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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师范大学 中国当代文学精品笔记重制版(二)

2023-02-18 21:34 作者:贞子她大哥-  | 我要投稿

《百合花》和《铁木前传》(四) 孙犁  当代小说家、散文家,被誉为“荷花淀派”创始人。 原名孙树勋(1913——2002) 1913年4月生于河北安平。 1933年毕业于保定育德中学。 1936年在安新县同口镇小学任教师,1939年后参加抗日工作,曾任河北抗战学院教官,晋察通讯社、晋察冀边区文联、晋察冀日报社及华北联合大学编辑、教师,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教师,《平原杂志》编辑。 1944年在延安发表《荷花淀》《芦花荡》等短篇小说,以其清新的艺术风格引起了文艺界的注意。此外,作品还有长篇小说《风云初记》(三集),中篇小说《铁木前传》,文学评论集《文学短评》。《白洋淀纪事》是最负盛名的一部小说和散文合集,其中的《荷花淀》《芦花荡》等作品,成为“荷花淀派”的主要代表作品。 1949年后历任天津日报社副刊科副科长、报社编委,中国作家协会天津分会主席,天津市文联名誉主席,中国作协第一至三届理事、作协顾问,中国作家协会第四届顾问、第五届名誉副主席,中国文联荣誉委员。2002年7月11日逝世 《铁木前传》: 歌颂解放新生活,给农村带来新气象,新旧社会两重天 铁匠傅老刚 铁匠傅老刚之女:九儿 木匠黎老东 木匠黎老东之子:六儿 儿女亲家的关系发生变化——六儿变成浪荡子,九儿仍然保有淳朴感情 木匠黎老东之子:四儿(入团,成为革命积极分子) 四儿——九儿 六儿——小满 黎老东与傅老刚关系变化: 黎热衷于发家致富,对于老朋友有点小瞧 1.《铁木前传》中的结构(潜结构)与人物关系: (1)铁匠傅老刚——木匠黎老东(主题结构) 主线:亲情,乡情 (2)九儿——六儿(主导结构) 主线:婚姻,契约 (3)六儿——小满(边缘结构) 支线:混乱的感情 (4)九儿——四儿(装饰结构) 支线:在革命和生产劳动中产生的爱情 (5)干部——小满(潜结构) 隐线:观察,欣赏,暧昧 2.《铁木前传》的主旨: (1)主题结构的政治含义:“

新旧社会两重天

” 原来铁匠与木匠家交好, 因为是属于“门当户对”,后来儿女分道扬镳,是因为经济基础不一样了,这里有歌颂新社会(带来经济上的变化)的意思。但是问题又不是这么简单,解放初期农民的迅速富裕,也带来了一部分人的道德下降——在这点上有“问题小说”的意思(像李凖写的《不能走那条路》一样)。 (2)

民俗风情的描写

借铁匠家与木匠家的故事,叙述乡村美好的童年与青年时代,叙述解放初期冀中平原的生活风貌。作者是带着留恋和欣赏的态度来看待这番乡土风情的,所以对什么人和事都怀着宽容。 (超阶级,超政治的) (3)

书写乡村爱情

通过各种纠葛来呈现乡村特有的爱情婚姻观念的变化、冲突、习俗,以展现解放初期乡村青年人的情感世界。 《百合花》和《铁木前传》(五) 3.《铁木前传》中的“潜叙事”:意外的收获

(1)民俗风情、民间生活景观的展示

不是正面革命意义,民间生活的原始风貌,小农式的经营,旧观念,旧式人物。(这些与“解放”、“进步”、“革命”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有,那就是“进步”反而破坏了原始的生活,抑制了乡村生活中原始、美好和迷人的一面——“劳动场面”。开头铁木生活,亲情;有关小满的身世,惹出的骚动) 小满推碾——类似乐府民歌《陌上桑》场面: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陌上桑》 黎大傻(小满姐夫)包子铺 大壮,大壮媳妇

(2)一个另类人物的叙事:按捺不住旁逸斜出的文笔,意外地塑造了一个美丽与率性、纯洁而又复杂的女性形象——小满儿

,这个人物使小说生发出不经意间的传统审美意蕴,以及在“十七年”小说中罕见的“另类”色彩。这一人物使小说产生了一个红色主流叙事下的一个潜在叙事和潜在文本,一个《聊斋志异》式的乡村传奇。(小满的神秘行径,带给干部的魅惑;与干部的近距离接触;读者不禁要问:她是一个需要改造的人吗?) 《百合花》和《铁木前传》(六) 小满——干部 小满“撩拨”干部: 晚上和干部闲聊 早上干部还没起床就在他身旁洗漱 领着干部“抄近路”去开会——岔开话题,抗日里又加进低俗内容 讲恐怖故事几乎扑到干部怀里 六儿闻声赶来干部解释,背其回家小满若无其事

革命文学中绝无仅有的描写

《百合花》和《铁木前传》(七) 干部认为小满是“问题少女”,但又有点(不由自主地)喜欢她。

(3)通过“干部”所展现出的一个“无意识结构”

:由于小说展现了作家的“旧文人趣味”,在无意识的意义上也潜伏了一个“传统的男权主义的心理结构”——“男权中心主义的色情幻想”。 “优先权”,女性的主动魅惑,男性的想象性占有权,“干部”与小满之间的交往关系,在叙述中是一个“旁枝斜出”的干扰因素,完全没有必要,这段小满过于“主动”和富有挑逗性的描写,对于小说的主结构来说不是必须的,而是“多余”,这表明,

小说中作者本人作为一个“影子叙事者”,不但要叙述,而且还有参与和享受。其中的“男权中心主义色情幻想”的思想不难察觉。

(美)阿尔伯特·莫德尔《文学中的色情动机》——精神分析方法研究文学作品中潜藏的色情的动机 优越感、优先权:干部,近距离审视乡村美女 女性主动魅惑(留给干部两次机会),男性想象性占有权 干部和小曼的交往关系在叙述中是一个旁支斜出的干扰性因素,完全没有必要,小满主动且富于挑逗性的描写对小说的主结构来说是多余的,由此观之作者参与并享受其中。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           ——波伏娃 女人的文化是被男人制造出来的,根据男人的需要来塑造——孙犁脑中根深蒂固的“聊斋”情结

(4)《铁木前传》的意外收获

:主流叙述(新旧社会两重天)的萎缩,边缘叙述(干部对小满的欣赏与往来以及民俗性的超现实色彩,戏剧性风俗场景)的张大,潜结构(男权中心主义)的浮出,“文学性”的彰显。这正是文学叙事的美学真谛,是十七年文学中某些作品之所以成功地葆有“文学性”的范例之一。 4.关于小满儿的描写: 按照小说的逻辑和孙犁的初衷,也许是要对这样一个人物进行一番批评的,但他实际上却按捺不住内心由衷的偏爱,用了非常“魅惑”的笔法反复书写她的美丽与诱人之处: “无论在娘家或是在姐姐家,她好一个人绕到村外去。夜晚,对于她,像对于那些在夜晚出来活动的飞禽走兽一样。炎夏的夜晚,她像萤火虫一样四处飘荡着,难以抑制那时时腾起的幻想和冲动。她拖着沉醉的身子在村庄的围墙外面,在离村子很远的沙岗上的丛林里徘徊着。在夜里,她的胆子变得很大,常常有到沙岗上来觅食的狐狸,在她身边跑过,常常有小虫子扑到她的脸上,爬到她的身上,她还是很喜欢地坐在那里,叫凉风吹拂着,叫身子下面的热沙熨帖着。在冬天,狂暴的风,鼓舞着她的奔流的感情,雪片飘落在她的脸上,就像是飘落在烧热烧红的铁片上。” “每天,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回到家里去。她熟练敏捷地绕过围墙,跳过篱笆,使门窗没有一点儿响动,不惊动家里的任何人,回到自己炕上。天明了,她很早就起来,精神饱满地去抱柴做饭,不误工作。她的青春是无限的,抛费着这样宝贵的年华,她在危险的崖岸上回荡着。” 这里无意诋毁孙犁的小说——这不是道德意义上的指责,而是要分析一种潜藏在文学叙事规则和叙事习惯中的“集体潜意识”。是根深蒂固的传统心理——包括我们每一个读者在内都无法消除的男权主义文化心理与阅读习惯,在共同起作用。请读《铁木前传》中的一段: ·干部长久失眠。醒来的时候,天还很早,小满儿跑了进来。她好像正在洗脸,只穿一件红毛衣,挽着领子和袖口,脸上脖子上都带着水珠,她俯着身子在干部头前翻腾着,她的胸部时时摩贴在干部的脸上,一阵阵发散着温暖的香气。然后抓起她那胰子盒儿跑出去了……    ·“我害怕。”小满儿忽然转回身来,几乎扑到干部的怀里,她的声音颤抖着,干部听到她的牙齿发出“得得”打击声音,他扶住她,用手电一照,她的脸色苍白,眼睛 往上翻着。它说着听不明白的话,眼里流出泪来。

5.《铁木前传》中的叙事人:

(1)全知全能的叙事人(“上帝视角”)。(小满的内心世界描写只能由他来完成) (2)抒情主人公(怀念童年的作者)。“童年啊——”之类的抒情,似乎有个怀念童年的“抒情主人公”在其中,而作品中的童年生活主要是六儿、九儿,与“干部”显然无关。 (3)“干部”是一个旁观者,从小说的叙事特点来看,他非常接近于第一叙事人,也确担负了一定叙事功能。(但他对小满充满辩护的口吻,和对她心理的揣测,似乎不合理,也不得体。)     

三个叙事角色使小说充满“离间感”,尤其“干部”的视角和隐形的叙事人(“上帝视角”)之间,构成了明显的分离感,使小说的叙事出现了不统一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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