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三餐四季（2）
卫生间门口剩下三个CPU干烧了的人面面相觑。
冷勾云：“刚才……她说，她有老公了？还有个挺大的儿子了？”
樊咚咚：“你这个常年在深圳的人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王出勤：“我要去厕所，憋了挺久了。”
……
“这也太巧了吧…王大头怎么会在这儿？”曼昱也被惊到了。
“不止有他，还有东哥和远哥。”
王曼昱迅速抄起手机翻阅，说：“我知道了，下周一在深圳有个全青赛。咱学校好像也有学生去，我也随队。”
散局以后，孙颖莎的右臂死死地挽着王曼昱的臂弯，左手也稍加用力地牵着小朋友。
“莎莎松开，我要结账了。”王曼昱尝试把手抽出来，但是失败了。
“不要。”
“妈妈，你轻点，手疼疼。”小家伙也在抗议。
孙颖莎这才回过神来，蹲下搂住孩子，问：“妈妈好不好？”
“妈妈当然好啦！”
“干妈呢？”
“干妈也好！请我吃香饭饭！”
“那有别的人来，你会不会跟别人走呢？”
“当然不会啦！我要跟妈妈和干妈一直永远在一起。”
“宝宝真棒！亲妈妈一下！”孙颖莎心想她帅气的小儿子也太甜了。
“那你要不要也亲请吃香饭饭的干妈一下呢？”王曼昱附身回头，也来索吻。
“要！”
闹腾一天的孩子在车后座睡着了。
“想想我就生气，王曼，我就不该听你的来吃饭，不然也不会碰到那谁。”
正在开车的王曼举起一只手发誓：“我真不知道他也在，真不能怪我。”
“没有，曼昱，我没有怪你。你给我办生日party，我是感激你的。”
等了半晌，曼昱轻踩刹车，车停在月色中。
“莎莎，你是不是后悔了？”
夜里的风大得很。孙颖莎打开一点车窗，深吸了一口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她顺着车窗缝隙找到一丝氧气，接着回答：
“我就是害怕。害怕那个人知道真相会抢走他。”莎莎又回头看着熟睡的孩子。
“你别多想。他不会抢走的。他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就算他知道了，……”
“曼昱，”莎莎打断，“绝不能让他知道。”
王楚钦回到酒店以后发现头很痛，埋在柔软的床里不想动弹一点。
他只当是刚才被灌酒喝多了。
王楚钦退役以后，玩了几年就被聘到京队带小孩，一带就是两三年。
他本来不想去的，还想继续过自由的生活。后来一是因为在家里闲着总被催婚，二是关指亲自求他，说队里缺个左手教练，这才答应了。
一开始王楚钦只想干个一年，等队里找到替代的人就辞职，后来逐渐适应了工作，便也就如此干到现在。
这些年里他没找过孙颖莎。
孙颖莎和王曼昱这两个神秘的女人就连在梦姐的婚礼上都没现身，只把礼送到了。
老队友大大小小的聚会都去了，没有一次见过她。
甚至……
还有人向他打听孙颖莎的近况，他百口莫辩，说一句：“真不知道。”
“不可能，你俩天选混双，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不知道。”
王楚钦也气急了，说：“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知道。”
没成想，他这回真知道了。
连她儿子都见过了。
继续躺在酒店的床上。
他回想着昔日搭档的背影，她牵着孩子的手疾步向前，马尾辫一颠一颠。
“除了头发变了，没什么两样么。”王楚钦自言自语。
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耳边却响起她说的那句话。
“我老公在等我。”
他从床上猛地弹起来，感觉脑子嗡的一声要炸开了。
王楚钦皱着眉头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
翻到了一个人的电话，听到接通的声音以后，生气地喊：
“梁靖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结婚的事情？”
“谁啊？谁结婚？”
“孙……孙颖莎啊。”
“恩？孙颖莎结婚了？”
旁边石头：“孙颖莎结婚了？”
石头电话那头的龙队：“？？？你再说一遍？”怎么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王出勤：“你旁边谁啊？”
“石头啊。”
“大晚上你俩怎么在一块啊？变态。”
接着王楚钦挂掉电话，没给人家解释的时间。
梁靖崑：“……”
王曼把莎莎和孩子送回家以后想直接走，被莎莎拦住。
“别走了，我有点害怕。”
“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都当妈了，莎莎小朋友。”
“求你了，我的好姐姐，陪我睡一晚上吧，就一晚。”孙莎莎伸出一根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曼昱。
“好好好，我住下，我的洗漱用品都还在吧。”
是夜。
孙莎莎铺好床，把自己裹进温暖的被子。
今晚她真的不想一个人住，一个人会胡思乱想，从孩子爸怎么拿到亲子鉴定到上法院打官司这套流程她都想一遍了。
“王曼，我睡不着。”
“那就聊一会儿再睡。”
“我今天看到远哥了。”
“哦。”王曼昱的心在跳动，她能清楚地感受到。
“所以你和远哥有联系吗？”
“算有吧，逢年过节还发祝福，平常也没什么聊的。”她平静地很，没露一点破绽。
“他不知道你也在深圳吗？”
“知道吧，毕竟我这个身份早就被学校大张旗鼓地宣传出去了。其实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那你后悔吗？”夜色里，孙颖莎葡萄般闪亮的眼睛盯着王曼昱煽动的睫毛。
“我有什么后悔的，这几年他女朋友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了。”
“问我这些干什么？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能？”
“陌生人。你们之间从混双搭档变成了陌生人。”
“你呢，莎莎，”王曼昱问她，“你俩之间不也变成了陌生人。”
我们不是陌生人。
是陌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