将一枚尺寸大到夸张的火箭弹装到了发射器上，接着两腿岔开站定，通过一组破碎的瞄镜对准那些幸存者们。火箭弹发出一阵狂野的嘶嘶声，随后推进剂燃烧起来，将发射器炸开，撕裂了那名兽人的手臂。那兽人因痛苦而发出的咒骂淹没在了碎骨者低沉的笑声之中。
“兽医赚到一个，”战争军阀评价道，同时挥舞着装备了巨爪的手命令其他战士们前进。
当一连串铆钉弹击中碎骨者腹部的护甲时，他的笑声停止了。这头庞大的绿皮将他血红的怒视转向分散在冶炼厂废墟掩体中的始作俑者们。
“是时候了结他们了，围上去，小子们！”
跟随他们的战争军阀，兽人们冲入燃烧的残垣，并用带有齿刃的砍刀不断削切。碎骨者则掀开旁边一块扭曲的金属板找到了藏在下方的匠人。随着战争军阀的怒吼，他的双联喷子闪烁出火光，瞬间将那个矿工撕成了碎片。
“哒咔哒咔哒咔！就该这么干才对！”
碎骨者的目光又落到了另一个刚窜到倒塌建筑门廊外的受害者身上，于是这头巨大的兽人用肩膀撞穿墙壁追了上去，顿时四周充满了钢筋和碎石。那个匠人忙将凿矿机挥向碎骨者的胸口，金刚钻头在一阵尖啸声中从战争军阀的装甲上弹开，这一冲击几乎使钻机脱出了矿工的双手。
“不错的尝试，”碎骨者看向自己胸甲上新增的划痕时咕哝道。
兽人举起他那被能量场环绕的附甲拳头，“轮到俺了，弱鸡！”
碎骨者砸碎那匠人布满皱纹的脸时，动力爪上的电弧正劈啪作响，爆炸性的力量将那矿工的头打飞到了远处的墙上。当碎骨者用被重甲包裹的战靴碾碎那具无头尸体时，滚滚浓烟从这名战争军阀的装甲排气口中不断冒出。他对这种做法乐此不疲。
穿过另一堵墙，碎骨者四下巡视了一圈。四散的兽人们正到处寻找更多的目标，但冶炼厂似乎已经没有更多的敌人了。战争军阀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废墟中现身，在他身后拖着一个巨大的图腾旗杆。
“噢，玛卡伊！”碎骨者向他的旗手咆哮道。
那个地精畏缩了一下，随后睁大眼睛瞧着他的主人。
“是的，头目？”玛卡伊慌忙回答道。“俺能为您做点啥？”
“那帮技霸到哪去了？他们应该去收集燃料和零件然后搬回船上。”
“俺马上去找他们，头目，”玛卡伊立刻回答道。他把旗杆插在一堆瓦砾中，然后感激地窜回了隧道里去。
碎骨者大步跨上一个矿渣堆的顶端环顾四周。这些弱鸡并没有给他提供什么乐子，但战争军阀对此并不介意。这伙兽人来到这里是为了掠夺零件，技霸们可以用它们制造一些真正棒的装备。
另一次爆炸震动着人造洞穴，一团火焰吞没了一群正在矿井入口搜索的兽人。碎骨者起初认为那只是一场意外，但不久之后又接连发生了三次爆炸，每一次都有火箭喷射器烟雾的痕迹。
“这可怪了。”
“那是啥，头目？”方戈鲁茨问道，当他爬上矿渣堆时，他装甲上的关节正吱嘎作响。
“瞅那个，”碎骨者说着用巨爪指向那些爆炸。“那些是火箭弹，有人在用火箭弹攻击俺们？”
“是那些弱鸡？” 方戈鲁茨提议道。
“弱鸡们的火箭弹才不冒烟，飞起来也不会那样旋转。”说着碎骨者给了方戈鲁茨的脑袋一次重击以惩罚他说的蠢话。“那些是兽人的火箭弹！”
就好像为了映证碎骨者的怀疑，一群绿皮战士从矿井入口处涌出，并用枪炮向四面八方开火。他们身着黄黑相间的护甲和夹克，其中老大们背后的旗杆上都装饰着坏笑的月牙。
“那不是俺们的小子！” 方戈鲁茨大声叫道。
碎骨者用他的大枪再次敲击了方戈鲁茨的后脑勺，发出响亮的声音，只见那个老大的双眼立刻向不同方向歪去，脚底踉跄了几下。
“他们当然不是，你这该死的史古革脑子。快到那边去给他们两枪。这帮家伙得等俺们抢完才能抢！”
碎骨者集合了身边的小子们加入交火，而在一些地方已经演变成了刀刃与尖牙的较量。浓烟在身后翻腾，碎骨者一边奔跑一边大吼着命令。
“阻止他们爬上屋顶！给那边更多哒咔！把他们踹出去！”
此时，战争军阀看到一团红黑色的模糊玩意从矿井里冒了出来；很快那东西就击中并分解了一个他的小子，在其胸口开了一个大洞。掠过碎骨者面前，那小子身体剩下的部分飞溅在了一处岩石上抽动不止。他听到了类似自己装甲发动机上咯吱咯吱的响声，伴随着橙色的闪光从矿道入口那边传来。一群破碎的兽人七倒八歪的出现在入口附近，身上都有着血迹斑斑的大洞。透过受害者身上的缺口，碎骨者看到另一头体型庞大的兽人正进入矿井，同时将链式机枪的子弹投向四面八方。
来自竞争对手的战争军阀也穿戴着超重装甲，整体被涂成耀眼的黄色并装饰有黑色的火焰。相比碎骨者那接口生锈、布满油污的装甲，这位新加入者的盔甲则显得一尘不染，上面随意装饰着大块黄金和 - 碎骨者向来讥讽的炫富 - 好几打兽人牙齿。
“真是臭显摆，”战争军阀咕哝着用枪瞄准了这位新来者。
碎骨者随即开火，将弹夹中剩余的存货倾倒向敌方的战争军阀。子弹在矿道的地面与墙壁间弹射，其中一小部分正确的找到了它们的目标，在敌人的厚重装甲板上击起一阵巨响。而那名恶月氏族的战争军阀 - 极度炫富的家伙 - 也把自己的武器转向了碎骨者，接着一连串按扣扳机的声音传遍了地下空间。
“噢，糟糕！”碎骨者咕哝道。
他被一团闪光的炮火吞没，猛烈的爆炸击中了他的左肩，溅出大量金属碎片。他的护甲引擎发出可怕的声响，但依旧在持续运转，尽管还伴随着一些新增的噪音。
两个战争军阀向彼此靠近，周围的小子们四散开来为他们的首领让路，整片地面都在重装金属战靴的脚步下颤栗。
碎骨者率先出手，挥出他的动力爪掠过对手的胸膛，撕碎了护甲上的金属。随后当那个恶月用他的长爪向对手头部进行反击时，碎骨者向后进行了闪避。一记踢击打中了碎骨者的膝盖护甲板，迫使他向左倾倒。碎骨者则借势用肘击攻向了对手的左肩，重重击打在其装甲板上，但片刻之后对手又回以膝击打中了他的腹部。
不一会儿，两个战争军阀彼此分开，并牢牢怒视着对方。在他们周围，除了偶尔零星的枪响或击打声，其他兽人们都停止了战斗。无数猩红的双眼转向这两个对手，期待着战斗重新开始。
“该死的！”碎骨者咆哮道。“这是俺的劫掠！”
“是俺先到这的！”另一名战争军阀大骂道。“你才该死！”
“口胡？”碎骨者回答道。“俺根本没看到你的船，你们是怎么到这的？”
那头恶月咧嘴笑了起来。
“所以你想让俺告诉你，对吗？”
“你知道俺是谁吗？俺是碎骨者·玛格·乌鲁克·斯拉卡，搞毛二哥的先知。俺是最大最坏的战争军阀，你必须告诉俺！”
“俺听说过你，”对方退后了一步回答道。“你给虾米们好好上了一课，俺听闻过。你也许确实是搞毛二哥的先知，但没人能比俺做得更好。”
此时碎骨者脑中的某些记忆冒了出来：恶月氏族的战争军阀，愚蠢又多金，有很多大枪。
“纳兹德雷格？”他咆哮道。
“就是俺！”纳兹德雷格狡猾地眯起眼睛并挥手说道。“俺听说过你有点特别，有点古怪。”
“没错，”碎骨者回答说。“俺能听到搞哥，或者可能是毛哥的话语。它们告诉俺聪明的点子，这就是为啥俺才是最坏的战争军阀。”
“俺有个建议给你，碎骨者·玛格·乌鲁克·斯拉卡”
“嗯？”
“俺们可以一直战斗到其中一个死掉，以传统的兽人风格……”
“听着很适合俺！”
“……或者俺们可以做笔交易。”
碎骨者仔细观察着纳兹德雷格和他的小子们。他们的数量确实不少，不过他确信自己能够车翻他们，但是……这会令他额外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再集结足够多的小子去对付那个毛哥诅咒的人类老大，亚瑞克，而且在有可恨的人类可杀的时候转而去杀兽人似乎有些浪费。
“你的出价是啥？”他谨慎的发出询问。
“如果你和你的小子们愿意加入俺的计划，俺可以告诉你俺们是如何不用登陆舰就抵达这块石头上的。”
碎骨者突然意识到自己成为了周围双方阵营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他停顿了一会好看看搞哥或毛哥对此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并没有声音传到他的脑袋里，所以他猜搞毛二哥并不关心他怎么选择。于是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放低了自己的动力爪。
“俺听着呢……”
长着蓝色羽毛的海鸥在城墙上方啼叫。
泰诺的视线跟随它们看向灰色的阴沉天空，嘴边轻轻哼唱着小曲。当一只鸟突然掠过时，泰诺回望向了卡蒂洛斯港。被高耸的幕墙环绕，这是一座建立在火山岛陡峭海岸上的城市，大量灰银与暗色的岩石散布四周。北港升起的着陆平台即使从几公里外看也非常显眼；一些有城市街区那么大的舰船从码头升起，浓烟和等离子闪电包围着防爆坡道，当喷气式或旋翼式飞行器穿过大气层时发出嗡嗡的巨响。
从城楼望去，布满裂纹的高速公路贯穿延伸的房屋和烟雾缭绕的工业设施，最终汇聚于中心广场。隐约可见广场旁边耸立的黑暗天使大教堂的尖顶，那是一幢由彩色玻璃和华丽阳台遍布其上的高耸建筑。大教堂周围的建筑似乎都因它的存在而被吓住了，没有任何达到三层以上的，仿佛只要稍高一点就是对星际战士圣殿的不敬。
越过圣殿，卡蒂洛斯的地形突然变得陡峭，向海滨方向倾斜。大海只不过是地平线上闪耀的模糊存在，被众多杂乱的起重机、龙门架以及高大仓库所遮蔽。十几个码头延伸向大海，三公里长的超大拖网渔船在那里卸货。
泰诺听到麦格在哨所另一边发出疑问的咕哝。
“过来看看这个，”另一名哨兵说道，同时交给泰诺一个多功能磁透镜。“看起来像是沙尘暴或是别的什么。”
泰诺透过磁透镜，看到一堵由飞沙尘土构成的云墙正涌向卡蒂洛斯港，距离大约有六公里远。
“通讯频道有什么消息吗？”他盯着远方的景象问道。
“并没有，”麦格回答。“我记得，肯迪不是说过他要去检查第八前哨站？”
泰诺把他的金发从脸上拨开，朝着沙尘暴的方向，他调大了磁透镜的放大倍数，并尽量保持视野的稳定。除了从地面升起的烟尘，他什么也看不见。有一瞬，尘土中浮现出一个颜色较深的形状。他把胳膊支撑在护墙上，试着将磁透镜对焦。
突然间，他清晰地看到了尘土中浮现的人影。他稳了稳自己，轻轻地用拇指将聚焦符文再拨了一点。越来越多的轮廓出现在烟尘中，搅动着他们身后的泥土，一大群徒步行进的人影：低俯着身体，绿色皮肤，对着空中挥动武器。几秒钟过后，泰诺可以看到几乎无穷无尽的人影正在稳步前进，数以千万。
“帝皇的蛋啊……”泰诺喘息道，磁透镜从他冰冷的手指间掉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