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列传克拉克斯）第六章——远日点二号的陨落

远日点2号的陨落

千月中的五颗人造卫星被选定为协同入侵的目标对象。它们被列为打击对象的成因共有以下几点——其一，它们的运转轨道相较于其他千月的运行轨迹来讲，它们的防御火炮可以在八个关键象区与旁侧战力一同进行集火反击，其二，他们的防御力量——中等火力地带会被列为首轮打击目标，它们既会为暗鸦守卫军力的适当展示提供舞台，又不会对先头穿插部队构成太大的威胁，其三就是人口数量，最后便是他们毫不妥协的领导人。克拉克斯给各个系数都打上了赋值，然后用他自己所设计的公式给24个可能打击的目标进行了评测，经过一系列深思熟虑后，他选择了这五颗损人又利己的卡里奈卫星。

对于他的军团官兵以及他们的盟友舰队和帝国军同僚来说，他做出这些选择的原因是毫无意义的。原体的命令就是铁令。这份计划也没有受到任何质疑。目标卫星先是被分配到各个战团。在制定了总体战略之后，每个城区内的任务目标又下达给了各个连队，而战场上的战术目标则会在小队一级内制定、计划和简要地进行演练。权力简便化是暗鸦守卫最大的优势之一。

当帝国舰队抵挡住联盟舰队的反击时，十艘暗鸦守卫的攻击巡洋舰在反射虚空盾的掩护下驶向了战场。

阿加皮托的攻击巡洋舰 "黑翼 "号在未被发现的情况下，驶入了距离小型城市卫星远日点二号不到八十公里处的地带。没有大规模的跳帮鱼雷突袭，也没有一波又一波的炮艇在炮火下为暗鸦守卫运送部队，有的只是乘着低性能潜入式载具来执行静匿打击的黑甲部队。黑翼的机库里传出了一连串低鸣声，捷掠者是军团的特有装备，它们由科技行会在基瓦赫尔为科拉克斯而造——但它们也只不过是一堆可以装载十一个军团士兵的带手脚踏架子机。一个反重力阵列为它们提供了使够飞越行星表面的动力，但由于这些装备被认为是一次性用品，所以这些贵重的引擎在发动虚空行动之前便早已从这些载具身上移除下来了。后部的单喷全向式等离子引擎为载具提供了前进的动力。这些推进器一个接一个地燃烧起来，将载具加速运至城市之后后，便纷纷熄了火。在这之后，飞行员们很是谨慎地弹射着他们的喷气式战机，他们的出击时间选在了远日点二号武器开火的那一时段，因为这样就可以避人视耳地朝目标进发了。军团士兵们让他们的战甲系统保持着最低功率的运行。在充满电磁回流的巨大虚空中，敏式掠夺者实际上是看不见什么的。

阿加皮托亲自领导他的连队，与他的指挥小队一道在无动力状态下滑行着。他们十一个人紧紧抓住载具的备用框架。星辰的表面划过了一道细弱的微光，显示出黑翼号正在远离目标的情景。阿加皮托之所以能看到它，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它完全避开了远日点2号的火炮向舰队中军直来的齐射，穿过了城市远程武器卫星之间的狭小空间。

“再近一点，战舰就可以近身那些杀戮卫星了，”维·布兰科说。他是一名久经考验的战士，但他是小队中最年轻的成员，也是最新加入的新面孔。因此，其他人原谅了他打破沉默的不和之举。他的声音是以最小功率播放于众的。这些广播码流会在接近敌人的接收器之前就扩散到虚空的静电流之中，所以阿加皮托也并没有责骂他。

“这已经够近了，”阿加皮托的内卫官费丹·派克斯说道。“再近一点，我们就死定了。”

就像任何军团的指挥小队一样，阿加皮托的护卫们身穿着缀有荣誉之符、各式装饰和徽章的战甲。他们有专用的装备来表示自己的角色和等级，还有战旗和具有骇人功率的无线电系统，以及其他指挥用具。

他们几乎没有使用过体积较大的设备。他们的大部分行动都是突袭，和其他袭击一样，所有的人都穿着同款马克三型动力甲，没有华丽的装饰，着成夜色的涂装，带有经常更换的微型白色识别标志。

“只有帝皇知道他们有什么样的扫描设备，”派克斯接着说。“我们这样子进军就是在冒险啊。”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派克斯，但我想在这周就到那里，”帕纳尔·克威中士说。他是一名头发花白的杀手，在“捷式掠夺者”的单人小座位上负责着驾驶任务。

“我们很快就到，”阿加皮托说。他对派克斯的失败主义态度感到担忧。这可不像他。

他们在炮火的弹道之间滑行着。巨大的炮弹无声地掠过。在虚空中闪烁着的激光束，在他们的盔甲上划出了条条霓虹带。

“这是他们为原体上演的一场精彩灯光秀，”次任指挥官古德林·费尔说道。“如果他们再努力一点，他们可能真的会打到什么东西。”

科拉克斯带领他的舰队到达了一处坐标，一个被称为虚张声势的指挥官可能会去寻找一个新的方法。一连串的炮弹从城市射向了他的船只。镭射光在虚空盾上激起了五彩斑斓的漩涡，但它们的火力还尚未协调，缺乏着破甲之力。

“也许他们会，”布兰科说道。

“少说两句吧。”派克斯说着，用另一只手在脸上扫了一下，以消除霉运。这个手势是他在监狱里的遗物。确切地说，这并不是一种迷信——救赎星的囚徒们生来就是理性主义者——但也差不多。

“他们不会的，”克威打起了包票。“他们的炮弹只会给截击队提供打靶练习的机会。

“我从不认为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派克斯说道。“霉运总是会落在那些大老粗身上的。”

“你没事吧，兄弟，”费丹问道。

“再好不过了，”派克斯虽是这么说，但他的声音里蕴含着的忧郁，可让他的兄弟们都注意到了。

“我们要接近目标了，”阿加皮托提醒道。“保持通讯静默。关闭无线电。”

队员们二话不说地照办了。最为深沉的一股寂静吞噬了他们，阿加皮托扫视了一眼天空。在频闪的载具之间，他想他或许瞥见了另一个载具。也许不是。但他肯定看到了其中的一个。这很好，他想道。“如果我看不见他们，敌人也肯定看不到他们。”

在旅程的大部分时间里。远日点2号似乎是一个难以企及的太空岛屿。好似暗鸦守卫压根就没有行进一般，直至靠近小月亮那时起，幻觉这才被破灭了。建筑规格像是跨了一个栏槛，城市突猛地膨胀了起来。峭崖般的堡垒高高地耸立在头顶。火炮的炮管像巨人一样展露在了眼前。一粒闪闪发光的金属片变成了一整块大陆，上面铺满了人造地形。穹顶，通风口，冷却装置和太阳能收集器，装在了被闪烁的大气屏障包围的公园和用宝石装饰的宫殿尖顶上。小卫星并不是对称的，它的形状暗示了它是几代人努力建造的劳动成果，而非那种只有单一设貌的普通货。在靠近卫星中心的地带上还有着一颗巨大的球体——被各式各样的能量立场给困在那里了。

除了投射在安全网上的金属带之外，整个建筑都是半透明态的。建筑里面是一个模型海洋，是一个被空间站薄弱的引力井弯成微卵状的大水球。一些大型生物的身影从中游动着，在离水面不远处的地方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平缓的滑行变成了致命的飞速，尽管这还没有去进一步地加速。

这是哪儿？克威使用阿斯塔特军团的战徽向队友发出了讯号。他们离得太近了，甚至连小队的无线电系统都不能去冒这趟险。

阿加皮托细审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对卫星内部结构的扫描充其量实也不算多，且还辅用了宣讲者在受到令人发指的残害之前所收集到的那些数据。现在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了。他们对中心城区的布局一无所知，故而，本场作战是要以这次侦查行动来彻底拉开序幕的。第一阶段行动的半数任务‘是追捕身处城区内的军防指挥干部们'，另一半任务则是要去摧毁足够多的城防武器，以助战团的其他部队在之后发动的全面攻击。阿加皮托讨厌这样盲目地行进，但这也没有办法。更深层次的扫描行动所需的能量会暴露出被反射护盾包裹着的战舰，进而会导生出一场最为壮烈地毁灭性对抗。

阿加皮托指了指克威的肩甲上侧，指向了前方一块有着雉堞的平地。有扇门通向了被截围墙的两端。他猜不出，一堵假城堡围墙在虚空中会有什么用处。也许是因为审美，或者是某种文化区域。不管它存在的原因是什么，它都为暗鸦守卫提供了一处进军的入口。

载具上的喷射枪连开了两枪。等离子体的微爆被附近的加农炮阵列所排出的速冻冷却剂给掩盖住了，克威调整飞行路线时的偏荡引人发呕，仿佛他们会必死无疑。在他们脚下的金属已变得模糊不清，但当载具碰到虚空之城的外壳时，反而出现了一处轻微的凸起。暗鸦守卫把他们的脚放了下来。靴子被磁力锁定在外，阻止了捷掠者的继续行进。他们来到了这堵奇怪的门廊前。

捷掠者到了，阿加皮托跃出了载具，猛地打了一个手势。他们的无线电仍然处于摸鱼状态，所有的系统都以绝对微度的功耗运行着。在那种状态下，他们的战甲纤维束不会给他们提供太多的辅助力。在零重力状态下，问题会比他们在舱内遇到时要简单不少。但到那时，游戏也将会结束，他们将重新启动他们的战甲。

在炮火的轰击下，这座城市的构体发生了细微的颤动。

费尔和一个名叫科沃瓦的军团士兵走到了门旁的墙边处，从绑在他们腿上的长枪套里取出了激光枪。门廊可能会以某种方式去警报他们的入侵，但外层甲壳并不会。一小半的士兵分散成了防御队形，其余的大部分成员则从捷掠者的中央储物箱中取出专用装备——炸药、鸟卜仪、狙击步枪、火箭筒和其他有利于渗透的装备。阿加皮托的药剂师丹尼尔·奥塔罗和指挥副手也一道汇聚其中。

克威？阿加皮托向其示意道。

小队中士正凝视着一个占卜阵的强化屏幕。他摇了摇头。墙的另一边什么都没有。阿加皮托对费尔和科沃瓦示意发号了新的命令。 科沃瓦将四个发生器摆装成了一幅扇门样。磁场发生器（大气控制器）的烟蓝色外壳开始变得活跃起来。当科沃瓦启动他自己的激光切割机时，费尔已经在努力的路上了。

阿加皮托在等待着。他认为墙式布道是一种建筑上的奇想。可能被用于观景台。他寻找着用来扫荡卫星表壳入侵者的防御炮塔，但却无功而返。这座城市依赖于环绕着他运行的防御卫星来保障它的安全。这不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过于依赖科技的人类文明。

费尔和科沃瓦迅速穿过了壁壳。在磁场发生器重新配置自己并将其能量鞘紧紧夹在墙壁上之前，有一股少量大气从里层泄了出来。科沃瓦抓住了他们切掉的那块金属板。这块壁只有几十厘米厚，丝毫没有良好的装甲施以保护。把头探进的费尔，举起了爆弹枪，然后招了招手。

一切正常。

阿加皮托示意他的队员们开始前进。

他们走进了一条黑暗的走廊。运动激活了这里的照明灯。没有其他迹象表明他们的入侵行为被注意到了。节能设备，但没有宣告入侵者的警报。另类的自满之举。

这个站台的甲板镀层产生的局部重力场与救赎星的1/G立场相差无几，阿加皮托下达了战甲全副武装的新命令。他启动了他的战盔，当他战甲上的短程自动感应器对该地区开始扫描作业时，一块石碑也被填注在了其战盔地图的右上角处。派克斯的站卜列阵为小队提供了更多的建筑细节。地图随着它们的增多而正逐渐缩减小着，直至他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所在位置周围一百米的范景。没有任何标志符文来显示他和手下们的位置。在战斗开始之前，他们都会让其信标保持着静默状态。他相信他们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另一名士兵瑞肯，将被拆除的那部分壁壳放回了原位，而科沃瓦则拿出了一罐泡沫缝合剂将其密封了起来。泡沫在与空气接触后，闭合了空隙。修复过程会虽有着会被立即发现的风险，但现在，当磁场发生机的电量耗尽时，大气也不会被释放出来，而更走运的是，没有自动传感装置或维修无人机会记录下缺口的。

走廊里闪过的一个手势将这片区域示为安全地带。阿加皮托冒了一险。

“重新激活无线电系统。仅限短程。使用全加密波段。”

当小队成员开始服从命令时，他的耳边也响起了一连串的咔哒声。

“我们在哪里?”一个被名为奥塔罗的士兵问道。“看起来像是下两层的炮火甲板，但到底这是什么地方?”他看着单人气闸的走廊角落里放置了一座盆栽。气闸走廊通向外面的露台。门厅和植物是这里唯二的特别之点。这里的墙壁质感光滑，纹理轻盈，呈现出了柔和的米色，很是素雅。

我不知道。阿加皮托说着将一枚爆弹推进了他的枪膛里。

“看起来不像是住宅。埃尔德斯说道，他与蒂莫纳斯·特内夫和伊克·曼诺三人一起组成了末次小队。

“这无关紧要。”阿加皮托回答道。“我们要继续前进了。全员暂且使用动力瓦斯。让我们尽可能地保持静态行军吧。”

“我们要去哪里，指挥官，”特涅夫军士发问道。

带着战盔的阿加皮托笑了起来，“如果说我见识了一番新事物，那便是知道了富人们喜欢海景吧。

没过多久，远日点二号的居民就意识到了在他们中间爆发的战争。标志着阿加皮托三个小队的红点符文突然出现在他的头盔面板上，表明他们已经同敌人接触并解除了隐匿形态。几秒钟后，刺耳的警报声也证实了这一假设。

阿加皮托同亲率的小队又隐隐匿了一段时间。当身穿轻型复合盔甲的士兵跑过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时，他们便趁机隐匿住了自身的形体，退回到了阴影之中。这些火急火燎的士兵，甚至都没有发现那些身披战甲大汉正一动不动地伫立在距其不到十米处的地段上。

在战靴的奔踏声消失了之后，小队便继续朝着人流相反的方向开始了进军。他们进入了一个由几十条走道纵横交错的廊谷之中。很多避难的人都向着市中心方向奔逃涌去，且他们都没有发现阿加皮托的小队。能量武器的火力咆哮声在某处爆吼了起来。阿加皮托的战甲系统分析了这些数据，但没有成功定位到火力点的准确位置。

“派克斯，把这个火力点的位置给我找出来。”阿加皮托发令道。

这位老兵看向了他的占卜列阵。“占卜列阵也无法找到它。”他说道。

“没关系。”阿加皮托说。他们穿过了廊谷，来到一条宽阔的大道上，这里有很多侧廊和紧闭的大门。随着他的各个小队进一步深入到了卫星内部，其他小队探测到的细节数据也补充了他身后的那些区域，石碑的覆盖范围迅速扩大。一个巨大的绿色标志符文在300米开外的炮台上方忽闪了起来。这支部队诸多打击目标中的首位目标已经被成功做掉了。当指挥小队朝市中心进发时，更多的标志符文接踵而至。道路正在不断得扩伸。窗户出现在建筑的模拟构建图上，让人可以一览城市外貌的同时又可以广探海洋的全景。

“看那个。”费尔望着水球说道。“这个东西给人的印象很是深刻。如果他们能做出这种东西，那我也很想知道他们的武器是什么水平。”

“没有什么的敌人是我们解决不了的。”

采用了流动状款式的窗户，占据了很多墙面，直至变得完全透明才不会被人发现这一点。他们已在城区纵深了三公里远，却仍未见有人过来同他们进行战斗。大海近在咫尺。阿加皮托注意到了一个码头，那个码头从城市的主城区延伸到了市中心。他向他的小队发送了一个数据脉冲，强调了这个建筑的存在。

“就是这样。”他说道。“这是我们的目标。”

在利用海洋来确定自己的方位之后，阿加皮托就率领他的人开始沿着一条分支通道发动了下一步进军。在他把一半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闪烁的红色符文和从战盔左面板上滚动下来的战斗数据时，他依旧有足够的余神去对付那些从侧廊径直冲向小队的敌人。

战士们在光滑的地板上刹住了脚步。他们被唬得一时间没了反应，双目正惊讶地盯着那些渗透者们。

阿加皮托的士兵反应灵敏，手中的配枪也是先发制敌。爆弹枪发出了空洞的爆裂声。枪口没有闪光，弹芯也没有被人瞧见炸裂开来的样子。枪声是如此的安静，以至于当这些人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配枪也随之稀稀拉拉地掉落于地时，他们都像是在演戏或是做游戏一样。直至血液从他们的身上渗出，在地板上汇成了一大片血洼。

小队举枪分散。

“安全。”费尔在侧廊口报告道。

“这儿什么也没有，”曼诺说。

走向其他门面和交叉路的战士，也都在报告着他们搜寻无人的讯息。

“人都跑哪儿去了，”克威发问道。

“谁知道呢。”特涅夫回道。“这很简单。”

“太容易了。”派克斯也加入了话题。

这时的暗鸦守卫已经遍布在了远日点2号的向阳面带，在海洋的那一边，还没有被扫描的区域已经很少了。队员们加快了行军步伐。他们走近一堵嵌着华丽大门的高墙。派克斯举起手，向小队众人攥紧了拳头。

“停!”他喊道。

“有什么问题吗，”曼诺问他。

派克斯看了看这堵墙，说道。“这里还有一条大鱼。”

“怎么回事，克威？”这回是阿加皮托的发问了。

中士阅了阅他的占卜仪。“派克斯是对的。这里是有生命迹象的。很多人都在门的另一边。”

“我们被发现了吗，”阿加皮托问道。

远处的爆炸声轰动了整座城市。刺耳的警报声回荡在了侧廊。

“没有。”克威哼了一声。“我们可以把整个军团都带到这里的。“这些人太傲慢，太吊儿郎当了。”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来了。”派克斯说。

“这是去海边最快的路。我们要绕过去吗?”科沃瓦问道。

阿加皮托考虑了一下。他从枪里拔出了原有的弹匣，弹出了内膛弹，换上了标准爆弹。“门的另一边可能是平民，但我们总会遇到敌人的。把你们的弹药全换成标准爆弹吧。我们现在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

当克威和科沃瓦在门两旁各就各位时，利索地换弹发出的咔哒响让过了悄咪的脚踏声。

“破！”克威下令道。他抬头看向了门顶。“这里也没有传感警报器。这些人是都傻瓜吗？”

“埃尔德斯。”阿加皮托呼令道。

这位军团士兵跪在了一处门板旁，他迅速拧开了门板，将SVN系统连接到了它的电路上。阿加皮托在瞥了一眼这项做工后就对联合政府的科技水平有了一定合理的估计。它们的科技含量相当高。

一阵沉重的金属响声，从门深处传了出来。

但也没有那么高，阿加皮托接着想道。

“打开了。”埃尔德斯说道。“这很简单，就像塔非说的那样。”

“那边花样可是不少，”派克斯嘱咐道。“你们要小心。”

“都拿好闪光弹和短枪”。“我希望平民的伤亡率能降到最低。原体曾下令道这会是一场解放运动，而不是一场大屠杀。”

他的手下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闪光弹。而剩下的人则掩住了门口。

“进！”

佩克斯调整了他的占卜仪。大门自中部一分为二，滑入了墙中。一阵迎宾的钟声响了起来。在克威和科沃瓦扔进闪光弹之前，阿加皮托已瞥见了十几张惊恐的面庞。闪光弹一马当先。用一阵掺杂着噪音的多谱光晕弄懵了躲在那里头的众人。随后便是短枪相见，哭喊连连。

“上！上！上！”

星际战士对门后的内厅发起了猛攻。尖叫着的人们都在争先恐后地向外逃去。大厅很宽敞，这里有座位和像树一样大的培栽植物。阿加皮托认为，这或许是个文化交流中心或一处社交场所。

五扇经过雕刻的玻璃门提供了一条出路。阿加皮托跑向他们，驱散了眼前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哭泣。

还留有理智的人在讯速注意到星际战士并没有对其开火后，就躲在了座位底下。这就是凡人，没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的人。其他的人依旧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们惊恐地在大厅跑来跑去，发出了阵阵哀嚎。还有一帮人则正在互相踩踏着，试图要通过侧门来逃出生天。而更有甚者已经拜倒在他们的脚下，用一种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在胡言乱语道。

“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克威大声呼喊道。但他们听不懂。

“闪开!”前进的阿加皮托对着一个在路上恸哭的发颤男人喊道。他的话语被他的扩音器修改成了一阵可怕的吼声，把那人吓成了一团。阿加皮托把他推到一边，又引出了一声更为凄惨的哀嚎声。他可能是甩断了那人的胳膊，不过他可不在乎那个。

“注意远处那个门!”他喊道。“行动!行动!”

先一步到达的科沃瓦，鼓足了腿劲径直冲破了玻璃门。玻璃四处散落。在经过了一秒的间隔之后，他开火了。

“前方遇到多敌！”他用无线电报告道。“正在交火。”他的兄弟们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超速飞弹拖着一声尖啸飞入了大厅。一个身负十伤的平民倒下了。周围的人们又开始尖叫了起来。阿加皮托置身于枪弹与人群之中。一颗枪弹击中了他，砰的一声牢牢地卡在了自己的战甲上。在他走到门口之前，他的左侧甲面上就早已布满了弹片。几十位远日点二号防御部队的士兵排列在另一个大房间里，这个房间是一个呈长矩形的三层高建筑，四周各布了一个画廊。一件件抽象派雕塑漂浮在画廊之上，彼此之间距离相适。这其中的一面墙是一块巨大的玻璃，可以用来俯瞰大海。他们接近了中心地带，可现在却与之相反了。

和之前的大厅一样，这里也有座位，但这一次，这些座位是被安排在设有高墙的隔间里，敌人正拿着那些高墙充当起掩体来用。

阿加皮托填补了科沃瓦和克威之间的空缺。挡片融进了他的盔甲里，将它们十厘米长的半身埋进了他的战甲中。静音警报提醒着他注意防护服的纤维束损坏情况。润滑液从十几个战甲喷孔中渗了出来。泡沫铁和密封胶在损甲周围喷出了更多的气泡，封闭住了这些缺口。没有没有一个枪弹能完全穿透他的战甲。

作为回报，暗鸦守卫的爆弹枪则毫不留情地击倒了这些人。房间里响起了爆弹枪的开火声。它们打穿了高墙。它们击碎了盔甲。一时间，敌人就把打得四分五裂。

阿加皮托迅速转换目标，一个接一个地放倒对手。一阵箭弹向他们袭来。在卡里奈之前的几个月，阿加皮托曾在一个被强烈的冰雹所困扰的一片大陆上战斗过。箭弹撞击他盔甲的声音让他回想起了这件事。

弹壳在地上叮当作响。弹出去的弹壳像极了扔出去的乐色。

有更多的人从雕塑长廊另一端的大双扇门进入了画廊，他们在画廊上列队排阵朝着星际战士们发动了攻击。他们的人数多到令人难以忘却，可这依旧摆脱不了他们正被屠杀的命运。

“他们不害怕吗?””费尔大声嚷道。

“看来是的，”阿加皮托说。

“那我们就把他们都杀了。“反正这些鸟枪也伤不了我们分毫。”

“不，”派克斯修正道，“那些人中的一些人可能也有别的打算。”

在画廊的尽头，一个二人小队正在把一个小型车炮架推到处合适的战位。一经派克斯的指示，阿加皮托就瞄准了它。他的爆弹射得很准，但它却在离武器和炮手半米远的地方就提前爆炸了。一道油光烁映在了枪身周围。

“能量立场!”他叫说。

那些人完成了整备，把炮口转向了暗鸦守卫。

“所有人，卧倒！”

那门磁力炮将标枪大小的金属片沿着画廊给射了出去。超音速的呼啸声压倒了爆弹枪的集火声。被击中肩膀的费尔，打了个趔趄。曼诺被击穿了胸部。这一击的力量足以将他向后抛出，并将他钉在墙上。特尼弗被一发子弹打穿了脸部。在他棱角分明的战盔上，那被金属弹击中的地方已陷成了一片皱塌状。弹头从他的背包里冲了出来。撒出了不少冷却剂，他倒下了。阿加皮托没有再看到什么。他向前冲刺，来到第一个摊壕。构成这种摊壕的建材是某种被打成碎片的塑钢和敌方士兵的碎肉堆合在一起的混合物。令他惊讶的是，这些士兵中的一个人还活着，他正蜷缩在大厅桌子的下方。阿加皮托飞快地穿过了这些残骸，用他的左拳打碎了这名胆小鬼的头颅，战盔和所有的装备。

彼此叫嚷着的敌人，指向了他所在的战位。他们正在上面紧盯着他。阵雨般的枪弹中了他的战甲。更多的警报响了起来。这些针弹本身并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一直让这么多针弹但朝他集火的话，那用不了多久就会刺穿一些重要甲面的。他用爆弹扫射了一波画廊，然后转过身来，但其厚重的甲身妨碍到了他，让他无法看到所有人。

“报告情况!“阿加皮托向全队发令道。

“特尼弗阵亡。费尔受伤。曼塔快不行了。最多只能撑三分钟。”药剂师奥塔罗向指挥官做出了汇报。

“他们在重装弹，”布兰科的喊声盖过了箭弹撞击战甲的敲击声。他指向了那门磁力炮。“弹匣容量有限。这是个只有二十发炮弹的高自动武器，被他们很快就霍霍完了。”

“你说这些没用。我们在这儿的掩体没多少了。”派克斯提醒道。“下一次开火会杀死我们更多的同志。”

“把那该死的东西给我引出来，咱灭了它！”费尔厉声呵道。“是奔奥塔罗那边去了吗”阿加皮托推测了起来。

“奥塔罗？”阿加皮托开口了。

“我试过攻击，”克威讲道。“你也试过了。这防护罩太强了，用爆弹瞄击根本是无用功。但我们也不能让它超载了。”

“那就把窗户打了。”布兰科说道。“把他们轰出去。他们没有装备呼吸装置。把这些呆瓜送回他们所生活的空虚中去吧。”

阿加皮托扫视了一下窗户。他的直觉让他粗略地分析了这件作品。这种材料类似于装甲玻璃；虽然质量远逊逊了一点，但射穿它也绝非易事。

他拍了拍他的侧身。示意了他仍系在腰带收容环里的热熔炸弹。

“平民的情况如何?”

“大多数人已经逃离。这墙上有个紧急防爆帘。布兰科指道，当它感应到大厅内出现破洞时，那它必定会拉下帘子。我们可以借此来给这个大厅排气，来让另一个厅室保持高压状态。

“那就来掩护我，”阿加皮托命令道。

阿加皮托从掩体后一跃而出。远日点二号的微弱重力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只是用脚一蹬，它们便助他跃过了大厅。磁力炮一路追着他到了窗口。炮兵小组匆匆结束了他们的二次装填，再次开火。向他射去的巨大刺弹，在玻璃窗上弹出了一阵歌鸣般的啸声。

阿加皮托撞上了窗户。他单手开枪以保持敌人处于低头状态，他啪的一声把炸药安装就位，并把引信盘扭向了计时两秒的位置。

当他扑到一边，冲进另一个被撞坏的隔间时，它已经被引爆了。

玻璃被瞬间融化。一贯奔出的空气，在热熔炸弹还未完成其工作之前就把它卷了出去。大片大片的空气通过漏洞口一呼而过，唯一还留在原地不动的也只有窗框了。

阿加皮托重新加入进他的小队之中。他从一个裂肺咳血之人的身边走了过去。他最后是捂着喉咙窒息而亡的。阿加皮托好奇地看着他的逝去。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无动于衷于这样的景象了。

“指挥官？”

克威生硬的问候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穿过这扇门需要花十分钟。克威敲了敲那扇在他们进入大厅时关上的防爆门。“等我们出来的时候，就会有被包围的风险。如果他们有足够多的那种火炮来对付我们的话……”他没有想那么多。

“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阿加皮托说。等奥塔罗把我们兄弟的基因种子提取出来后我们就出发。

当奥塔罗准备启动他的提取器时，阿加皮托望向了窗口外距其400米远的人工海。

“谁想去游泳?”

在没有专业虚空穿梭机的情况下穿越虚空，是星际战士们都拿手的一项绝活。虽然他们的战甲没有经过虚空专用强化，因此也是很容易会在虚空中受到一些损伤，但各类星际战士战甲对虚空还是留有一些抵抗力的。他们封住了战甲冷却口，然后跳出了碎窗。平衡喷射器为小队提供的短促爆发力足以让他们穿过空旷的宇宙并最终成功到达人工海。

它们在没有任何阻力的情况下穿过了围罩，就像一秒电刺那般，钻入了水中。

样貌奇特的海生动物游到了星际战士们身旁，开始观察起了他们。阿加皮托朝着它们的方向挥了挥手，可它们却飞快地游走了。当他提高喷射器马力来加快潜水作业时，喷射器也冒出了不少的气泡。呈球状的人工海有一个中心重力点，但要想潜下去，可是要花不少时间啊。

海水变黑了一阵。阿加皮托穿过了疾窜而过的鱼群。过了一会儿，他脚下的海水才复得了光明。迎接他的是一根升起来的管道，阿加皮托突破了第二层围罩，落在一处堆满机器的百米宽台上了。

尾随在阿加皮托之后的幸存士兵。也悄无声息地降落了这处宽台上。

“我原以为会见到一些更漂亮的东西。”奥塔罗说道。

“我也是，”阿加皮托回道。“也许这是一个水下公园的观景台。”

“永远不要用帝国真理来评判不同的人群。尽管我承认这些东西非常巧妙。”布兰克提醒道。他正抬头看着那些伸入水中的蜿蜒管道。他们利用海洋进行热交换源，水冷了这些动能装置，它们产生的热量温暖了这片海洋。“我想没有它，这片海洋里也不会有生物能够生存下去吧。”

“你能关掉它吗？”阿加皮托问道。“这些设备看起来很重要”。他回道，“这里接下来可能会变得有些乱，但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地去保护这座城市的原样基础设施。”

埃尔德斯正在摆弄一个控制台。他把机器的内件通通洒在了地板上。面对这一羞辱，机壳内的亮灯烁影在了这无声地失望之中。“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就算把这个东西关了也没什么用。据我所知，这座城市的所有设施运营都是处于半独立状态的。这个城市网点有着几十个连接点。这里就是其中之一。”

“这里一定有什么指挥中枢！” “简而言之。我们必须要找到它!我们耽下的时间太多了。”

“我尽力了”。“不管这些人用什么编码，最后破译的结果都不是帝国哥特语，”埃尔德斯平静地解释道。

“你为我们打开那些该死的门，这已经很不错了。”布兰科叹道。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电子支线。并不是直连接点，”埃尔德斯说。

“让他干他的活吧!””派克斯厉声说道。他的情绪起伏不定。阿加皮托在心里默默定下，要在战斗结束后同这个战士谈话的打算。

“我们将会亲自砍下那些杂种的脑袋。并揪出他们的指挥官。”正当阿加皮托要继续往下降时，军团无线电频道中的一段最高优先级命令打断了他的宣讲。他从小队通讯员转正了频道。

“里面怎么样了，兄弟?”阿里克中尉愉快的声音回荡在了战盔里。“原体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他希望我的人能下去干点活。”

“等待，你放屁！”阿加皮托叫道。“他不可能这般急躁，否则他早就亲自联系我了。”

“你对自己与小救星的关系很自信啊，指挥官兄弟。”他这是话里藏笑。这种情况通常会暗含着嘲笑，而不是轻蔑，但阿加皮托今天在笑声中发觉到了这其中的厌烦之情。 “他很忙。你的命令是什么?”

“其它城市还没有落到我们的手中吗？”

“还没有。”

那么你和战团的其他战力可以稍等一会儿。给我半小时时间。在此期间，我会命令我们的首波渗透部队向城区深处推进，这样能让你在登陆之后少误伤点友军。”他在阿里克作答之前就切断了通讯。

”我们必须得快点了”。他说道，“克拉克斯正在筹动全面进攻的准备。”

“你不希望这样吗？”克威问向了阿加皮托。“我们的兄弟现在肯定已经把那些火炮都搞瘫了。”

“我是不希望这些人死。”阿加皮托回答道。“如果让阿里克带着真家伙进来，那将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我想，你不希望你的兄弟在你不得不召集大铳的时候偷偷地拿下他的目标，”派克斯说道。

“注意你的言辞，派克斯，"阿加皮托厉声批评道。其他人偷偷地笑了起来。阿加皮托很是恼火，因为派克斯说的没错。如果布兰恩遵照了科拉克斯的箴令大获全胜，而阿加皮托却还在某座观景台上到处乱窜的话，他定不会咽下可口恶气。“让我们继续吧。我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我找到了。一个主位的指挥中枢，在往上四层之后，再往那边走半公里就到了”。埃尔德斯说着便指向了那个地方。

“干得好，”阿加皮托赞道。

“只是走运而已。”派克斯冷冷地回答道。

“那么，如果当幸运之神向我们报以微笑，也许你就不会再谈论厄运了，派克斯。”埃德尔为自己辩解道。

“半小时也不是很长。我们最好得赶紧跑起来。”

阿加皮托环视了一圈房间。“埃尔德斯，断开连接。然后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收拾了。他们显然不是来找我们的。摧毁这处设施是固然可惜，但我们需要转移敌人的注意力。让我们去敌人不希望我们去的地方吧”

一阵隆隆的爆炸声把他们从海底平台赶了出来。警报响了起来。当他们沿着码头的颈部跑进了更深的地方时，喧嚷着的人群也在这时跑向了穹顶。当他们到达那里时，阿加皮托和他的手下们也已经跑路了。

“这是面厚门。但还不够厚，”布兰科说着，把手放在了金属门面上揣摩了起来。“我觉得这个人类文明肯定没见识过便携式聚变装置的厉害”。他在门上靠近强化锁的地方安装了一枚热熔炸弹。又在外门面每隔一段的间隔处上安装了三个。

“你最好是对的，因为这可是我们最后一批热熔炸弹了”。奥克塔叮嘱道。

“激活”,阿加皮托说道。

炸弹同时爆炸。门板融塌成了一块块下垂的白热金属，像湿透的纸巾一样柔韧。

门户里面传来了枪声。

克威和布兰科绕过了门廓，朝着他们战甲前端扫射了一番。他们朝屋内开枪了，爆弹平稳地从一个目标游动到了另一个目标身上。

阿加皮托走了进去。与一些凡人的建造厅室不同，他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必要去越过门槛。居住在低海拔地区的卡里纳人和军团士兵一样高。墙壁上的弹坑还冒着烟。一个宽大的显示屏占据了整个空间，可他现在这副火花四溅的狼狈样也不顶什么事了。指挥室的卫兵们都死了，以爆弹枪之法——将他们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就连他们被撕得骇人的尸块也被散落到了房间各处。几名指挥室的文职人员也死了。其它的人站在他们的办公设备旁，被吓得不轻，他们的棕褐色制服上溅满了同袍战友们的鲜血。

一个头戴尖顶帽的年轻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阿加皮托，然后犹豫不决地扑向了一颗红色的大纽扣。

“别动，”阿加皮托说。“如果你不乱搞，我就不会杀你。”

这个人不懂哥特语，但他很清楚眼前瞄准着他的爆弹枪想表达什么意思。他举起了双手。

“派克斯，布兰科，关掉主武器的能源电源。降下盾牌。”阿加皮托对其发号施令道。军团士兵们推开了操作员，开始拆除卫星的防御工事。“奥克塔，看看这些伤员还能不能救一把。这里有人会说帝皇之言吗?”他低吼道。

一位战战兢兢的军官走上前来。

“我会一点。”他说道。他的口音很是难听。

“你懂‘投降’的意思吗?” 阿加皮托对军官问到。

那人点了点头。

“还有其他的指挥中心吗?”

那人又点了点头。

那我建议你现在就去劝降你们的将军们。当我们办了你之后，我们就会去处理他们。没有人能过这一劫。但你们也有全员无事的可能。你只有五秒钟时间。之后，我们就要动手了。

这个人按照要求做了。这些同挤一道的男人们，开起了热切的私论小会。

阿加皮托拉了一下枪栓，将一发新爆弹推进了枪膛，这样做只是为了说明问题。枪膛的咔哒声将这些人引向了正确的话题。这时，他们都在对着从通讯台上伸出来的银色通讯管喋喋不休了起来。

二十秒内，远日点二号就会落到帝国的手中。

“阿里克中尉。”阿加皮托接上了他的通讯频道大声嚷了起来。我们已经解放这座城市。你可以开始派遣镇压驻守部队了。让我们的渗透部队都退下吧”。阿加皮托咧嘴一笑。“现在，告诉我我的兄弟布兰恩——告诉我他对‘远日点7号’的战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