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英《天道》观后感
《彖》曰:“万物资始”,又“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其如天道乎!正性命,保太和,居功至伟,圣人尚以效法,而不敢身居。今人之惧天道,吾不忍其欺世,恐与横渠圣训相悖。禁播者,哗众之噱头也,论道者,招摇之拙技也。贯金字于朽碑,似有玄味,实满招损,如黯珠玉椟。珠若嬴荡举鼎,崩于三教一气,椟以乡愿熙攘,反乱明镜高堂。
举禁旗而招摇者,率迷痴之卒,将数万之众,或寻上人之智,或窥有漏天机于无何有之乡,问之,则曰:“噫!汝不知,吾语汝,世之枢机皆在其中,吾尝求而不得,今有志士举禁旗,为天下士君子破惑显智,恐后于众而不得也,吾去矣!”
悲夫!何至于此,是果如其言,世风日下而断真理于审核之手?亦煞有介事,侏儒观戏而笑审核之皆不如我,非也。若为命之繁难,尚需草创,讨论,修饰,润色;今文艺之盛行,亦宜推敲,演绎,定调,发布。故良审以黑格尔之绝对精神为引,先天而天弗违,后天以奉天时。珠椟之作,在世风,人心,非良审能翻覆也。珠椟出世而天下哗然,此良审查验内外,而明其荒诞,不忍封禁,置之市前以娱四海,缓朝夕耕作之疲;珠椟隐世而海内莫测,此良审掩鼻阅毕,而昼夜忧心,左右思维,封之沟渠以避世俗,惧刀片藏笺之利。文艺于世,需良审多虑,时人喜褒恶贬,似黔首之智上于良审,不知其几千里,其实不然。赫拉克利特曰:“夫人,万物之尺度”。其为人也,孰优孰劣?尺度不一,故所虑异也。
复议五台山论道一事,导此段之人,实如河伯,尴尬无比而自信非常。丁元英语,可谓得之,然法师所谓“得道门槛”者,无稽之谈也。且一言而显其低能也。阳明先生曰:“无善无恶心之体”,其意显然,知行本为一体,今元英知之则可,行之未然,实未知未行也,门槛之断,不亦谬乎?况元英之论,存世久矣,元英可论,哲学教授亦然,间天下之大学教授几于得道也。而元英论毕,所谓“满纸一嗔”者,洋洋得意,若饱食之饕餮以绕指丝帕,轻揩嘴油,事毕,甩之渣斗。
中国哲学史一出,造福四海,释教真义,书于薄纸数页,弱如冠带,亦能详解高论,而佛道繁难,彼岸渺茫,三世因果尚难成正,非千百文字能渡也。前世未成,则今世难定,今世蹉跎,则来世无缘也,兀那和尚,以为佛道艰难,而一元英之辈竟踏于门槛,反复出入,畅如儿戏!此段之导演于五台山之真和尚,可谓损矣。
定娱乐基调之文艺,则摒弃严肃,把握不住也,举禁旗而哗众,费年华,尽心力而塑一夜郎河伯,则需离释,远儒,避道,而此珠椟之作贯二金字于朽碑,似天道应如是者,误会不可谓不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