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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我心——《追忆》续57

2020-07-05 00:31 作者:玎珂爱劲喵  | 我要投稿

第五十七章

一骑骏马穿宫门而出,马上的红衣在思考着方才与皇上的谈话。

刚驰入长街,展昭忽觉有些异样,勒马回身却又未曾察觉到什么,低头微忖片刻,才又重新拉过缰绳,双腿一挟朝馆驿而去。



微微勾起一抹笑容,一个浑厚的声音自语道:“不错,这样都能发现我,不在江湖多年,机敏倒未见退步,不知道功夫......看来今晚真得会会你。”

一弯新月如钩,明亮而秀婉,虽不如圆月般耀目,却衬得满天繁星更加璀璨。展昭让范昂在营房暂且修养一夜,自己选了数名御林军里的好手,在馆驿的檐顶上增设了几处暗卫,以加强馆驿四周屋檐的守卫,毕竟刺客仗着轻功不俗,两次均是由屋檐而入。

李宁令早早已经坐在了花园的小亭之中,清茶,点心,熏香,古书,好不惬意。名为月下览书,实则整颗心都随着那袭红衣满馆驿转,近半个时辰了,这书就没有翻动过一页。

此时的李宁令直愣愣地盯着手中古书,心中是说不出的甜蜜:从今天起直到刺客成擒,展昭都会留在馆驿之内,她随时都可以看见他。

痴痴地拿起一块点心,咬一口,甜!真甜!李宁令不由得就勾起了嘴角。

“王爷,甜不甜?”侍立在一旁的野利锦见李宁令的眼一直偷偷地追着展昭的身影转,时不时还会痴痴窃笑,连吃个点心也心不在焉,盈盈地凑近了李宁令耳边问道。

李宁令被野利锦一问,立刻回过神,收了笑意,清了清嗓子道:“甜,很甜。用什么做的?”

“羊肉。”野利锦很认真地答道,憋着笑。

“羊肉?”李宁令一愣,不假思索地赞道:“阿锦,你越来越厉害了,羊肉都能做成甜点心。”李宁令惊讶地抬头看向野利锦,却见野利锦憋红了俏脸,笑到无声。

“王爷谬赞,我可没那个本事,哪里是甜点心?你再尝尝?”野利锦强压住笑意道。

李宁令有些纳闷地又咬了一口:咸的!再低头细看,果然看见有细细的羊肉丝和香荽,正是她们党项很有名的“荽羊酥”,一时之间就愣住了,因为这道点心确确实实是咸的!

看着一脸懵的李宁令,野利锦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问道:“王爷,您说,您这是不是就叫做‘心甜无不甜’?”

“你......”李宁令簌地红了脸,将书往石桌上轻轻一拍,嗔道:“明知喝茶看书,做什么‘荽羊酥’,油腻腻的,做个“酒酿玫香糕”,香香甜甜,糯糯的,多好,多应景。”

“是啊,是挺应景,但我怕您醉了啊。”

“怎么会?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我就没醉过!”

“这倒是,那为什么刚刚您会说“荽羊酥”是甜的?这还没吃酒酿糕呢,不是已经醉了吗?”野利锦并不打算饶了她,继续打趣道。

“讨厌!”李宁令斜睨着野利锦轻斥,转眸瞥见那袭红衣正朝凉亭而来,李宁令连忙提醒野利锦道,“他过来了,不许瞎说。”话虽如此,她自己却已不待红衣走近,端起点心盘子就迎了出去。



“王爷,”展昭对跑过来的李宁令抱剑一礼,旋即,拧眉提醒道:“展昭好像告诫过王爷,不可只身立于空旷处。”接着,目光便越过李宁令的肩膀,投向紧随着李宁令身后跑过来的野利荣道:“野利近卫万不可大意。”

野利荣冷冷道:“这我当然知道。”

展昭抬眸环视了一圈檐顶的暗卫,对野利荣道:“野利近卫,要不要熟悉一下,兵士们的值守点位?看看展某是否有所疏漏?”

看着眼珠都不带转向自己的李宁令,野利荣嘴一抿,提高了声音道:“好!我的确该去好好看看!”说完竟转身离去。

展昭一怔,原本他是想将暗卫的点位直接相告,未曾想野利荣还要亲自去验看,当真是十分细致周到。

丝毫没有注意到野利荣情绪的李宁令将手中的点心朝展昭面前一递道:“展护卫辛苦,用些点心吧,这可是我们党项有名的“荽羊酥”。”

展昭垂眸看了看李宁令递过来的“荽羊酥”,有一瞬间的蹙眉,微退半步,再次抱剑道:“谢王爷赏赐,展昭不饿。”

眼前之人方才对这盘羊肉点心那转瞬即逝的“嫌弃”,当然没能逃过李宁令的眼睛。

这个人竟能当着她这个“王爷”的面,如此之直白的挑食,真让李宁令很是无语,微挑秀眉,揭穿道:“不饿?展护卫是不吃羊肉吧?”

展昭微笑敛眸,拱手道:“王爷圣明。”

他就这样承认了,毫不掩饰!

“你倒是坦荡,”李宁令笑道,回身将点心交给野利锦,“不吃就算了,看来展护卫是没有这口福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李宁令快步走到花园中间,回身对展昭道:“你来得正好,我今天在练“银河行雨”后半式的时候,有两种身型怎么也接不上。”说话间李宁令已以指为剑,行起了剑式。

展昭无奈地看着这个党项的小王爷,心下微叹,当真是小孩心性,想起一出是一出,全然没把危险放在心上,竟然一直还想着练剑!

轻轻摇了摇头,展昭迈步上前,被迫检验着李宁令今日的练剑成果,见她只用了一日已将大部分身型融会贯通,果然有些悟性,正欲赞扬之时,却看见李宁令指尖向上,呆呆地卡在当场,下一个身型怎么也接不下去了。

“看,就是这里,你快帮我看看是哪里不对?”李宁令有些尴尬地别回头来问展昭道。

展昭见她滑稽的样子,忍不住轻笑道:“王爷是太过在意剑的招式,有时剑招也需变通,您此时的剑尖向上,为何不直接将其顺势拖下,随手配合便可。须知剑随心转,万不可拘泥不化。”

展昭一言,登时提醒了李宁令,按照展昭的说法,并指为剑,顺势从头顶划下,一勾一挑,轻巧巧地便接了下去,眼中闪着惊喜,李宁令并未停下来,只觉得越使越顺,心中正舒畅之际,却见眼前闪过一个黑影,寒光一亮,饶是李宁令的反应已算十分机敏,也还是只来得及睁大眼睛看着那袭红影一闪,自己手臂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已将自己斜摔出去。

被甩出很远的李宁令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无暇自顾,翻身坐起,却惊见展昭正立于刚刚自己所在的地方,一把铮亮的钢刀就这样刺眼地架在展昭的脖子上。展昭一动不动,似乎还被来人点了穴。

到底是什么人?出手如此之快!

李宁令第一次有了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你这点倒还是一点没变。总把别人的生死看得太重。”黑影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来,蒙着面看不到脸,“你知不知道,我此刻只需稍一用力,你立刻就会血溅五步。”

黑影话音未落,近卫和御林军们已将黑影团团围住,弓箭手也俱已到位,拉弓搭箭,随时准备将来人变成刺猬。

连在营房中养伤的范昂也被惊动,提刀赶来之时,眼前的这一幕顿时让他呆立当场。

展昭直视着眼前的蒙面人,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冰凉宝刀亮锃锃映到对方的眸中,深沉沉看不出喜怒。

展昭微微有些纳罕,抬手安抚住兵士们紧绷的神经,沉静而坚定的声音响起,竟带着些温和的笑意:“展昭当然知道。”

蒙面人微微一愣,带着一丝懊恼又似在其意料之中地敛目微叹,心中暗道:“竟然又没能点住他……”

瞟了瞟周围全副武装的兵士,蒙面人几乎连眼皮也不带抬,指了指被摔到一旁,还愣愣地坐在地上的李宁令问展昭道:“为了救那个小毛孩儿?值得吗?”

“展昭职责所在。”展昭微笑开口,清浅的声音,在这宁夜中分外清晰。

李宁令讷讷凝望着不远处的那袭红影,他静静地立于那柄森寒的钢刀之下,淡淡地笑着答话,生死攸关之际,竟带着份从容,安抚着惶惶人心。

而原本这一切的危险都该是由她来面对的。

从小到大,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有太多的人对她说过愿意为她而死,她却从未相信也从未在乎,她清楚地知道真当面临生死一线,后退向生是人的本能。而方才,离她几步之遥的那个人,那个从未对她说过会为她而死的人,却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违背本能地选择上前而向死。

职责所在也罢,身不由己也罢,她只认当危险促临,他毅然挡在了她的前面!

这一挡,让一颗心就这样无可救药地彻底沉沦。

蒙面男子浓眉一挑,微扬着下巴,垂眸睨着展昭道:“答得好。展大人果然忠诚,难怪这官是越做越大。从开封府到皇宫大内,现在想要和你对上一面,还真得要费上些气力。”蒙面人又瞥了一眼李宁令,将眸光一凌,直视着展昭,问道:“南侠,你可依然还是当初的南侠?”

展昭闻言,目光微颤,胸中掠过一阵难言的刺痛。

步入官场多年,面对江湖中排山倒海而来的嘲弄,奚落,甚至谩骂,辱他“有侮侠名”,“江湖败类”,“朝廷鹰犬”......这一切的一切,展昭都从未放在心上,他总是淡淡一笑以置之,甚至直接充耳不闻,如此一来,反而显得那些叫嚣着清高脱俗的所谓“江湖人士”们小肚鸡肠,最终落得自讨没趣。

展昭一直坚信清者自清,就算整个江湖都误解他,只要根植在心的信念未变,又何须在意。而这份坚信正是眼前之人告诉他的。

是他,在他初获“南侠”之名时,就哈哈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道:“娃娃,了不得,我很喜欢你。你还年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少年成名固然可喜,但你却要记住,万不可被名号绊住,”说完又将他一揽,用手指戳着他的心口正色道:“娃娃,记住,这里面的信念不可变,遵循它,做对的选择,路在你的脚下,你只要记得你是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认你,信你!”

毫不回避地迎上蒙面人的目光,展昭轻轻勾了勾唇角,缓缓道:“展昭依然是展昭。”

“好,证明给我看。”宝刀在这一瞬,从展昭的脖颈间移开,取而代之的是随即漫卷而来地亮晃晃的刀影。

展昭轻抿嘴唇,微微侧身,橫拧身型,轻盈避开此势,旋即巨阙一抖,青锋出鞘,清光如水,流转而上,毅然迎上激起千影刀光的七宝刀,展昭手腕一旋,一股柔和的力量四溢开去,却没有预想的刀剑相碰的刺耳之声,只旋出几声如弦般的振鸣,淡似风过青松。

“好!”蒙面人心中欣喜,刚刚的那一剑清朗如夏日清泉,经过时间的沉淀,他的剑竟有了如此气韵。

挑刀荡开巨阙,上步进招,蓦地裹挟向左,刀影直逼展昭身前三寸之处。

“好刀法!”范昂不禁出声赞道,旋即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自己怎能赞扬敌人?范昂瞬间有种想抽自己两耳光的冲动。

“展昭!”眼见七宝刀朝展昭身前劈去,李宁令不由得惊呼,本欲飞身上前,却被野利荣死死拽住。

巨阙微旋,轻轻地擦过刀锋,剑光回敛,展昭橫剑温润而利落地将逼向自己的刀刃压回,铮然相击之下,刀剑一闪,照亮的是彼此的眼。

蒙面人的眼中渐渐挂上笑容,多年的官场经历,眼前人依然还是最初的那张脸,那双眼,那颗心,纤尘未染。

他,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伴随着刀剑间渐涨的光华,名剑宝刀相交,没有慑人的风雷之声,也没有森寒的杀伐之气。夜色之中,繁星之下,有的只是衣袂轻扬,身形流转和那间或闪出的清冷弧光……

刀,使得刚毅强劲,沉稳老练,一探一合间自是气概万千。

剑,转得内敛含蓄,却又飞扬飘逸,一递一敛间带着毫不逊色的豪放。

刀啸一语清悦,诉说人在江湖的洒脱……

剑过一抹轻鸣,低吟信念丝毫未减的承诺……

决胜天下,笑傲江湖。

缚身公门,笑看风云。

不求世人皆懂,但求有知己相酬......

如此情境深深地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李宁令更是发觉自己的眼睛不自觉地就被眼前的二人牢牢锁住,不忍离开。原来,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竟然会是这样一种仪态天成的大气。

突然,一抹白影从天而降,画影微鸣,旋身转锋,只一瞬,已将刀剑挑开,一把拽过展昭,爆喝出声:“展昭!你不要命啦!”声音之大犹如龙吟虎啸,回声萦绕于空,久久不散。

“白兄什么时候练的狮吼功?这功力,展某感佩。”躲开白玉堂喷火的双眼,顾不上被他吼得嗡嗡作响的耳膜,展昭一把摁住白玉堂,调侃道,暗示他不要咋呼。

哪知这只白老鼠此时已完全炸了毛,甩开展昭的手道:“你少来!”紧接着便转身冲到蒙面人身前,抬手一把扯掉了他的蒙面布,急道:“老哥,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一个五旬上下年纪的紫髯大汉,就这么在白玉堂的一扯之下,赫然“暴露”在众人面前。

原来蒙面之人正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北侠”欧阳春。

欧阳春一愣,方才听得白玉堂的断喝,又见白玉堂一出现就气急败坏地制止了展昭动武,更是凶得恨不得吃了展昭似的,顾不得白玉堂用如此粗暴的方式让他登场,拧眉看着展昭,惊道:“怎么?娃娃,你身上有伤?”

“不碍事!”展昭笑道,“欧阳大哥,别来无恙?”那袭红衣笑着对欧阳春抱剑一躬身,用得是江湖拜礼,谦恭而礼貌。

一把抓过展昭的手腕,欧阳春暗运内力,果然发现展昭肺脉阻滞,三脉被封,如此情形竟还与他战了良久,难怪白玉堂方才会“杀”声震天。

欧阳春顿时很是后悔自己的冲动,好在他忌惮于刀剑之气太盛未免伤及无辜,再加上他其实是一心回护展昭的,切磋而已,点到即止,所以方才一战,他都只是探招,并未用全力,否则,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饶是如此,方才一战,展昭也不可能半分真气不动,估摸着展昭必然已伤,欧阳春很是过意不去,歉然道:“娃娃......我......”话未讲完,却见展昭手腕一转,反握住欧阳春的手,微微一用力,打断他道:“多年不见,欧阳大哥的功夫当真已是登峰造极,小弟甘拜下风。”旋即又用眼眸扫过众人,欧阳春当即会意,抬手拍着展昭的肩膀,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娃娃,你这“易穴”的功夫又精进了,我果然又没能点到你,以我欧阳春的出手速度,你都还能做到“易穴”,当真不愧为我的“南侠兄弟”。我这手点穴功夫,可以说是百试百灵,就失手过两次,也就是你了。罢罢罢,独独点不中你,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展昭对欧阳春拱手一礼,笑道:“欧阳大哥过谦了,若非大哥有心回护,手下留情,小弟又怎能侥幸将穴位移动半寸?”

“原来他就是北侠欧阳春!难怪刀法如此厉害。”范昂心中暗道,“没想到我范昂这辈子还有幸能看到“南北侠之战”,真是值了。”

“你们俩少在这儿给我打哈哈,展昭!你......”白玉堂火冒三丈地冲到展昭面前正欲发作,却不曾想只觉一指轻轻拂过,顿时失了声音。

瞪大了一双凤眼,白玉堂喷火地看向欧阳春,却不曾想被欧阳春一把揽住,拍向一边道:“小五子,看,火气太大,咬到自己的舌头了吧?早就跟你说过,气大伤身......”

欧阳春的做法,让展昭是心有戚戚,这天底下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让白玉堂闭嘴而直接点了他的哑穴的人,普天之下可能也就只有欧阳春了。展昭甚至都能想到待会儿解开时,将会是怎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展大人。”范昂快步走到展昭身前,躬身一礼,道:“既然来人是欧阳大侠,兵士们是否可以撤去了?”

展昭回眸看向范昂,颌首道:“好,有劳。”

看着兵士们在范昂的指挥下,有序散去。展昭转眸,看向李宁令,见她被野利荣搀扶着,不由得剑眉一蹙,转身走近李宁令,朝她躬身一礼,道:“王爷受惊了。不知王爷可曾伤到?”

“展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王爷!”野利荣怒道,“还有,你那个朋友也是,竟敢乔装刺客,混淆视听,还对王爷出言不逊,就该抓起来问罪!”

展昭闻言,剑眉一挑,横步挡在野利荣面前,未及开口,已听得身后那个浑厚的嗓音响起:“娃娃,你让开,你让他过来。”

斜眼瞟向野利荣,欧阳春将七宝刀往背后一插,双腿分立与肩宽,双手握拳,平伸出来,拳心冲下,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势,静立原地盯着野利荣,微微扬起下巴,笑盈盈地吐出一个字:“来。”

“野利荣!你放肆!”李宁令瞪着野利荣,厉声警告道,“本王是王爷,还是你是王爷,本王尚未开口,你就敢如此叫嚣,你这是向谁借了胆吗?”

野利锦连忙上前扯住野利荣,心中暗叹:上次那一巴掌还不够疼吗?

展昭见野利荣已被李宁令呵斥,又闻得李宁令言语之中并未有怪罪欧阳春之意,心下一松,拱手向李宁令致歉道:“展昭方才一时情急,出手过重,望王爷恕罪。”

“展护卫为救本王不顾性命,何罪之有。”李宁令关切地望向展昭,见展昭的唇色似乎有些发白,不由得心中一惊,道:“展昭!你没事吧?”

“不碍事,谢王爷关心。”展昭答道,“若王爷没事就请回寝殿歇息,展昭告退。”

未等李宁令开口,展昭已转身朝致远阁而去。

白玉堂见状,心中“咯噔”一下,忙快步跟上,他太了解展昭,这个人一定有事!

欧阳春更是看得分明,此时的展昭虽然还强自撑着,但步态已见虚浮,抢上两步,欧阳春一把揽住展昭,不动声色地托住他道:“娃娃,今日我们三人可一定得来它个不醉不归。”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野利荣愤然道:“哼,简直嚣张至极,竟敢无视王爷!”随后转身对李宁令一躬身,拧眉道:“王爷,此风不刹,以后展昭岂不是会更加肆无忌惮?”

“怎么?有什么不可以吗?我喜欢!我愿意!”李宁令白了野利荣一眼,回身吩咐野利锦道:“阿锦,待会儿你去将我们带来的扎酒送些过去,再送些下酒菜。”

“是。”野利锦答道。

走了两步的李宁令忽地停住了脚步,野利锦一怔,却听得李宁令轻声道:“别送沾羊肉的东西。”

“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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