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二十八）

（个人脑洞罢了，切勿上升任何人！）

林高远在心里一边真的为曼昱感到很高兴，迫不及待地想为她鼓掌，为她欢呼，想抱住她转个几十圈，又一边真的觉得自己不如人。

他看着视频中的人，察觉他们的狂欢与他的孤寂相距咫尺，想象不到的圆满和想象不到的遗憾同时并存。

画面正中央的人并肩而立，那个眉飞色舞的少年，落在林高远的眼里，摇摇晃晃，还是不可避免地幻化成从前自己的样子。

而曼昱还是那么光彩照人，还是稳稳地站在正中。

他终于有如实质地看到自己和曼昱之间的距离。一个被簇拥在高高的台上，一个静坐在无人的角落里。她能手握鲜花和奖牌，他却只有旧日回忆循环播放。

他的眼角和鼻尖都泛起红来了，微微仰起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抽紧的神经像小锥子似的刺太阳穴。

似在薄雾里，不十分黑，也不十分亮，叫人哭不得，笑不得。

曼昱的混双拿到了成绩，单打却遗憾落败，未进决赛。

林高远摁响她房间的门铃时，她正在看比赛录像复盘。

“我刚开始看半决赛的回放呢。”她回抱着林高远，“对手打得也太好了，感觉她怎么打怎么有，我到后面都有点懵了。”

林高远拍拍她的后背：“没事，输赢都正常，找出问题最重要，我陪你。”

她对待乒乓球一贯是这样专注。

她坐回椅子上，对着手机看得很认真，想得很入神。

林高远安静地坐在一旁陪着她，偶尔和她搭两句话。

等她盘完了，林高远才拉开背包的拉链，从包里翻出东西，推到她面前，说：“喏，礼物，混双夺冠的礼物。”

曼昱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一条天蓝色的发带。

“怎么又买发带？”她翘了翘嘴唇，装作十分不满的样子，“这么没有新意。”

“就是要买发带，下次你再打混双，就戴这个。”林高远伸出手，在发带上敲了敲，“我人虽然上不了场，但是我的东西得跟着你上场。”

曼昱噗嗤一声笑了，一边拿起发带左看右看，一边说：“说起来，这次单打我失误确实有点多了，还是挺可惜的，不过混双我打得还不错吧？”

“打得很好。”林高远冲着她点头，“把师弟带得也很好。”

“你好酸啊。”曼昱揶揄不已，“那以后我们还要继续配，继续打，你不得酸死？”

林高远挑了挑眉，轻笑一声：“你太小看我了，只要你能夺冠，你就是带十个师弟打球也没问题。我才没这么小气。”

他沉吟一会儿，又说：“你这个师弟，确实打得还可以，框架很好，真是个好苗子。”

见曼昱依然揶揄着看向自己，林高远又找补一句：“平时你多点指点一下人家的打法、技术就行了，其他的就不用多交流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时间呢，就多跟我交流，我才是你的最佳拍档。”

“那可说不定。”曼昱把发带放回盒子里，也不抬头看他，“还得考察考察。”

林高远看着她摆弄发带，白皙的手映在蓝色上，更显出勾人的色泽。

他耐心地等她把发带装好，才拉住她的手臂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他骤然来这一出，曼昱踉跄了一步，撞上他的胸膛。

林高远一边拥着她往床边走，一边笑着说：“那么久没见，先从床上开始考察吧，怎么样？”

她半推半就地倒在床上，还不忘责怪：“你真的不讲道理。”

林高远的身影覆下来，右膝往前曲了曲，亲了亲她的唇，说：“我是最讲道理的了，我起码还会问你要不要关灯不是吗？要不要关灯呢？”

她气得往他肩头锤了一拳。

林高远又笑了，握住她的手揉了揉，说：“我知道了，你要关灯。”

只要能傍近她，林高远就觉得，其他的事都能忍受，心里那些犹疑和顾虑，也尽可暂时散去。

灯一关，房间里就暗下来了，他适应了一会儿，才堪堪看清她亮晶晶的眼。

吻着她，林高远觉得一切都很安定。

黑暗中，一切声音和光影都被无限地放大，包括身体和床单揉蹭时的细微声响，包括唇舌间的交缠，包括露出被子外的脊背，包括白色枕头上的头发。

也包括床头桌上突然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和那串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手机铃声。

“等等，等等，”她一手抵着林高远的肩，一手摸索着自己的手机，“我看一下是谁，也许有事呢。”

她摸过手机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姓名，林高远低声咒骂一句。

她轻轻“嘘”了一声，按下接听键。

房间里太安静了，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落在近在咫尺的林高远的耳朵里。

“曼昱姐，我们都在餐厅这边的包厢里吃夜宵呢，除了他们几个明天还要打决赛的，就差你了，快来快来……”

黑暗中愈显明亮的手机屏幕的光照着林高远的脸。对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甩起脸来了，十足十的不爽。

他按着她的手腕，连带着她的手机，一起移开了一点，凑在她耳边，不满地说：“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天天吃夜宵，天天吃夜宵，你是厨师吗？你不在，他就吃不上东西了？他吃他的就得了，老是叫你干吗呀？我真的服了。”

曼昱伸出另一只手来捂住他的嘴，把手机重新举回自己耳边，对着电话那头说：“知道了，你们先吃着，我站在过来。”

林高远紧紧皱起了眉，又听见她说：“帮我多加一个位子，我要多带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