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看见几百只野鸭齐飞的场面

圣诞假期自驾游是我们这个小家的传统。除了大人小孩都放假外，也是因为我们是第一代移民，没有亲戚和大家庭。以往的经验告诉我（无论在犹他的盐湖城还是内华达的Reno还是亚利桑那的Tucson），圣诞节当日，餐馆绝大多数不营业（少数中餐馆和麦当劳除外），更别说一般的旅游景点（除了家大业大的国家公园）。所以，我们决定在这一天赶路。

凑巧的是，2022圣诞节恰逢主日，而孟菲斯恰好有一位主内小弟兄认识。10年前，我们曾短暂同工，就约好了去他所在教会敬拜。讲员是穿格子衬衫牛仔裤的白人，信息围绕着伯利恒，也就是耶稣的降生地展开。恕我无知，难道浸信会现在都是这样的lay-back躺平式的敬拜吗？领会的一男一女，两把木吉他，站没站相，尽情变调，是不想让我们跟着唱呢，还是不想让我们跟着唱呢？

和弟兄一家三口短暂聊天后，开始顺着US-61向南赶路。一路途径了我在美国所见过的最平坦、最一望无垠的大平原，很有几分大学时代坐火车回家经过河北的观感。下午时分，阳光和煦，突然前方天上浮现不规则阴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几百只野鸭在高空飞行表演。虽说队形缺乏层次，松散混乱，但黑压压一片，聒噪起来，声势也算浩大，似乎也在庆祝圣诞。什么空气动力学，什么候留鸟的迁徙，这帮乌合之众，恐怕根本不关心密西西比之水清兮浊兮，只要可以濯其缨，濯其足，就已经很开心了。

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来到密西西比州Vicksburg小镇，夜幕已降。套用一个圣经和合本的句式：不要为明天去哪里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目的地；一天的体验，一天记下来，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