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之图】第二幕 第一节 个人翻译

行商浪人旗舰马斯凯西号医务室，恐惧之眼

 

在舰桥上的一阵喧嚣过后，医务室成了舰内唯一能享受宁静和平和的天堂。队员们再一次要求克鲁特去仲裁托雷斯舰长和埃尔法尼之间的分歧。作为一名虚空先知，埃尔法尼能以一种导航员永远无法做到的方式去解读恐惧之眼中的亚空间潮汐运动和潜在的危险。克鲁特相信她能在最凶险的地方安全地把马斯凯西号引导至他的目的地，因此审判官认为这个女孩理应为此得到信任。然而，埃尔法尼是个幼稚且不稳定的人，她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惹恼托雷斯舰长。舰长要担心的事情很多，包括舰船和船员们的安全，还有他们作为行商浪人持续活动的未来。托雷斯并不放心把这一切都托付给一个药物上瘾的巨婴，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当埃尔法尼指挥舰船通过海格尔激流，而不是更安全但更迂回的圣科沃斯裂隙时，托雷斯舰长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舰长在舰桥上对埃尔法尼大吼大叫，说她脑子里都是危险的幻想，而虚空先知则以一种茫然的、沉湎在药物里的傻笑作为回应，这彻底激怒了舰长。又一次，克鲁特被迫扮演了一个艰难的角色，既是裁判又是家长。除此之外，克鲁特还因之前命令舰长驶回卡迪亚而感到愧疚不安。克鲁特害怕切瓦克会发现马斯凯西号正在前往帝国的空域。那才是真正会剑拔弩张的时候。

然而现在的火药味还没有那么浓，只有克鲁特打火机上的火花在闪烁。审判官很少会抽烟，通常只有在放松或沉思的时候才来上一根。烟草是他自己混合制作的，主要成分是医用药物和芳香花草。这种混合物有时能缓解审判官因过度思考而产生的剧烈头痛。

克鲁特抽着烟，坐在一张有软垫的椅子上，把靴子的后跟翘在切瓦克的病床边。自从他们回到马斯凯西号以来，大审判官一直昏迷不醒。克鲁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独处时间。他的脑袋里隐隐作痛——但这奢侈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切瓦克醒了。大审判官猛地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直了身子。他目光警觉，表情严肃。

“它在哪儿？” 这是从切瓦克耷拉的嘴唇中说出的第一句话。

“欢迎回来，” 克鲁特说，他睁开疲惫的双眼，大口吸着最后一点香烟。

“我认真的，” 切瓦克冷冷地坚持道。

“你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病人。” 克鲁特说着，接过切瓦克的丑角外套，扔给了大审判官。切瓦克把手伸进里面的口袋，神色紧张地摸索着，然后突然放松了下来。炼狱之图还完好无损。

“我替你把它照顾得很好，” 克鲁特说。“这该死的东西救了你的命。”

“这并不是第一次。” 切瓦克若有所思地回答。大审判官扭动着身子，脸上充满了对未来行动的期待。

“我固定了你的肋骨，给你的骨髓注射了吗啡。一周内你都感觉不到它们了。”

不知怎么的，切瓦克的嘴里吐出了几个很陌生的单词。“谢谢你。”

“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再折断几根，好把你限制在病床上不让你动，” 克鲁特半开玩笑地说。“在阿拉克辛……那真是好险啊。”

“如果那东西想让我们死，我们也很难阻止它，” 切瓦克回忆着他们的队伍与红字战士的遭遇战。

“我们确实没能阻止它。” 克鲁特提醒道。“你中枪了。看起来它很想置你于死地。”

“千子的红字战士是优秀而无情的射手。我只是走了狗屎运罢了。萨克斯想要我活着，把我作为礼物献给他那邪恶的领主。”

“阿里曼。” 克鲁特点点头。

切瓦克扬起眉毛，从医务室病床上的毯子里溜了出来。

“说到阿拉克辛。” 大审判官一边说，一边用指尖揉着胸口，摸索着自己的肋骨处。他把丑角外套套在背上，又穿上了一条医务室里的病号裤。“我们是怎么回到船上的？”

“是你的游侠朋友，” 克鲁特告诉他。贝尔菲比和她的游侠们亲自护送着克鲁特和他那被打得晕头转向的队伍穿过了无数的隧道和网道口，回到了失落穹顶的出口处。对于灵族游侠来说，在网道这个几乎无法辨认空间的异次元迷宫里行动就好像在自家客厅一样如鱼得水。托古尔修士把大审判官失去知觉的躯体扛在肩上，两名灵族游侠则扛着切瓦克购买的珍贵石棺。

“她已经回伊扬登去了，但她给你留了条信息，” 克鲁特说。

“是不是什么‘为了我自己的安全，赶快向丑角投降吧’之类的话？”

“差不多吧。”

“那个石棺呢？”

“在指挥甲板上。”

切瓦克立刻赤着脚向医务室外走去。克鲁特无奈地摇了摇头。

“顺便说一句，我很好，” 克鲁特自言自语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只是几处割伤和擦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谢神皇，不过也感谢你的关心。”

“召集你的人，” 切瓦克在走廊上喊道，他的声音随着他每走一步都变得越来越远。“我还需要一些衣服。”

克鲁特又吸了几口烟，揉了揉太阳穴。他脑子里的杂音越来越响了。他轻按了一下附近墙上的通讯器。

“克鲁特通讯舰桥：托雷斯舰长，请你五分钟后在甲板上与我会面，感谢。请让埃尔法尼把黑森从教堂带下来。我相信托古尔修士已经在那里了。克鲁特通讯完毕。”

当克鲁特来到指挥甲板时，切瓦克已经打开了那个被遗弃的石棺，正在翻找着里面的东西。审判官对他的队伍聚集在石棺周围的样子很不满意，他示意众人把真空密封的文书和切瓦克递给他们的小型神器递给他。托古尔修士正把它们放在一张带有传送带的大桌上进行整理，以便于运送到甲板上的圣髑箱内。星际战士逐一核对着物品和购买石棺时附送的清单，“父亲”则在附近徘徊，对这些物品进行分类。托雷斯站在桌子的另一边，认真地查看着文本和神器，而埃尔法尼和黑森则跪坐在切瓦克面前的盒子旁，翻看着那些亵渎的、但又珍贵无价的异端典籍，然后像图书馆里无聊的学生一样把它们递给托古尔修士。埃尔法尼又换了一套全新的服装，这让克鲁特不禁疑惑起他们下一趟行动的目的地来。虚空先知选择穿了一套橡胶的连身衣，整套衣服都是难看的铜绿色和黄铜色，还有密密麻麻的菱形花纹。它让虚空先知看起来像一些锻造世界的奴工似的，但克鲁特确信这身衣服在某个地方一定是最时尚的。她在连身衣外套着亮闪闪的短靴和层叠的雨披，整套服装才终于完成。

“这就是维查里斯主教的典藏了？” 克鲁特问道。

“这是黑暗主教庞大图书馆的一部分，” 切瓦克一边继续翻阅着石棺内的物品一边回答道。

“异端的典籍和混沌的抄本，埋在一个灵族世界的中心。” 克鲁特小心翼翼地说。“我们真的应该这样翻动它们吗，没有……合适的防护措施？”

切瓦克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你甚至连衣服都没穿！” 克鲁特生气地把为切瓦克准备的衣服扔给了他。切瓦克抓住衣物，站起来，大摇大摆地在众人面前穿了起来。

克鲁特摇了摇头。“神皇保佑。”

这些衣物是克鲁特从萨维尔部队中收集来的。克鲁特觉得从这些盗窃成性的刑罚团成员处偷东西还挺讽刺的。海军燕尾服和背带马裤都是托雷斯上尉的军官装，狩猎靴和一件带有大量精美花边褶边的白色正装衬衫是他自己的。他从来都没有机会穿这双靴子，而且他非常讨厌那件衬衫。

“你人真是太好了，” 切瓦克说着，把衣物套在了他那饱经风霜的胸腔上，他的皮肤遍布着这四百多年时光赐予他的大小伤疤。

“有人告诉我说这些衣服在巢都巴普蒂斯特好像很时髦，” 克鲁特向他保证。

“埃尔法尼？” 切瓦克看向虚空先知。

埃尔法尼点点头，“在巢都巴普蒂斯特时尚吗？确实。在大叛乱之前。”

切瓦克哼了一声。“贝尔菲比从这些文书中撕掉的那几页在哪里？”

克鲁特把它们从袍子里拿了出来。这些书页破烂不堪，但被用脏绳子整齐地捆在一起。他把它们扔给大审判官，切瓦克开始狂热地翻阅它们。模因病毒在他的血管中流动，影响了他的大脑，这一点从未如此明显。他的眼睛扫视着书页，沉浸在这些异端文书中。

“‘父亲’，有什么不见了吗？” 切瓦克问道，虽然他的眼睛从未离开纸面。

卷轴在悬停的伺服头骨下展开。托古尔修士取走了报告。

“《克罗诺切特解剖学》和《活体解剖文集》，” 星际战士念道。

“科尔班·萨克斯去阿拉克辛就是为了这两本书。” 切瓦克自信地宣布，“他用他的幻象巫术在塔拉克什冒充我，拿到了石棺里的这两本书。”

“那个刺客呢？” 托古尔问。

“那不是刺客，” 切瓦克纠正道。“那只是一次对他而言有利无害的小赌。可能是想伏击我，也可能是想绑架我。萨克斯只是在赌我会在某个时候回到塔拉克什。红字战士是这些机会主义者最好的工具，如果有必要，它不惜等上一千年。”

大审判官继续翻着那一叠抽出来的书页。

“他要这特定的两本书是想做什么？” 克鲁特问。“除此以外他什么都没拿走。”

切瓦克踢了踢生锈的石棺。“这里面无疑有一些有趣的内容，会让像黑暗主教和他堕落的追随者们这样离经叛道的人激动不已，但它们中只有一两本是千子这样的巫师也不知道的知识。我曾经听说过‘克罗诺切特解剖学’，它是一本恶魔图鉴，详细介绍了恶魔的物质和非物质特征。灵族人在黑图书馆里也有一本。它很有名，但抄本数量极其稀少，实际上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内容。”

“另一本呢？” 克鲁特紧跟着切瓦克的脚步。

“‘活体解剖文集’是一本技术手册，摘自一个叫做‘恶魔之心’的黑机械教所收集的邪异研究著作和实验记录。” 克鲁特修士严肃认真地回答了他。

（译者注：有关邪异研究Malifica的内容首次出现于2008年出版的黑暗异端Dark Heresy系列小说，这个系列是配合战锤5版规则更新而创作的，与混沌风暴同为GW对战锤世界观的彻底重写及完善，很多在社群中津津乐道的谣言都是此次大更新前的古早设定，与5版规则的推出一同被GW废弃。Malifica为黑暗科技时代帝国及机械教内一种研究方向，专注于将恶魔与机械进行人为融合，或是储存及使用纯粹的亚空间能量，后被机械教禁止。进行邪异研究的学者们会发现自己突然得到异常且毫无理由的智慧和创造力，根据现在的剧情进度与混沌半神瓦什托尔有关。）

“你知道这个黑机械教的分支吗？” 克鲁特好奇地问。

“他们耻辱的亵渎已被秘密埋葬，但他们禁忌的遗留仍然萦绕在火星机械教的信息墓穴里。” 托古尔修士阴郁地告诉他们。“‘恶魔之心’已经完善了将恶魔实体召唤进肉体的技术，并同时使用巫术和实验性盖勒立场技术来进行恶魔活体解剖。他们认为亚空间生物只是它们组成部分的总和：事实上，‘恶魔之心’最感兴趣的也就是它们的组成部分。他们创造了收割恶魔器官并将它们与机械结合的技术，并能够将恶魔的本质绑定于神器或者武器之上。”

“这么说，萨克斯打算用那本书里的知识召唤恶魔……”

“并对它们进行活体解剖，以获取它们的器官和能量。” 切瓦克补充道。

“就像‘恶魔之心’一样，他打算将这些恶魔的部分和它们的力量与武器和神器链接起来，” 托古尔修士说。“他想打造一个工厂……如果你愿意这样称呼它的话，然后用它来批量制造恶魔武器和混沌神器。”

“托古尔修士，这本书对你应该很有用吧？” 克鲁特不安地问道。

“它将是一个强大的武器。”

“一个在已经很白热化的军备竞赛中用于创造其它武器的武器。这并不是银河需要的东西，” 切瓦克说。大审判官听见星际战士的沉重胸甲下传来一道不赞同的哼声。他补充说：“另一方面，我觉得把黑森拆开，然后把他绑在舰船上不同的物体上可能会很有趣。”

“你试试吧，” 恶魔宿主讥笑道。

切瓦克没有理会这个可憎的怪物。

托古尔修士走到切瓦克身后，他高大的身影让大审判官显得像个小矮人。切瓦克将一大把纸页举过头顶，星际战士把它们拿去整理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大审判官说。

“所以萨克斯拿走了这两本书，但我们没法知道红字号接下来去了哪里，” 克鲁特说。

“我们还在解读地狱号的航行日志。”托古尔一边翻着报告一边说。“上面有整整一千年的数据——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其它与红字号遭遇的记录。”

“我们不需要知道萨克斯去过哪里，我们只需要知道他要去哪里，” 切瓦克纠正说。“埃尔法尼？”

虚空先知站了起来，拉直了她的透明雨披，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她的身上。“我只能看见‘我们’正朝着一个潮湿的地方前进，” 埃尔法尼说。

“嗯，这就缩小了范围，” 克鲁特说。他的语气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尖锐得多。他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眼睛，希望能缓解自己的头痛。

“托古尔修士，我们手上有哪些信息？” 切瓦克问道。他的知识背景读不懂这些黑机械教的书籍。

“这些文书描述了对捕获的恶魔实体进行活体解剖所需的盖勒立场技术的设计和研究方向，” 星际战士如痴如醉地阅读着这些资料。“多么先进而精准的设备和程序啊。”

“是是是，好好好，别太沉迷了，你会变得和那些黑机械教疯子一样的。” 切瓦克插嘴说，“你告诉我，萨克斯能否在没有这两本书中缺失的这些书页的情况下完成书里描述的仪式？”

“千子的巫师们拥有强大的奥术力量。” 技术修士承认，“他们当然可以用无数种不同的仪式和昂贵的代价来召唤恶魔，并把它们绑定在武器和物品上。然而，在性价比方面，很少有仪式能与活体解剖文集中记载的程序相媲美。‘恶魔之心’的研究使这一工艺臻于完美。通过他们的程序，将一个亚空间实体带入现实宇宙所需的巨大努力和能量可以用来制造上千个恶魔武器或是神器，每一个都有截然不同的能力和强大无比的力量，而不是仅仅将一个单一的实体强行束缚住一个物品上。然而，如果不了解恶魔解剖的复杂性和灵能与肉体结合的深奥知识，‘活体解剖文集’就只是一本平平无奇的召唤混沌黑暗生物的手册。”

听了这话，切瓦克似乎很高兴。

“‘恶魔之心’还存在吗？” 克鲁特惊恐地问。

“就像我的战团一样，他们也被审判庭的战斧抹除了。” 托古尔修士继续说道。“那头蠢猪西卡罗带着半个灰骑士连，不仅把‘恶魔之心’教团全部杀死，还把长石星上的所有人和建筑全部毁灭了。长石星随后被灭绝令焚烧，以防止拾荒者从这个世界中寻到他们幸存的遗产。机械教与神圣审判庭之间的政治关系因此变得紧张，直到今天都没有缓解。然而，‘恶魔之心’的研究者和专家们无一存活，只有极少数他们的典藏作品下落不明。”

“看起来线索已经断了，” 克鲁特思考着，“至少我们挫败了萨克斯的阴谋。”

“别急。” 切瓦克微微一笑，“在黑机械教的文集中，我看到了每个被他们捕获的恶魔实体的真名。”

“只有失败的活体解剖的对象。” 托古尔阅读着文书。

“那些成功的呢？你说他们完善了程序。”

“这本书从始至终只记录了一次成功执行的仪式程序。这个成功实体的真名是玛莫沙德。”

“玛莫沙德……”

“你有所耳闻吗？” 克鲁特问他的导师。

切瓦克点点头。“玛莫沙德是一个有着悠久而辉煌历史的恶魔——甚至在黑暗机械教把手术刀伸进它的身体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很久。”

“它很强大吗？”

“是的，” 切瓦克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嗯，至少是在‘恶魔之心’的人把它切成碎块之前。它的名字出现在黑图书馆关于异形和人类帝国的文本中。它是一个古老而强大的奸奇恶魔。它的名号是玛莫沙德——万王之王，克雷文世界的奴役者和深渊宝库的守护者。”

“我不明白。” 一直沉默的托雷斯舰长突然插嘴，打断了大审判官的思路。“这对我们来说是问题还是解决方案？”

“都是。” 切瓦克回答她。“与大多数解决方案一样，它也伴随着自己的一系列问题。玛莫沙德的名字贯穿全书的其余部分。萨克斯手中可能没有详细描述异端盖勒技术和仪式程序的文件，但他可能会找到一个亲眼目睹了这些程序的人。”

“但是托古尔修士说，‘恶魔之心’的所有成员都已经被消灭了。” 托雷斯舰长说。

“但玛莫沙德自己还存在，” 克鲁特说。

“还有谁能比亲自受苦的恶魔实体更能详细描述这些程序和技术呢？” 切瓦克解释道。“如果萨克斯找到了玛莫沙德，他就不再需要这些书页了。如果我们能找到玛莫沙德，也许我们就能给萨克斯设下陷阱。”

“玛莫沙德在哪？” 星际战士问。

“嗯，黑图书馆把它……或者至少把这个恶魔的一部分……放在阿布鲁特拉普尔的巢都世界。” 切瓦克说。

克鲁特看着托雷斯舰长的目光扫过他的眼睛。克鲁特知道自己之前要求她进行一系列相对安全的亚空间跃迁，带他们前往卡迪亚的星门，离开恐惧之眼。

“但是地狱号的航行日志已经把红字号导向了那个巢都世界。” 舰长警告道。

“别担心，” 切瓦克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向众人保证。“网道可以让我们比萨克斯早很多到达那个巢都世界，即使他比我们先行一步。”

他开始向指挥甲板上静静矗立着的失落穹顶走去。“看来埃尔法尼让我穿这身衣服是对的。阿布鲁特拉普尔正处于赤道的夏天，既炎热又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