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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陕北“压饸饹”

2023-11-14 19:58 作者:无线电监测  | 我要投稿

难忘的陕北“压饸饹”

                                          作者:田新民  

      “这是要给咱们做什么饭啊?”    刚刚进村的知青们坐在老乡家热乎乎的炕上,看着老乡在里外忙乎着,哥几个用惊诧的眼光看着,悄悄地私下议论着?    1969年2月从北京来到了陕北延安地区富县交道公社天乐村插队,进村后前几天因为初来乍到,知青们都被安排到老乡家中吃派饭,到过谁家吃派饭,大多都不记得了。   唯有第一次吃过的饭食,让我终生难忘!    我们是六八年的腊月二十三进的村,那时村民们家家都在忙里忙外的做过年的准备事项。    有天将近晌午时分,屋里进来一位朴实的村民大叔,笑呵呵地对我们说:“我家姓高,今天队里安排你们四位男生到我家吃派饭可了!”    哥几个听了立即下炕跟着高大叔一块儿向他家走去。大叔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因为初到村内,好奇地看着村中的景物,说说笑笑地走着,突然不知从哪里蹿出几条大狗把我们包围住,可能看知青们是陌生面孔吧,村里的狗看见就冲了上来,围着我们狂吠,吓得我们头发都竖起来了,大家围成了一圈,对着狗们大喊大叫,这时只见前面走着的大叔急忙跑回来冲着狂吠的狗们大声的呵斥着,那些狗们才知趣的跑了,大叔忙向我们道歉说:“不咋,都是村里的狗对你们认生,以后慢慢熟悉了就没事儿了!”    大叔带着我们一行人,出了村绕过了村东的涝池,走进过去村民们住的旧寨子里,如今就剩下不多的几家了,来到了大叔家。   进门后大叔急忙招呼大家到炕上坐,炕上暖和,待大家炕上坐好后,大叔与大婶就开始忙乎上了。    大婶忙着点火烧水后,又忙着去案板前和面,只见大叔从墙角处费力地抬过来一个很大的“木头架子”吃力地抬起架在了灶台的大锅上。    大叔这举动把我们看得目瞪口呆,哥几个悄悄地议论到:“这是要给咱们做什么饭啊?还搬这么大个家伙什来?”大家都在纳闷儿时,我们当中有些见识的高中生徐香山犹豫地说到:“这可能叫“压饸饹”吧?”   大家听说后立即来了兴趣,因为我们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北京城里,虽然文革时去过全国的很多大城市,但是未见过也未听说过更别说吃过这“压饸饹”呢!   大家怀着好奇的心情看着大叔与大婶两人配合着给我们做压饸饹,就像看魔术表演一样,又新鲜又好奇。    大叔先把一个放着一碟炸辣子、盐面与酸菜的盘子端上炕,放在了我们中间,又把一个盆里放着浇卤的“臊子”盆也端来。只见大婶拿过一块儿生面团来到锅旁,大叔用手提起了木架的把手,大婶将那面团放进了木架中的一个洞中,大叔则双手用力将那把儿向下压,只见像面条一样的细条从木架下面流畅地掉进滚开的水中,最后大叔身子一歪斜着坐在那个架子上,完成了整个操作程序,看得我们是目瞪口呆。不一会儿大婶将煮熟的饸饹捞进碗中,分别端给了每一人,浇上臊子后大家急忙开吃,这时大叔还不断地劝大家多放些辣子好吃,我们这些在北京长大的孩子从小并不怎么吃辣子,也不知咋的都向自己碗中放了不少的辣子,哪知陕北人家的辣子实在太辣,哥几个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饸饹,一边吸溜着嘴,不时还要停下来大口地喘气,休息一下,继续大口地吃着有生以来从未吃过的香喷喷“压饸饹”。几碗下肚吃得哥几个顺鼻子汗流得那叫一个舒服!    大家吃饱后放下碗筷,大叔大婶还一个劲儿地张罗着再吃些再吃些,大家急忙表示吃好了。    这时才看到大叔家的二个碎娃都站在屋子角落里,尤其是那个大些的大概有七八岁了,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陌生人吃饭呢!大家感到有些十分的歉意,感觉真不好意思!    哥几个急忙下炕告辞了大叔一家。让人家自家人也赶快上炕吃饭吧!    如今距有生以来吃的第一碗饸饹过去了五十多年了!    陕北生活十几年吃过的饸饹不计其数,如今饸饹早已在北方各地遍地开花,什么莜面的、荞面的、豆面的、白面的、玉米面的、高粱面的数不胜数,感觉都不如当年初到陕北时吃的大叔家那碗饸饹舒服味道儿沁人心扉!      每当吃到饸饹时,心中总是想起当年第一次吃饸饹的感觉,永生都在心中挥之不去难以忘怀! 作者简介:田新民 北京三十中学初六七届毕业生,1969年1月到富县白家村生产队插队,曾担任富县北京知青联谊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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