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个人汉化】喜剧机械、亦或是基于无名者们的游行 第三章

2023-07-24 17:22 作者:亞スカ  | 我要投稿

写在前面:

海沢海綿的这部小说久负盛名,但一直没有大佬汉化,尝试抛砖引玉了一下,希望能让更多人感受到本作的魅力!如翻译中有错误,请及时批评指正,非常感谢。凋叶棕为本作写过同人曲《セルフ・トーキング 或いは 魔女というガラクタによる魂の在り処への言及のバラード》,推荐配合食用w


观前提示 

1. 本作存在猎奇/电波/怪诞/性描写/角色崩坏内容/秘封组与他人的亲密关系,介意者请勿阅读。

2. 本作中译版为参考原作与英译版的机翻加润色,存在许多错误,敬请理解。有能力的读者还请尽量去体验原版小说。

3. 本作的注释如未特殊标注,则均是原作含有的内容。

4. 让喜剧机械流行起来吧(祈祷)

完整版请见:

https://pan.baidu.com/s/14p3g8OUIOl5AewjvYZsS2A?pwd=jadu 提取码: jadu 

31d9774c4adc6d450ff5245e462c248a#ba76a4a8c23f428644b75c570558b3c2#55566754#喜剧机械、亦或是基于无名者们的游行 汉化版.zip


喜剧机械、亦或是基于无名者们的游行

喜劇機械、もしくはジェーン・ドゥ達によるパラード

著 海沢海綿 2015.5.10

译 ReIN 2023.7.24


第三章 苦恼中难耐的存在

——「刺进去吧,我的孩子,因为你是小小的圣女……

而且,一切都是非人的」

 

「你知道第一百只猴子的故事吗?」

自称雾雨魔理沙的少女对我这么说。

异界解放研究所,位于离酉京都站电车车程约三十分钟的地方。一开始来这个地方的理由,其实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在学校里招募的,又好像是在公告栏上看到募集告示的,但都没有确切的记忆了。大概是这样吧。不知为何,就产生了「还是过来吧」这样的想法。

虽然知道这里是「幻想解放运动」的据点之一,但我觉得还是更像地下酒吧。这是一栋老旧的洋馆,应该很久没有使用过了,从一进门就能看到的挂满蜘蛛网的枝形吊灯就能看出。研究所就在这幢洋馆的地下室,不知是低价买下了馆主不在的洋馆,还是擅自闯入。

窗户都被贴得严严实实,而且连照明都没有。所以,即使是白天,洋馆里也像深夜一样漆黑。但是,只有地下室灯火通明。不觉得像是通了电。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光亮。不觉得会有什么照明器具。

『幻想解放运动』。

与其说是据点,不如说更像是以前听说过的沙龙。用水泥涂装而成的的、正方形的房间。

那里,只有几张圆桌和椅子。

另外,墙边拉着一片白色窗帘。

有人说那是投影仪用的窗帘。

只有,这些而已。

自己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女正围着桌子说着什么了。杂乱地散落着书籍和纸张。一问才知道,这个地方不允许携带终端等电子设备。因为那是从境界的另一方脱离出来的东西。他是这么说的。

但是,我隐约觉得纸质书并非那么容易买到的东西。

在科学世纪,纸质书只是收藏家的藏品。马上就会劣化的记录介质,是不需要的。

电子信息化的记录很容易被丢失。

不知是谁曾这样说过。

总之,关于境界以及境界另一端的记录都已经消失了。正因为如此,必须采用纸质媒体,只有留在纸上的东西才是真实的。他们这样说。

一开始,我以为不会有那种事。

但是。

现在,盘着腿坐在圆桌上的少女,正在笑着。

金发的少女穿着过去故事中的黑色围裙,戴着魔法使般的黑帽子。大家,都把椅子朝向她坐着。自己也一样。甚至有一种在做礼拜的感觉。

齿轮嘎吱嘎吱转动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是少女雾雨魔理沙背后的机械发出的声音。

和旧日本军所用相似的、很旧的运算装置。

底部收窄的立方体形状的盒子。它的侧面有无数的仪表、操作用的按钮和控制杆。为了支撑主体,而伸出了四条腿。仅是,这么简单的装置。电源在哪里?不知道电力是从哪里供应的。不过,如果是在战时使用的话,可能是发条式的。因为,在战场上,稳定的电力供应大概是奢望。

魔理沙背靠机械,微微向后仰着。

「这是莱尔·沃森以前提出的一个故事,在离旧宫崎县串间市石并海岸很近的一个叫幸岛的地方居住的日本猴的故事。有一天,其中的几只猴子开始用海水洗起了芋头。大概是发现了芋头的味道很有趣吧。后来,同样用海水洗芋头的猴子也多了起来」

齿轮嘎吱嘎吱转动的声音。

齿轮嘎吱嘎吱转动的声音。

齿轮嘎吱嘎吱转动的声音。

齿轮嘎吱嘎吱转动的声音。

齿轮嘎吱嘎吱转动的声音。

齿轮嘎吱嘎吱转动的声音。

大家,一直都在听她说话。

看上去,岁数比自己小得多。明明看起来,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年幼。

尽管如此,似乎所有人都崇拜着她。那个举止、那个动作、那个声音。重力仿佛向她那里倾斜,所有人都朝向她的方向。好像这样做是很自然的一样。

「渐渐地,猴子的数量增加了。十只变成二十只,二十只变成四十只。最后,变成一百只的时候,你猜怎么样了?」

静静地低语着。

还能听到齿轮的声音。

「不只是岛上所有的猴子,就连周围所有的猴子都用海水洗着芋头。也就是说,在超过第一百只的时候,就传播开来了。就像甘油结晶时一样」

齿轮,在哭泣。

「那个是、谢尔德雷克的假设吗?」

坐在椅子上的某人这样说道。

「啊啊,是啊。也可以说是同步性阈值」

「阈值?」

「叫成境界这家伙的阈值也没关系。现在自己看到的东西,和境界的另一方同步。并非仅仅有一个人、两个人,而是十个人、不,一百个人。超过阈值的时候,其他的社群也会看到境界的另一方、不,是同步的。持续这样下去,终有某个时候,人类会和另一方完全一致,接受模糊性,成为本来的自己」

这才是,幻想解放运动的真正目的。

她到底,是什么人?

坐在椅子上的人,都只是空虚地看着她。似乎没有任何怀疑。

「是的,人会在那里发现真正重要的东西。喜欢什么,实际上想要怎么做。喜欢谁,然后想要变成怎样。所有的一切,因为失去了模糊性,所以才会迷茫。所以才会不明白。所以才会被白和黑、一和〇迷惑」

「那、那个」

我发出声音的时候,一起坐在椅子上的人都看向我,他们的眼睛里什么都无法映出。

黑暗中,隐约有模糊的亮光。

房间里,灯光忽明忽暗,开始闪烁。

他们,所有人,全都如同头晕脑胀一样。

「怎么了?」

「那个所谓的幻想解放运动,要说起来,根本就不明白解放之后要怎么做」

「这个世界、是蝴蝶的标本」

被称为魔理沙的少女说道。

「蝴蝶的、标本」

「是吗」

 

我来给你讲一件关于蝴蝶标本,和与之相关的博览会的事吧。

其博览会一年举行一两次,规模较小的则一个月举行一次。一开始,只是有一些好事者在博览会上展示蝴蝶标本供人观赏。参加者和制作者都满足于此。

但是,久而久之就会厌倦。

有人开始钟情于装蝴蝶标本的容器。

他认为市面所卖的统一规格的盒子,无法留住蝴蝶的美丽。于是就准备了一个四面都是玻璃的盒子,里面放了四只同样的蝴蝶。

停在花间的蝴蝶。

飞翔的蝴蝶。

产卵的蝴蝶。

以及、被蜘蛛网缠绕的蝴蝶。

能够观赏到这些的蝴蝶标本。

参加博览会的人们,都对他的蝴蝶标本赞不绝口。

也有为数不少的人开始思考:至今为止,是否都过于执着于如何培育出稀少的蝴蝶了呢?

有人把支离破碎的蝴蝶做成了标本。

把崩落的翅膀、剥落的躯干、掉下的触须,用大头针固定在箱子里。虽然多数人不以为然,但也有人开始主张这才是蝴蝶标本的真正含义。在引起争议方面,也可说是广受好评的标本。

有人选择了特定的蝴蝶,用别针固定在圆形的盒子里。那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关于猴子的童话故事中的蝴蝶标本。

根据故事的梗概安排蝴蝶,别针的颜色也要予人以关于故事的联想。

也有人认为,蝴蝶的本质原本就存在于故事中。

正因为谁都知道那个故事,那里的蝴蝶才活在脑海中的童话里。那个瞬间就在盒子里。

看过标本的人评价说,这一现象本身大概是有意义的。

有人把幼虫、蛹和用酒精浸泡过的卵放在箱子里,做成标本。

那真的是蝴蝶标本吗?

蝴蝶不在的、蝴蝶标本。

正因为不在,才证明了蝴蝶的存在吧。

人们有时会把展示出来的标本说成是自我满足,并开始对其进行反复讨论,认为这才是标本的意义。

有人再现了电影中的一个场景。

但是,在那里的却是用铁丝、棉花和防腐处理过的果皮制成的蝴蝶。道具的背景。在用树枝和树叶做成的背景中,伪造的蝴蝶正翩翩起舞。简直就像活着一样。这样评价的人也是有的。但是,大多数的人却都不明白这一作品的意图。

有人用蝴蝶的翅膀制作成一只蝴蝶。

他使用了可选规格中最大的箱子。其中存在着只栖息在某个区域的四种蝴蝶,全都被切得七零八落。拔掉翅膀,依照一只蝴蝶的形状贴在上面。做好的蝴蝶,是在哪里都不存在的。但是,蝴蝶标本本来就是用来装饰蝴蝶的东西,蝴蝶不就是蝴蝶吗?这样一来,成为假蝴蝶的素材时,蝴蝶是什么这一事实就会再次为人所知。

各种各样的蝴蝶标本。

在制作蝴蝶标本的人群中,平静的波纹逐渐扩散。

下一届博览会。

下一届的下一届博览会。

下一届的下一届的下一届博览会。

下一届的下一届的下一届的下一届的博览会。

不断重复、不断折返。

大家继续制作着蝴蝶标本。

从前用玻璃盒子装着的蝴蝶标本。被它迷住的人,把更大的玻璃箱、十二面体玻璃箱、球状玻璃水槽、画框、纸箱、桐木箱、藤箱、木炭箱都拿来。准备了各种各样的箱子。

里面的蝴蝶也是如此。粉蝶、凤蝶、蛱蝶、斑蝶、天狗蝶、灰蝶。好几种蝴蝶。珍贵的蝴蝶,稀少的蝴蝶,随处可见的蝴蝶,平淡无奇的蝴蝶,以蛾为名的蝴蝶。

用来固定的别针。金制大头针、银制大头针、铜制大头针。条纹玛瑙大头针、翡翠大头针、琥珀大头针、铁制大头针、木质大头针。

用来杀死蝴蝶的药。消毒液、醋酸乙酯、肥皂水、盐水,以及其他谁也不知道的、谁也不会注意到的药。永远将其冻结的药。让其忘记腐败的药。从本来用途而言就是让人入睡的药。各种各样的药。

不断重复、不断折返。继续制作着蝴蝶标本。

只是把家附近抓到的蝴蝶装进箱子里,是不会有任何人驻足观看的。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制作者也一样。应该为谁而制作蝴蝶标本呢?优秀的蝴蝶标本到底是什么呢?大家都争论不休。

有一天,某个人指着他们大喊。

「那真的是蝴蝶标本吗?」

有反驳了这句话的人。也有表示赞同的人。不就是在制作蝴蝶标本的标本吗。

会不会是在制作的是名为蝴蝶标本,实则没有任何价值的废品呢。难道不是因为爱蝴蝶才制作标本的吗。难道不仅仅是为了引人注目吗。难道不是为了满足想要表现什么的欲望,为了满足观众才利用蝴蝶标本的吗。不就是借来的、假的、蝴蝶标本吗。

真的在制作、蝴蝶标本吗。

你们制作的东西、真的是蝴蝶标本吗。

只是为了被消费的事物,已经不是蝴蝶标本,而是一种可疑的东西了。

大家都表示否定。

大家都表示赞同。

大家一边谈论着这件事,一边继续制作蝴蝶标本。但是。

 

「避开了重要的事情」

魔理沙小声喃喃。

「重要的、事情……?」

「谁都没有注意到。明明是非常单纯的事情」

机械发出嘎吱嘎吱的齿轮摩擦声。

「蝴蝶、已经死了」

「蝴蝶」

「每次制作标本的时候,都会有蝴蝶死去。会有很多蝴蝶死去。大家都没有意识到,这只是在装饰蝴蝶的尸体而已」

「蝴蝶的、尸体」

「这个世界就在博览会之中。而我们,都只是被存放在标本箱里的蝴蝶。是的,是没有名字、却又只有名字的蝴蝶」

魔理沙静静地笑了。

「然后,指着别人蝴蝶的尸体,说它和自己的蝴蝶不一样。但是,尸体就只是尸体,再没有在此之上的意义。关于尸体,谁都无话可说。因为博览会就是城市,城市就是太平间。『我们』就是我们是没有意义的。无论多么悲伤、无论多么喜悦,都只是装在玻璃箱子里的、已死的东西」

「已死的」

「你是在仅仅鹦鹉学舌般地、反刍着我的话吗?不、你仅仅是为了这个,才在那里存在着吗?」

她笔直地指向我。

坐在椅子上的人们。

不、没有任何人坐在那里。

桌子一张,雾雨魔理沙一人,机械一台。

还有,从天花板吊下来的半个球体。从那里生长出了数个人的身体。裸男、裸女。没有头发,下半身埋在球体中。机械嘎吱嘎吱地呻吟着。灯光螺旋状地照亮了地下室。半球、那是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无数个,嵌入着人的半球体。而且、所有的皮肤都均匀地浮现着斑点。黑压压的斑点。那轮廓,就像刚刚结痂的伤痕一样隆起。无数的浅浅的孔洞。覆盖着全身。机械嘎吱嘎吱地呻吟着。

「喂、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你叫什么名字?」

「我……」

我、是谁?

名字。

我的、名字。

「我啊、对恋人不是很理解」

嘴唇自顾自地动了起来。

「这样啊。恋人的名字是?」

「玛艾露贝莉·赫恩」

「这样啊。你的名字是?」

「对恋人不是很理解」

「这样啊。那么你是哪里人?」

「最近,总觉得她变得冷淡了,像是有种距离感一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是和朋友、和那个叫作宇佐见的朋友一起出去之后」

「这样啊。那么你是哪个系的?」

「记得、好像是去了鸟船之类的地方。不、那之后她就住院了,是信州的疗养院。出院后,就感到距离变远了。住院时见过面。住院、住院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距离了」

「这样啊。恋人的名字是?」

「玛艾露贝莉·赫恩」

「这样啊。你的名字是?」

「对恋人不是很理解」

「这样啊。那么你是哪里人?」

「最近,总觉得她变得冷淡了,像是有种距离感一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是和朋友、和那个叫作宇佐见的朋友一起出去之后」

「这样啊。那么你是哪个系的?」

「记得、好像是去了鸟船之类的地方。不、那之后她就住院了,是信州的疗养院。出院后,就感到距离变远了。住院时见过面。住院、住院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距离了」

「这样啊。恋人的名字是?」

「玛艾露贝莉·赫恩」

「这样啊。你的名字是?」

「对恋人不是很理解」

「这样啊。那么你是哪里人?」

「最近,总觉得她变得冷淡了,像是有种距离感一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是和朋友、和那个叫作宇佐见的朋友一起出去之后」

「这样啊。那么你是哪个系的?」

「记得、好像是去了鸟船之类的地方。不、那之后她就住院了,是信州的疗养院。出院后,就感到距离变远了。住院时见过面。住院、住院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距离了」

「是吗、是啊。对你来说,就只有那些了。因为现在没有在那之上的需要。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要失去模糊感。大概是,没法和她好好相处、没法做/ai、打工也是,连打工也做不好。这些全部都是因为现实失去了模糊感吧。对、不是我的错,而是这个世界不适合我。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是的、是现在的世界错了。应该接受境界的另一方、变得更加模糊」

魔理沙扑哧一声笑了。

「我们应该成为第一百只猴子。这里应该成为起点」

「起点」

天花板上垂下的半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伊邪那岐的诅咒。在我们的千之魂被牺牲前,必须要逃离这个世界。把通往黄泉平坂的境界翻转过来吧。来决定谁真正应该被钉在十字架上吧」

天花板上垂下的半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来告诉你、不,来告诉『你』吧,幻想熔毁、到底是什么」

 

 

来讲个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绵羊家族和山羊家族和睦地生活着。

绵羊和山羊,两个家族都相信神明。

但是,有一天,世界上下起了雪。

不、那并不是雪,而是恶魔之镜。

那是一面把一切都照得丑陋不堪的、可怕的镜子。

镜子其中的一枚碎片,进入了山羊家族的眼眸。

从那天起,山羊家族就变了。

简直就像,心脏被冻结住了一般。

而且,比什么都巨大的改变是。

山羊,不再相信神明和神明的奇迹了。

绵羊,这样想。

只要看到了神明的奇迹,山羊就一定会想起来的。

所以,绵羊和山羊打赌。

一个星期内,将什么都不会吃。

不过,没关系。

只要相信神明的奇迹,神明就会帮助你。

如果发生了神明的奇迹,得救了的话,希望你们能再相信一次。

山羊说:如果神明的奇迹没有发生,该怎么办呢?

绵羊说:到那时,这个家就只属于你们了。

山羊参与了赌局。

山羊说:但是,神明的奇迹只会赐予相信神明的人。

绵羊作假了。其实一定藏了吃的东西。这正是不相信神明的证据。

绵羊和山羊大吵了一架。

于是,山羊这样说。

那么,这次就来个严密的赌/博吧。请登上这艘船吧,绵羊先生。

这艘船上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出海吧。

然后,一个月后,如果你们还在神明的奇迹庇佑下活着的话。我们就相信你们说的话。

然后,绵羊就向大海出发了。

但是,神明的奇迹并没有发生。

因为、不就是这样吗?

神明在想着绵羊的事。

但是,却并没有为绵羊而着想。

不管信不信神明,奇迹发生的概率都是误差。

绵羊家族中的成员,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了。

最后,只剩下了绵羊的女儿。这时,绵羊的女儿注意到了。

被山羊陷害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恶魔之镜,也刺进了绵羊的女儿的心里。

是在什么时候?

一定、是从孤单一人的时候开始。

随着船的摇晃,绵羊诅咒道。

无论是山羊,抑或是山羊住的房子。

所以。

绵羊的女儿在船上画了一幅画。

画的,是和自己一样被冲走的绵羊。

这艘船,才是神明的奇迹。

然后,某天晚上。

看着浮在水面上的满月,这样想着。

这一定、是神明的奇迹。

只有在月亮中,才有着能拯救一切的世界。

绵羊一直孤零零的,所以、有点发疯了。

朝着映在海里的满月,跳了下去。

在沉入海底的过程中,绵羊女儿的身体摔得粉碎。

因为,恶魔之镜已经深入心脏,所以心脏已经变得几乎像冰一样了。

变成冰的碎片的、绵羊女儿的心脏钻进了游泳的鱼儿中。

山羊家族抓住了那条鱼,用来做晚饭。

绵羊和山羊的家,现在已经变成了只有山羊的家。

山羊家族吃了捕来的鱼。

然后,大家、大家。

全都被曾是绵羊女儿的心脏的东西所覆盖,死掉了。

原来,那曾经是绵羊的心脏啊。

但,那毕竟曾经是绵羊的心脏。

那是被恶魔的镜子冻住的、曾经的绵羊的心脏。

绵羊和山羊的家。

在那里的,只有被冻结了的、别的东西。

这只是个故事。

所以,不可能全部都是真的。

因为这只是个故事。

情节设置稍微方便一点也可以。

是这样的吧?

 

宇佐见莲子的终端、那个GPS显示的位置在离酉京都站电车车程约三十分钟的地方。下了本地线的车站,总有种像发狂了一样的感觉。车站的月台是用立方体的玻璃建成的。透明的玻璃。在那里面。装满了蝴蝶。简直,就像标本一样。

玻璃啪的一声响了起来。

皮鞋每踏一步,就会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

玛艾露贝莉·赫恩只是朝着终端里映出的莲子的所在地走去。那里原本,是被称为高级住宅区的地方。现在,却成了已然死去的城市。因此,镇上的建筑物都变成了瓶装。

很大的、果酱瓶。

里面,装满了用砂糖熬制的蜘蛛和蛇。

梅莉只是追着终端液晶上映出的莲子的轨迹。

境界好像要被破坏了。

这么想并没有错。

现在也仍然这么想。

梅莉已经不知道正常世界的存在方式了。

所看到的东西,一切、一切,都只是另一方和这一方混合在一起的、某种东西。原因不明。也不知道契机。能说出的,只有莲子也被卷入其中了这一件事。

不快点的话。

只有这种心情推动她迈开脚步。

无数瓷砖在脚下蠢动。红黑色的图案在旋涡中旋转着,就像数字拼图一样。没有乌鸦的身影。连人的身影都没有。

梅莉一个人继续跑着。

所到达的地方。

那里,有一栋红色的洋馆。

窗户全都紧闭着。

曾经见到过这个地方。

在梦中、在不知何时的梦中见到过。

自己,在那里,做了什么呢?

打开了被铁锈和藤蔓覆盖的门。

听见了铁相互挤压时嘎吱嘎吱的声音。

是随时会倒塌的声音。

穿过中庭,打开洋馆的门。

简直像是敞开放着的东西。

空无一物的洋馆,没有房间,没有窗户。只是一个箱子而已。但是,洋馆的正中央,有着向下延伸的螺旋楼梯。没有支柱,无比漫长的「约翰的楼梯」。能够看到的东西,就只有奇怪的几何图案。分形。谢尔平斯基镂垫。用红色和黑色描绘的永远就在那里。指向莲子所在位置的图标,在不断增殖的镂垫中心闪烁着。

她一定,就在这个台阶的下面。

梅莉向里面走去。

 

 

「有一种叫Hemi-Sync的东西。」

雾雨魔理沙把耳机戴在我的头上,笑着说。

「两种不同频率的声音从左右分别传来,脑内就会产生两种声音之差的频率。也就是所谓的差拍效应。通过调整这个频率,就可能产生一种现象。」

「现、象?」

「到达境界另一方的方法。通过脱离现在的自己,可以将模糊性消除。为此,利用双耳节拍,人工地引起二重身。是的,它破坏了肉体和精神之间的界限。」

听见了、声音。

嗡嗡地响了起来。

「然后,应该能看见的。」

世界,坏掉的声音。

 

 

【原作中此处有图片,请下载文首文件观看】

名为「曾是」的箱子

操作1

Tu m

筛选、更换头部

 不能将对空调室外机的依赖称为爱

舞台总是呈直线而匀称的

这个分歧不是操作

事件

那个气球得不到好评

评价对象是她们的脖子以下 

死去的总是他人

你的少女不会提起牛奶冠吗?

有意图的迷宫

事件的消化

操作2

火车上悲伤的青年

(1)落下的水、

(2)照明用煤气、

     二者即使被给予了

是这样的必然性⇆不是这样的盖然性

 

 

约翰的楼梯。

梅莉沿着楼梯走下来。

红色和黑色的螺旋。

墙上刻着无数双眼睛。

变成象形文字的人的眼睛旋转着。

旋转。

是的、一切都在旋转。

大脑摇晃的错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莉一直喃喃自语着。

什么要开始了,什么正在继续,这些还都不知道。

只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结束了。

应该往下走到什么程度才好呢。

已经没有了上下之分。

手上的终端屏幕没有变化。只是镂垫在继续增殖。

只是在增殖。

表面积逐渐扩大。体积逐渐收敛。

这就是、那个所谓的镂垫吗。梅莉试着回想友人的话。

但是。

在不停旋转的眼眸中,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里是哪里。

自己是什么。

连这个都快要忘记了。

听见了、声音。

啊,这是。

是之前听说过的Parade。

芭蕾舞的音乐。

警笛、

打字机、

收音机噪音、

手枪、

旋转式抽奖装置、

敲击空瓶的声音、

敲烟斗的声音。

交织起日常的杂音。

甚至连乐器的声音都不是。

舞者和背景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

拼贴画。

在那里的是、

将一切交织在一起的舞台装置。

是在下楼梯吗。

楼梯是擅自上去的吗。

梅莉自动地走下楼梯。

突然,一扇门出现在眼前。

用金链子和银锁头,固定着铜把手。

门。

上面写着「11/17层」。

抓住门把手。

一拧,锁就自己打开了。

铁链表面一瞬间布满了青黑色的铁锈,腐烂不堪。

把门、打开。

向内开的门敞开的前方。

那里的东西。

人类。

失去境界的人类。

结痂的人类。

洞。

有着像斑点一样的洞的人类。

已经变得满身是斑点的人类。

球状。

脑袋发胀。

细节都被漏掉了。

生长着斑点人类。

半埋在墙里。

躺在地板上。

表示着特定的符号。

人类。

失去境界的人类。

眼睛和嘴巴互换位置的人类。

变得扁平的皮肤。

只有手脚细长、

长得很奇怪的。

人类。

失去境界的人类。

重叠在一起。

脸和脸重叠在一起,

她的身体如同耧斗花瓣。

脚,

只有脚像毛毛虫一样连在一起。

人类,

失去境界的人类。

他们想成为什么。

其实是在祈祷。

希望改变现在。

但是、

说到底,那是一个

符号性的问题,

在现在的舞台上当然可以说

不需要。

没有关系。

他们自己的个性被判断为没有必要。

被谁?

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台机械。

底部的窄立方体。

上面插着几根形状扭曲的望远镜一样的东西。

天文馆装置。

看起来就像那样。

但是,

支撑它的,

只有无数人类的躯体。

桌子上,被红黑两色绳子扭成一团的少女们的身体上,放置着立方体。

旁边是一顶帽子。

黑色的、像魔女一样的帽子。

「这么说来你们,就这么坚持吗?因为我用了易懂的夸张手法,玩弄并谩骂你们、上帝以及我自己,所以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是谁的声音。

就在眼前。

机械。

是那个声音。

大脑燃烧起来了。

在房间里爬来爬去的、白色蜈蚣。

用重叠的人类的手臂做成的蜈蚣。

蝴蝶。

白蝴蝶。

只用人的眼睛做成的蝴蝶。

蜘蛛。

只用人的脚做成的蜘蛛。

它们的远近感已经错乱了,穿梭于人类与人类之间。

只有背部异常显眼。

腿又细又远。

远得染成蓝色的头和尾。

只有身体的一部分凸出在眼前。

透视已经发狂了。

「安静!送葬队伍要从你身边经过了。现在,双膝跪地,开始唱悼词」

机械这样说。

「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魔女daze,亡灵小姐。这个自我介绍你已经厌倦了吧?对啊,没有必要重复的。但是,只有不断重复才会有意义。我是魔女,或者说、是幻灯机。是曾名为雾雨魔理沙、然后自称为雾雨魔理沙,以证明少女的不在的装置」

脑髓有一种灼热的感觉。

「那么,事件已经开始了。我注意到了。事件已经不能结束了。魔女机械已经发现那个了」

「你在……说什么啊……」

脑髓一点点地燃烧起来。

「莲子、在、哪里?」

「就在这里啊。不、在某个地方。亡灵小姐。你是故事里的亡灵哟。所以啊,就算你寻找的人在身边,也还是什么都不会改变」

「你……说什么」

「说什么。说什么呢?我只是在说明现在的情况罢了。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偷工减料daze」

脑髓剧烈地燃烧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摩擦脚边。

「是啊、差不多该和境界的另一方进行混合连接了,这也是其中的一环哟」

纺锤状的肉。正中间可以看到圆形的裂缝。嘴。恐怕是嘴吧。从里面伸出一根像细长管子一样的舌头。

舔了舔梅莉的脚。

刹那。

肉块的表面,密密麻麻地浮现出紫红色的疤痕疙瘩,然后像腐烂了一样,就这样冒着热气融化了。

「如果舔了罪人的皮肤,就会融化而死啊」

机械嘎吱嘎吱地转动。

大脑燃烧起来了。大脑燃烧起来了。

大脑。

 

* 

 

醒来时,玛艾露贝莉·赫恩已经在床上死去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脑子坏掉了,而成为了无法使用的东西。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因为已经死掉了,连身体都不能动弹。

只能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天花板。

是熟悉的天花板。

「今天和梅莉一起「也就是说伊邪那美

爱「打碎了奥菲斯之镜「完成伊奘诺的

诅咒「圣安东尼的火焰「今天和梅莉一

起「红色的洋馆与竹林「一无所有的每一

天「一无所有的世界「今天和梅莉一起

「她不知道因玩笑而重/叠/嘴/唇的分量「爱

「不要爱我「今天和梅莉一起「什么也没

有「虽然其实是知道的「废弃寺院「降水概率是百分之七十四「杀掉千人的话就让一千五百人降生「但是你不可能被排除在千人

之外「无意义地杀死无意义地

活着「爱「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今天和梅莉一起「转动墓碑「转动墓碑的意义「转动墓碑

的意义「你转动

的意义

「今天和梅莉一起「也就是说伊邪那美爱「打碎了奥菲

斯之镜「完成伊奘诺的

诅咒「圣安东尼的火焰「今天和梅莉一起「红色的洋馆

与竹林「一无所有的每一天「一无所有的世界「今天和梅莉一起「她不知道因玩笑

而重/叠/嘴/唇的分量「爱「不要爱我

「今天和梅莉一起「什么也没有「虽然其实是知道的「废弃寺院「降水概率是百分之七十

四「杀掉千人的话就让一千五百人降生「但是

你不可能被排除在千人之外「无意义地杀死无意义地活着

「爱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今天和梅莉一起

天花板贴满纸张。

「梅莉」

听到了声音。

啊啊。

是莲子。

友人爬上了床。

她只有半张脸。

好像碎掉了一样。

破碎的脸,里面装满许多了齿轮。

那样是转不过来的吧。

不出所料,每动一次,齿轮就从她脸上飞出来。

觉得这很有莲子的风格、很可爱。

「梅莉」

听到了声音。

【此处删减】

虽然看不见,但好像有无数只手臂从那里伸出来。

剥着快要裂开的莲子的脸。

觉得很遗憾。

撕得七零八落然后扔掉。

一张轮廓扁平的脸。

只是,不同的是,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片紧紧地粘在她脸上的肉里。

刺了进去。

反倒说,倒是像被粘性很高的体液缠住,强行停在肉上一样。

在颤抖。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把我的脸剥下来,贴在她的上面。

 

 

「这在世间上被称为同归于尽哟

 

「来吧,让我们一起去寻找幻想

 

「我、不吃你的肉是不行的

 

「啊啊,因为马上就要死了所以请原谅我吧

 

「来吧,让我们一起去寻找境界

 

「喜欢你

 

「求求你,不要放开我的手!

 

「是你的错哟,因为你要抛弃我

 

「由于系统错误所以需要要重新启动

 

「咚咔咚咚咔咚咚咔咚咚咔咚咚咔咚

 

「来吧,让我们一起去冒险

 

「让时间倒流!回到那个时候!

 

 

「来吧「两人一起「

来吧「出发吧「来

吧「两人一起「来吧

 

「开始吧


【个人汉化】喜剧机械、亦或是基于无名者们的游行 第三章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