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越界】临·兵·斗·者
第四十六章 潾洧村的野兽
毛巽一向不怎么按照常理出牌。既然肖飞歌的事情不能让肖歌知道，自己又觉着畏首畏尾的麻烦，干脆就拉肖飞歌进了书房，把肖歌往门口一关，一句“我这辈子只捉过妖，还没研究过妖，借你家小飞玩玩！”之后就下了隔音结界，这下不管自己对肖飞歌做什么，肖歌都不会知道了。
施柏宇吃完饭就陪杨孟霖开始研究符纸，为了在毛巽面前表现优异，这怎么掏出符纸，符纸的摆放，咒语的念法，都是很有讲究的。
肖歌闲来无事，又对他们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感兴趣，索性坐沙发上看起新闻联播来。
等肖飞歌从书房出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的事儿了，杨孟霖也早已准备好接受毛巽的考验。
毛巽从屋里出来，看施柏宇的眼睛垂了下来，微微摇头算是给了明确答复。施柏宇见状也不由怜叹。
杨孟霖倒是一直观察着肖飞歌的一举一动，这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
肖歌转头看见肖飞歌从屋里出来，赶忙起身准备过来询问一下情况。还好毛巽早有准备，冲着杨孟霖先喊道“孟霖啊，过来我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情况！”
虽说一直在准备，这真临头了，反倒有些紧张起来。喉结起伏了下，握紧手里的符纸，杨孟霖慢慢挪着步子。
肖飞歌眼神一转，拉住肖歌的胳膊挑了个好位置坐下“这下有好戏看了！”
“咱们先从土神借法开始吧，你···”电话声打断了毛巽的话“老白？什么事？”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杨孟霖更加紧张地望着毛巽。施柏宇凑着脑袋往前听，搞得跟他能听到什么一样。
挂过电话，毛巽巡屋子一周。最后锁在杨孟霖身上道“直接用风神借法吧，咱们去潾洧村一趟，那里似乎有情况。”继而看向施柏宇“你也收拾下一起去。”
肖飞歌爪子一伸“那啥，我能去不？”
毛巽眼一翻，头一点“行啊，走吧！”
肖歌还没开口，又一次被拦断“肖老师在家看着就好，那里真要有什么事情，看着你也不方便。”
肖歌扶了扶眼镜“那小飞就拜托你们了。”
肖飞歌回头看他一眼“好好看家啊，有事没事不要乱粗门。”
肖歌头一点，算是应了下来。
施柏宇双肩包一背，手里也带一张符纸，走到杨孟霖身边“走吧！”
毛巽把他往边上一推“慢着，孟霖单独带着我就行了，飞歌你来带！”
施柏宇被推的脚步不稳，靠在走过来的肖飞歌身上才算停下来。看向毛巽的眼神充满幽怨“我只是过来站一下，也没讲让孟霖带着我啊！”
毛巽装模作样地挖挖耳朵，小拇指一弹，检查下杨孟霖的手心，随后让他的手挎住自己的胳膊，看都没看施柏宇他们就说“我们潾洧村村口集合。”知道这两个字生僻，还特意把杨孟霖的手背摊开，在上面明确写下了地址，随后扯了下杨孟霖的手“出发吧！”
施柏宇也赶紧抓住肖飞歌的肩头，一旦杨孟霖的符纸生效了，自己就开始念咒。
还不错，即便是紧张到浑身发抖，杨孟霖还是集中了注意力，一次性将符纸生了效。
施柏宇见状，也即刻跟了过去。
三人一妖刚到村口，就看到三三两两的野猫、野狗、野耗牛、藏羚羊等奋力往外跑着，肖飞歌看他们的神态，便脱口道“它们好像被追杀啊！”
毛巽眉间一紧，“果然有情况！”
只有她知道，这些看似普通的飞禽走兽，都是些有神无魄的幽灵，现如今它们如此大面积移动，想必这里一定有什么威胁到他们安全的生物存在。
杨孟霖伸手扒了扒石碑上的蜘蛛网，【潾洧村】三个粗红的大字赫然醒目，再张望一下村里的景象，荒无人烟不说，连一花一草都没有，更惶谈什么深林密布了。只是奇怪，就这么一块地方，竟也有自己的名字，还藏着这么些野兽杂禽。
为了防止这些禽兽伤到杨孟霖，施柏宇特意走到他身边，也伸手摸了摸那满是灰尘的石碑。打量好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才问毛巽道“看情况至少有百余年没住过人了，能有什么情况？”
毛巽指了指石碑上的名字，问“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让你们施法念咒的时候，只说了【潾洧村村口】五个字，却又不怕去到别的同名地方吗？”
施柏宇一摊手“这说明叫【潾洧村】的，只有这一处地方。”
毛巽收手，捻了捻手上的灰，往施柏宇身上一抹“那你又知道，这【潾洧村】，之前叫什么名字吗？”
施柏宇满眼嫌弃地把身上的灰来回抖落，不再搭腔。
杨孟霖心想，反正也脏了，不在乎自己这零零点点的，于是也伸手在施柏宇身上擦了擦，随后才转头问毛巽“什么名字？”
肖飞歌怕吃亏一样蹲地上沾了点灰，也跑到施柏宇跟前准备往上蹭。施柏宇一抬眼，举起手就要给他一记手刀，肖飞歌脸色一变，吃瘪地在自己鞋上揩了几下。期间因为蹲下还有几只小野狗直接从他头上跨了过去，没等他起来找它们算账，就听见村子里传来阵阵婴儿哭闹的声音。
施柏宇心里一紧“这荒山野岭，怎么还有孩子的哭声？”
毛巽过来一巴掌拍到后脑勺“知道是荒山野岭，还废什么话，赶紧过去看看！”
施柏宇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紧张氛围被毛巽一巴掌拍个粉碎，杨孟霖他俩跟得紧，也不忘捂着嘴偷笑，这让施柏宇觉着很没面子。
一路上全是飞禽走兽，他们边走还边要躲避这些野猪王八老鹰等的撞击。这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怎么样的都好，看见他们这么鲜美的四块肥肉，愣是视若无睹，就这么愣生生从他们身边跑走了。
杨孟霖看毛巽方才神色慌张，想必这村子里，定是有什么比这些飞禽走兽更加恐怖的生物，再听这窸窸窣窣的婴儿啼哭声，杨孟霖自然而然想到是这婴儿搞的鬼。可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自己感觉到的不是阴冷，而是越来越浓烈的燥热，而这燥热，还能让自己毛骨悚然。
肖飞歌默不作声，只是死死盯着毛巽的后背，听她下一步安排。
为了让施柏宇有准备，毛巽在前面解释道“这村子原来并没有名字，坐落的这座山，叫【鹿吴山】，山上没有花草树木，却有水源。【泽更水】在此发源，向南流入【滂水】。生有一异兽，唤作【蛊雕】。蛊雕的形状像是普通的雕鹰，不过头上有角，是水兽，掌上有肉蒲，食人吃兽禽。后来地壳运动，这【鹿吴山】移动，水源枯竭，【蛊雕】受到影响，便绝了迹。几百年前，有一得道高人途径此处，感慨下为这【鹿吴山】竖了石碑，刻下名字，名曰【潾洧村】。数百年来，这村子从无人烟，也极少有世人知道这么一处地方。想不到今天，我们机缘巧合的，要来此一游了。”
肖飞歌先感叹一句“有山有水，却无花无草，真是个怪地方！”
杨孟霖追上询问“可是既然极少世人知道此等地方，那又是什么人把这婴儿放在这里的呢？又为什么将他放在这里？”
毛巽自责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又道“差点忘了说，这【蛊雕】，叫声和那啼哭的婴儿，如出一辙！”
所有人诧异，肖飞歌直接喊出了声“我滴妈呀！您这意思，这当口咱们听见的哭声，不是小孩的，而是一只已经绝迹的上古神兽？”
毛巽头一点，说的委婉“很有可能~”
施柏宇脸色瞬间就扭曲起来，抓起一把符纸往毛巽面前一甩“那你让我带这么些东西干嘛？我根本就不会抓神兽啊！”
杨孟霖又问“那这神兽是益是害？我们来这是保是除？”
毛巽脸一转，笑的悠然，咬了咬下嘴唇，看杨孟霖的眼神都是欣赏。好一会儿才回道“非益非害，只是它不仅吃飞禽走兽，还吃人，作为人类，自然把它当做敌人。至于是保是除嘛！见了面才知晓。”
施柏宇又把手里的符纸往上抬了抬“那我带这些符纸到底有什么用呢？”
毛巽看都不看，顾着躲那些野兽飞鸟。
杨孟霖腰一弯，躲过一只【白尾地鸦】，把他符纸往胸前推了推“好好收着，一会儿被这些奇奇怪怪的动物抓破了就亏大了，一张好多钱呢！”
施柏宇静默不语。瞧瞧这杨孟霖说话时候的势力劲儿，越来越像他那见钱眼开的老妈了！
肖飞歌倒是不嫌弃他，化成原形飞到他头顶，开口道“一会儿就要看到上古神兽了，紧张不？我咋这么紧张呢？”
施柏宇抬头，一抬胳膊就抓住了肖飞歌的后尾巴毛，把他拽下来之后，指着人家脑门就一顿数落“放心吧，人家怎么说也是上古神兽呢，就算吃飞禽，也看不上一只小野鸡！”
肖飞歌被拉住尾巴毛动弹不得，眼瞅着前面冲过来一只野猪，这二货却一点没察觉，净瞅着自己的鸡脑袋泻火了。情急之下只能换成人形，脱身往施柏宇背后一藏，接下来毛巽二人就欣赏了一幕【野猪戏天师】的精彩戏码！
按照野猪习性，如若把人撞翻在地，定是要过来再踩几脚，踩死了直接就下肚美食一餐。可眼下不知道是被吓破了胆还是错乱了神经，总之这野猪只是将施柏宇往前面顶了下，看见施柏宇被撞翻在地，回了回头，饱含深情地凝望他一眼，便又迈动着逃跑的步伐，步履轻快的仿佛自己是一只飞翔的小鸟···
施柏宇捂着肚子在地上疼的打滚，腹部也因为被野猪牙撞击裂开了一道三指长的血口。
杨孟霖转身就往施柏宇身边跑去，肖飞歌伸手一拦，趁着血还没流多少，蹲下去往上一抚，那伤口径自就愈合了。
伤口是愈合了，不过皮肉之痛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了，施柏宇依旧滚在地上没有下文。杨孟霖过去把他扶起来躺自己怀里，嘴里尽是责怪“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种情况下还会这么粗心大意？”
毛巽轻吐一口气，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二人，看施柏宇没什么大碍，料是肖飞歌修的法师身救了他，先是回头交代肖飞歌道“以后这种情况不必救他，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你现在特殊情况，救一次人就耗一时寿命，这兔崽子的命，犯不着你的命抵！”
肖飞歌头一摇“没事儿，要不是我刚才着急逃命，施老弟也不至于咦···”正说着，身子突然抖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打起颤。
杨孟霖心头一紧，抬眼问“你没事吧？”
迷迷糊糊间，肖飞歌弯腰呕吐起来。毛巽赶紧过去扶住他，听不出感情“是不是感觉被电了一下？头晕恶心，反胃想吐？”
干呕了一会儿，肖飞歌直起身笑的人畜无害“没事儿，没事儿！”
看人家这么有觉悟，毛巽也不好再多问什么，走回去施柏宇身边，伸脚踢了他大腿“带你过来探探情况，结果就你最没用！再这样以后你留家里就成，我带孟霖出任务。”
施柏宇不敢多怠慢一会儿，直接从杨孟霖怀里站起来，四处打量着环境，神情严肃“赶紧出发吧，我一点都不疼了！”
拿他没办法，毛巽眼一闭继续赶着路。
因为这【蛊雕】不属于妖，更不是鬼，拿他们现有的装备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它的藏身之处，只能靠着其他动物奔跑的逆方向和这叫声判断它的具体位置，寻了一个多小时无果，只觉着叫声越来越近，可真要定个什么方位来，却是束手无策。
走的乏累，肖飞歌干脆又化成鸡形趴在施柏宇肩上。上下颠簸的差点要睡着，却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倏地一下从施柏宇肩上蹦下来，肖飞歌开口“我闻到了！那神兽的味道！”
毛巽心里一顿，怎么就把野鸡嗅觉灵敏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这下施柏宇也不嫌他老人家满身横肉了，抱起他举得横高“在哪儿？”
肖飞歌伸嘴啄了他额头一下“放我下去，你掐的我肉疼！”
施柏宇眯了眯眼，笑的尴尬之际轻轻把肖飞歌放在地上。
肖飞歌这才回答“你们跟着我来，准备好防御，到底是吃货，万一突然冲过来焖炸煎煮就完犊子了！”
毛巽点头嗯了一声，交代施柏宇他俩“我跟飞歌后面，柏宇断后，孟霖走我们中间，注意其他野兽的撞击，一旦我们顾不上你的时候，你就借法回家里躲避，带上飞歌！”
肖飞歌往上一窜“别介啊，两军交战怎么能没有军医？我留下能帮上忙！”
毛巽眼一冷“军医不用听军令吗？”
肖飞歌扑棱着翅膀又落了下去，乖乖往前带着路。
没一会儿，肖飞歌带着他们就来到了一处山洞。洞口太黑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从传过来的声音来判断，【蛊雕】应该在这山洞里面没错。就像是龙卷风的风眼总是风平浪静一样，这洞口附近，倒真是一只鸟兽都没有。
施柏宇掏出十张【定身符】，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眼下能拿出来的符纸，也就只能想到他了。
杨孟霖手里一直握着【瞬移符】，眼睛在洞口和肖飞歌之间来回游转，随时准备带着肖飞歌逃走。
毛巽盯着洞口，判断那【蛊雕】的叫声。听老白说，这【蛊雕】是近几日才在这山谷出现的，至于是如何出现，又是怎么存活至今的，现在还没有答案。如果这【蛊雕】要大批量捕食，那应该走出洞口出来猎杀，那些野猪牦牛根本就不是对手，可如今它躲在这山洞不出现，是不是洞里有什么东西要他守护？或者它不是突然出现，而是被囚禁于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要进去打探个清楚。
望着洞口俯下身，毛巽向后伸手说道“施柏宇过来，启用【燃光符】，扔进山洞里。”
【燃光符】属火系符纸，念出咒语后，符纸生效化成细粉洒落地面，所落之处将发出柔和白光，照亮立体空间。正因如此，可用于密室捉鬼，暗处照明。
低头把【定身符】放进背包，寻摸好一会儿才找到【燃光符】。堂堂正正走到洞前，正准备施法，被毛巽一脚踹地跪在地上“塔喀迭赛【脑袋装屎】哦！你站这么直，是怕它出来不能一头撞死你是不是？”
施柏宇被踹的有理有据，不敢吱声，怎么一和毛巽在一起出任务，自己的脑子就变得这么迟钝？
趴地上将符纸放在手心，顺着腕力把那符纸往洞里一扔，快速念起符咒“天地玄宗，万气本根。金光速现，覆护坛庭。急急如律令！”
肖飞歌也跪在那伸着脑袋观摩，杨孟霖生怕错过，也不管危不危险，愣生生夹在毛巽前面，弯着腰打量着里面的一切。
那符纸本来是要盘旋落地的，咒语一念，立刻又盘浮空中，变成细粉自由散开，【令】字一下，才又缓缓降落，不一会儿，地面便被白色柔光布个满满，洞内瞬间就明亮起来。
顺着洞口往里看，是有弯道的。那【蛊雕】只露出一只左脚，似是鸭掌，却又比鸭掌厚重，比鸭掌庞大。往上看是半截左腿，从左腿的形状来看，【蛊雕】是站立地面，腿上无铐，这下应该可以排除被囚禁的可能。那它不肯离开山洞，应该就是有必要的东西要守护。这神兽应是绝种之物，此刻却守于这山洞，想必是被神仙收归于坐骑，现又来了凡间守山佑林。既是如此，那些飞鸟禽兽又为什么这么惧怕它呢？
来都来了，不进去查个彻底断然是不可能的。毛巽手一挥，带着一干人撞着胆子就走了进去。
不请自来已经很无礼了，一个两个眼睛里又全是敌意，这要是惹怒了【蛊雕】，怕是他们几人九死一生。毛巽止住了脚步，拉住两人一妖，小声说着“我们是去礼拜神兽，不是手刃杀父仇人，不要这么气势汹汹的好不好？真要打起来，咱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够人家开胃菜的！”
一听他这话，哥仨面部表情瞬间就柔和起来，除了柔和，还带着些阿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仨要去见财神爷呢！
【蛊雕】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不像之前那样轻细，大概是距离太近的原因，在他们听起来，这声音除了刺耳就是刺耳，难听极了！
毛巽清了清嗓子，想着万一这神兽听得懂人话，自己也能过去谈判一下。
没想她还没开嗓，里面倒有了动静“你们是何人？”
这下三人一妖差点三魂丢了七魄，听神兽讲话，还特喵的是正*太音，你受得了吗？受得了吗就问问！
到底是见过大世面，毛巽先回过神，道“在下毛巽，世承道法，今日带领弟子杨孟霖、施柏宇，友邻肖飞歌前来拜访仙兽，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那【蛊雕】嗤笑一声“一个道士，和一只鸡妖做邻居，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听它对于自己唤它仙兽一事并不反感，料是自己没有估错，加上这神兽还很健谈，毛巽不由放松起来“这世间万物，都分两面。有正有邪，有善有恶，既然这人有好坏之分，自然这妖也有好坏之分，我一好人，和一只好妖友好邦交，有何不妥呢？”
【蛊雕】静默片刻，闷哼了一声，才又说道“你这话，和我师父说的如同一口。”奶声奶气的声调，却偏偏颐指气使“那你们为何知道我在此处？来此处又有何目的？”
没有人家邀请，毛巽也不敢往前半步，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回“不敢有瞒仙兽，在下好友一直对山和气象颇有研究，近日观察山河变化之时，发现几百年来没有人气的【鹿吴山】突然仙气弥漫，所以托我过来一探究竟，没像是仙兽您降临人界，【鹿吴山】真是蓬荜生辉啊！”
虽然真相是，老白发现了【鹿吴山】很多不明体几日内大面积迁移，对邻处的生态坏境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怕是有妖魔作祟，于是让毛巽来看看。不过这见人说人话，见神说神话的本能，毛巽还是很遵守的。
【蛊雕】脚掌一抬，重重踩了下去，瞬间地动山摇。毛巽几人扶人的扶人，靠山壁的靠山壁。只是靠人的头顶落点灰，靠山壁的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山壁上崩落的石头渣，硌的手生疼。
三人一妖还没站稳，那【蛊雕】又开了口“我跟着师父几千年，什么谗言佞语没听过？若是今日被你三言两语骗了心去，倒不是堕了师父的面子？”
毛巽头一低，早知道带肖歌过来了！
看这神兽有些油盐不进的样子，肖飞歌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问“那你一水兽，躲这鸡嘎窝里搁啥啊？”
【蛊雕】一听，没好气说道“你是觉着全世界都在说东北话吗？我可是南方古兽！”
杨孟霖抿嘴一笑，不言语。
应是没见过什么仙人神兽，他们几个对于神兽的恭敬，远不如一边懊恼的毛巽。施柏宇双手抱胸前，开口道“不好意思啊神兽，他是问您作为水兽，怎么会在这么干旱的地方呢？”
【蛊雕】鄙夷一笑，语气比起刚才更加生冷“这个还轮不到你们管，赶紧滚出去，我就当你们冒犯我之处，一笔勾销。”
肖飞歌腔调一仰“冒犯？大哥，我们啥都没干好吧？咋就冒犯着您了？”
“方才丢符纸在我洞穴处的可是你们？朝见仙兽双臂环抱的可是你们？此刻语气轻浮，满眼不屑的可是你们？”【蛊雕】话毕，又将左脚抬了起来，比起方才更加有力的踩了下去，这下三人一妖是彻底站不稳，直接摔到在地。它这才消气，站那里昂首挺胸，俨然一副领导视察架势。
杨孟霖眼珠一转，突然开口“仙兽您这一族本就生于【鹿吴山】，千万年的变化导致【鹿吴山】没了往日的繁华，反倒被一群杂禽飞兽占了巢穴，生气愤怒是自然，只是这千万年的变化，您就不想看看【鹿吴山】现今的景色，一直藏在这小小山洞，守着这不值钱的宝物，可是无聊至极啊！”
杨孟霖说这话可是深思熟虑的，听它刚才提起自己师父的时候，语气里尽是恭敬，如果这仙兽是被驱逐下凡的，以它的天性，断然不能这么稳静。即是如此，那它守在这山洞，就一定是有宝物需要它来护着，可是一仙兽，却在人界守着宝物，看来这宝物对于他们仙界来讲，也并不值钱。让它一直护着，不过就是等位有缘人罢了。虽然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测，不过眼下仙兽要赶他们，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就被自己猜中了呢。
不知道是他天生好人脸占了头筹，还是他这话着实在理，总之这仙兽听了他的话，却没了刚才的飞扬跋扈，小声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又奶声奶气的开口“你们且先进来吧。”
三人一妖面面相觑，几经熟虑下还是谨慎走了进去。转过弯，入眼的又是另一番精致，里面那洞不过七米来高，占地不足五平方，怪不得这仙兽呆在此处，连腿脚都收不完全。
和毛巽描述的大抵相同，这【蛊雕】有着雕鹰的脑袋，头上有角，身似雄虎，尾巴像鹿，爪间有肉蒲，身长三米，高有五米，是水兽没错。只是毕竟是仙兽，这【蛊雕】周围竟一点仙气都看不出，身体也因为几日没有清洗而变得污七八糟。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巨型野鸭子，没点青云出岫的样子。
几人进去后，因为地方不大，也不好站出个什么队形来，只能挨肩叠背地站在转角处。毛巽和杨孟霖一直抬头看着那【蛊雕】，施柏宇和肖飞歌则不愿意一直仰着脖子，干脆低头盯着那【蛊雕】的爪子，左手微拢放在右手上右手紧贴小腹，以示恭敬。
大概是受惯了这些揖拜，【蛊雕】表情没有大的改变，垂眼看着他们，开口问杨孟霖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处，守着宝物的？”
看来和自己想的没有什么大的出入，杨孟霖吊嘴一笑，回“本来是不知道的，您这一问，便知道了。”
【蛊雕】“哦”了一声，又将头抬了起来，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便又终身一跃，毛巽见势，立马抱住其他三只，以免被震了出去。不过这次决策有误，那【蛊雕】还没落地，便在空中化为人形，瞬间一位紫衣白色披锦清秀男孩轻轻降落地面。这男孩面容约是十五六岁的人类模样，身高却足有六尺，这让在场的某位模特天师，瞬间有些无地自容。更加让他们惊奇的是，这男孩不仅相貌出众，更有莫名而来的熟悉感，似乎那五官，都在某处经常见到。
【蛊雕】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一副霸气侧漏的山大王气势，只是一开口，仍是那娇声娇气“不必疑虑，我这五官是取了你们几人的优点，自然是比你们几人都生的俊美。”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瞬间就开始琢磨在它这，自己的优点是什么。眼睛、耳朵是杨孟霖的，鼻子、眉毛、发型是肖飞歌的，嘴巴、脸型是毛巽的，施柏宇的呢？施柏宇的在哪儿？
找了半天没看到它脸上哪点是取于自己，施柏宇刚想开口问，就被那【蛊雕】截了糊“我看你全身上下，只有身高有些优势，便在你的基础上加了半尺。”
山洞里立即响起几声压抑嗤笑。施柏宇头一沉，差点昏过去。
【应该是最后一个支线了，敬请看我拔flag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