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推全员无限流】人形怪谈 第四章:复盘+第五章: 人形娃娃
走廊中一片死寂。
饶是见惯了死人的十一号公寓住户,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周可可不住地发抖,习惯性地抱住旁人的胳膊。但这次白三碗没有去宽慰同伴们,他的眼睛睁大,嘴巴微张,无声地表达着恐惧。
大哥也是会怕的。
面对吓得呆若木鸡的众人,小女孩显得不置可否,她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家中有一具被大卸八块的尸体,仍歪着脑袋,嘴角弯成一个可爱的孤度。
尽管已知道有人死亡的事实且刚与男人发生过冲突,如此惨烈的场面还是让周可可脸色发白,他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死亡方式,刺鼻的血腥味熏得他不断作呕。一直很冷静的柯务酷也在此时茫然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刘下来背过脸去,小声咳嗽。郭包佑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巨大的压抑感让他喘不过气来,只是回抱住了周可可的胳膊。宋漂亮早已小声抽拉起来,她不是心有不忍,周可可知道,一向爱漂亮的她.接受不了自己会可能以这种方式死去。
王小田麻木地站在一边,闭着眼睛。
鲜血汩汩流淌,顺着木地板的缝隙,渐渐汇成小流,奔向众人脚下.所经之处留下了暗红色的印迹。血流沾到白三碗的鞋边,他忙后退几步。没了阻拦,它更加欢快地冲向屋外,集成一汪血潭,红的发黑,仿佛要把所有人拉进去,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们要住这个地方,十天?能活下来吗?
"哥哥姐姐,'小女孩突然出声,"能不能帮我把那个东西拖出来呀,我太小了没力气,妈妈身体不好,搬不动那个叔叔。”
她流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但周可可觉得她已满怀杀意.
白三碗深呼吸,大口吸进一口新鲜空气,狠狠骂了一句“去你的没力气”,随即义无反顾率先冲进去,踩出步步血花,声声作响。周可可一咬牙,也闭上眼拉着郭包佑一步迈进门内。刘下来扶着门框跋步进来,看见宋漂亮想进来,回手拦住了她。看到她惊恐的眼神,刘下来明白她们两个不想同小女孩单独呆在一起,于是长叹一声,拉住正要进门帮忙的柯务酷:"酷,我们够了,你在外面好好陪着姑娘们,保护好她们,好吗?”
柯务酷点头后退,挡在了妞妞与两个女孩中间。
脚踩在血液上的感觉十分怪异,粘稠而又顺滑,木地板随着人的行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周可可用力攥着郭包佑的手一步一顿,刺鼻的血腥气让他头晕目眩,腿脚发软。因为母亲和兄弟的坠亡,他对支离破碎的尸体有本能的恐惧,甚至有时会直接晕倒。但他紧闭双眼,仍坚持向前走着,郭包佑默默地跟着他的节奏,注意到他的状态不对,于是不留痕迹地扶着他。
周可可的头撞上了什么东西,他咬紧牙关,恐惧得浑身发抖。直到白三碗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你撞的是我的手。到了,可可,睁开眼吧。"
周可可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长吁一口气。仍抓着郭包佑的手,他试探性地睁开眼,入目便是那具尸体。的确是到了,他大脑一片空白。
不出所科,死亡的正是与他们发生争执的男人--不过他再也不可能与谁争执了。他身体折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脊柱大概是被折断了,别扭地歪着。而四肢,躯干.甚至头部都分布着巨大的钝器切口,呈三角状向外翻着,伤口断处仍保持着新鲜的红色;致命伤大概在脖子处,因为那里有一道骇人的喷溅状血迹,星星点点洒满了周边的地板与墙。男人双目圆瞪,表情扭曲到狰狞,.眼离深深凹陷,里面的瞳孔已经混浊,却仍透露着不甘与恐惧。他嘴大张着,舌头被割掉了,留下一个血洞——这是不礼貌的惩罚吗?而在他周围,榻榻米,台灯,木柜与屏风上都挂着飞溅的血肉,腥红的血染遍了房间各个角落--他应该逃跑挣扎过一段时间,但难免除死亡的厄运。
周可可呆滞地原地站着。这场景莫名熟悉,怎么会…
“可可?"
尘封在最深处的记忆蠢蠢欲动,那是谁?
"可可!你看看我!"
郭包佑?他在急什么?周可可捏捏他的手示意自己很好,但他竟然没有力气,而且意识为什么越来越模糊了?他身形不稳,摇晃地伏在郭包佑肩膀上;虚弱地吐出两个字,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不要。”
那个小小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倒在一片血泊中。周可可伸手想去触碰他。却一步也动不了。且边传来的是刘下来的声音“…周可可?你说什么,不要什么?"
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了清了那个人,同样的遍体伤痕,浑身鲜血,了无生气…
"嫑嫑一”周可可喃喃念道,他永远忘不掉那个场景。
他的兄弟,从高楼上摔下死亡,生命终止在了十岁。周可可并没有目睹修剧的发生,只是被大人领着到案发现场都了一眼--周嫑嫑那不久前还在与他嘻笑打闹的兄弟,在他被人欺负时,永远站出来保护他的兄弟,那陪他一起长大的兄弟,此刻正浑身浴血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早已停止了呼吸。因为母亲的死亡,当时的他对死亡的概念并不模糊,他明白嫑嫑永远不会回来了,但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具小小的尸体,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或许是还心存幻想,嫑嫑还会睁开双眼,他只是睡着了。
但上天永远不会照顾到凡人孩子的美梦,死去的嫑嫑不会醒来,地面上孩童的鲜血被大人打扫干净。嫑嫑的痕迹被抹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来过这世间。
从回忆中抽身,周可可被巨大的痛苦与恨意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弯下腰,惊讶地发现自己能动了。迷迷糊糊,他也顾不得郭包佑等人好像不见了这件事,只是拔腿向那个人冲去。
周围的光白得刺眼,可他如疯魔一般不管不顾.
停在了嫑嫑身边,周可可一时无措,他也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蹲下来仔细端详
那张与他日夜相随,形影不离却又只能在镜子里见到的脸。
比记忆中的陌生了许多,或许是因为过于稚嫩。嫑嫑躺在地上,周可可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扶他的头,竟像是怕惊扰了他。
周嫑嫑突然睁开了眼,定定地望着周可可。这让他始料不及,一时把手停在空中,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他没死,他醒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周嫑嫑开口,说异地望着他,"你不应该在这里,快走吧。”
"可是你…”
"我一直在这儿,永远陪着你。别等了,快走吧,你的朋友都在叫你…”
孩童稚嫩的声音消失,周可可感觉自己被猛地一推,身不由已地浮了起来,又重重地落到地上。他大叫一声,惊恐地从床上弹起。
周嫑嫑玩偶从他身上滑下来,可怜巴巴地卧在地板上,他忙把它拾起抱在怀里,扫视周围。自己刚刚应该是躺在一张榻榻米上,有人好心把他摆在了上面。他已经从那个满是血液的房间出来了,正外在一个干净的房间内。大体构造相同,只是这里没有血迹与破碎的尸体,点缀着樱花的台灯闪着暖黄色的光。房间中央他的几个同伴坐在蒲团上围成一个圈,正小声交流些什么。听到他的声音,五人齐齐转过头来。
"你总算醒了--没什么事吧?”白三碗疲惫地叹口气。
"可可…你在梦里一直在喊嫑嫑.所以我把它放你脸上了。”宋漂亮小声解释,接着又补充一句,"希望你不是被憋醒的。"
"对,那个…东西已经被拖出去了,我们不用再进去了。”刘下来放松地瘫在蒲团上,脱力般靠在柯务酷身上,"小郭把你拖出来了,得亏你轻,你可把那两姑娘吓坏了,翻着白眼,一直喊着嫑嫑的名字。"
周可可有些愧疚地朝宋漂亮笑笑,她摆手:"这有什么。”
"但是我们把王小田拦在外边了,让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理由是我们要帮你驱邪,怕吓着她。也不知她信了多少反正你可别露出马脚了哈.对了--这是白哥的房间,你的房间在最里面那间,东西什么的,孩她妈已经给拿过去了。"郭包佑一口气叮嘱完,又自嘲地笑笑,"孩她妈,我倒也不见外。”
没有人去问他为什么突然晕倒,大家都心照不宣,这让周可可感觉很放松,有些感动。
周可可起身,几步跨过来:"我好得很呢,你们在聊什么?"
白三碗指指地板上的一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你睡了整整一下午。我们也不敢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索性窝在房间里来了个对目前情况的复盘。刚才吃晚饭时没叫你,小郭在这守着。他们有人问你们怎么没来,刘下来就说你俩吵架,都躲在自己房里生闷气…他倒也信了,那个李大龙,不过这事你们也干得出来。
他特地补充了一句。郭包佑震惊地瞪大眼:"刘下来在背后这么诽谤我?"
柯务酷没忍住笑了出后声,忙正色严肃,指着图纸道:“目前有这么几个重点。”
“首先,这不是我们的正常世界,可以简单概括为一个逃生游戏世界。”
“既然是逃生开门,那就叫门内世界吧,但听王小田说的,那个门和钥匙都不确定在哪里,甚至不确定是什么。"刘下来插嘴。
“第二点,关于我们的处境,”白三碗脸色很严峻,“虽然我们是六个人组队,但咱们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会发生什么,我们该干什么…对于游戏来讲,我们是完全的新手,而另外几人明显都是以参加过这种游戏的,尤其是那两个女人是组队,在他们眼里…”他欲言又止。
"我们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且我们之中战斗力高的并不多,简直是随时可能被害掉。”郭包佑接上,犹豫地看了眼周可可,“…王小田说那个李大龙上一局和她一起的,脑袋极精明,杀了三个新手。还有陈风陈雨,她们好像也杀意颇重,尤其是对女孩子。那我,可可还有小宋,岂不是最好下手的?若是那几个男人讲武德不动父孩子,那最好杀的不就是,可可,然后是我?”
周可可轻声笑起来:"这个游戏可不是光看力气的,就算我会让他们杀死,但你觉得嫑嫑同意吗?"
“而且性命关天的事,谁还会让着女孩子…”宋漂亮悲叹。
房间的氛围沉重得让人窒息,白三碗见势不对,把话题引了回来:"第三点,这个门内世界,是会死人的。而且…"他顿住,"在这里死后,大概率也不会在我们的世界存在了。”
柯务酷拿笔划着几行字,“死亡条件,不明。不可能是没礼貌。这是个迷惑项。"
“而且一天中死的人有上限,门到了死亡一定人数后才会打开,只留一人时,无条件打开。”刘下来发狠地说:"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们正盼着咱们违规淘汰呢。总得有人死,必须是他们--我们六个一个也不能少,实在不行就动手杀了他们,这里可不算犯罪。”
"那是当然。实在不行,等找到们后我给他们投毒。”周可可开玩笑.
"那你也别想活了。”宋漂亮白他一眼,周可可笑笑:"肯定是可以的。因为我的包里有好几瓶我调配的毒药。”
只要没人发现,周可可想。
"那你加油,我支持你!'郭包佑起哄,被白三碗一巴掌拍下来。“老实点,说正事呢,还有,我们其实也有自己的优势,我们知道这个"游戏"的线索。刚在晚饭桌上,我们试探了个人.没有一人知道。舅?"
"嗯?”突然被叫的周可可坐直了身子。按道理讲,他叫自己舅舅,可能就是有事相求。
"腾中介,是只有咱们有的。他说的话,"妹妹”,你记得吗?”
周可可脑内的记忆触电般迅速复苏,他想起了昨晚要唱却没来得了的那首歌:"妹妹背着洋娃娃!"
"是的!只有我们知道。可可,你快唱一唱。”柯务酷眼睛闪闪发亮。
.现在倒不来捂我嘴了。周可可苦笑,他倒也没想到自己再次被求着唱歌是这种场面。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他也只得清清嗓子,开口:
“妹妹背着洋娃娃
走到花园去看樱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
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呢
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
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从前我也有个家
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
有天爸爸喝醉了
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
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爸爸,妈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
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
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妹妹听了叫哇哇
回到了家里告诉妈妈
妈妈听了笑哈哈
爸爸也在一旁乐哈哈
妹妹啊妹妹不要相信啊
世上怎会有那样的事啊
妹妹啊妹妹不要在闹啦
爸爸妈妈会一直爱你呀
妹妹回到房里啦
一言不语的看着娃娃
娃娃开口叫妈妈
妹妹问它谁是妈妈
娃娃啊娃娃跳到地上啦
妹妹跟着它走啊走啊
娃娃啊钻到床底下
拉出了头啊还叫了声妈妈
然后啊妹妹哭着叫妈妈
没头的妈妈进来了啊
然后啊看到爸爸举起斧头啦
为什么妹妹也变成了娃娃…"
歌声夏然而止,一片死寂.
周可可的声音空灵清亮,温柔婉转,之前每次他唱完一曲,别人都会沉醉半晌,然后后诉他你不当歌手可惜了,所以他常以自己的声音为荣.但这次的寂静显然不是因为这个。
郭包佑头皮发麻,勉强开口道:"幸亏昨晚没让你唱。"
柯务酷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他发问:"所以在最后,女孩的爸爸会杀了她和妈妈?可是到现在我们都没见到她爸爸。”
"你刚才晚饭睡着了弟弟?”刘下来白他一眼,“妞妞说了爸爸明天回来。"
柯务酷装作不尴尬的样子,扭开了头.
"这么说来…我们包里的娃娃,是不是送给女孩的生日礼物啊?宋漂亮托着下巴回想,"它还挺可爱的。”
"和你一样可爱。”白三碗接道,不过宋漂亮似手还挺开心。
"这娃娃别人也都有吗?还是单是只有我们有?”周可可也想起了那个娃娃。
"都有吧,游戏应该绝对公平.林可可。”郭包佑笑道,他马上被周可可拍了一巴掌,疼得呲牙咧嘴。
"咚--”
一声巨响回荡在洋房中,措不及防,周可可和刘下来拉着郭包佑瞬间惨叫起来,灯刹地灭掉,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白三碗愣住,他虽然不怕黑暗,但是这种环境里也不得不小心,此刻他也不再有心情吓人,只是拉着另外几个人,慢慢爬到了房间角落。
六人牢牢团在一起,屏气凝神。像是在等待什么到来。
"咚--咚--咚——"
声音不断响起,被护在角落的周可可听出了些不对。
"钟声!大厅里的钟声?"他轻声问,却在下一秒就被死死捂住嘴。
挡在最前面的白三碗回头,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作了个"嘘”的手势,伸手摸索着什么。被刘下来捂住嘴的周可可会意,开始轻轻挣扎,刘下来明白他的意思,松了手。
周可可抓住白三碗伸出的手。那人用一只手钳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用指尖在他手背上划着什么,周可可有些头皮发麻。
他是在写字。房间里不能出声吗?
钟声仍在响着,几乎震耳欲聋、周可可只得努力排斥这对他来说极具杀伤力的声音,聚精会神感受白三碗的书写。
一笔一划,白三碗指尖冰凉,微微颤抖。他是在恐惧?
周可可惊讶的同时不禁心上发寒,是有什么东西能吓到他?
而另一边的宋漂亮似乎也感觉到什么.黑暗中周可可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再往里缩了缩,恐惧地抱着头,埋起脸,柯务酷环抱住她让她安心。
手按住木地板,周可可根据手背上冰凉的触感在地板上跟着写,拼凑出几个字。
"别”"出”"声”
好的,知道了。周可可轻拍白三碗的手。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
钟声戛然而止,走廊上一片死寂,房间里只剩几人紧张到极点的呼吸声。白三碗再次开始书写,他好像更紧张了,发生什么了?
"房"
等等!周可可突然意识到什么,他颤抖着手去摸索身后的同伴。刘下来,宋漂亮,柯务酷,郭包佑…加上正抓着他的白三碗,六个人齐了!
"间"
可是他们对面的角落也分明传来呼吸声,那是谁?
"里”
周可可突然明白了白三碗为向如此紧张。这房间里,在黑暗里,不知不觉多出了第七个人。他拍上另外几个同伴的脸,示意屏住呼吸。
"有”
“人"
别出声,房间里有人。
角落里那个呼吸声更明显了,那人似乎意识到被发现,窃笑了一声。
"嘿.”
周可可汗毛倒竖,头皮发麻,恐惧占据了他的每个细胞。他们六个人也要死在这里了吗,难道要团灭,死成那副难看的样子?
周可可觉得他现在恨不得自杀,保一个全尸。黑暗中,他牢牢抓着嫑嫑,虽然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它也保护不了他了。
其他几个同伴都听到了那声笑声,六个人越缩越紧,气氛紧张到极点,他甚至听到了宋漂亮呜咽的声音,别人——他不知道那是谁,抓着他的手也颤抖着。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房间里的灯突然亮起,但灯光从从黄色变成了白色。
周可可被光刺得流泪,模模糊糊间,他看见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或许可以称之为人。
那分明是那个已经死亡的男人。他歪着脑袋坐在那里,那里黑灯前本是一片空旷。他身下面有一大滩血迹,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被缝上了两粒纽扣,眼窝凹陷,鲜血在那里汇聚成一汪红色水潭。浑身的皮被割开之后又密密麻麻的缝上,头和四肢也被别扭的缝上——它们本来已经是掉落的,那些针孔呈现出紫黑色。浑身的碎肉被硬塞回去,似乎稍微动一动就会掉出来。他嘴巴也已经被缝上,却还咧嘴笑着,缝线裂开,伤口渗出鲜红色的血液。
周可可不自觉的想到了刚才的歌谣和故事,对这种场面,他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也有可能是麻木了。
故事情节来讲的话,那是个人做的洋娃娃。
在这里死亡的人,死后还会变成可怖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